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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睜開沉重的雙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浴室裏蹲到了天亮。
昨夜裏發生的種種,如同電影般在腦海裏回放。
“咳咳!哇!”只剩下胃裏的酸水湧出。
“怎麽樣?三哥,昨晚戰況如何?”雖是隔着堵牆,但陌生男子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來。
“不用說,看三哥這面容就知道,昨夜經歷了春宵美景啊!”這聲音竟然是文哥的。
“噓!”這是廖三的聲音,“小聲點,她在衛生間裏,別讓她聽見了。”廖三說話的語氣像真做了某些事一樣。
“沒事兒!木已成舟,就算她聽見了又能怎麽樣?”
“女人嘛,不都是這樣,開始裝得如同貞潔烈女,過兩天還不和你黏得甩都甩不掉了!”姓文的一副了如指掌的語氣。
“那等會兒我們就依計劃好的進行!”
我不知道廖三口中的“計劃”指的是什麽,但從他們的談話中,能猜出昨晚發生的事都是他們早就設計好的。
我該怎麽辦?
“小雨?”廖三見我出來,立馬變出一副好人神态,“昨晚的事,真是對不起,我喝的太多了。”
“嫂子,來這邊坐。”是那個不認識的男人。
“小雨,不,現在應該叫嫂子了,是吧?”
我突然想起來,這人是叫文德生。
“小雨,這位是蘭坤,你叫坤哥就行了,這位你認識的,文哥!”廖三把我拉到餐桌旁坐下,将準備好的豆漿油條端到我面前。
“嫂子,你看,三哥對你多好啊!雖然你們之間是差了十來歲,可俗話不是說,年齡大的男人會疼媳婦兒啊!”
“可不是嘛!”文德生附和,“我也大我老婆九歲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幾番輪攻下來,我終于弄清楚他們所謂的計劃,就是說服我跟着廖三!
“小雨,我錯了,昨晚我不該那樣對你我知道我一定是傷了你的心,可我會這樣做,全都是因為我愛你啊!”廖三蹲在我的腿邊,說的是如此偉大!
都是因為愛!
呵!因為愛,就可以傷害!你以愛的名義,做着你想做的事,可這期間,根本沒有人顧慮到我的感受!
如今的我該怎麽辦?
我不能做傻事,我還有母親,我不能再讓她為我焦心,所以這件事定不能傳出去。
雖然沒有發生事實,但于他們幾人面前說再多也無用,我現在要思考的是接下來怎麽樣做才是為自己好!的确,如今的我雖然已是臭名遠揚,但還是忍不住想要保住自己僅剩不多的尊嚴,我不想再被人戳着脊梁唾棄!忍氣吞聲似乎是此時的我的唯一選擇。
真的太過可笑!我一個敢要父親性命的人此刻竟因為害怕名聲給敗壞而委曲求全!
廖正勇!這個曾帶給我無數希望和幸運的男人也帶給了我無盡的恥辱!
我看了看三人,表面一副親近和藹的樣子,可內心裏還不知是怎樣龌龊!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道歉的話也沒用!”
“小雨,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打我吧!怎麽樣能解恨,你就怎麽樣打!”
“廖三,我只要你一句話!”
“你說,無論什麽我都答應你!”
“不許再喝酒了!還有就是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再碰我!”
廖三看到蘭坤對自己猛擠眼,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好!我聽你的!不再喝酒!還有不再做違背你心意的事。”
——
無論怎麽樣,日子還是要過!
廖三并沒有遵守他的諾言,依舊和別人喝酒打牌。我沒有傷心,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沒對他抱過任何希望。我當初說那樣的話只是為了讓他們相信,我會心甘情願的跟着他而已。
廖三和文德生很少來酒店。一是文德生的家本在南都市,離懋縣有六七個小時的車程,再加上要經過四千多米高海拔的朗山,所以他将這酒店的生意交給廖三打理;二是,廖三向我保證過不喝酒,可又戒不了,便索性去了別處,很少踏進這酒店一步,有時就算來了,也會在不斷的電話催促中匆忙離開。
“經理,出事了!”前臺姑娘李青青跑到辦公室來找我,“齊非和客人打起來了。”
“怎麽回事?”我停下打字的動作。
“是這樣的,客人本來訂了兩間套房,三間标準間,可齊非給聽錯了,只給訂了一間套房,這幾天又是旅游高峰期,套房都已經訂完了,齊非和客人協商不好,就打起來了!”
做服務這一行業經常會遇見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必須得處理妥當,不然可能會失去很多客人。
等我和李青青趕到的時候,大廳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齊非,你幹什麽?還不住手!”我叫了他一聲,他才停了下來,對方的人見我來,也停止了打鬧。
“我已經聽說了,齊非這本來就是你工作的失職!你怎麽能這樣?”
“經理,是他們先惹我的!”齊非指着一群西裝革履的人。
“我的人只是語氣稍微重了一點而已,難道我花了錢還不能讨個說法?”頗具磁性的濃厚男音,很熟悉。
我循着聲源看過去,那人也是一襲黑色西裝,本來就給人一種莊重感覺服裝,再加上他沉着冷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而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是他!
“對不起先生,這是我們酒店的錯誤給您造成了困擾,但是我們的套房已經預訂完了,您看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另外訂間單間給您?”
“不要!”男人未開口,倒是旁邊的女子先出聲,“我不要住那種廉價又簡陋的房間!”
“你不住?那我住!”男子開口。
“不要!你怎麽能住那樣的房間呢?”女子挽住男子的手臂,“要不我們将就着住一起吧!”
男子不着痕跡的抽出手臂,然後對着旁邊的人道:“幫我訂間單間。”
“麻煩幫我帶下路。”他對着我說道。
“好的!這邊請!”
“先生,您看這間怎麽樣?”我将他帶到門口。
他沒有看房間,而是盯着我胸脯上的名牌認真看了一會兒:“梁舒雨!”
我點點頭:“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找我!”
“趙寅承!”他道。
“嗯?”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都知道你的名字了,你也理應知道我叫什麽!”
哦!感情剛才他在說他的名字。可這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趙寅承?這不是一個韓國明星的名字嗎?我前幾天剛看過他演的電視劇。
“不過,我可不是韓國的那影星,我是承讓的承!”
“哦!趙先生,您好,剛才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系!還有就是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好的,趙寅承先生!”
男子撫了撫額頭。
我安排好他的所需,依照他的要求,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才離開。
“那個……”我走到門口又停下,“上次謝謝你!”
他蹙了蹙眉:“哪次?”
還有哪次?
“就是在朗山,你的衣服!”
“哦!那次啊!”他脫下外套,“緣分吧!畢竟你要知道,想在朗山那麽高海拔的山上看見一個美女只穿了那麽薄薄的一層衣服,而且還是在大冬天,也是奇跡啊!”
奇跡?是想說我是奇葩吧?
“總之,很感謝!”
他點點頭。
——
“齊非!你這脾氣也太沖動了吧?”
“可這也不全是我的錯啊!”
“好了!算了!”有錯不承認我也懶得再廢口舌,“以後別再這樣了!”
“知道了。”他喪着一張臉,極不情願的出了辦公室。
有後臺的人,我沒有權利開除!可我也不想将自己的心情弄壞!
趙寅承!
怎麽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心裏就有一種發慌的感覺呢?
正在感想之際,一條信息傳進來。
是廖三的!雖然說的都是無關痛癢的屁話,可好好的心情就這樣被徹底破壞!
想到和廖三發生過的事,一陣犯嘔!連想想趙寅承,都覺得将兩人一同放在腦子裏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不!梁舒雨你這是怎麽了?
難道上當受騙還沒受夠?一個廖三就夠你受的了!
他當初不也是溫和的像頭羊麽嗎?可到最後你才發現他其實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你不要再陷進同樣的溫柔陷阱裏了!廖三的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
廖三!
我的手掌不知不覺握緊!連指甲嵌進肉裏也沒覺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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