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白兔二
趙徵在她耳邊啞聲低語,如同毒蛇吐信:“所以,哪怕是天涯海角,本王也要把你挖出來捏在股掌之中。”
趙徵被雨水淋濕的身體很冷,他的語言更冷,陸淺蔥打了個寒噤,嫌惡的伸出去推他。
趙徵卻單手制住她的手腕,俯身再次捕捉了她的唇,輾轉撕咬,毫無憐惜之意。他的下巴有新長出的胡渣,硬硬的紮得她的臉生疼,卻比不過她心疼的萬分之一。
陸淺蔥一邊‘唔唔’的躲避着他的唇舌,一邊竭力反抗,拳打腳踢,趙徵卻不退反進,沉重魁梧的身體壓在她身上,愈加放肆起來。
“趙徵,你……唔!”陸淺蔥扭過頭,竭盡全力避開他野獸般的啃咬,喘着氣恨聲道:“你別逼我恨你!”
恨?
看到她神情悲憤,眼角濕紅的可憐模樣,趙徵卻是不以為意,強行扳過她的臉冷哼道:“如果恨能讓你屈服的話,那再恨我一點又何妨?”
話音剛落,只見一條幹瘦的黑影飛快的竄上樓來,趙徵警覺的起身,發現自己身後站了個衣衫褴褛的老婆子。
這又髒又老的婆子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竹竿就往趙徵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瘋狂的罵道:“滾,你滾!你莫要欺負我家阿珠!”
這老人家正是住在陸淺蔥隔壁的瘋婆子,自從上次她來鬧事,把陸淺蔥誤認成自己早逝的女兒後,瘋婆婆每天都要來她店裏坐一會兒。陸淺蔥見她可憐,偶爾會給她溫一碗酒,給她送點饅頭之類的吃食。
大約瘋婆婆今晚照例來找她,卻撞見趙徵欺負‘阿珠’,故而急的直拿竹竿敲打趙徵。
瘋婆婆當然不知道,趙徵究竟是怎樣一個冷酷而可怕的男人。
他擡起肌肉糾結的手臂,面無表情的格擋住瘋婆子毫無威懾力的攻擊,見她沒有停手的打算,趙徵不耐煩的哼了聲,擡手抓住瘋婆婆的竹竿,五指用力一絞,竟單手将她的竹竿捏斷了。
“婆婆!”陸淺蔥擔心趙徵情急之下會滅口,當即從床上跳起來,擋在瘋婆婆面前要護住她。
趙徵扼住陸淺蔥的手腕,将她強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單手往瘋婆婆肩上一拍,婆婆幹瘦伛偻的身子立刻飛出一丈遠,摔在木樓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掙紮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婆婆!”陸淺蔥瘋狂的捶打着趙徵,眼睛裏拉滿血絲恨聲罵道:“竟然欺負老弱婦孺,趙徵你還是不是人!”
趙徵一動不動的站着,任她發洩夠了,這才單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直視她充滿怒意的眸子,道:“我不是人,是你夫君。”
陸淺蔥氣得揚手要打,卻被趙徵一把截住。
趙徵露出一個殘忍的笑:“不管你如何否認,如何逃避,但我趙徵,永遠都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呵,你也配!不過徒有虛名而已……
陸淺蔥瞪着眼,嘴角動了動,卻終究什麽也沒說。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激怒趙徵。
角落裏隐約傳來幾聲痛苦的呻-吟,瘋婆婆也不知道是傷到哪兒了,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雙渾濁的眼睛望着趙徵,像是急切,又似哀求:“放……放開阿珠,不要欺負……我女兒!”
“女兒?”趙徵輕笑一聲,如同在審視一只蝼蟻般,“本王若沒記錯,陸夫人應是一年以前就……”
“趙徵!”陸淺蔥嘶吼一聲,神情屈辱而悲憤。
趙徵愣了愣,自知失言,沉默半響方道:“跟我回汴京。”
陸淺蔥疲憊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已是一片死寂。她道:“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我不會回去了,永遠都不!”
“是因為那姓江的?”趙徵陰冷的注視着她。
“跟他沒關系!”陸淺蔥咬牙道:“是你惡心,我不想再與你有瓜葛!”
“我惡心?”趙徵古怪一笑,又重複一遍:“惡心,好,我惡心。”
他一把将陸淺蔥重新壓回床上,沉聲道:“之前沒碰你,更惡心的事你還未曾嘗過呢!”
說罷,趙徵猛地将她的外衣撕開,露出純白的裏衣,他俯身咬住陸淺蔥脆弱的頸項,喉間模糊不清道:“本王今日倒要好好檢查,夫人是否仍為完璧之身。”
陸淺蔥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剛想大聲呼救,卻被趙徵蠻橫的堵住了嘴唇。掙紮間,陸淺蔥的手碰到床頭一個硬硬的物件。
情急之下,她想也未想,用盡全身力氣将那冰冷的物件朝趙徵腦門上砸去。
趙徵悶哼一聲,手上的力度立刻松了。大概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鈍痛,他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茫然,瞳仁微微渙散,好半響才慢慢聚焦。
有殷紅的血從他額上淌下,劃過他的眉骨、臉頰,他卻恍若不知,就這麽定定的望着陸淺蔥,眼中有一絲不可置信的詫異,還有一絲陸淺蔥看不懂的情愫。
陸淺蔥手中抱着一只銅制的香爐,面色蒼白,渾身抖得厲害,香爐的獸腳上還沾着新鮮的血跡。
趙徵摸了摸鬓角,摸出滿掌的鮮血。
死一般的沉默。
趙徵喘息着,意義不明的嗤笑了一聲,冷冷道:“好,很好。兔子還會咬人了。”
接着,仿佛洩憤似的,他不顧頭上淌血不止的傷口,再次俯身狠狠的要在她白嫩的頸項,手上的力度也越發大了,整個人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陸淺蔥把趙徵打出了一臉的血,本來心中還有幾分害怕,不料趙徵這人實在是死皮賴臉,血都糊住了眼睛卻仍不放手。陸淺蔥拼死護住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襟,心中怨恨不已,正想搬起香爐再砸他幾下,砸死這惡心的男人算了!
可是手中的香爐還沒來得及落下,趙徵卻忽的軟下了身子,趴在她身上沒了動靜。
陸淺蔥扔了香爐,使勁把趙徵的身子推開,趙徵的身子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嘴唇發白,猩紅的鮮血順着他的臉頰淌在半舊的被褥上,竟是昏迷了過去。
陸淺蔥腿腳發軟的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趴在八仙桌上,想要喝杯水壓壓驚,結果手指顫抖得厲害,一杯水倒下去,灑出來的還多些。
“阿珠,阿珠……”角落裏傳來瘋婆婆痛苦的呻-吟。
陸淺蔥從慌亂中回過神,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這才奔過去攙扶住瘋婆婆,關切道:“婆婆沒事罷,哪兒疼?”
瘋婆婆發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咕哝聲,陸淺蔥聽不懂,只好問:“能站起來麽?”
她試圖讓瘋婆婆站起來,但婆婆的右腳似乎使不上勁,陸淺蔥蹲下身一看,只見婆婆髒兮兮的腳踝腫了一大圈,看來是扭傷了,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
窗外的雨停了,陸淺蔥扶起瘋婆婆,準備先送她回家,再去請一個郎中幫忙看看傷勢,結果剛起身走了兩步,腳下便踢到那個方才用來砸傷趙徵的香爐。香爐咕隆隆的滾了幾圈,那沾着血跡的獸腳剛好正面朝上,在昏暗的油燈下閃着刺目的紅。
而趙徵閉目躺在床上,滿臉猙獰的鮮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陸淺蔥沒由來一陣心虛,她将婆婆扶到長凳上坐好,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趙徵,一手抓了把剪刀防身,一手伸出食指放在趙徵的鼻翼處,探了探他的鼻息。
有微弱的熱氣呼過,還活着,陸淺蔥一時心情複雜。
她想了許久,終是打開香爐,抓了一把香灰糊在趙徵的傷口上,勉強止住了血。
陸淺蔥恨他是真,怨他也是真,但從沒想過要親手害他性命……她不知道萬一趙徵醒來,會是怎樣一番腥風血雨,她只知道殺人這種事,她做不來。
為這麽一個人毀掉自己一生,不值得。
糾結了片刻,陸淺蔥終是扶着婆婆下了樓,将她送回自己的屋中,沒有再管趙徵的死活。
瘋婆婆的木屋裏又黑又冷,家徒四壁,有冷風從破舊不堪的窗棂中吹進,冷地發顫。
陸淺蔥摸索了半響,才點燃那盞蒙了蛛網的油燈,她将婆婆扶到床上躺好,雖然面色依舊蒼白,但語氣卻恢複了鎮定。她說:“婆婆,你歇會,我去給你請個郎中來。”
瘋婆婆卻伸出幹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抓住陸淺蔥的袖子,顫顫巍巍道:“阿珠,別離開娘。”
也不知她哪來這麽大力氣,陸淺蔥實在掙脫不開,只好安撫道:“婆婆,我不走。你松開,我去給你打點水。”
瘋婆婆癡癡的看着她,不确定道:“真的?”
“真的。”陸淺蔥勉強扯出一抹淡笑,摸了摸婆婆溝壑縱橫的,黝黑的臉頰:“不騙你。”
瘋婆婆松了手,陸淺蔥打了盆冷水進屋,将帕子打濕。冰冷入骨的水總算滌清了她的神智,陸淺蔥那惶然躁亂的心總算緩緩沉靜下來。
她一寸一寸耐心的将婆婆的手腳洗淨,這才用冷水浸透的帕子敷在婆婆腫起的腳踝上。她又檢查了一遍,婆婆并無其他的傷處。
陸淺蔥坐在寒窯裏,等婆婆睡下後,她方才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木屋,回到自己的酒肆。
趙徵不知什麽時候醒了,就站在酒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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