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選現在還是未來

１

展鄭放假回來的一段時間，正巧趕上桐城幾年難遇的暴雪。滑雪的事只好暫時推遲，珞期依舊在服裝賣場和讨價還價的買家鬥智鬥勇。臨近新年的時候賣場放假，展鄭覺得趁着這個時間去滑雪正好，還可以一起跨年。

從小到大珞期還沒在外面跨過年，更不放心奶奶自己在家，結果楊奶奶表示她已經和鄰居幾個老頭老太太約好了，跨年的時候會在一起。珞期沒有了別的借口，只好答應展鄭。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們帶上了森子，就像帶了一個智能播報機，展鄭開着車，森子就在旁邊一路點評身邊的風景。他們到了滑雪場的時候是晚上，也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旅店是之前就定好了的，跨年時期房間緊張，五個人訂了一個套房。從窗戶望出去是一望無際的雪地，據說十二點的時候會有煙花，珞期站在窗前看過去，可以看到天上寥寥的幾顆星星。

展鄭帶了啤酒，郊區附近并沒有什麽娛樂場所，幾個人索性就在房間裏打牌。溫冉玩了幾局，輸的厲害，便沒再玩下去，一邊喝酒一邊看他們玩。

“哇，沒想到阿速你牌打得這麽好，感覺你們倆都在贏，就我自己在輸啊。”展鄭感嘆了一句，阿速擡起頭和森子交換了一個眼神，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以前在團夥裏就是靠打牌消磨時間，老千什麽的，都是在那時候學會的。森子不禁有些感慨，張嘴剛想說什麽，就被阿速一個眼神制止住。

森子癟癟嘴，轉頭看到一直自己喝酒的珞期，随口問道：“珞期你不玩麽，你那麽一直喝酒很容易醉的，過來玩幾把。”

“你們玩吧，我不太會。”珞期說着站起身：“我進屋睡一下，你們接着玩不用管我。十二點的時候別忘了叫我，我要看煙花的。”

白星速有些不放心的擡起頭，看着珞期搖搖晃晃的走進屋裏一頭倒在床上。展鄭有些奇怪，看着阿速問：“我怎麽覺得這麽久不見，珞期不太一樣了啊。”

“她最近就一直不太對勁，做什麽都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怎麽了，上次端菜的時候還差點摔倒了，問她她又不說。”森子一邊打牌一邊說道。展鄭疑惑的轉頭看了看倒在床上的珞期，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阿速問道：“失戀了？”

“她都沒戀愛過怎麽可能失戀。”森子說着把手裏的牌一扔：“哈哈這次我贏了，阿速你怎麽搞得這麽好的牌都沒打贏啊，前面幾把你可是比我厲害多了。”

展鄭迷茫的看向溫冉，溫冉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怎麽回事。白星速心煩意亂的拿起身邊的啤酒灌了一口，始終沒有擡頭。

珞期睡得并不好，翻來覆去很久也沒能徹底睡着，伸手在床頭櫃上摸了摸，沒摸到想要的東西，于是不耐煩的睜開眼。

“你在找這個麽？”溫冉在地板上坐下，把手裏的啤酒遞給她。珞期接過啤酒，坐起身，慢吞吞的也蹭到地板上。

“看你心情不好，怎麽了。”溫冉仰頭喝了一口酒，貌似不經意的問。

珞期偏頭看她：“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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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想告訴誰，外面那些，還是你奶奶？別自己忍着了，不就是感情那點事麽，我懂。”溫冉眯起眼睛，因為酒精的作用臉上有微微的紅暈，“楊珞期，你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毛病，不管你自己能不能撐下來的事，你都願意死撐。”

珞期笑了一聲，拉開易拉罐的拉環，喝了一口酒之後沒頭沒腦的問：“你和展鄭是怎麽在一起的來着，我不記得了。”

“展鄭和我啊，”溫冉靠着床沿，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就是他對我好啊，特別好，然後我就問他是不是喜歡我，他說是啊，就在一起了。”她說着轉過頭：“你說這算我先告白的還是他先告白的？”

“他吧，畢竟是他先對你好的。不過，萬一你問他是不是喜歡你，他說不是，你怎麽辦？”珞期皺起眉，目光飄向客廳裏的白星速，正巧他也正往這邊看，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又迅速避開。溫冉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忽然笑起來：“你怕白星速不喜歡你啊？”

珞期一驚，拼命搖頭：“你說什麽呢。”溫冉仰着頭笑，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和珞期真的很像，想說的話偶爾會不加思考的就說出來，笑了一會兒她低下頭，看着手裏的啤酒：“放心吧，白星速喜歡你，絕對比你喜歡他要多。”

“誰喜歡他了。”珞期不屑的皺起眉，卻聽見溫冉得意的聲音：“難道你們沒在一起麽？”

珞期語塞，看來溫冉是故意在套她的話。不過反正也已經被發現了，索性就不再藏着掖着，加上兩個人喝的都有些醉，珞期竟意外的坦誠：“那他為什麽就不告訴我，讓我跟他在一起呢，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喜歡他啊。”

“嗯，可能是害怕吧，不确定的東西太多了。你不知道，剛畢業的時候，展鄭還想過和我分手呢，說是兩個人不在一個學校，怕沒辦法對我的未來負責。”溫冉笑着說道，珞期也笑起來：“那你怎麽說的？”

溫冉沖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點，珞期乖乖靠過去，聽到溫冉軟軟的聲音：“我說啊……”

“楊珞期溫冉快出來到點了！”森子的聲音突然□□來，溫冉轉頭，笑着把珞期拉起來，話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走到窗邊的時候展鄭迎過來把溫冉拉近自己懷裏，珞期站在白星速身邊，餘光裏看到阿速投過來的目光，她心裏一軟，忽然想起夏天的時候，他懷抱裏剛剛好的溫度。

距離零點還有不到一分鐘，溫冉靠着展鄭的肩膀，望着窗外的夜空，輕輕開口：“要是連現在都抓不住，還談什麽未來呢。”她的話音剛落，夜空忽然綻放起璀璨的煙花，展鄭疑惑的低頭問她說了什麽，溫冉笑而不語，淺淺的吻上他的唇。一旁的珞期卻是聽得真切，轉過頭，白星速清冷的側臉在煙花映襯下忽然就多了幾分暖意。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珞期的目光，轉過頭來，這次珞期沒有躲閃，兩個人在煙火下靜靜凝視，良久，她伸出手，學着他的樣子，微笑着在他掌心寫字。

新年快樂。

２

到了滑雪場珞期才明白，滑雪是一個技術活。穿好裝備以後站在跑道上，她苦着臉轉過身看向白星速：“我不會啊。”

白星速專心看着腳上的雪橇，聽到珞期的求助以後擡起頭，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

“不要去那邊，那邊沒有圍欄挺危險的，就在這一片滑就行了。”展鄭指了指遠處，回身看到蹒跚着走出來的溫冉，急忙迎了上去。森子往遠處看了看，贊嘆的點頭：“大自然就是神奇啊到處都是造物者的光榮啊你看看這渾然天成的滑雪場簡直就是藝術，這人類也有智慧就能想到把這些雪用來滑，不過阿速你會滑麽我怎麽找不到平衡呢哎你等我一下我叫你等我一下白星速！”

森子坐在雪地裏氣憤的看着阿速的背影，還站在原地的珞期用無可救藥的眼神看了看他，聲音充滿鄙夷：“你從哪學的那麽多詞？你知道什麽是造物者麽？還渾然天成？”

“用你管。”森子好不容易爬起來，有些踉跄的滑到前面去了。珞期看着腳上的雪橇，深吸口氣，學着剛剛展鄭教的樣子，往前滑去。

由于太過緊張，珞期滑的時候一直低頭看着地面，被皚皚白雪晃得頭昏眼花。不知過了多久她擡起頭，忽然發現偌大的滑雪場只剩下她一個人，人群的喧鬧像是來自很遠的地方。她奇怪的看了看自己周圍，眼睛有些花，看的不是很清楚，待到看清楚了，她忽然一陣心慌，這不就是展鄭說的，沒有護欄，很危險的地方麽？

而此時還在滑雪場內的白星速環顧一周也沒見到珞期的影子，問森子和展鄭都說不知道。他有些擔心，索性卸下裝備，一邊往遠處走，一邊拿起手機給珞期打了一個電話。鈴聲在不遠的地方響起，白星速順着聲音跑過去，看到珞期站在一個陡坡邊上，正搖搖欲墜的去拿衣服口袋裏的電話。

他一驚，加快速度朝着她跑過去，珞期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到是他，激動的踮起腳招手：“阿速我在這呢！”也就是這麽一個動作，使她重心失去平衡，朝着坡下栽去。

白星速剛剛還默念着讓她別動別動，馬上就要抓住她時卻看到她一個不穩倒了下去。他幾乎是沒有思考的縱身一躍，抱住珞期滾下了陡坡。

珞期腳上的滑雪板被撞得飛了出去，邊緣劃過珞期的眼角，她在慌亂中也忘了感覺疼，忽然覺得重重一頓，阿速似乎是狠狠的撞在了什麽上面，發出一聲沉痛的悶哼。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自己想做的事太多了壓在一起結果好像什麽都沒做好，所以作者有話說什麽時候成了我寫日記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