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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節之後,天氣就越發的冷了,茉雅奇也越發的懶了,等閑不出房門,只自己悶在房間裏看書,修複古董什麽的。然後沒過幾天,就聽說皇上病了。
于是,府裏組團打算去宮裏慰問兩句。當然,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個人就能去的,按說側福晉是沒資格的,可偏偏那拉氏是在皇上跟前露過面的,得幸被問過兩句話的,福晉思量了半天,還是将茉雅奇給帶去了。
熹貴妃一身素色衣服,黑壓壓的頭發上連個首飾都沒有,讓人一瞧,倒覺得像是雍正已經病入膏肓快翹辮子了一樣。但熹貴妃是老大,茉雅奇也不敢說熹貴妃這打扮不對。
福晉好像也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勁兒,只一臉擔憂的和熹貴妃說話:“王爺知道皇上病了,昨兒一晚上都沒睡着,翻來覆去的就想進宮來請個安,但又怕擾了皇上休息,所以一早就趕緊的進宮來了,這會兒大約是在養心殿了。”
福晉是女眷,不一定能得皇上召見,所以是先來熹貴妃這邊問問口信,寶親王是兒子,就沒什麽忌諱了,進宮就直奔皇上的床前去當孝子了。
“他是個有心的,你們也放心就是了,就是天氣轉涼,皇上他不注意身子,不小心着涼了,不是什麽大病。”熹貴妃嘆口氣說道,伸手招呼了大格格和二格格,摸摸她們的臉頰和手心:“孩子穿的看着有些單薄了,這天氣冷,你這當額娘的,可要多注意些了。”
福晉忙應了一聲,熹貴妃又說道:“如今皇上病着,倒是不好讓大格格她們穿的太素淨了,卻也不好太惹眼,倒像是在慶祝一樣,我這兒還準備了兩身衣服,杜嬷嬷,你帶她們姐妹去換了衣服。”
杜嬷嬷應了一聲,輕聲細語的來将兩個小閨女給帶走了,沒多久就換好了衣服,一個鵝黃色,一個粉嫩色,不是大紅大紫的,也不是淺淡素色的,小孩子又正是天真可愛的時候,這顏色也襯得小人兒膚色玉白,更讓人喜歡了,竟是再好不過的顏色了。
茉雅奇這才知道,自己之前竟是想錯了,人家熹貴妃哪兒是沒準備,根本就是準備的太妥當了。皇上病重,自然是不能花紅柳綠的去招眼,但也不能素淨的像是要奔喪,熹貴妃又要伺候皇上,又要掌管宮務,這衣服就選了端莊沉穩的,首飾嘛,忙起來忘記梳妝打扮了也是有的。
然後,又帶了打扮正好的孫女兒過去,可不就顯了人家熹貴妃的心意了嗎?
茉雅奇感到萬分慚愧,根本是自己腦子不好使,自己竟還不知高低的去挑刺人家熹貴妃。
“行了,咱們這就過去看看吧。”熹貴妃瞧了瞧兩個孫女兒,順手摸了幾個金鈴铛,分別給兩個人綁上,小丫頭一轉頭,就叮當當的,聲音十分清脆讨喜,瞧着就讓人忍不住笑。
福晉忙起身,扶着熹貴妃往外走,茉雅奇連忙跟上。
到了養心殿外,有小太監瞧見她們一行人,立馬就進去通報了,随後又出來,笑嘻嘻的躬身行禮:“萬歲爺讓貴妃娘娘進去呢,您幾位請。”
熹貴妃點點頭,目不斜視的往裏走。雍正靠在軟墊上,床帳被勾起來,和親王正端着一碗藥坐在床邊,寶親王則是站在床尾。熹貴妃視線從和親王身上掃過,笑道:“老五什麽時候進宮來的?”
“一早就來了,聽說汗阿瑪身子不爽快,我憂心的很,就守在宮門口,宮門一開我就進來了。”和親王笑着說道,茉雅奇忍不住看了一眼寶親王,貌似比寶親王早了一點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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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四哥強,他太想當然了,還以為你們汗阿瑪是鐵打的身子,就是病了,也定然是和往常一樣作息的,非得等着你們汗阿瑪起身了才過來。”熹貴妃笑着說道,茉雅奇知道自己不算是很聰明,就低着頭将熹貴妃的話三五遍的琢磨,恨不能摳出來兩個金塊兒來。
所以,這是在誇雍正勤政?還是在說,寶親王連宮裏的消息都打聽不出來,都不知道今兒雍正的作息不一樣了?
正想着,就聽和親王笑道:“我也是不知道汗阿瑪今兒會不會早起,不過,早點兒過來,能問問汗阿瑪身邊伺候的人,一顆心也能早點兒放下來是不是?”
熹貴妃點頭:“你總是有道理的。”
然後轉頭問雍正:“皇上覺得身子如何了?妾身想着,今兒難得陽光好,我叮囑了老四家的,将兩個孫女兒給帶進來了,且讓她們帶着你到花園裏走走,你這病啊,定是在屋子裏悶得狠了,你又不愛生炭盆,也不願意出去走動,可不就凍着了?”
一邊說,一邊推了大格格和二格格上前。大格格年歲大些,懂事兒了,福晉在家也教過了,這會兒就軟軟糯糯的趴在雍正床邊問道:“汗瑪法哪兒不舒服啊?太醫是不是讓你喝苦苦的藥汁了?那東西可不好喝了,有人給汗瑪法送梅子沒有?”
二格格不懂事兒呢,說是三歲,其實就兩歲多一點兒,話才剛能說的利索,看看雍正,看看熹貴妃,看看福晉,再轉頭看看茉雅奇,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道:“汗瑪法肯定是不聽話,冬天了還出門玩耍,所以才病了,要吃苦苦藥,要聽話,吃了病就好了。”
雍正忍不住笑:“你倒是聰明,還知道吃了藥就會好了。”
大格格忙說道:“我也知道,不過那個不好吃,吃藥的時候還不能吃飽飯。”
“有時候身體不舒服,就是要餓兩頓的。”大約是小孩子真可愛,雍正擡手摸了摸大格格的腦袋,大格格立馬就高興起來了:“我不喜歡挨餓,挨餓的時候肚子可不舒服了,汗瑪法不能吃東西嗎?”
“汗瑪法有時候也不能吃東西。”雍正笑着說道,二格格趁着人不注意,溜到茉雅奇身邊,去抓茉雅奇的手指,茉雅奇有些無奈,熊孩子,快去讨好你汗瑪法啊,他要是再活十來年,你這嫁妝可就不用操心了。
可惜二格格聽不見茉雅奇心裏的吶喊,因為今兒要進宮,她起太早了,有些犯困呢。
雍正逗着大格格說了幾句話,就擺擺手示意熹貴妃将人帶走了:“前面還有點兒事,你若是得空,自帶着她們到禦花園裏走走就是了。”
熹貴妃忙應了一聲是,也沒去看寶親王,轉頭帶着福晉她們出門了。雍正說讓熹貴妃帶着兩個小格格逛花園,熹貴妃就執行到底,真的步行領着人在花園裏轉起來了。
“這會兒天冷,花園裏也沒什麽好看的,咱們也就随意走走,那拉氏會作畫?”熹貴妃忽然問道,茉雅奇忙行禮:“是。”
熹貴妃擺擺手:“只咱們娘兒幾個,就不用多禮了,既然你會畫畫,回頭就将這花園裏的景兒,給畫出來,馬上就是年底了,就當是準備年禮了。”
福晉忙笑道:“只一幅畫,哪兒能當年禮?”
熹貴妃岔開了話題:“你們府上的金氏,現在怎麽樣了?”
“金妹妹身子重了,怕是今年年底,不能進宮給額娘請安了。”福晉笑着說道,熹貴妃點點頭:“那就讓她安生養着吧,三阿哥是不是該啓蒙了?”
“是,蘇妹妹書香門第出身,上半年就開始給三阿哥啓蒙了呢。”福晉說道,熹貴妃微微皺眉:“好好一個阿哥,哪兒能長在婦人之手,府上連個啓蒙的先生都沒有嗎?”
茉雅奇已經驚呆了,三歲就要啓蒙?還不能在親娘身邊啓蒙,要請先生啊?那回頭被先生教的移了性情怎麽辦?
“有的,三阿哥這不是還沒滿五歲嗎?且讓他先跟着自家額娘學幾個字,不怵上學就是了,別的也不指望。”聽了福晉這話,茉雅奇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同情,小孩子真是不管到哪兒,三歲都要開始上學啊。
哎,幸好這古代的小孩兒不用經過高考。
婆媳倆一邊說話一邊走,茉雅奇只當自己是不存在的。二格格難得見這麽大的園子,瞧着茉雅奇默默點頭應了,三涼席就帶着奶娘溜走了,大格格左右看看,立馬跟上,她自覺年紀大了,應當照顧妹妹,可不能讓妹妹在宮裏摔跤了。
午膳是留在宮裏用的,等出宮的時候,二格格都困的睜不開眼了,大格格還挺興奮:“花園裏還有蟲子呢,翻開地面就能看見了,我覺得挺好玩兒的,想抓兩只,可是那些嬷嬷們不許,額娘,咱們府裏的花園,有沒有蟲子?”
福晉搖頭:“我倒是不知道的,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帶人去看看,只一點兒,你是女孩子,不能和皮猴子一樣,弄得一身泥,有一次,我下次可就不許你出來玩耍了。”
“額娘放心,我定會小心的。”大格格忙說道,上了馬車,聲音就聽不清了。茉雅奇摟着二格格哄她入睡,心裏雜七雜八的想一些東西,三阿哥都要開始啓蒙了,那二格格的規矩,是不是也應該學起來了?複雜的先不說,只先教一些簡單的?
原以為雍正不過是着涼,病個四五天就好了,沒想到,卻是一直到十二月,這病不光是沒好,反而越發的嚴重了。之前雍正倒還能強撐着上個朝,處理一下朝政,但到了十二月初,竟是連起床都有些難了。
寶親王日日回家都是愁眉苦臉的,更是不願意到後院來了,他不來,茉雅奇倒是更清閑了。
晚上索性抱了二格格一起睡,二格格人小,身上火力大,暖烘烘的,跟個小暖爐一樣,還是恒溫的,茉雅奇喜歡的不得了,恨不能白天都裹在懷裏不放出來。
正睡的香甜,忽然感覺身上一涼,還沒睜眼呢,腦袋就兜頭被裹住了,随後就被人用衣服給裹住了,茉雅奇不敢大聲喊,眼睛都看不見,誰知道對方手上有沒有家夥。就是沒有,二格格還在一邊呢。
“大俠,稚子無辜,還請您幫小女蓋上被子。”茉雅奇壓低了聲音請求道:“不管你們要什麽,只要我能做到,定幫你們做到,只求饒了小女一命。”
“側福晉放心吧,不過是問幾句話。”聲音聽着倒像是女子的,茉雅奇一邊飛快的回想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一邊又想,這王府後宅應當不是那麽好進的吧?可偏偏連半個人都沒驚動,就這麽進來了……也不對,王府好像也挺好進的,就上次着火那事情,算了,那個不能比,那個是家賊。
那搞不好這個也是家賊?又不是拍武俠片呢,這世上哪兒真有人能不驚動旁人就飛進來?
正想着,就覺得自己身子騰空,然後就在冷風中穿梭了,那衣服雖然穿上了,但連個披風都沒給裹,大冬天的,這滋味可想而知了。茉雅奇連呼吸都不想呼吸了,因為灌進來的全都是冷風。
她被蒙着腦袋,也只知道轉彎了,前進了,上房頂了,又下來了,至于一路去的哪兒,她是真不知道。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反正,等她被放下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被凍住了,快不會思考了。
“你來看看,你可有救命的良藥?”連頭罩都沒人給解開,直接有人抓了茉雅奇的手按在另一個人的手腕上,茉雅奇聲音挺苦逼的:“大姐,我沒學過醫書啊,也不會診脈啊。”
“你可有救命的良藥?”那人根本不搭理,又問了一遍兒,茉雅奇搖頭:“我沒有啊,我都不知道這人是患了什麽病,如何能有救命的良藥?大姐你若是求醫,那先将我放了,我回去幫你找太醫好不好?實在不行,我豁出去幫你求個禦醫好不好?”
“你可有救命的良藥?”那人又問了一次,茉雅奇一邊否認,一邊在心裏呼喚系統:“能不能投影出外面的情形讓我看看?這群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要求醫不會去找大夫嗎?”
找她一個王府的側福晉有什麽用?若是她得寵也能說的過去,可外面誰不知道,寶親王府得寵的側福晉是高氏,和她茉雅奇有什麽關系?
但随即,茉雅奇心裏就有了一個猜測。這世上,有一個人,曾懷疑過她手上有救命的良藥。
摳門的系統要了二十兩金子,才給茉雅奇展示了外面的情形。茉雅奇定睛一看,差點兒沒吐血,外面的人居然小心成這個樣子!全都蒙着面兒!床上那位,連床帳都沒放下來!
想想自己的二十兩金子,茉雅奇幾乎要将系統給嘔出來了。
“我勸側福晉識相些,若是識相,你待會兒還能回去,若是不識相,明兒一早,就有人會發現你不在王府了,就算是你能平安回去,你又能如何?”
茉雅奇身子立馬僵住了,她雖然不聰明卻也不是傻子,更何況是在清朝生活了十多年了。一晚上不見人影,就算回去了,也是要被沉塘的吧?
她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她死了,那拉家怎麽辦?二格格這麽辦?寶親王那個渣渣,可能會善待二格格嗎?福晉能容得下二格格嗎?
她又想到之前的猜測,這普天之下,懷疑她有什麽救命良藥的,也就只有那麽一個了。那她能不能猜,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雍正皇帝?
病了一個月,連禦醫都沒辦法了?
那這次,換個角度想,會不會就是一次機會?若是她能把握住,能不能換一張聖旨?不不不,聖旨這東西,若是雍正一直活着,那還管用,可雍正若是死了,那意義就不太大了,那她能不能要幾個人?
女眷要幾個侍衛暗衛什麽的,應該是沒什麽妨礙的吧?
“再問你一次,側福晉可是有什麽救命的良藥?若是有,我們自是不會虧待了側福晉的,側福晉還要先想好了再回答,想想那爾布夫妻,想想二格格,想想你自己,側福晉,你手上,可是有救命的良藥?”
“我手上沒有救命的良藥,但是,我可以試試。”茉雅奇鼓足了勇氣說道,實際上心裏一直在打鼓,這可能是個機會,但也可能是個要命的機會。要麽雍正知道感恩,能看在救命之恩上給她些好處,要麽就是雍正忌諱良多,病好之後就先将她給滅口了。
所以,這藥應該怎麽給,應該給到什麽程度,茉雅奇必須得把握好。另外,她還得找機會表示,自己已經知道這是雍正好,好處應該怎麽要。
“那你就試試。”那人說着,又抓了茉雅奇的手放在另一人的手腕上,茉雅奇搖頭:“我是真不會把脈,你既然能将我從王府帶出來,想必功夫十分高深,那也應當知道,我從小并未學過醫術,我說的試試,是要看看病人的臉色。”
前後兩次接觸,已經足夠系統做出判斷了。若是不接觸,系統自然是沒辦法診斷的,可現在,系統已經給出報告了——不光是着涼受寒,更重要的是,丹毒。因着着涼之後身子虛弱,之前被壓制的丹毒,就上來了。
說起來和茉雅奇也是有些關系的,茉雅奇之前兩次給雍正吃健體丸,并不對症,只是将丹毒給壓制下來了,表面上看,是已經達到了強身健體的程度了。
若是從此以後,雍正不再吃丹藥,說不定丹毒會慢慢的被身體新陳代謝的給排出來,可雍正并沒有完全放棄丹藥一途,于是,毒素積累,又被壓制,就成了毒瘤了。等發出來,可就能要命了。但之前藥效未過,丹毒不能除又不能爆發,就成了折磨人的東西了。就像是拉鋸,雍正的身體就是戰場。
若非是這次找上了茉雅奇,估計等不到過年,丹毒贏得勝利,宮裏就該挂白了。
那人有些猶豫,掀開了床帳壓低了聲音和裏面的人商量。茉雅奇則是心驚膽戰,生怕雍正一個不順心,直接讓人将她給拖出去處置了,或者是用刑了。
沒想到等了一會兒,那人竟然出來,将她的頭罩給掀開了,然後将床簾也給拉開了。
做戲做全套,茉雅奇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腦袋磕在地面上,半點兒不敢讓人看見自己臉上的神色。床上雍正輕咳了一聲:“不是要看嗎?那就起來看看吧。”
茉雅奇不敢出聲,身子哆哆嗦嗦的:“奴婢沒想到是萬歲,奴婢,奴婢……”
雍正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朕既然讓人帶了你來,就說明朕心裏有數,你別想着作妖。”
茉雅奇忙噤聲,也不敢放肆,只盯着雍正眼睛下面的臉色看了看,這才說道:“萬歲爺,既然您心裏有數,也應當知道,奴婢手上确實是沒什麽藥丸的,奴婢前兩次之所以能讓萬歲爺您覺得身子好轉了些,是因為那兩次是奴婢親自給您倒的茶水。”
見雍正不出聲,只盯着她看,茉雅奇就硬着頭皮繼續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奴婢若是在心裏虔誠祈禱的話,倒出來的茶水,就會對人身體有益。”
怕雍正不相信,自己急慌慌的轉頭看,找了一杯茶,捧着茶杯一臉虔誠的盯了一會兒,趁機兌換了一點點兒解毒的藥粉放進去,還不能一次性讓雍正全好了。
然後将茶杯端到雍正跟前,那蒙面的人從頭到尾都盯着,确定茉雅奇中途沒有搗鬼,先是自己用銀勺子喝了一口,靜等了半個時辰,才去給雍正回話:“奴才覺得沒問題。”
雍正眨眨眼,那人立馬就将雍正給扶起來了,茶杯遞到嘴邊,一口喝下去,雍正猛然開始咳嗽,随後就是一口黑血吐出來。那蒙面人大驚,轉頭就擺手示意手下将茉雅奇給抓起來。
茉雅奇還沒來得及喊冤,雍正就擺手:“先不急,我倒是覺得,更輕松了些。”
說着,居然坐起來了,那蒙面人趕緊躬身站到一邊,手上卻還是穩穩的扶着:“萬歲爺,要不要先回宮讓禦醫看看?”
“嗯,将她先送回去。”雍正點頭,反正也已經暴露了,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下次就可以直接宣那拉氏進宮了。若是沒治好,回頭讓熹貴妃賜下一杯毒酒也不是難事兒。
于是,茉雅奇又體驗了一番冷風中飛翔的滋味,被人抗的難受,只能好聲好氣的求人:“能不能換個姿勢?這樣頂的我肚子不舒服?你是個姑娘家吧?你怎麽有那麽的力氣呢?難道是從小練武?”
絮絮叨叨,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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