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程未遺毫無舞蹈基礎,只能跟随着程慕洲的指導, 以及自己的感覺邁出步子, 輕盈地舞動起來。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所以并沒有察覺到, 兩人已經吸引了在場大部分人的目光。

唐棠和陸錦川更是直接停了下來, 然後放眼去尋找蘇迎的身影,很快,發現她坐在沙發上借酒消愁。

“不跳了。收回自己的手,唐棠指指蘇迎的方向, 對陸錦川說:“我過去看看。”

陸錦川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點點頭, 剛準備上樓去天臺找霍君逸,突然迎面走來一個新人演員,紅着臉想邀請他一起跳支舞。

蘇迎的同門小師妹,但是他在此之前跟對方并沒有過任何接觸,所以便禮貌地拒絕了。

這一幕被程未遺不經意間看在眼裏。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網上看到的, 關于陸錦川的一些八卦新聞, 眉頭微微蹙起, 不禁湊近程慕洲小聲向他打聽了一下。

女粉絲數以萬計的陸錦川, 到底是不是個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的gay?

程慕洲聞言眉頭也跟着輕皺一下,動動嘴皮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程未遺沒有聽清楚。

她剛準備再湊近一點,卻因為心不在焉,右腳猛地一崴, 導致整個人直接狼狽地撲進了程慕洲的懷裏。

緊接着一陣強烈的疼痛感來襲,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那只腳正在迅速腫起來。

見這邊發生了一點小狀況,蘇迎跟唐棠随即趕來查看情況。

程慕洲已經一把将人抱起,眼神中充滿擔心與自責,“未遺扭到了腳,我們要先走了。”

“可是……”

哎、、哎、、

唐棠話還沒說完,視線裏就只剩下一個走的很決絕的背影,仿佛懷裏的那個小姑娘就是他的全世界,而其餘的所有人,都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生日快樂歌還沒唱,蛋糕還沒切,特意準備的煙花雨也還沒燃放……

他就這麽走了。

重回沙發坐下繼續喝酒,自動屏蔽掉四周一切的嘈雜,唐棠很認真地建議道:“表姐,換個人吧,真的不值得。”

蘇迎的眼神有些迷離,玩味地看着她問:“換誰?”

“如果的确如你所說,因為跟陸錦川兩人在戲裏飾演過太多次情侶,生活中不可能再走到一起,那就霍君逸。”

唐棠的心口憋着一團氣,“總之,不要是程慕洲就行。”

“霍君逸……”

手裏的酒杯又空了。

蘇迎拿在手上打圈晃動着,“你以為他會比程慕洲好到哪裏去嗎?自從Cyan離世,樂隊解散後,這麽多年見他笑過幾次?”

唐棠語塞。

過了好幾秒,才發出一聲無奈地輕笑,“的确,沒有一個正常的。”

程慕洲驅車将程未遺帶到醫院,右腳的腳踝已經腫的老高。

幸好經過醫生的檢查,被告知并沒有骨折,只是軟組織損傷,造成了局部水腫而已。

配了些消炎止痛藥後,就回家了。

孫媽聽到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立馬起身朝門口走去,本以為兩人不到十一點是不會回來的,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看見程未遺是被程慕洲抱着的,意識到應該是受傷了,趕忙迎上去問:“先生,這是怎麽了?”

大黃跟在後面搖晃着尾巴。

“未遺腳扭傷了。”程慕洲邊往屋裏走,邊交代她,“孫媽,快去把冰袋拿出來。”

冰箱裏常年備着冰袋,就是為了防止類似的情況發生。

孫媽匆匆忙忙地拿過來後,程慕洲就給接了過去,然後将程未遺的腳架在自己的腿上,局部紅腫發亮。

提醒她可能會有一點冰後,将冰袋敷了上去,輕輕地來回滾動着。

刺骨的涼意讓程未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程慕洲趕緊拿遙控器将暖氣又調高了幾度,并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然而這樣還是覺得不夠,只得又麻煩孫媽去煮一碗姜湯過來禦寒。

“好嘞,我這就去。”孫媽一煮就是一鍋,勸着程慕洲也喝了一碗。

第二天早上程未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腳腫消了一半,疼痛感也沒有昨晚那麽強烈了。

可是,她是什麽時候回的房間?

昨晚什麽時候睡着的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喝完姜湯後覺得很困,但程慕洲堅持要冰敷至少一個小時。

大概就是在冰敷的過程中睡着,然後被他送回房間的吧!

程未遺想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

床頭櫃的鬧鐘顯示着八點五十分,她剛掀開被子準備起床,樓下大黃忽然狂叫不止,從帶回來到現在,還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仔細聽好像有什麽人在說話,過了一會兒就傳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

程未遺趕緊換好衣服,跛着腳走出房間,發現大黃正蹲在書房的門口,看見她後,就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應該有人在書房。

“家裏來客人了嗎?”程未遺摸摸大黃的頭,“是誰?”

狗不能人語,她自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後,就一瘸一拐地往書房走去,輕輕将耳朵貼在房門,裏面有個男人在說話。

“程總,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想麻煩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莫小鵬點頭哈腰的替自家女兒求情,希望能繼續留在漢鼎讀書。

程慕洲懶散地靠在椅子上,點燃一根煙漫不經心地抽着,好半天才緩緩開口問:“知道什麽叫做覆水難收嗎?”

他撣了撣煙灰,擡眼靜靜凝視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夾帶着不屑。

“這……”

“已經說出去的話,就不可能再收回。”

程慕洲深吸一口煙,然後長長吐出,語氣波瀾不驚卻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力,“同樣,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動我,懂?”

小鵬見男人表情堅定,臉色已經開始不好看,只好默默點點頭,接受這個無法再改變的事實。

“懂了。”

“懂了就走吧,不送。”

書房門被打開,程未遺見從裏面走出來的是副校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事情來的。

邁步走進書房,一股濃濃的煙味讓她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程慕洲立馬将手裏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起身把窗戶打開通風。

“腳能走路了嗎?”

他走回來蹲下,兩只手将程未遺的褲管稍稍往上撩起,發現原本紅腫的腳踝,現在已經不怎麽紅了,不過還是有些腫。

“嗯,可以慢慢走。”

程未遺被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問:“副校長是因為莫子瑜的事情,過來找你的嗎?”

程慕洲嗯了一聲,讓她等等,自己徑直走了出去。再進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管藥膏。

他在旁邊坐下,一言不發地把程未遺的腳擡起來,幫她塗上藥膏後,直接将整只手掌覆上去,輕揉了幾分鐘。

手掌的涼意侵蝕着腳上的溫度,猶如冰與火的沖撞,讓人渾身一陣發麻。

“那……”程未遺又問:“你有沒有答應讓她繼續在漢鼎念書?”

發生了這一出後,她才弄明白為什麽校長會那麽怕程慕洲,為什麽會叫他程總,為什麽大家口中很嚴厲的班主任,卻拿自己沒有絲毫辦法。

因為他是那座學校最大的股東,擁有着裁決一切的權力。

有本事讓她進入一班坐在第一排,跟年級第一成為同桌,也有本事一句話,就讓莫子瑜沒法繼續在漢鼎呆下去。

程慕洲沒有說話。

但是通過副校長離開時滿臉失落的表情,程未遺心裏有了答案。沉思片刻,她開口幫忙求情,“讓她繼續呆在漢鼎吧。”

“什麽?”

“讓她繼續呆在漢鼎念書吧。”程未遺複述一遍。

“原因?”程慕洲奇怪,“你們不是合不來嗎?”

否則也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所以任何會對程未遺造成負面影響的人事物,都要趕盡殺絕。

他不想往後再發生更嚴重的意外,讓自己追悔莫及。

“其實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程未遺擡起眼皮,對上那雙深邃清冽的眸子,“以我的成績坐在第一排,的确沒法讓大家服氣,下個禮拜去到特長班,這些問題就不會存在了。”

再說莫子瑜當時也受了傷,還被她爸打了耳光,得到的教訓已經夠大了。

“這不關你的事。”程慕洲不願她把責任攬到自己的頭上,還是沒點頭同意。

晚上吃完飯,程未遺回到房間坐在床上跟陳來弟聊了會兒天,突然想起程慕洲送她的那個流沙許願瓶。

她靈光一現,立馬從書包裏給拿出來,起身往對面房間走去,推開虛掩的房門。

這動靜讓正在發愣的程慕洲倏然回神,見是程未遺過來了,僵硬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有事嗎?”

“嗯。”

程未遺朝他走去,二話不說直接把許願瓶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張藍色的許願紙,當着程慕洲的面,寫下:希望莫子瑜能繼續在漢鼎念書。

然後卷起,丢進了瓶子裏。

他說過,有什麽願望寫下後,投進這個瓶子裏就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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