64 064

正經路子走不通,那自然是要走不正經的了。

為了一百兩,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蔣二妞的娘短短時間內,心裏就湧入了不少的想法。她看着院子裏的崔進忠,再一想還有跟着蕭睿來的那個高大威猛的侍衛。

窮人想對付有錢人不容易,可是有錢人想對付窮人,那就太容易了。甚至陸娘子不過是孤兒寡母兩個人,這位有錢的大爺什麽招都不出,就派着那個侍衛把陸娘子家那個讨厭的兒子抓了,就不愁陸娘子不答應。

何況,還有挑起村裏人的不滿,把他們娘倆趕走這一招,到時候他們娘倆無處可去,說不定就會應了。

軟的不行,咱來硬的還不行麽!

明月過來了,蕭睿和崔進忠以及侍衛的飯就是明月來做了,蔣二妞的娘覺得跟銀子比起來,自家一家人不吃午飯不要緊,于是也不去做午飯,扭頭就又出了門。

想着蔣玉梅一家和餘露倒是親近的很,于是不能去找他們家人,雖然自己這做法有些對不起蔣玉梅家了,可是為了錢,誰還管其他的呢。

蔣二妞的娘直接找到了薛家。

小小一個桃花村,芝麻綠豆大的事兒也是轉眼就全村皆知了,薛二柱給餘露挑水的事情,蔣二妞的娘出去轉了一圈,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來到薛家,薛二柱還在屋裏生悶氣,薛巧兒更是把餘露罵了一頓。倒是薛三柱,幸災樂禍的笑了,他很是不喜歡二哥搶在他前面給餘露獻殷勤,如今正好被人家拒絕了,他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

如今正好是薛家對餘露格外不滿的時候,蔣二妞的娘添添減減,真話假話的說了一通,薛二柱氣呼呼就起身蹿出去了,薛母連着喊了幾聲都沒叫住人。

“這孩子喲!”薛母拍着大腿道:“這不是造孽嗎!人家好好的住着,白着欺負人孤兒寡母做什麽?!”

蔣二妞的娘道:“哪裏就是欺負了,我說你這脾氣也是太好了,人家都欺負到你兒子的頭上了,你還不聲不響的。”

薛巧兒跟着附和,“可不是!”說着,又對薛母眨了眨眼睛,薛母頓時明白了,這不是找碴,這是讓那陸娘子走投無路,只能從了她的兒子。

真是造孽呀。可是想到還打着光棍的兩個兒子,薛母也只好閉上了嘴,什麽都不說了。

餘露這邊正吃着午飯,外頭小院的門就被砰砰砰拍響了。來勢洶洶,聽着聲兒就不像是有好事的,孫雲浩丢了碗,立刻拉住了餘露的手。

Advertisement

餘露也緊着握了下他,便直接帶着他走到門口去開了門。

門一開,呼啦啦居然就進來了數十人,餘露帶着孫雲浩疾步後退,再擡頭向外,瞧着外頭居然還擠擠挨挨站了不少人。

這是幹什麽呢?

她靜了靜心,臉上擠出了一抹笑,道:“鄉親們這是怎麽了,都吃飯了嗎,我這兒正帶着雲浩吃飯呢,若是沒吃,就來吃一口吧?粗茶淡飯的,不要嫌棄。”

她未語先笑,說的話又是客客氣氣的,被挑動跟着來的人面上就有了些窘色。大家也不說話,只瞧向薛家幾人,薛二柱站在前頭,他也不開口,只朝着旁邊的村長身邊挪了挪,意思很明顯。

桃花村是人們逃難聚起來的小村子,不是同姓的人,如今也不過才待了兩三代,因而這村長的權威其實不是特別的大。村裏姓氏最多的有三種,蔣,薛,林,所以村裏的大事,除了村長外,另外兩姓也各推出一個人,由三方的意見來定。

如今的村長姓薛,是薛二柱的二爺爺,他自然要幫着自己的侄孫的。因而咳嗽了一聲,第一個站了出來,對餘露道:“陸娘子,我們今兒過來也沒有旁的事,只是你一個外來戶在咱們村裏不大好留下來長住啊。”

蔣家這邊,說話有權威的人則是蔣玉梅的三爺爺,他瞧了蔣大山和蔣玉梅兄妹一眼,便笑着問薛村長了,“薛家老哥,這話是怎麽說的?咱們村原來的人都是逃荒來的,怎麽現在就不能接受外人了呢?陸娘子在咱們桃花村住下,可是沒有阻礙咱們任何一家人的利益啊。”

可不是!蔣玉梅往前站了一步,陸姐姐住下來,不僅沒有阻礙村裏任何人的利益,反倒是還幫了她家的忙。這老房子原先沒人住,放着也是白放着,陸姐姐出錢買了去,也算是貼補家裏的家用了。

再說,她還跟陸姐姐學着做了非常好吃的雞蛋卷點心,陸姐姐話裏話外的意思,還有說以後和她一起合夥做生意的呢。家裏現在沒錢了,她若是可以賺些錢,大哥就能繼續去讀書了,以後娘肚子裏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也不用過苦日子。

蔣玉梅非常讨厭薛家的人,因為他們針對餘露。

蔣玉陶瞧見妹妹站出去,忙伸手把她拽了回來。陸娘子來村裏是沒妨礙別人家,可是也沒有給別人家好處,倒是他家,得了不少陸娘子的好處。

這都是一個村裏的人,有些事真的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人家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眼紅的。妹妹就是沉不住氣,這般冒頭,不是叫人家看的嗎?

薛巧兒時刻注意着蔣玉陶,見他把蔣玉梅拉回去了,心頭就是一跳。莫非蔣玉陶其實也不喜歡陸娘子,所以才不允許蔣玉梅給陸娘子出頭的嗎?

她這般想着,瞧在場的人都因為蔣三爺爺的話而沉默了,便一腳站了出來,道:“誰說沒有妨礙了,她就住在我們家隔壁,每日來來往往,吵着了我們家。她母子二人每日都要吃水,咱們村只有一口水井,因為他們吃水,咱們就得少吃一些,還要耽誤一些時間。再則,後山的樹有限,他們燒火需要用柴,她們撿了樹枝,我們不就是要少撿了嗎?這難道不是村人的利益嗎?”

蔣玉梅一下子瞪圓了眼,不顧着蔣玉陶的拉扯,跳起來就罵:“薛巧兒,你好不要臉,哪裏來的胡話歪話!井水那麽多,咱們村人吃了幾輩子都沒吃完,難道陸姐姐來了就能吃完了嗎?還有,後山的樹那麽多,陸姐姐不過是撿點樹枝,你怎麽就這麽尖酸刻薄,連這個也要計較的?那樹枝又不是誰家的,野生的樹,誰想砍都能砍!”

薛巧兒被罵得漲紅了臉,蔣玉陶忙把上蹿下跳的妹妹拉回來,又歉意的對着薛巧兒點了點頭,于是薛巧兒只得忍下委屈,不和蔣玉梅計較了。

薛母卻是受不住,粗聲道:“水井總有幹枯的那一日,山上的樹枝自也是撿一點少一點,且她把地上的撿去,其他人家的女人和孩子就撿不到,只得麻煩了家中的男人去砍柴。砍柴不浪費時間嗎,不耽誤做其他的活嗎,你蔣玉梅家不在乎,那好,把你家該得的全讓出去好了,幹什麽你家做好人,卻叫全村人吃虧的!”

薛巧兒說的話本是無理取鬧的,可是叫薛母這麽一說,還真是有幾分歪理了。村人們紛紛都不說話了,就是蔣玉梅氣得險些跳起來,可也被蔣玉陶和蔣大山給一個拉一個捂嘴的按住了。

蕭睿已經化粗了眉毛,又特意養出了胡子,穿着蔣二妞爹的冬衣,站在人群的後面,滿意的笑了。很是不錯,這母女倆實在是太能幹了,之後離開,怎麽都得給這母女倆打賞點才好。

他這邊滿意了,縮在他身後的崔進忠,卻終于明白了。王爺不是大度不與餘主子計較,王爺的後招等在這兒呢,他這是要利用別人,生生硬逼餘主子,逼得她無路可走啊。

狠,這才是狠!

這可比直接把餘主子抓回去好多了,這是讓餘主子絕望的辦法。好叫她知道,從前在王府裏她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離了王爺離了王府,她便是連這最最窮苦的日子,她也過不了!

經歷了這回事,只怕日後,就是拿着棍子趕,餘主子也不肯從王府走了。

崔進忠不得不承認,王爺很奸詐。

“那麽,你們想要怎麽樣呢?趕我們母子離開桃花村嗎?”餘露的聲音在一片安靜裏傳了出來。

有時候,婦女和孩子會是別人欺負的對象。有時候,婦女和孩子卻會是別人保護的對象。這要看這是怎樣的婦女和孩子,也要看對方是怎樣的人。

桃花村的人先前答應了他們留下來,這就表明,這村裏人大部分都還是心善的。而今日卻這般的上了門,可見其中是有人在撺掇,撺掇的人也很容易想到,無非是上午被趕走的蔣二妞的娘,以及住在隔壁的薛家一家。

這時候,餘露只能先示弱。

他們本就處于弱勢,大部分人首先就會先生同情之心。餘露把孫雲浩攬得緊緊的,一張臉上盡是倉皇無措,九分真實,一分佯裝。

她這副樣子被衆人看在眼裏,不提其他人,便是罪魁禍首薛二柱,都已經心生愧意,不敢去看餘露了。

薛三柱忙道:“不是不是,陸娘子你誤會了,咱們怎麽會有那樣的心呢。你孤兒寡母的不如意,我們村人都心善,再不會那樣的。”

薛村長也道:“不錯,咱們村裏的人,不是那等冷血無情的。你一個獨生女人帶着孩子生活本就不容易,咱們若是能幫,定然會伸手幫你一把。”

那肯定就是有但是了?

餘露先誠懇的跟薛村長道了謝,然後又對着待在院裏門外的所有村人,深深彎下腰。

薛村長的但是就說不出口了。蔣玉陶見狀,忙輕輕拉了下蔣二爺爺的衣擺,老人家便立刻問向薛村長,“那咱們是來這裏做什麽的?咱們村的人的确都很善良,陸娘子又非常不容易的守寡,這若是能再守上幾年,可就是能去申請朝廷給立貞節牌坊的,這樣的人若是留在咱們桃花村,那可是全村人的光榮。咱們可得尊着敬着才行啊。”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啊,雖然餘露并不打算一輩子不嫁人去掙那什麽貞節牌坊,但是現在,也只能緊閉了嘴。

蔣二爺爺這話算是徹底把薛村長給堵住了,他無法繼續下去,正要氣惱的走人,不防蔣二妞的娘剛從蕭睿那得了指點,湊了過來。

不過薛三柱卻是更着急,他站出來道:“那也不行,畢竟是個外來戶,不能說留就留了,除非……除非……”

“除非什麽?”蔣大山問道。

薛三柱嘿嘿一笑,道:“除非陸娘子變成咱們桃花村的人。”

變成桃花村的人?怎麽變?衆人都不是傻子,心裏一想便立刻明白了。今天這事兒,怪不得薛家老的少的都那麽積極,敢情是另有所圖呢。

旁人都很鄙視薛家這行為,但滿村光棍可不少,薛家既然都提出來了,旁人家有那兒子沒媳婦的,自然也上了心,不僅沒有反對,反倒是紛紛附和起來了。

“是啊,有道理,陸娘子若是成了咱們桃花村的人,那就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陸娘子,你瞧瞧我家老大。一表人才,會讀書會幹活,還能撥拉算盤珠子,你既然想留下,不如跟了我家老大吧!”

“不不不,我家老二好,她家老大是什麽都會,但卻全是半吊子,不行的。我家老二可是在鎮上的米鋪子做事,一個月能有一貫銀子的收入呢,你跟了我家老二,那是吃香喝辣什麽都不愁的。”

“我呸!你們別來害人陸娘子,一個半吊子什麽都不行,一個卻是瘸了一條腿的,陸娘子,還是我家兒子好。我家就一個兒子,你嫁來我們家,我就讓你當家,家裏銀子全給你!”

“你們都不行,陸娘子,我看你還是選我吧!我有一把子好力氣,白天幹活的力都用不完,晚上也包你滿意!”

有幫自家兒子出頭的,還有自個兒自薦的,餘露看着吵吵的一群人,整個人都懵了。好麽,還真是爛桃花,一來半個村子的光棍都來了!

薛三柱忍不住喊道:“都閉嘴都閉嘴!先來後到,陸�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