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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了後,婁吉祥親自下廚給他們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外加一人一碗雞蛋羹。

做好菜,又用木桶盛了一木桶的飯,最後配上自己腌制的鹹菜,最後喊來二狗子,兩人一個一個托盤端着往樓上送去。

二狗子自然給地字型大小的季權送去了。

婁吉祥端着飯菜來到天字型大小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婁吉祥推門而入。

此刻溫懷安正泡好澡出來,頭發還有點濕,見到婁吉祥端過來的飯菜後,禮貌的道謝。

婁吉祥一張臉都快笑成了花來,她道:“先生您甭客氣,既然住在了我們的客棧,那跟我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麽需要只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保管滿足您。”

溫懷安看着那個嬌小的人,一邊擺放飯菜一邊嘴皮子不停的說着。他想,這個女子看這身打扮還沒有成親,但剛才那小二喊她老板娘,可見是訂了親的,就這麽抛頭露面的,他的未來夫君也不管管嗎?

但随即又一想,這是人家的事情,他不過是個住店的,管那麽多幹嘛。

“那就謝謝了。”說完,一撩衣擺,坐下來端起白米飯就吃了起來。

溫懷安是讀書人,吃飯的樣子也很好看,等他吃了一口菜又扒了一口飯後餘光看到這個老板娘居然還在,趕緊吞下嘴裏的飯菜道:“還有事?”語氣很是不耐。

“啊……沒,那個,就是想問下,飯菜還合口嗎?”婁吉祥眼巴巴的看着溫懷安。

溫懷安将嘴裏的殘留全部吞下後,點點頭,“味道不錯,在京城能吃到地道的江南菜,我很意外。”

婁吉祥的眼睛立刻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哇,這都能吃出來。”說完,停頓了下又得意的說:“我做的。”

說完,一臉期待的看着溫懷安,仿佛在說,快誇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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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懷安有點詫異,但看着她一臉求表揚的表情,到嘴的話頓了下,心頭一沉,客氣且疏離的道:“那就多謝老板娘了。”尤其是老板娘三個字,他特意加重了讀音。

婁吉祥一點也沒聽出來,反倒笑咪咪的說:“不客氣,你喜歡吃就好,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們吃。”

聽到這話,溫懷安剛才的那點小感動徹底消散了。

這次,他也不笑了,而是看着面前的飯菜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謝謝了,不過,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

溫懷安的話還沒說完,婁吉祥立刻反應過來,她将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道:“那你先吃,吃完後将空碗放進托盤上放在門外的架子上,會有人來收的。”說完,又朝溫懷安笑了下,這才轉身走了,還好心的幫他帶上門,臉上的谄媚看得溫懷安直皺眉。

等人走了後,溫懷安搖了搖頭,京城這風氣真是太開放了,這女人都是有主的了,還敢明目張膽的勾引他。

溫懷安一邊吃着飯菜一邊懊悔,剛才為何一時沖動一下子交了兩個月的房租呢?這下子想退都不好開口了。

罷了罷了,只要他坐懷不亂,任憑她百般手段也不會着了她的道,他可是奔着前三甲去的人。

當下,溫懷安重新端起飯碗大口的吃着。

說實話,這飯菜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合口。在船上漂了一個月,大部份都是啃幹糧跟魚蝦,偶爾停靠補給的時候才能吃點別的,河鮮本來就腥味重,溫懷安已經吃得快吐了。

前年的科舉就是因為坐船生病了,為怕精神不濟考了個同進士,所以他在考了策論後就退考了。

本以為還要再等三年,沒成想先帝駕崩,新帝登基,又開了恩科,這才有今年的開科。

以前來京城的時候,溫懷安最不習慣的就是京城的飯菜了,此刻能吃到家鄉口味的飯菜,怎能不教他感動呢。

于是,婁吉祥端上來的一葷一素外加一碗雞蛋羹和一桶米飯,全部被他吃完了,就連那一小碟子的鹹菜也全數入了他的腹腔。

吃飽喝足,溫懷安将東西收拾好放在了門口,不經意看到前面的房間裏似乎有個影子在轉來轉去的。

看那身形,像是女子的。

溫懷安心裏一頓,又看了一眼後,立刻将門栓上,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在門口擺放了一把椅子。

可不能教這個女人半夜爬了進來,溫懷安心裏這麽想着。

這才回到卧房,掀開床帳躺了進去。

床鋪得很軟和,溫懷安發出舒服的哼唧後,鼻尖還傳來似有若無的香氣。他滿意的砸吧下嘴,扯過被子搭在肚子上,幾乎是瞬間就睡着了。

那邊,婁吉祥手裏拿着那張一百兩的銀子,高興的在房間裏轉圈圈。

媽呀,沒想到碰到個這麽豪爽的。

其實按照科考月,一兩銀子一天真的不貴,更何況又是東二街這麽好的地裏位置。

主要是旁邊有一家悅來客棧,又大又豪華。說出去也倍有面子,最重要的是,住在悅來客棧裏面的考生們每次都會出一個前三甲,若幹二甲,因此,悅來客棧在這些考生的心目中那就是出狀元出探花榜眼的聚集地。

所以他們家天子號房三兩銀子一天也有人打破腦袋要住進去,就為了沾點狀元之氣。

但她這個小小的吉祥客棧就沒法跟人家比了,一來,她這裏只能算一般,天字號房裏之所以這麽好還是因為以前那是她的閨房,其他什麽地字型大小的,就很普通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們這家客棧被悅來客棧給擋住了,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們家客棧,能住進來的總是最後那些又窮又可憐的考生們,大部份還是之前住過他們家沒中又來的回頭客,婁吉祥看他們那可憐的樣子,一心軟,也就不好意思收人家太貴的銀子了。

再加上這麽些年,住他們客棧的考生連個進士都沒中過,久而久之一些不好的流言就在考生們之間傳開了。

除非是那種真的沒錢的考生,才會考慮她的客棧,天字號,這還是第一次有客人住進去呢。

想到這裏,婁吉祥又開心的轉了個圈。

離科考還有兩個多月,再加上其他考生的銀子,等考試結束,他們還要等放榜,這差不多又是一個月,前前後後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到時候她向悅來客棧孔新雲借的兩百兩銀子就能還清了,真好。

想到這裏,婁吉祥不由自主的哼起小調來,她撲倒在自己的大床上,又在上面滾了一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想着想着,就這麽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婁吉祥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搓了搓胳膊,有點冷。

真不想起來,但是她還要去買菜。

本來采購的事情可以交給大廚,但大廚他不認識字,也不會算帳,每次找錢都會出錯,後來婁吉祥不得不攬下買菜的活兒。

想到這裏,婁吉祥趕緊翻身起床,去遲了,那些好菜可就被人挑走了。

當下,婁吉祥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走到梳妝臺前,将一頭散發編成一根粗粗的辮子,又找出一件碎花夾祆穿上。

三月的京城,早晚還有有點涼的。婁吉祥外頭穿着碎花夾祆,腰上系了一條淡紫色的腰帶,勒緊她的細腰,顯現出窈窕的身段來。

婁吉祥挎着一個跟她這身裝扮十分不搭調的籃子開了門出去了。

正走出街口,就碰到了孔新雲。

孔新雲看到婁吉祥,眼前一亮,立刻上前搭讪,站立的位置從某些角度來看很是暧昧,對此婁吉祥一無所知。

孔新雲搭讪的話題離不開這幾日裏入住的考生品質,并問婁吉祥她的客棧住滿人了沒。

婁吉祥面帶喜色的點頭。

孔新雲心頭一閃,臉上不顯,話裏話外都是一個意思,有困難只管來找他,婁吉祥笑意晏晏的點頭。

正推開窗戶透氣的溫懷安恰好看見了這一幕。就見那個老板娘在街上跟一個男人十分親密的聊着什麽,她笑得很是開心。站在她身邊的男子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但看她那樣似乎毫無所覺,兩人又說了會兒,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溫懷安看到這裏,心裏陡然生出一股子悶氣,這個女人,不但昨天跟他說話多番暗示,今日又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還真的是不知廉恥的很。

想到此,溫懷安再一次生出要退房的想法。

正猶豫着,那邊二狗子端着洗臉水上來敲門了。

溫懷安匆匆洗完臉後,來到二樓敲季權的門。

季權也起來了,看到溫懷安後十分開心,将他昨晚睡的很好,并且吃的也很好跟溫懷安誇大的說了一遍,最後總結,“咱們這算是因禍得福嗎,你想咱來之前在京城吃的那些,食不下咽,但昨晚上吃的……”說道這裏,不好意思一笑,“不瞞懷安兄,昨晚上那些,我可是吃得幹幹淨淨,一粒米飯都沒剩下。”

溫懷安心道,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張嘴剛要說退房的事情,結果季權又道:“客棧好找,這麽符合咱倆口味的,想再找第二家,可就難了。”說完,端起桌上的熱水喝了一口。

溫懷安道嘴邊的話立刻縮了回去,是啊,客棧好找,但能滿足兩人口腹之欲的,怕是不多,就算有,短時間內怕是也不好尋找。

心裏這麽一番思量後,溫懷安心裏自我開解道,不管她是個什麽人,他只管讀書備考就是了,只要不對他怎麽樣,忍忍也就過去了。

季權哪知道好友的心思轉了幾轉,最後兩人一同下去吃早飯。

不過,吃飯的人似乎就只有他們兩個。

季權忍不住問了問。

二狗子道:“他們為了省錢,都是自行解決的。”他們自然是指其他的考生。

溫懷安打量了下這個有點破舊的院子,想來能住在這裏的,家裏的條件都不是太好,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吧。

兩人沒再糾結,開始吃早飯。

早飯雖然簡單,但又一次意外的符合兩人的口味,一鍋熬得濃稠的白稀飯,一大碗馄饨,兩碟子精致的鹹菜和一盤子炒雞蛋。

簡單,營養豐富。

季權看到馄饨,立刻不客氣的舀了一碗大口的吃起來。

“唔,味道很正。”

溫懷安則舀了一碗稀飯慢慢地吃了起來。

一旁,二狗子也端着碗在一邊吃着。

季權看到後,喊了聲二狗子。

二狗子看着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你們的廚子是江南來的嗎?”

二狗子愣了下,搖頭表示不知道。

季權有點失望。

兩人吃完早飯後,各自回房溫習書本了。

其實,這個院子唯一的優點就是安靜了。

安靜的就跟沒人似的,偶爾傳來的喧鬧聲也是從前街那邊傳來的。

溫懷安在看了一個多時辰的書後,站起身活動下筋骨。

讀書固然重要,但身體也很重要,長期伏案會讓人不舒服,所以溫懷安每次都是看了一個多時辰後會起來休息休息,眼前遠望,重要是他感覺能緩解疲勞。

這麽一遠望,又看到了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這次,她的籃子裏裝得滿滿當當的菜,大老遠看不清是什麽,但是能看得出來,她拎得很吃力。

走不到幾丈的距離,就會停下裏歇息會兒,而後繼續走,就這麽一點點的挪着。

溫懷安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順着她的身影移動,他有點想不明白,這個店的老板去哪了?放着這麽一個嬌滴滴的未婚妻不聞不問,再者,她好歹是個老板娘,這些重活粗活不應該由下人來幹嗎?

她怎麽怎麽還親自動手了呢?

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能吃得消嗎?溫懷安一邊想着眼神一邊随着她移動而移動,直到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後,眼看到就要到客棧了,她再一次停了下來,一手叉着腰,一手拭汗。

忽然,她往這邊看過來。

那一刻,溫懷安也不知道自己是這麽想的,那一瞬間的心虛讓他驀地蹲下身子,藏在窗戶底下,心頭不由的小聲念叨了一句:好險。

說完後自己都楞住了,為什麽好險?他只是遠眺無意間看到她而已,又不是故意去偷窺,心虛個啥。

想到此,溫懷安想站起來。但又覺得自己此刻站起來出現在視窗,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了。

于是只好認命的挪了挪,這才站了起來,重新走到書桌前看書。只是半天,書也沒翻動,心頭無端的有點煩躁,要不,下去找季權探讨探讨策論,溫懷安有點猶豫。

婁吉祥拎着那一籃子菜走了好遠,差點沒累死。平日裏就他們幾個,也沒多少菜。但現在不同了,除了供應午餐外,又多了兩個包吃的客倌,可不得多買點。

站在那休息的婁吉祥習慣性的往上看,就見天字型大小房間的窗前有人影一閃。

再看,又沒了,大概是她看錯了吧。

還有最後一點距離,婁吉祥拎着籃子,一口氣走到客棧,一進門就喊二狗子,快點來幫忙。

二狗子正在擦桌子,聞言立刻上來幫忙,一邊接過她手裏的籃子,兩人站在院子裏,二狗子道:“老板娘,地字房的那個公子好像生病了,問我們能不能多加一床棉被。”

婁吉祥想了想,“你去給他拿一床吧。然後去抓點驅寒的藥,今年天氣反覆無常的,給每個客房的住客都送一份驅寒的姜湯,免費的。還有,晚上的熱水也要備足,不要省那點蠅頭小利,這些客倌都是有大學問的,将來出息了就能造福一方。”婁吉祥這麽說。

正準備下樓的溫懷安腳步一頓,聽到婁吉祥的話他有點意外。在他心目中,商人的角色都不是太好,一般直接跟奸詐狡猾、摳門勢利等字眼分不開。沒想到他能聽到一個女子說出這番話。

溫懷安心裏點頭,這女人雖然缺點不少,但關鍵時刻是個腦子清楚的,這一點很難得。

于是,心情好了不少,他又收回要去找季權的心思,再看會兒書吧,等下就要吃午飯了,到時候再說。

婁吉祥跟後廚的李嬸一起将中午的飯菜洗切幹淨後,揉着腰酸背痛的身子往樓上走來。

哎,不行了,得請個小二回來。二狗子還在長個子,不能太勞累,李叔跟李嬸也都一把年紀了,除了廚房,別的也幫不上什麽。他們都是父母在就留下的老人了,年紀一把又沒兒女,婁吉祥不忍心讓他們走。

反正她有地方,也不過是一口飯的問題,更何況沒了父母後,她看着他們就覺得心安。

這麽一算,能幹的可不就剩下她自己了,可她也是女孩子,雖然二十了,但那也是女孩子。

推開門,婁吉祥換下這身衣裳,找了一條單薄點的襦裙穿上,又披了一件月白菊紋上衣。最後到梳妝臺前,将大辮子解開,随手綁了一個簡單的垂雲髻,最後斜插一直白玉簪。

看着鏡子裏一點也看不出有二十歲的女子,婁吉祥笑的有點得意。誰教她天生一張娃娃臉呢,就這麽走出去,說她十四歲也是有人相信的。

打扮好了後,婁吉祥走到拒臺前,将算盤帳薄等擺放好,就開始了一天的正常營業。

她這裏平日裏不賣酒飯菜,但到了趕考月的時候就會供應。因為她這裏主打江南菜,有些江南那邊來趕考的學子會過來用飯,再加上她的飯菜口味正宗,還不貴,一傳十十傳百的,每天七八張空位桌也能坐滿。

也就是那些老客戶介紹的知道他們家,其他人還真不知道這裏。

不過她最多也就只能接待這麽多了,再多不但廚房裏忙不過來,她也忙不過來的。

一到吃飯的時間,就有學子穿着儒衫手搖紙扇走了進來。

婁吉祥立刻上前招呼,“幾位公子用餐裏面請。”

被稱為公子的男子笑咪咪的看着婁吉祥道:“我們是江南來的考生,剛到京城,聽說你這裏的江南菜做得十分地道,就帶他們過來嘗嘗了。”

“不是我自賣自誇,這一帶也就我家賣江南菜了,三位裏面請。”

三人跟着她進了店。

婁吉祥熟練的報了幾個江南名菜。

三人點了一封紅燒獅子頭,宋嫂魚羹,還有一盤青菜外加一壺酒,婁吉祥額外送了一份花生。

三人很滿意,婁吉祥也很滿意。

招待完這桌,不過一會又來了客人,吃飯的高峰期一道,陸陸續續坐滿了六張桌子了,婁吉祥忙得跟陀螺似的,一會兒點菜,一會兒送酒,一會兒又去廚房端菜,簡直沒個停歇。

溫懷安跟季權兩人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婁吉祥像是一只穿梭的花蝴蝶,身子及其靈活的在各個桌子空隙裏鑽來轉去,還能回答客人的問題以及偶爾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婁吉祥剛将一位客人點的獅子頭端上去,回身就看到了溫懷安他們。

婁吉祥停下,抱歉的對他們說:“現在有點忙,二位先找個地方坐會兒,空了我就給你們上菜,可以嗎?要吃什麽?”

溫懷安看着她額頭的細汗,到嘴的話頓住了,他道:“你先忙他們吧,我們先坐會兒。”

“那就十分感謝了。”婁吉祥說完這句話,又有一桌客人在喊着來一壺酒,婁吉祥帶着歉意的看了兩人一眼,又去忙了。

溫懷安跟季權找了最裏面的一張桌子坐下,看着這些學子們,每人桌上都是江南菜,菜不多,兩菜一湯一壺酒,或者三菜一湯。

這些人吃得很慢,一邊吃一邊聊天,給溫懷安的感覺是這些人是來這裏聊天的,而不是來吃飯的。

婁吉祥抽空給他們倆端了一盤子花生,又上了一壺酒,“你們先喝着,菜馬上來。”

“好,謝謝,給你添麻煩了。”季權客氣的道。

“哪裏哪裏,你們不怪我怠慢就好。”說着又去忙了。

“老板娘,我們的菜怎麽還沒上啊。”一桌客人嗓門有點大的喊着。

“哎,我這就去看看。”說着,婁吉祥又去了廚房。

也不知道廚房裏怎麽了,半天也沒見她出來。

這會兒,又有一桌客人喊,“老板娘,結帳了。”連喊幾聲,婁吉祥也沒出來。

結果那桌子人站起身就要走。

溫懷安一看,那些人都走出大廳進了院子了,一點要結帳的意思也沒有,婁吉祥也沒出來。他頓時想也沒想的起身,走到那三人面前道:“三位的帳似乎還沒結吧。”

那三人一楞,臉上閃過一抹心虛,随後一人看着溫懷安問:“你是何人?”

溫懷安答,“跟你們一樣的考生。”

“那不就結了,這店又不是你們家開的,你管那麽多。”說着三人轉身又要走。

溫懷安腳步一轉,再一次攔在三人的面前,“聽口音三位應該是江南人士,我也是江南的考生,三位吃了東西不給錢就走,怕是有辱我江南考生的名聲,對此,我不能不管。”

溫懷安此話一出,那三個人臉上閃過一絲愠怒。

其中一人更是反駁,“誰說我們不付錢,這不是老板娘不在,等明天來一起結帳就是了。”

這時候季權也站了出來,他掃了桌上的那些菜,都不是什麽名貴的菜,總共也就是兩串錢。又聽這些人這麽說,心裏也十分的不痛快,“人家老板娘忙進忙出也掙不了幾個錢,諸位都是舉人老爺,将來都是要考進士,出将入相的人物,沒必要為了這幾個子兒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吧。”

此刻其他吃飯的江南考生們也跟着附和,幾個錢事小,名聲事大,既然同為江南考生,斷不能因為這麽點小事捐害了江南學子們的聲譽。

那三個學子見狀,面色很是不好,其中一個拉了拉那兩人,而後從懷裏掏出一點碎銀子往櫃臺一放,趕緊跑了。

等那三人一走,溫懷安哼道:“什麽東西,這人品也來考試,真的當官也是個昏官。”

季權拉了拉,此處人多口雜,別到時候落下一個不饒人的口實就不好了。

溫懷安也知道這些道理,當下走到之前的座位坐下。

剛坐下,就有人上來結交,都說他剛才伸張正義,很是為他們江南學子出了口氣。還有人道,剛才那三個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南學子,別是別的人冒充故意敗壞他們江南學子的名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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