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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是七天一大考, 三天一小考,當然, 這有點誇張, 或者說,對高一學生來說還不至于, 但每個月都有考試是肯定的。
蘇星辰是在這學期期中考試過後這個節點穿回來的, 因為有期中考試這個大考在前,她才到現在才開始面臨穿回來後的第一次小考。
每次小考, 什麽體育課啦音樂啦,那就成了主課老師的随堂測驗課, 包括晚自習時間, 因為主課老師們會盡量不要讓考試占據他們的授課時間。
于是就成了英語老師搭配體育課考試, 物理老師搭配音樂課課考試,化學、政治、歷史實在沒得搭配的,就和其它老師換課, 原本不相鄰的兩節課換到一起,然後搭配考試。
原本的兩節晚自習改為三節, 一個晚上考兩門。
所以一說要小考了,十六班便是哀嚎聲一片。
哪怕是差生班,那也是重點高中的差生班, 該學的還是要學,該考的還是要考。
陳老師站在講臺上笑道:“行了啊,期中考試都過去二十多天了,還沒休息夠?是時候給你們緊緊發條了, 我先說好了啊,誰要是成績沒達到我要求,我可不會客氣啊!”她把試卷交給學習委員何娅,“把試卷發下去吧。”
何娅是十六班成績最好的學生,也是學習最認真的學生,和十六班這群群魔亂舞的妖豔賤貨們完全不一樣,她是真的好學生,真的非常認真刻苦的好學生,也是那種非常認真刻苦,卻比不過人家随便學學成績都能超過她的那種好學生。
但是她很認真,很刻苦,光是這種認真刻苦的精神和态度,就是值得表揚和學習的。
她在別的班跟不上進度,但到十六班卻适應良好,是雞頭和鳳尾的典型。
她特別老實的把卷子一個一個的發下去,陳老師嫌她一個人太慢,叫班長:“趙竹潤,你幫着一起發一下。”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起身接過何娅遞來的一半卷子,動作極為迅速的把卷子發了下去,然後做回到座位上。
他做事動作極快,兩組都發完了,何娅還沒發完。
第一堂考的是數學,因為數學老師柯老師在他自己班帶晚自習,就由班主任陳老師來監堂。
陳老師站在講臺上,聲音溫和中帶着點威嚴:“好了,不要講話了,自己考自己的,程慷堯,起來考試了,不會寫也給我填完,不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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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班級最後一排的程慷堯百無聊賴的直起身,拿起試卷看着。
試卷上的題目是它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它們,他不知道陳老師讓他考什麽,反正他也不會,只好拿起筆瞎填,連抄都懶得抄。
主要是他也沒得抄,前後左右不是人高馬大的體育生就是和他一樣中二期殺馬特,同桌……同桌是他的殺馬特前女友,成績和他一樣一樣的。
即使她最近一個月看上去努力了很多,有點好學生的樣子了,開始學習。
但他還不了解她嗎?初一他不了解,初二初三都是他女朋友,他有多混,她就跟他有多混,典型的夫唱婦随。
呸呸呸,什麽夫什麽……婦啊?
陳老師站在講臺上,看着臺下程慷堯臉色變換,然後紅到了耳朵根。
“有些同學,考試的時候就專心考試,飛遠的心思拉回來了,等考完了再想來得及。”
程慷堯心虛的看了眼班主任,看着試卷裝作認真考試的樣子。
總而言之,他同桌也是個不靠譜的,抄她還不如瞎幾把寫呢,他可不信她一個月就能學出個一二三來。
于是程慷堯就十分潇灑的略過了填空題,直接進入到後面的選擇題,進行盲選。
至于後面的計算題應用題什麽的,題目都看不懂,還指望他考試?不是難為他嗎?
班裏大多數同學都在抓耳撓腮考試,也有小部分同學很認真的在考試,蘇星辰就很認真。
一個月的時間,要說蘇星辰有什麽脫胎換骨的變化,一下子能夠名列前茅,那是不可能的。
但因為她學習速度快,效率高,悟性好,加上本身初中數學就不難,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她不僅将初一初二的數學學完了,還把初三的大致內容了解了一下,數學課上也不再聽得一臉懵逼了。
也就是說,她大致能夠聽懂老師講的課了,哪怕聽不懂,下課問問老師,也差不多能懂。
她欠缺的是前期的積累。
所以考卷上面的題,她說不全會,居然也有大半是會的,說真的,這種感覺還挺好,特別有成就感,對于她來說,解題的過程就像做游戲一樣,做完一道題,自己就贏了一個游戲,考試的過程和解題的過程是個非常輕松愉悅和享受的過程。
她居然開始喜歡做題和考試,甚至享受解題和考試。
在解題的過程中,她也對自己現在的不足有了更深更清晰的了解,這樣在學習的時候,也會主動去了解自己還不會的東西。
這場考試,哪怕有很多不會的題,她依然寫的很開心。
程慷堯就坐在旁邊,一只手支着綠油油的腦袋,一只手轉着筆,見鬼一樣,看着自己的前女友刷刷刷解題。
她不會是和他一樣在瞎幾把寫吧?
為什麽能寫的那麽像回事?感覺好像真的會一樣,不明覺厲!
陳芸老師就站在講臺上,看着臺下某位同學,一直盯着自己同桌的側臉,在發呆。
在陳老師看來,他就是看他的同桌看呆了!
陳老師從講臺上走下來,揚起手做出要打他的手勢,瞪着他用又兇又輕的語氣說:“還不快考試,天天看都看不夠嗎?再不好好學習等人家去了重點班,想看都沒得看!”
程慷堯那雙算不上圓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吃驚的擡頭看向陳老師。
為什麽陳老師說的每個字他都聽懂了,組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他……他什麽時候在看蘇星辰了?口胡!他明明是在發呆!發呆好嗎?
程慷堯臉爆紅,做賊心虛一樣的埋下頭考試。
其實他什麽都不會寫,選擇題都寫完了,考毛試啊?
可就是不敢擡頭怎麽破?
他……他可是殺馬特帝王,怎麽能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呢,于是他又頂起了一張爆紅的番茄臉,頂着一頭郁郁蔥蔥的綠蔥頭,高昂着腦袋,像是一顆冒了煙的的紅薯,還是長了藤的紅薯。
陳老師走回到陽臺上坐下,從眼鏡的上方低頭看了他一眼,唇角揚了揚,低頭批作業。
寫了一會兒,又擡頭看看下面:“考自己的試,不要說話,不要交頭接耳,不要以為我看不到,我告訴你們,你們在下面做什麽小動作,我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交卷子的時候,陳老師發現蘇星辰卷子大半都做完了,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做了的都是對的,後面有兩道大題不會的,也嘗試的做了一下,居然有一道題給她蒙對了。
她暗暗點頭,不動聲色的将卷子全部都收了起來,“休息十分鐘,要上廁所的上廁所,等會兒考語文。”
班裏又是一陣哀嚎。
其實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考試,只是這樣對陳老師哀嚎一下,就像對陳老師撒嬌一樣。
陳老師收了試卷回辦公室。
辦公室裏沒兩個老師,看到陳老師拿了試卷進來,問她:“語文考完了?”
陳老師笑道:“第一堂考的數學,老柯帶他自己班,沒空監堂,我替他監的考。”
說話的老師知道十六班成績是全校最差的班,他帶的班雖然是普通班,但到底比十六班成績好,忍不住得意道:“老柯也真是的,直接拿老朱的卷子給你們考,你們班學生這次虐慘了吧?”
他低下頭喝了口茶,樂呵呵的說:“這次我們都用的老朱的卷子,這次老朱出卷子,下次老王出卷子,不過也難為老柯了,帶兩個重點班,還帶一個競賽班,每次還要單獨給你們班出試卷,也難怪他這次直接用老朱的卷子了。”
老師們也是會偷懶的,普通班教學進度都大致相同,一般一個老師出了卷子,其他老師一起用,省時省力,下次再換一個人出卷子。
偏偏十六班教學進度比別的班要慢上許多,大考是跟着整個年級一起考的,像平時的小測驗,小考,有些任課老師就單獨出卷子。
大多時候任課老師也會偷個懶,直接拿別的班卷子一起考,這個時候十六班學生就會被虐的很慘,全年級倒數第一。
柯老師做事認真負責,一般情況下,只要有空,都自己單獨出卷子。
這個老師說完,放下茶杯,還伸頭去看了眼陳老師手中的卷子,看到她手中最上面那張試卷,果然空了大半,笑的更加樂呵了,陳老師一把折起了卷子,塞到辦公桌的大抽屜裏,不給他看。
辦公室裏另一個老師見陳老師要生氣了,趕緊笑着說:“我說老邢,你可行了啊,老柯要是不用老朱的卷子,你們班可就墊底了。”
被稱作老邢的老師愉悅的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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