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男人之間的事

六月底的某天，簡輝突然在中午打電話給袁向陽，說店裏忙不過來，可不可以讓何瑜現在過去幫忙。

簡輝說店裏突然就來了很多年輕的客人，都是指名要吃在一檔美食節目推薦的意面。事情果然如袁向陽所料，等到介紹餐廳的節目在電視播出之後，會在短時間內吸引一批美食愛好者，或者說霍揚的美食愛好者過來。

但也有一點在袁向陽的意料之外，有些人是沖着何瑜來的。說那天在電視裏看到助理很漂亮，想來看看。袁向陽想也不想，當然不會讓那些人看到何瑜。

簡輝需要何瑜在廚房裏幫忙，現在的何瑜，不像剛才時只能洗洗碗，打打雜，雖然她還沒有到可以掌勺的程度，但在配料方面幫着大家做事情。簡輝說廚房少不了何瑜，甚至提議讓何瑜留下來。

“一個人打兩份工，累。”忙完之後簡輝走出後門去休息時，這樣對袁向陽提起。

袁向陽看眼在廚房裏的何瑜。想想這段時間何瑜在公司和在餐廳的表現，明明公司裏只需要坐着做事情，而在餐廳要不停得跑來跑去，還是在公司下班之後，可她明顯在餐廳工作更快樂。

“小瑜，你在公司有沒有受到排擠？”袁向陽回頭問何瑜。

“排擠？”何瑜奇怪袁向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沒有啊，不是跟以前一樣嗎？”

袁向陽沒再說什麽，可心裏清楚。他經常把何瑜帶出來，免不了其他人在說閑話。不過呢，他到不擔心其他人的議論，甚至連大老板袁家老爸也是支持他的行動。

另一個原因是在何瑜收到鑽石項鏈之後，公司裏突然有一個何瑜傍大款的傳聞。何瑜沒有去解釋，她說謠言這種事，清者自清清吧，不然會越描越黑。好再，後來霍揚真的沒有再送花或是其他東西過來。

謠言也會傳着傳着會被其他消息取代，比如到底跟霍揚回家的神秘女人是誰——袁向陽看了眼何瑜，沒人會想到跟霍揚回家的人此時就站在這裏。袁向陽慶新何瑜這人不看娛樂新聞，或者說她沒時間看，也有可能她更在乎二次元。嗯——袁向陽認為還是二次元占了多數。

至于霍揚那裏——有件事，袁向陽沒有告訴何瑜。他去找過霍揚，因為知道他家在哪，索興就在新聞出來之後的某天，就把霍揚給堵在家門口了。

霍揚稱袁向陽為不請自來的客人：“來就來了，還給我帶那麽貴重的禮物，實之不起。”霍揚看到了袁向陽褲子口袋裏縮出來的東西，那是他送給何瑜的項鏈。

“收回去。”袁向陽把盒子加同項鏈交給霍揚。

“她叫你來的？”霍揚輕屑地瞥了眼袁向陽，沒有要收回的意思。可能這裏只有他跟袁向陽兩個，所以他也沒有時平在公衆面前的那般友好相，可以說在他看到袁向陽時跟本沒什麽好感。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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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那麽項鏈——”

“她讓我保管。”袁向陽知道項鏈的事情之後，非常得不爽。再加上因為這件事還讓公司裏的人在背後議論何瑜，讓他看不下去。“請你以後不要自做主張給她送東西，她跟你認識的其他女人不一樣。”

霍揚沒在意聽，而是故自打開門，袁向陽也不客氣，跟了進去。“我沒請你進來，袁向陽！”

“有沒什麽關系，你跟我那麽熟悉。”袁向陽也不客氣，跟霍揚認識那麽久，袁向陽自信很了解他的為人。說着，他把盒子随手放在玄關的櫃子上。

“說她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霍揚扭了扭脖子，“無非是因為你看中了，才會認為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霍揚的這句話竟讓袁向陽無法反駁，這麽說來，确實是如此。袁向陽已經看明白了一件事，正因為他對何瑜抱着不一樣的感情，才會認為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才不想讓她跟其他男人接觸。

“知道是我的，你還搶！”袁向陽說。

不想霍揚聽了袁向陽的話大笑起來：“正因為是你的，我才更想搶。我就是要、搶、你、的！明白！”做為袁向陽中學同學的霍揚，之前從沒有向袁向陽表明過的态度突然就全部展現給了袁向陽。“明明我應該比你更受歡迎，我已經是個明星，怎麽還會輸給你！你很讓我讨厭，我中學時開始就是，讓我讨厭！”

袁向陽還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原來是指中學時的事情啊，那麽久遠的事：“可我不讨厭你啊，一直以來我們都是朋友，以後也會是。怎麽樣，還要不要我這個朋友。”

霍揚被袁向陽的話給憋得慌，無論怎麽說：“當然，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那好，不要跟我搶女人。”

“沒門。”霍門幹脆地說，“不過呢，看在我跟你是朋友的份上，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如果三個月你還沒有搞定，我就要出手了。”

“我可以踹你嗎？”袁向陽笑着對霍揚說，“我的手在癢癢。”

霍揚盯着袁向陽的手：“憑你一只骨折了的手？跟我幹一架？”

“你說呢？”袁向陽得意地笑了起來，“就當我是受傷了吧，我可是會使出全力。不過放心，我不會打你的臉，你是靠臉吃飯嘛，不像我，靠實力。”

“大頭袁，我們還是幹一架吧。”霍揚最讨厭被別人說成靠臉吃飯，他自為自己靠的演技和實力。

然後，就幹了一架。兩個人到是互相約好，就算幹架不也會打臉——這是一次很給面子的男人之間的戰鬥。雖然沒有打臉，但其他地方都是實打實的拳頭。霍揚說他很早之前就想和袁向陽幹一架，早到中學時就有這個想法，今天，終于實現了。

不管是為了女人，還是因為過去，總之，兩個人都把幹架視為一次約定，也是對過去的了結。

袁向陽回到家時已經近淩晨三點，何瑜還在睡。客卧裏的光源來自客廳的燈光，不亮，但可以看清她的臉。袁向陽湊到何瑜的耳邊，看到她耳垂上的耳釘，她連睡覺也戴着。

不知不覺得，袁向陽彎下腰，嘴唇湊到了何瑜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句話——

何瑜還在睡，她根本不知道在她睡着時袁向陽偷偷出去過一次。對何瑜而言，這是件沒有發生過的事。後來，袁向陽只用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項鏈托人還給了霍揚。何瑜也沒再追問。

可就算霍揚不再來纏着何瑜，還是會有其他人出現。比如——突然就有一道刺眼的光，袁向陽想也不想，拉起何瑜就跑。

也不知跑到什麽地方，兩個人才停了下來，袁向陽警惕地往後看，确定沒有人跟過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就連何瑜也已經習慣了這種事。特別是近幾天，總是會有人突然出現拍照什麽的。

袁向陽說可能是狗仔，因為他們能從照片上看出蛛絲馬跡，或許能尋出跟霍揚回家的神秘女人是誰。也有可能是看了霍揚電視節目之後，被霍揚的女粉絲讨厭而做出極端的事。“還有第三種可能——你瘋狂的崇拜者。”

袁向陽說自己有過體驗，以前上過雜志之後就遇到過變态跟蹤者。這回上節目因為有個更引人注意的霍揚在，所以袁向陽反而沒人關注。

“袁經理，可以放手了嗎？”何瑜被袁向陽結結實實地從後背搶着，實在不舒服。全身都要熱得冒汗了。

“為什麽又要叫我袁經理，不是說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要叫我阿陽的嗎？”袁向陽的嘴湊到何瑜的耳邊，嘴唇已經蹭到了她的耳廓。

“有，有時會忘。”何瑜想推開袁向陽，也不知袁向陽這幾天是怎麽了，總是會做一些讓人會臉紅會心跳加速的事。簡直就是在——何瑜的胳膊肘兒碰到了袁向陽的腰。

袁向陽輕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麽了，疼了嗎？”何瑜感到自己胳膊肘兒撞到的應該是袁向陽的腰，不應該是手啊。再看袁向陽一手捂着腰間的地方，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他的襯衫下擺，看到是的幾塊很大的烏青。“怎麽會有烏青，哪裏撞到的嗎？”

“不是——”袁向陽想把衣服放下去不給何瑜看。

“那是什麽，如果你不說，小心我戳你的——”何瑜指着烏青說。

“跟人打架了。”袁向陽不想再說。可耐不住何瑜一直問，只好說是跟霍揚打了一架。

何瑜啊一聲：“為什麽要跟霍揚打架？”

這個問題袁向陽絕對不會回答，他扭開頭，極力拉下衣服遮住腰上的烏青。“別問了，都是過去的事。”

“哪裏過去，你的烏青明明還很新。你——”何瑜回想一下，這麽說來，昨天在洗衣服時，沒有發現袁向陽的穿過的襯衫。難道是因為打架時出的血就自己處理掉了髒襯衫？“他呢？”

袁向陽可不樂意聽到何瑜說起另一個男人：“你為什麽不問問結果。”

“誰贏了。”何瑜并不關心輸贏，看到袁向陽身上的烏青讓她心疼，想來不止腰間這塊地方。霍揚怎麽能下手那麽重，其實何瑜更想問袁向陽有沒有吃虧。更何況袁向陽還傷着一條胳膊，能不吃虧嗎。眼睛都快掉下來了，還要被逼着問誰贏了。

“昨天，已經告訴過你了。”袁向陽說。

哎？昨天？何瑜想：我怎麽不知道昨天有告訴過我，昨天什麽時候。“你幹什麽，你不疼嗎？”突然之間，袁向陽又把何瑜抱住，何瑜以為他是想尋求安慰。在袁向陽抱她時，她輕拍袁向陽的背。“以後不要了，知道嗎。”

“以後——”袁向陽輕聲嘆氣，“我只有三個月時間。”

何瑜以為袁向陽說的是手傷的事，想起來，已經過去兩個月多了。很快就會到三個月，他的手也快好了吧。“三個月就好了啊。”她說。

對，三個月，足夠了。袁向陽笑了出來。

“痛！”正在換戲服的霍揚低頭看自己的胸口：大頭袁這個混蛋，下手真XX重。受個X個傷——看來給他三個月時間太多，早知道，應該說一個星期。這次勝算的可能性很小啊。

“霍揚，采訪要開始了。”門外有人喊。

“馬上來。”霍揚扣上襯衫扣子，又在外面套上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