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束鮮花引發的
四月下旬的某天,在辦公室的何瑜突然收到一束嬌豔欲滴,花香四溢的鮮花。從花店裏的人把花捧進來開始就吸引了大部分同事的注意,花是送給誰的。
當前臺的同事捧着花走到何瑜面前時,連何瑜自己也不敢相信,這麽漂亮的一束花竟然是送給自己的。她從來沒有收到過花,也表達不出自己在收到花時的心情。她一點也激動不起來,到是園園興緒高漲地過來問是誰送的花。
“何姐,是誰給你送來的花啊。那麽大一束。”園園努力地想抱住大束的鮮花,眼裏全是羨慕之意。“要是有人也能給我送花就好了。”
這時,何瑜的電話響起,她就沒再管花的事,而是接了電話。電話是包雪芳打來的,問何瑜中午有沒有空,一起出去吃外飯,有段時間沒在一起聊了,怕感情會生疏。
何瑜想也不想答應了包雪芳,想着跟袁向陽解釋一下,應該行得通吧。總不能一點自由時間都不給吧。
何瑜挂了電話,園園馬上來問:“何姐,是送花的人打來的嗎?中午要約去吃飯?”
“不是,我不知道花是誰送的。是我朋友約我去吃飯。”何瑜把花放到一邊,沒有再理會。她這個人,不管收到什麽都是無所謂樣子。何瑜也不喜歡什麽驚喜之類的事情,意外會讓她在短時間內束手束腳,會很被動,所以,花的事,還是不要理會的好。
可園園不認為何瑜說的是實話,反而認為何瑜是在變相的炫耀。園園翹了一下嘴巴,轉身去找小朱。
何瑜去了袁向陽辦公室,向他解釋一下自己中午需要出去跟朋友會面。自打袁向陽的手受傷以來,他的一切事宜都是由何瑜在幫着,包括吃飯之類,都會替他打點好。可何瑜也會處處小心,不太願意被同事看到自己過多跟袁向陽在公司裏接觸,免得多生閑話。
袁向陽問她是誰。
“包雪芳,你見過的。”何瑜解釋說,她心裏那麽一個疙瘩,不喜歡被袁向陽問太多。又不是什麽關系,非得問那麽清楚。
袁向陽記得何瑜的這個朋友,除了一起在陳肖家燒烤過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去吧,回來有時間,跟我去趟超市。”
“好。”何瑜回答。
到了午飯時間,何瑜拿起包包去赴包雪芳的約。而就在她離開辦公室之後,小朱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小朱看到了被放在一邊的大束鮮花。刺目到讓人讨厭,小朱拿起花,想狠狠地把花砸壞,可當她揚起花時,從花裏掉出來一張很小很精致卡片。
從沒有收過花的何瑜,沒有注意到在花束裏不醒目的地方藏着一張小卡片。卡片上寫着一句英文:LOVE YOU 落款是名字的縮寫:HY。
園園撿起小卡片時,看到了上面的寫着的字。“小朱,是愛你呀。肯定是個男人送的吧。”她把卡片給小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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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跟朋友見面,肯定是去見男人了。裝什麽清高,XX”小朱說了句很難聽的話。突然她閉上嘴,厭惡的表情立即被笑臉取代,“袁經理。”
原來是袁向陽經過這裏。袁向陽注意到小朱手裏拿着一大束的花,可小朱站着的位子,應該是何瑜的位子。
“花?”袁向陽問。
“噢,是個男人送給何姐的,說是中午一起約出去吃飯呢。”小朱甜甜的吊着嗓子說話,說話時扔下手中的花,往袁向陽身邊靠,“人家也好想收到花,袁經理有送過花給女孩子嗎?”
袁向陽只聽見了小朱的前半句話,根本沒有聽進後半句話:什麽,她跟男人中午出去約會了,誰,哪個男人。眼尖的袁向陽看到了園園手裏的小卡片。
園園被袁向陽一瞪,不由伸手遞上小卡片。袁向陽看到HY兩個字母,想必是名字的縮寫。可光憑着HY——難道是他!袁向陽放下小卡片。
袁向陽走開之後,園園馬上小聲對小朱說:“小朱,你有沒有看到剛才袁經理的表情,吓死我了。”
袁向陽回到辦公室,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她竟然騙自己,袁向陽想,就那麽樂意出去跟霍揚約會,還要騙自己說是跟朋友見面。頓時袁向陽眼裏冒出熊熊的妒忌之火。
太可惡,又不知道他們約在哪裏。等她回來——
此時的何瑜哪知道袁向陽已是醋意滿滿,她難得中午有個屬于自己的時間,還開心得等包雪芳出來見面。
很快,包雪芳趕到見面的地點。“小瑜,小瑜。”包雪芳有段時間沒見到何瑜,她抱了抱何瑜,說了句:“想死我了。”
兩個人坐下來,包雪芳說她來請客,何瑜過意不去,說AA好了。
“那好吧,AA就AA吧。”包雪芳也不想為難何瑜,點了菜之後,就等上菜了,包雪芳這才說,“我啊,找你是想問你件事。”
“什麽事?”何瑜見包雪芳很認真的模樣,看來是真有要緊事了。
“我想你幫我打聽打聽——”包雪芳說。“你不是也在他店裏打工吧,以你的了解,再向他老板打聽打聽他的為人。”包雪芳說的人是袁向陽經營的那家餐廳的副廚,簡輝。
何瑜沒想到包雪芳要問簡輝的事,憑她在餐廳的一段時間,對簡輝的映像還不錯。做事勤快,手腳利落,對人也有耐心。要說不好的地方嘛——“我還真沒注意到。可能是也沒太在意吧。”
“所以啊,才要問他老板嘛,你不是跟他老板走得很近嗎,那個,大老板的兒子,袁經理。”包雪芳見過袁經陽,但次數有限,交集也不深。“前段時間,他送我一個手機,說是要追我。”
“哎?真的嗎?”何瑜想,自己怎麽從沒有聽起簡輝提過。不過再想想,簡輝好像是打聽過包雪芳的事,只是自己沒太在意。“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時候開始不重要,他說他是奔着結婚去的。”包雪芳低頭看着手機,“我想我也不小了,也想結婚。我那個前男友——算了,說他幹什麽。讓他去死了!”包雪芳擡頭說,“我想知道,簡輝是不是一個合适的結婚對象。”
結婚啊,何瑜想,原來是想結婚了。“好吧,我去問問他,幫你打聽一下。”
“我看他人到是還可以,長得也合我胃口。”說着,包雪芳不由得笑了出來,“手機啊,我上次就提了一下,說我想換手機,隔天他就送了我一個最新的6S。”
何瑜想起袁向陽要送自己手機的事:“你就收了?”
“為什麽不收,他都說了我追我,我收他的東西有什麽關系,将來說不定就是他的人了。”包雪芳難為情地笑了起來。
也是,何瑜想。包雪芳收下貴重的禮物還有一定的道理,那麽當時自己沒有收袁向陽的手機是正确的判斷,因為根本沒有理由收啊。
“你說他是不是很用心。”包雪芳問。
這就是男人的用心嗎?何瑜想,對方在想什麽,或是無意說了一句話,都會往心裏去,還會替對方着想。突然沒來由得就想到了袁向陽,也不知道他中午的飯是怎麽吃的。應該可以用右手吧,何瑜想。
“想男人啊。”包雪芳突然來了一句。
沒在線上的何瑜答了一句:“啊。”
“啊——你真的有男人了嗎?”包雪芳笑問。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到一件事。”何瑜解釋說。
袁向陽可以任性,在上班時間把何瑜帶出去,說是要去超市裏買點東西。要去的超市并不是平常去的大型超市,而是專賣進口食品的一家小型超市。袁向陽說店裏需要補充調料,因為太急,沒時間去國外訂購,只好先去進口食品店裏買。
袁向陽已經極力用平常的語氣跟何瑜說話,可何瑜聽着還是問了句:“袁經理,你在生氣嗎?”她聽出袁向陽的語氣裏有憤怒感。
袁向陽的憤怒感讓何瑜覺得還是不要多說話好,原本是想問他關于簡輝的事,現在想想,還是等他心情好了再問吧。
坐到車上之後,袁向陽費力地用右手去拉安全帶,可在扣扣子的地方總是對不上。大概是他心情不好,就連做事情也沒那麽利索了。
何瑜見狀,默默地拉過安全帶給他系上。只見咔噠一聲,何瑜說了句:“扣好了。”她沒有擡頭,紮起的辮子倒向一邊,袁向陽可以看到她的脖頸和發根處的細細碎碎的頭發,竟然能讓他看得入迷。
“袁經理,我們去哪裏。”何瑜平靜地問他。
只是就那麽一眼,剛才的怒氣就被沖到九宵雲外。“你剛才真的跟你朋友見面了。”
何瑜沒想到袁向陽會提這起茬,正好:“對啊,她還要我向袁經理打聽簡輝的事,說是簡輝想跟她談朋友。”
簡輝那家夥動作夠快的。袁向陽想。但對眼前這個沒有戀愛意識的人,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不是霍揚?”
“為什麽是霍揚,袁經理為什麽會提到霍揚?”何瑜一臉茫然地問。
看來,真不是霍揚,袁向陽這下子可以放心了,等等。袁向陽又意識到,“花,——誰送的。”袁向陽明明知道了,還是要問。
“不知道。”何瑜很幹脆地說。“不會是搞錯了吧,我不認識有會送我花的朋友。”
袁向陽突然笑了起來,何瑜愣愣地問他為什麽笑。袁向陽不想解釋,心裏卻是暗自得意:霍揚啊霍揚,你想跟我争,還早得很呢。也不想想她是個什麽樣的人,用你平時那套跟本不管用。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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