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再遇
楚人好巫,有殷商之遺風。楚人們幾乎事事都要讓貞人去燒灼龜甲占蔔一番兇吉,別說入渚宮服侍楚王或者是征戰在外這等大事,就算是出門,也要占蔔兇吉。
屈瑜的父親自然也不能例外,兒子将作為行人前往中原的鄭國,鄭國毗鄰楚國,但是從郢都出發去新鄭可不近,有很長一段的水路和陸路要走。舟車勞頓,誰也不知路上會發生什麽事。
東皇太一和大司命的“屍”前都已經擺放好了豐厚的犧牲,巫人們額頭上擦着新鮮的牛血,頭戴羽冠,穿着廣袖的巫服圍着火堆癫狂起舞,渾身随着劇烈的起舞顫抖不止。
屈瑜和父親跪在那裏,等候這貞人從火堆中取出燒灼的龜甲。
屈瑜一開始和父親一心一意向東皇太一和大司命禱祝,禱祝自己這次前往新鄭可以順利平安。不要被路途上的蠻人騷擾,楚人在南邊征伐四方,其中征服了不少的南蠻。那些南蠻為了不被楚人捉住,就遁入山林之中,蟄伏于道路一旁,見着有楚人經過如果武士不多,就出來打劫。
巫人那又長又高亢的調子,不管聽了多少次,時間一長就會覺得耳痛。但是礙于不敢在神靈面前不敬,所以屈瑜哪怕覺得不舒服,也是咬牙忍了下來。等到巫人完成了向東皇太一和大司命的獻祭,在場的所有人在心裏都松了一口氣。
“這次你奉國君之命前往鄭國,路途之上多加小心。”屈瑜的父親在兒子的攙扶下從茵席上起來。
屈瑜的父親在征伐楊越的時候受了傷,到了這會腿腳有些不方便。
“唯唯。”屈瑜點頭應道。
他将父親送回寝室之後,服侍父親休息後,立刻從寝室裏出來,走到自己令豎仆給少司命設置犧牲的地方,他虔誠跪拜下來,連連拜了好幾下。
少司命掌子嗣和男女情愛,為楚人的神女。屈瑜如今向這位神女禱祝,自己這次在鄭國能夠再次見到那位少女。
當然僅僅是見到還是不夠的,所以這些就必須請求少司命的庇佑了。
出行所需的東西老早就收拾好了,作為行人的節都已經從渚宮那裏領回來,就等着出發。太子呂知道屈瑜這一趟前往鄭國不僅僅是為了傳達楚王命令,還有前去會美人的心思,他私下見屈瑜,拿着胳膊肘就捅了捅他,開玩笑似得說,“子瑾要是見着美人,我也要看看。”
太子呂行事頗為不羁,就連楚王自己都不一定能夠管得住這個兒子,屈瑜聽到太子呂這話,也只是笑。別說這次能不能見到人,就算真的見到了,恐怕在事情敲定之前,也不能讓太子呂見到。
“太子別笑話臣了。”屈瑜對着太子呂只是笑。
太子呂搖搖頭,“這男女之事原本就是人之大欲,何必羞澀呢,而且我也聽說你父親為你在郢都之中開始物色女子給你做妻子。”
太子呂人在渚宮,可是他的消息可靈通的很,他身邊的那些貴族子弟,經常和他說一些郢都中貴族間的瑣事。上到貴族兄弟之間的小小争執,大到貴族封地之間因為一頭牛或者是一個奴隸鬧起來,應有盡有。
“臣……”屈瑜聽到太子呂提起自己父親給自己選擇妻子,不禁紅了臉,“此事也不是臣能夠左右的。”
普通的庶人可以選擇心愛之人為妻,但是貴族就沒有那麽好運了。貴族的正妻都是必須仔細斟酌,權衡利弊之後才會定下來。屈瑜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屈瑜出自芈姓屈氏,和公室的血緣頗近,所以公室的芈姓女完全不可能了。
“到了新鄭,記得眼睛看清楚,不然直接和鄭伯提起,反正我們楚人沒有規矩,那些中原人也知道,鄭伯不敢有怨言的。”太子呂半開玩笑道。
屈瑜一瞬間還真的被太子呂說的有些動心。
到了出發的時日,屈瑜帶着人登上車,帶着百來人的武士出了郢都,向新鄭出發。屈瑜還比較年輕,不過既然是派人前去附屬國,行人也沒必要太老成。
屈瑜站在車上,身體随着車子的颠簸而輕微晃動。他對前路充滿了憧憬。
**
鄭媛在公宮裏頭,正好把投枰上的投箸給扔的亂七八糟,旁邊的公子均看着,将手邊的另外一支投箸遞給她。
纖纖玉手伸過來,修長的手指搭在箸上,委實賞心悅目。
公子蠻前段時間已經行了冠禮,男子冠禮之後就是成人了,必須擔負起責任來。此時的貴族可不是僅僅只曉得享樂和搜刮財物。領主身上的義務重着呢,哪怕是太子甚至國君到時候也得上戰場打仗,公子們就更別提了。
公子蠻既然已經冠禮成人,自然就該做他應該做的事去。練兵操練還有和那些卿大夫們打交道,就足夠公子蠻忙的頭昏目眩的了。因此他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看她,可是人沒有來,不代表心意不會到。
寺人俠趨步走過來,跪在鄭媛不遠處輕聲道,“公女,公子送來之物已經到了。”
公子蠻哪怕沒有時間,也會搜羅各種女子喜歡的東西,送到鄭媛這裏,免得妹妹會忘記她。
公子均聽到寺人俠口裏的公子,知道指的就是公子蠻,他只是一笑,轉頭看鄭媛,“要不要看看?”
看看公子蠻到底送來何物?
“不用了,讓人好好收起來吧。”鄭媛這會和公子均在一塊玩呢,哪裏有那個心思去管公子蠻送來什麽東西,反正左右不過就是那麽幾樣。頭上戴的,身上穿的,其他的就沒有了,反正左右就是這麽幾樣。她閉着眼睛都能想出來了。
“唯唯。”寺人俠下去了。
“叔姬不看看?”公子均問道。
“……”鄭媛不說話,只是看着他,她雙眼清澈,看着公子均的時候,他只覺得心中一陣顫栗。
“我聽說楚國要派行人來了?”公子均對上鄭媛,心跳的厲害,轉過頭去說起另外的事來,可是話說出了口才覺得不對,楚人來不來和鄭媛這種公女又有什麽關系。
或許他應當是說些別的,可是在怎麽讓女子開心上面,他也是一竅不通。他可以禦車,狩獵,但是唯獨對怎麽哄女子開心,并不懂。對着面前女子,他會的只是本心。
“嗯,聽說了。”鄭媛聽公子均這麽說起點了點頭,她說着擡頭看了一眼公子均“最近宋國好像也沒有傳來多少消息。”
她知道公子均想要知道來自宋國的消息,鄭國和宋國相鄰,想要知道宋國的事也容易,不過這個僅限于鄭國貴族,公子均想要知道這些,總是要比其他人慢上一些。
“不過,有傳聞,宋君和襄夫人不睦。也不知是為何。”鄭媛想起這個就笑了。
襄夫人是宋襄公後來娶的夫人,乃是如今周天子的姊姊。因為是王姬,所以再宋國之內頗有威望。
公子均聽到鄭媛提起襄夫人,臉上的笑淡下來,甚至眉頭都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鄭媛看到公子均這般,手擡起來,垂下的廣袖遮去了唇邊的一抹笑:她心裏這下舒服了。
“公子方才說起楚人,可是去楚國看過?”鄭媛胡攪蠻纏的本事還真是一流,方才公子均無意間提起了楚國行人要來的事,她就幹脆說公子均去過楚國。
“這沒有。”公子均搖了搖頭,“不過也可能不會去。”
“也對,楚國那裏并不是甚麽好地方,瘴氣橫生,道路崎岖。”鄭媛随口就能說出楚國那地方的可惡之處來,“而且啊,楚人也讨厭。”
她想起上回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徐嬴被她用雍姞給治了一次,可是讓徐嬴在衆人面前只是出醜,這怎麽叫人完全消氣?那次幸虧是有人路過,而且路過的人好歹還有些良心在,要不然她這會只能把徐嬴給殺了。
鄭媛知道自己不是什麽謹小慎微的人,也自覺做不來。既然做不來,那麽就沒有必要勉強自己了,所以只要大錯不犯,底線之上,她是相當随心所欲的。
公子均聽鄭媛這麽大大咧咧的說楚國人的壞話,不由得笑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雙眼微眯,唇邊還有淺淺的渦。
鄭媛把玩着手裏的箸,頓時就沒有繼續玩六博的心思了。眼前的少年人看着年歲不大,可是不管是樣貌還是心智,絕對不是十幾歲的樣子,相反就算是成人恐怕也不一定比得上他。
她擡起手來,看着公子均那樣子,瞬間想要湊上去,手指點在那個渦上。
公子均瞧着鄭媛盯着她直笑,眼裏波光流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那目光不似方才那麽清澈了,含着些許讓人面紅耳赤的情感,又夾雜着些許打量。看的公子均有些坐立不安,換了別人,他早就拂袖而去,可是他卻坐在那裏,任憑她打量。
他在新鄭的這段時間也不算短了,關于眼前少女的事他也聽過不少。當然多數還是雍疑和華勻打聽來的。
關于這位公女,說得最多的就是貌美。當然也有性情任性的評價,不過這個是一些貴族女子說的。女子評價女子,聽一聽可以,但是完全當真,不必。
何況她哪怕任性,他也覺得很好。
“公子在看甚麽呀?”鄭媛瞧着公子均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側過臉去,可是一雙含情的眸子卻轉來,大膽熱情的盯着他,那目光如火,看的他口幹舌燥,從身體深處就冒出一團火來。
“……”公子均被鄭媛這麽一說,這才察覺到自己方才失禮了。
“我方才不是故意的!”公子均狼狽不堪的轉過頭去,再也不敢多看她一眼。鄭媛聽到公子均竟然這麽說,先是愣了愣,而後噗嗤笑起來,她的笑聲可不是那種貴女以袖掩面的文雅,她笑出了聲,笑聲如同她的人一樣嬌憨柔嫩。
鄭媛說那話原本不過是逗他,偏偏他還正經起來了。說句實話她就喜歡看真正經的人不正經的樣子。
“我都還沒說呢,公子為何就說不是故意的呢?”鄭媛就喜歡逗弄他欺負他,看着他臉紅的樣子,她簡直能夠樂上一天。
“……叔姬。”公子均這會是真拿身後的少女沒有辦法,他只得半是無奈半是讨饒的和鄭媛服軟。
“這可不夠。”鄭媛嬌蠻起來誰都招架不住,“公子總得賠禮啊。”
“……”公子均轉過身來雙手攏在袖中就要對鄭媛拜下。
“哎哎哎!我不是要這個!”鄭媛哪裏是要公子均給她行禮啊,天天對着那些公子還有其他的人這麽拜來拜去的,還不夠啊。
“叔姬?”公子均聽到鄭媛說賠禮,下意識就想到了行禮,可是眼前人說不要這個?
“我記得上次公子狩獵之事呢,正好最近走獸正在繁衍生息,公子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可好?”鄭媛道。
“叔姬要的賠禮……是這個?”公子均面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公子覺得重了,不行?”鄭媛靠在憑幾上挑起了眉看他。
“自然不是。”
寺人俠從府庫那邊過來,就聽到這兩人的對話。
公女這是想要出去游玩,還想有人來陪呢。寺人俠在鄭媛身邊服侍多年,她的心思,他哪裏會不知道。
鄭媛在城郊外游玩,那就必須是帶上她,不能夠自個去狩獵游樂了,丢下一句女子不能夠狩獵,就把她放在那裏。上回公子蠻給她來了那麽次,之後鄭媛就再也不要他了。
把她丢一邊自己玩樂的人有什麽好的?讓他自個開心去吧!
“那麽我就從命了。”公子均道。
他正經的時候,真的很正經,似乎眉頭上每一根眉毛都端端正正。可是就是他這樣,鄭媛才想要不停的撩撥他,讓他在這正經之外露出不同來。
“喏。”鄭媛淺笑答道。
公子均不能在姚子這裏久待,答應了鄭媛之後便要離開,鄭媛在背後叫住他,“方才公子那樣,我并不讨厭。”
她這話說完,見着少年郎微怔,而後白皙的臉頰上浮上紅暈,他腳下步子走的飛快,似乎有人在後頭趕他似得。
鄭媛瞧見又是笑倒在那裏。
“公女好像很喜歡宋國公子。”寺人俠過去将鄭媛撲倒的漆幾扶起來,輕聲道。
“當然了。”鄭媛才不會故作羞澀,而且也沒有多少可以羞澀的,“他比其他人可要有趣多了。”
“咕嚕……”寺人俠把話全部吞進肚子裏頭去。那位宋國公子有趣?他怎麽沒看出來?
**
公子均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君子,既然答應了鄭媛,那麽就一定會做到。兩人商議好日子,鄭媛的帷車就從公宮裏馳出。
公子均在事先約定好的地點等他,這會他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偏偏他也沒法和華勻還有雍疑說出來。兩人知道他和叔姬約好之後,沒有任何意外,倒是華勻對他比了個拇指,“公子再加把勁啊。”
他實在不好意思告訴這兩人,這次他總覺得好像和叔姬在私通……
這種感覺讓他羞于啓齒,更加不能和人說,就算是說了,他也知道華勻和雍疑會是個什麽樣的反應。
華勻會大笑而倒,雍疑則會目瞪口呆。
那還是別說好了,說了也沒有什麽意思。
“叔姬來了!”雍疑在另外一輛車上踩在車轼上,遠遠向遠處眺望,看見遠處的帷車而來,他立刻沖公子均大喊。
“嗯。”公子均察覺到自己的手心裏滿是汗水,他嘆了口氣,只得将手掌松開好讓風将手掌上的汗吹幹。
過了一會,禦人穩穩的将帷車駛到了公子均的車旁,裏頭的少女伸手撩開帷裳沖他笑。
公子均既然答應了她,就不會真的丢下她自己去狩獵。
禦人駕車的技藝高超,窗外的景物飛快的向後跑去,鄭媛高興的簡直想要尖叫,她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鄭媛趴到車窗邊,原本垂下來的輕紗都被風給撩到了一邊,那邊車上的少年郎正拉開弓向叢林裏頭的獵物射殺。
他上箭拉弓,動作流暢,不帶一絲一毫的拖沓。
射是貴族男子必須要學的六藝之一,若是在射上不精通,日後的前途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國君都要上戰場,親自參與征戰,貴族們哪裏能夠例外?
這會可不流行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男子。
拉開弓需要一定的膂力,她在颠簸中還不忘盯住他的手臂。
越來越有興趣了。
公子均射殺來的獵物都是由後面跟着的奴隸撿起來,免得叢林裏頭的猛獸聞到了血腥味,跑出來把獵物給叼走。
鄭媛在帷車中半點都不害怕,相反比平常都要快活多了,等到停下來,那邊奴隸都在點獵物多少了,她才從慢吞吞的從帷車裏出來。公宮出來的車馬還是不錯的,至少這麽一路跑過來,也沒見着散架,不過禦人技藝再好,也颠簸的比平常厲害。
鄭媛下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頭暈。她這還算是好的了,要輸換個女子,說不定都能直接吐出來。
“叔姬,還好麽?”公子均走過來,面有關切之意。
“有些頭暈。”鄭媛看過去,目光盈盈,“公子陪我走一走吧,說不定就能好些了。”
公子均點頭,那邊華勻和雍疑看到了連連壞笑。
鄭媛倒不是想撩他,這會是真的想要四處走走。新鄭郊外水源豐富,在河岸邊可以見到大片大片如同白雪一般的蒹葭。風過之時,這些蒹葭翻動着,如同雪浪。
這路就不如方才外頭的那麽好走了,鄭媛也不用公子均攙扶,自己微微提起裙裳,她看着周圍的場景。
“聽說秦國也有這麽豐盛的水草,是嗎?”鄭媛指着河邊茂密豐盛的蒹葭和公子均說話。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自然是有的。”公子均答道。
“真好呀,我想去看看,聽說秦人尚武,但是風景和那邊的人完全不一樣。”鄭媛一邊說一邊笑,但是這話聽到了公子均心裏卻多少不是滋味了。
女子若要出行在母國之外,那只有出嫁了。
“秦人曾于幾年前和晉國包圍新鄭。”公子均突然道。
“噗。”鄭媛噴笑出來。
公子均俊臉微紅。
作者有話要說:
“我羨慕你們男子呀,想去哪裏,也不用受那麽多的拘束。”鄭媛看着公子均微紅的臉道。
“也不是這樣,除非有國君的命令,國人也不能輕易行動,如果無緣無故到其他諸侯哪裏,那也便只有出奔了,出奔在外,離家去國,其實也不過是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他說到這裏似乎有所感觸,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鄭媛知道他是想起自己了,剛想要出言安慰,就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叽叽呱呱的聲響。她擡起頭來,見着一群半披着頭發的人往這邊走來,他們拿出蓄水用的牛皮囊,很顯然是沖着蒹葭之後的水流來的。
方才她的心思都在和公子均說話上,沒有注意周圍,再說四處聲響很多,注意不到也是正常。
那些楚人是楚王派來到新鄭向鄭伯說明會盟之事,路過這裏來找水的。蒹葭之內必有水源,所以楚人們找來了。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裏有人,嘴裏楚語說個沒停。
為首的那個楚人看清楚鄭媛,眼中露出迷離之色,腳下就往她這裏跑。
“有水呢!”後面的楚人立即大呼起來。
屈瑜哪裏管的上這些?他向前跑了幾步,腳下一軟,淤泥和水混着就往履中灌,淤泥緊緊的吸住他的腿,結衣都一同陷入髒污的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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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瑜:我終于見着美人了。抽手一抹鼻血。
鄭媛:略驚悚啊
公子蠻:要戲份!要出場!
謝謝小天使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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