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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夫人一直在這邊兒跟相熟的女眷說話兒,并不知皇上召見陶陶的事兒,更加不會沒想到馮六如此擡舉那丫頭,馮六是禦前總官,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聖意,他既然擡舉那丫頭自然是皇上看重,若皇上看重自己卻要與那丫頭為難,豈不是上趕着找不自在嗎。
想到此,心裏悔的不行,真不該跟素英說她姐的事兒,自己也是氣,就算十五身份尊貴,自己女兒也不是野地裏長的,堂堂尚書府千金,在家時養的何等嬌貴,本以為嫁入皇家會更尊榮顯貴,哪想卻被冷落至此,從成親到如今也有一年了,夫妻在一處的時候統共沒有幾次,自己這個當娘的也是近些日子瞧女兒病的蹊跷,像是有心事,底細問了才知原委。
家來後百思不得其解,女兒是自己養的,自然最知道,不是她自誇,素英性子急躁,她姐卻最是溫良,因是長女教養的更為用心,琴棋書畫女工針織,哪一樣都拿得出手,模樣兒在京裏閨秀中也拔了頭籌,這德容功貌,哪一樣都挑不出毛病,怎麽姑爺就是瞧不上呢。
這男人要是放着如花似玉的妻子不稀罕,必然是心裏有人了,姑爺身份尊貴,房裏有幾個可心的侍奉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只那些房裏人再怎麽着也成不了氣候,便叫人暗裏掃聽,才知還有陶陶這麽個人。
查了底細,心裏更是氣不忿,還當是哪府裏的姑娘呢,原來是城西廟兒胡同出來的窮丫頭,不知怎麽搭上了晉王府,開了個鋪子倒成精了,秋獵前跟素英念叨了幾句,不想鬧出了出來,如今倒有些不好收場。
姚府的大夫人見此打了哈哈:“小孩子吵兩句嘴,能有多大的事兒,邱夫人不知道,跟你說個笑話,您別瞧這會兒子萱這會兒護着陶丫頭,剛見面時候也跟仇人似的,去年我們老太君過壽,陶丫頭跟着七爺頭一回去我們府上,不知跟子萱丫頭怎麽不對眼了,就在花園的亭子裏就動起了手,這個一腳,那個一拳,頭發亂七八糟,衣裳也破了,哎呦您可是沒瞧見,不知道的還當是街上的潑皮呢,哪像咱們這樣人家的千金小姐啊,過了沒兩天,比姐妹兒都親,天天形影不離的,所以啊,都別當回事兒,說不準過幾日就好成一個人兒了。”
別人聽了也紛紛附和打岔,姚夫人往遠處望了一眼道:“瞧那邊兒萬歲爺打獵回來了,就聽這喊聲就知道收獲頗豐。”說着有意無意的掃過邱家母女:“也不知萬歲爺讓陶丫頭跟着做什麽,聽子萱說那丫頭才學會了騎馬,跑起來都不穩當,難不成還能打獵,別從馬背上摔下來吧。”
子萱聽見笑道:“大伯母您不知道,皇上是準陶陶跟着,不過是吶喊助威,可不是打獵,馮六生怕陶陶有閃失,特意叫了圖塔跟兩個侍衛跟着,在後頭撿漏兒,好幾個高手護着呢,哪能摔了。”
大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倒是這丫頭招人疼……”
這幾句話說的周圍女眷彼此對了眼神,心裏雖驚訝陶陶竟如此受寵,卻也明白風向朝哪兒,就算邱府再顯赫,跟皇家也沒法比啊,更何況皇上都看重陶陶,誰還敢為難,紛紛附和說那丫頭一瞧就是個招人疼的,模樣兒好,性子也大氣,不說話光站在那兒都叫人喜歡……
子萱撇撇嘴,怪不得陶陶總說應酬就是睜着眼說瞎話兒,要說陶陶的模樣兒真算不上美人,當然自己瞧着很是順眼,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說陶陶是美人,忒假了,不過這丫頭倒真是招人兒,尤其是皇家人,專門就愛往她跟前湊,也不知為什麽?
正想着就見小雀兒跑了過來,拉着子萱:“二小姐,我們姑娘找您過去呢,說有好事兒,快着點兒……”不由分說拉着子萱往前頭大帳去了。
女眷們紛紛羨慕的看向姚夫人,心說還是人家姚府會來事兒啊,早早跟那丫頭混出了交情,這會兒可沾大光了,要知道在萬歲爺跟前兒露臉的機會可不多。
子萱給小雀兒拉倒大帳外,看見陶陶有些傻眼:“這些都是你打的?不可能吧”子萱看了看地上的一大堆獵物,都插着箭呢,七八只兔子,馬脖子上還挂着兩只野雞,陶陶手裏提着一只雜毛狐貍,別說陶陶剛學會騎馬,就算那些老練的高手,也打不了這麽多獵物啊。
陶陶:“不可能,才叫你過來分分啊,我一人打這麽多一看就是假的。”
子萱:“就算分了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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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低聲道:“你當萬歲爺傻啊,老爺子精明着呢,朝中那些大臣那個不是人精,不一樣讓老爺子治的服服帖帖,所以在老爺子跟前兒千萬別弄鬼,有一是一的說實話最好。”
子萱:“什麽實話?”
陶陶嘿嘿一笑:“實話自然就是真話了,一會兒進去你看我的眼色行事知道不,機靈點兒,今兒保證發筆橫財。”說着把獵物粗略分成兩份,一份遞給子萱,自己拿了一份。
剛分好馮六就颠颠的跑了來,掃了兩人一眼笑眯眯的道:“哎呦小主子今兒收獲頗豐啊,二小姐也在呢,老奴給二小姐見禮。”
子萱忙客氣的回了一禮。
陶陶卻不見外,笑嘻嘻的道:“托馮爺爺的福,給我找了個好幫手,這兩只野雞是圖塔的功勞,其他的都是撿的,您老看我還撿了只狐貍呢。”說着提着那只雜毛狐貍在馮六跟前兒晃了晃。
馮六哪會不知底細,這丫頭人緣好,十四,十五,三爺,五爺,七爺,就連二爺都對她格外親近,這些小東西,爺們瞧不上,知道她在後頭撿漏呢,刻意丢下,送這丫頭人情呢,這只雜毛狐貍,剛自己可瞧見是十五爺一箭射中,那些兔子是其他幾位爺的。
見這丫頭實話實說,還找了姚家小姐來分,心裏暗暗點頭,有了好事兒還惦記着好姐妹兒,是個至情至性的厚道丫頭,笑道:“撿着就是小主子您的,跟老奴過去吧。”
陶陶拉着子萱提着獵物洋洋得意的進了大帳,子萱可沒她這麽不要臉,拿着別人東西還能如此大搖大擺的,腦袋都不敢擡,而且皇上啊,自己雖說在姑姑宮裏見過幾回,可每次都不敢擡頭,跟着跪下磕頭行禮,就記得皇上特別威嚴,說話的時候仿佛帶着回聲兒,長得什麽樣兒都不知道,跟着陶陶進來,緊張的手心直冒汗,不是陶陶拉着她,恨不能扭頭逃跑。
姚家兩位老爺也在大帳中,瞧見陶陶拉着子萱進來,先是愣了愣,進而暗暗搖頭,也難怪萬歲爺對陶丫頭格外青眼,若論出身,子萱跟陶陶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可這樣的場合裏,就瞧出差別了,陶丫頭就不知什麽叫怕,無論說話做事兒,在萬歲爺跟前兒都跟平常毫無分別,這份大氣實在難得。
瞧見陶陶哩哩啦啦拖着一大堆獵物進來,樣子極其滑稽,衆人忍不住好笑,十四湊到三哥耳邊小聲道:“這丫頭真是個小無賴,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
三爺輕笑了一聲:“敢在父皇跟前兒明目張膽的耍無賴也是本事。”
這倒是,自己長這麽大,都沒見過比這丫頭還奇葩的,尤其在父皇跟前兒,根本就沒怕的意思,也不知這丫頭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天生的賊大膽。
皇上看見她手裏的獵物,指了指:“這都是你打的?”
陶陶笑眯眯的道:“這兩只野雞是圖塔打的,這些是在道上撿的。”
皇上嗤的笑了一聲,從禦座上走了下來,圍着地上的獵物看了看,指着那只雜毛狐貍:“這個也是撿的?朕怎麽瞅着有些眼熟呢,跟剛十五射那只狐貍有些像。”說着掃了十五一眼。
陶陶哪知道是十五丢下的呢,反正有就撿着呗,這會兒卻發現不好,皇上特意指出來,莫非是聽了外頭什麽閑話,以為自己跟十五有什麽不清白,這可不妙,不過只要十五站出來說清楚,也沒什麽,反正丢獵物送人情的也不只他一個,哪想十五不知哪根兒筋兒不對了,硬是不吭聲。
他這一沉默,倒越發顯得兩人之間有些不可告人似的,陶陶氣的恨不能一腳踹死他,七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氣氛一時有些僵,十四忽然開口道:“這是狐貍的确是十五弟射死的,先頭就說要打只狐貍做個圍脖送給弟妹,卻又嫌這只狐貍毛色太雜,送不出手,便丢了,不想給這丫頭當寶貝撿了。”
十四幾句話說的帳子人都笑了起來,陶陶嘟嘟嘴:“毛雜怎麽了,暖和不就得了。”說着湊到皇上跟前兒:“萬歲爺您瞧這毛多軟,我那丫頭手最巧,回頭叫她給萬歲爺副袖套,冬底下就不怕凍手了。”
七爺忙道:“陶陶,不可胡言。”
陶陶扭頭看着他:“我沒胡說啊。”
皇上揮揮手:“行了,就你們事兒多,這是個實誠心眼的丫頭,可沒你們那麽多心思。”說着看向陶陶笑道:“那朕就等着你這丫頭的袖套了,不過不要你的丫頭做,需你親手給朕做才行。”
陶陶有些傻眼。
子萱端着一盤子賞賜出來,興奮的不行,這可是萬歲爺親自賞的,意義非凡,剛出來的時候,大伯跟爹特地過來誇了自己一通,說自己為姚家争了光,子萱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側頭看陶陶愁眉苦臉的納悶的道:“怎麽了,得了這麽多賞賜還不滿意啊?”
陶陶:“滿意什麽啊,你沒聽見萬歲爺的話嗎,讓我親手做袖套,你說剛才我抽什麽風,非提袖套做什麽啊?”
子萱這才明白過來,笑道:“我還當你愁什麽呢,做個袖套罷了,簡單呢,這會兒離着冬地下還有一陣子呢,你跟小雀兒學學,怎麽也學會了。”
陶陶翻了白眼沒好氣的道:“說的輕松,你做一個我瞅瞅。”
子萱嘿嘿一笑:“我可沒你這造化,萬歲爺親自點名做袖套,那個你自己琢磨吧,我去那邊兒找他們幾個去。”說着一溜煙跑了。
陶陶恨聲道:“沒義氣的,看下回有好事兒還想着你。”
秋獵要進行三日,這三日皇上不回宮,自然別人也不能走了,都在各家的帳篷裏安置,陶陶本來還為了能跟七爺在一個帳篷裏過夜,興奮了好些日子,雖說兩人一直住在一個院子裏,卻是各自的屋子,跟睡在一起不一樣,更何況這裏是野外 ,跟男朋友頭一次野營是件多浪漫的事兒啊,只要是女孩子誰不期待啊。
誰想姚嬷嬷老早就來了,說這三日讓自己在娘娘帳子裏安置,陶陶只能依依不舍的搬了過去,到了這邊兒子蕙見她嘟着嘴笑的不行:“母妃您瞧這丫頭小嘴撅這麽老高,指定是舍不得七弟呢。”
帳子裏的幾個老嬷嬷都跟着笑了起來,娘娘道:“這邊兒夜裏頭冷,老七那邊兒不如我這兒暖和,你年紀小身子弱,受了涼可了不得,咱們娘倆兒也能說說話兒,也能給我解解悶。”
陶陶自然知道娘娘是為了自己好,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一紅:“娘娘別聽子蕙姐胡說,誰舍不得了,我剛是想過來跟娘娘說話兒,又怕萬歲爺在這兒不妥當。”
姚貴妃:“母妃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放心吧,萬歲爺晚上不在我這兒安置的。”
陶陶想起剛才過來的時候,瞧見皇上的大帳後頭有幾個袖珍的小帳子,有好幾個年輕女子進出,一個賽一個的美,看打扮像是宮裏的低等嫔妃,想來是供皇上招寝的。
在陶陶看來貴妃娘娘還是很美的,而且也并不老,在現代,這樣的年紀正是最具風情的時候,活的比那些青春少女更精彩,可貴妃娘娘年輕美麗的外表下卻是一顆如槁木死灰一般的心,這就是宮裏的女人,生命中沒了可以期待的快樂,縱然再尊貴又有什麽意思。
正想着忽聽外頭隐隐有歌舞喧鬧之聲,姚貴妃拍了拍陶陶的手:“想來外頭點了篝火,你出去玩會兒吧。”
陶陶搖搖頭:“我在這兒陪娘娘說話兒。”
姚貴妃笑道:“母妃知道你是孝順孩子,這兒有子蕙跟姚嬷嬷呢,你放心去松散會兒吧,瞧子萱丫頭過來找你了。”
果然子萱跑進來:“快走快走,外頭來了個什麽異族的美人,在哪兒跳舞呢,可熱鬧了。”拉着陶陶跑了。
姚貴妃搖頭失笑:“這麽大年紀正是最好的時候,沒煩沒憂的,什麽新鮮東西都能樂一陣子。”說着看了子蕙一眼:“你也別在這兒待着了,出去跟她們熱鬧熱鬧,也看着老五點兒,別吃多了酒。”
子蕙是有些不放心,便聽話的告退了。
姚貴妃嘆了口氣:“子蕙太要強了,有些時候太要強了反而不好,這女人啊得知道什麽時候要強,什麽時候示弱,才叫真聰明。”
姚嬷嬷:“主子是說陶丫頭呢吧。”
姚貴妃:“陶丫頭不是聰明,是機靈,心眼又實,還會說話,跟個開心果似的,只她在跟前兒說說笑笑的,什麽愁事兒都沒了,也怨不得萬歲爺喜歡她,只不過怎麽聽見說十五跟陶丫頭走的有些近呢,這事兒你可知道底細?”
姚嬷嬷:“都是外頭瞎傳的,老奴問了二小姐,根本就是十五爺剃頭挑子一頭熱,不知怎麽總往跟前兒湊,陶丫頭可沒給過他好臉兒,可越是如此,十五爺越是放不開,聽說跟十五王妃鬧得不好,剛邱府母女就是為這個說了兩句陶丫頭的閑話,才跟二小姐吵吵起來的,說到底跟陶丫頭有什麽幹系啊。”
姚貴妃皺了皺眉:“雖說沒幹系,傳出這樣的閑話到底不妥,若是傳到萬歲爺哪兒,只怕對陶丫頭跟老七不利。”
姚嬷嬷:“娘娘就放心吧,萬歲爺何等英明,哪會平白無故就冤枉人,更何況萬歲爺疼愛陶陶,誰瞧不出來,那邱府也不傻,自然知道該怎麽辦,至于十五爺哪兒,聽說府裏弄了好些美人,陶丫頭又不搭理他,日子長了,縱有心思也丢開了,娘娘要是再不放心,幹脆讓七爺跟陶丫頭圓房了,等陶丫頭給主子生個大胖孫子出來,別人就算想惦記也惦記不着了。”
姚貴妃:“這倒是,只這丫頭還是小些,沒開竅呢,還得過過。”
姚嬷嬷:“剛瞧陶丫頭的樣兒,可不像沒開竅的。”
姚貴妃噗嗤一聲樂了:“這事兒還是看他們自己吧,水到自然成,再說先頭萬壽節的時候,老七可說自己有隐疾來着,沒說一下子就好了的,總得慢慢來。”
姚嬷嬷道:“說是慢慢來,老奴瞧七爺跟陶丫頭這熱乎勁兒,說不準過幾日就有好消息了呢。”主仆正說着忽聽見外頭喧鬧起來,姚貴妃不放心:“怎麽聽着像陶丫頭,你出去瞧瞧,到底是孩子心性,争強好勝,那異族女子又是個刺頭兒,別鬧出事兒來才好。”
姚嬷嬷應着去了,大帳前的空地上已燃起了篝火,四周旗杆上數十支松油火把突突的燒着,照的夜空亮如白晝一般,萬歲爺斜斜靠在上頭的軟榻上,胳膊底下撐着明黃緞子的大迎枕,跟前兒兩個年輕的嫔妃侍奉着,兩邊的桌案上大臣皇子依次而坐,那個穿着一身紅衣裳的異族公主插着腰正指着陶陶大聲嚷嚷着什麽。
姚嬷嬷一驚,忙走的近些,聽了一會兒好像那異族美人非要跟陶陶比跳舞,陶陶不應,那美人急的直嚷嚷。
陶陶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異族美人,看五官有些像西域那邊兒的人,長得實在漂亮,一張美人臉,映着火光更是美的驚心動魄,別說男人就是自己看了都覺得美,只可惜姿勢不怎麽好看,插着腰跟個大茶壺似的,嚷嚷起來,也跟街邊兒的潑婦差不多,剛才跳舞時的曼妙優美大打折扣,果然美人還是要注意儀态才好。
陶陶聽不懂她說的鳥語,本想不搭理,可旁邊跟着個翻譯呢,把美人的話原封不動的翻譯了過來,總之就是要跟自己比跳舞。
陶陶這個納悶啊,戳了戳旁邊的子萱小聲道:“我這剛出來怎麽就招她了?”
子萱看了她一眼:“你沒感覺到十五爺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你嗎,兩顆眼珠子一直繞着你轉悠呢,瞧那意思是喝多了,都不知道避諱了,剛你沒出來的時候,這位異族美人可一直圍着十五爺跳了半天舞了,瞅着十五爺的目光勾魂的不行,瞧意思今兒晚上這美人就得睡在十五爺帳篷裏了嗎,誰想半路殺出你這麽個程咬金來,壞了人家的好事兒,不找你麻煩招誰啊,所以說你這丫頭還真是禍水。
陶陶翻了白眼直接跟那翻譯道:“跟你主子說,本姑娘不會跳舞,也沒工夫跟她蘑菇,她樂意招誰招誰去,本姑娘恕不奉陪。”撂下話就要走,不想那美人一見陶陶要走,急了,伸手來抓陶陶,手正抓在陶陶的肩膀上桑,陶陶最煩別人抓自己的肩膀了,也沒客氣,抓住美人的胳膊一拉一帶就把美人甩了出去……
子萱下意識閉上眼,心說,陶陶這丫頭真不知惜香憐玉啊,這一下不知多少男人要心疼呢,而且這美人可不是一般人,聽說是什麽郡主,這摔了人家異族的郡主麻煩可大了?
果然瞬間就過來一幫異族人,個個瞪着眼睛摩拳擦掌,嘴裏叽裏咕嚕說了一堆鳥語,就算聽不懂,估計也不是什麽好聽的,子萱一叉腰:“怎麽着,想打架啊,欺負我們人少怎麽着,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頭上。”
話音剛落,七爺已經走了過來,把陶陶護在懷裏柔聲安慰:“別怕,有我呢。”
陶陶真沒怕,本來就是那美人先動手,自己下意識防衛,更何況異族既送了美人過來,已經落了下風,真要是硬氣,哪會用女人來邦交,大局勢下,自己又不是沒理,怕什麽?不過,倒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管他呢,天大地大,有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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