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姜歲:請叫我雞湯大師(加更)
燦燦忍着笑扶住她。
陳佑宗冷靜的看着她一個人演完這一段,才開口說道:“廣告是明天,提前來了。”
姜歲躺在燦燦肩頭松了口氣。她就知道他不可能是來探馮熙薇的班,畢竟兩個人當初分手表面上是和平分手還是朋友,但誰都知道是兩人還在交往的時候馮熙薇就搭上了呂偉安,暧昧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她已經把家都搬到了內地,而陳佑宗還在香港,聚少離多,最後陳佑宗還是提出了分手,他不耽誤她的前程,她也不再消費他的感情。
剛聽到事實真相的時候姜歲還剛進圈子一個多月,各種毀三觀的八卦把她砸的暈頭轉向,而也是這一件事,讓馮熙薇榮升到“姜歲心中最讨厭的女明星top10”中的第一位,無人可以撼動。
“姐,你想什麽呢?”燦燦覺得來自自己肩膀的壓力有點重。
姜歲“嘿嘿”一咧嘴:“幸虧不是來探熙薇姐的班。”趁着腦袋底下的肩膀僵硬的瞬間,她直起身子沖這兩個人挑了挑眉毛,“反正我不喜歡她。”
兩位香港朋友似乎是沒想到新生代的內地女星都這麽彪,難得愣了一會兒。
陳佑宗失笑,手指敲了敲額頭:“你也太......”太什麽?他想不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去形容這個第一次見面就抓着他的手臂叫他“老公”,第二次見面壁咚他,自己在微博小號上做那種奇怪的視頻,又能在電視上說出那樣攪動整個娛樂圈的話,現在又如此直接表現出自己喜惡......的女人。
“我剛剛的演技有進步嗎?”她眨巴眨巴眼,結束上一個話題。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一本正經地說,“你的演技很好,但大熒幕不比小熒幕,細節更重要,發揮你自己的優勢。”他點了點自己的眼角,“你的眼睛。剛才那一段,你可以把人物內心的......”他頓了一下,看向燦燦,燦燦想了想,“掙紮?”
“對,是掙紮。”陳佑宗點點頭,“把那種情感再外放一點,甚至是誇張一點。讓鏡頭去跟你,而不是你去找鏡頭。”
姜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演員的自我修養》,有些誇張,但姜歲似乎是懂了什麽。
“你剛接觸大熒幕,可能沒辦法擺脫電視劇的限制。”他想了想,問,“你最喜歡的電影演員是誰?”
姜歲差點脫口而出“你啊!”,她深吸一口氣憋住,“董玉孑吧,她的《模仿》我看過不下五遍。”
“你可以在私底下練習的時候把自己想象成她,想如果是董玉孑來表演,她應該怎麽诠釋這個角色。”為了照顧她的身高,他微微俯身,隔着口罩的聲音有些沉悶,“當然,你最後還是要找到自己的特色,一味的模仿也走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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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走了。”他說完,燦燦抱了一下姜歲,小聲說,“你剛剛演的真好,但是我們不能在這兒呆很久,你知道那些記者,萬一被拍到,什麽'舊情難忘'的新聞又會出來。”
姜歲忙不疊點頭:“好好好你們快走,口罩帽子都要戴好啊!”這個她不必囑咐,從剛才開始男人的口罩就沒拿下來過,還架着一個黑框眼鏡,身上的衣服也極為普通,遠看就是一個低調的高大帥哥而已,不是她這種死忠粉根本不可能認出他。
淋了一下午的人造雨,姜歲果然不負衆望的感冒了。
第二天的廣告拍攝,她特地起了個大早去了拍攝場地,讓化妝師給她妙手回春遮住了她紅豔豔的鼻子,并且鼻孔裏很搞笑的賽着兩團紙,用劇本擋住自己的臉龜縮在保姆車裏裝死。
“歲姐你在這兒啊。”燦燦愁眉苦臉地爬上車坐在她旁邊,眉頭皺的能夾死狗。
“怎麽了?”姜歲吸吸鼻子,劇本遮住下半臉,露出兩只大眼睛。
“領導剛打電話把我從頭批到腳,連何姑都親自打電話來了,廣東話夾着英文罵。”她郁悶地趴在桌子上,“我覺得我可能要失業了。”
“不至于吧。”姜歲扯扯嘴角,“你給陳佑宗拉皮條了?”
“這我哪敢,而且我要是有那能耐還在這兒當個小助理?”燦燦哭笑不得,“千防萬防防不住路人的親戚是記者,有人在門口看見佑宗哥進了劇組拉的隔離帶,當時就拍照了,也怪我,剛下車的時候沒及時把帽子和眼鏡給他。”
姜歲納悶,“我沒看見有新聞出來啊?”
“工作室壓下來了。”她嘆了口氣,“幸虧那個記者不是什麽三流八卦小報的狗仔,拿到照片先給了他們主編,主編又打聽到工作室,昨天晚上半夜兩點多老板又起床和主編何姑經紀公司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今天早上又五點多起床一直打電話到出門。”燦燦的腦袋快要埋進她的雙下巴裏,“他比我慘多了,我今天早晨聽着何姑那邊一個勁兒的問他,是不是真的放不下馮熙薇什麽的......唉......我覺得自己好內疚。”
當年為了馮熙薇能發展更好,陳佑宗曾經推了許多內地的工作,無形之中也讓自己的影帝光環晚來了至少兩年,何姑打不得罵不得,只能一邊惋惜一遍幫他在香港接更多工作。而分手以後馮熙薇內地的新公司又拿着他炒作,燦燦那個時候是看着他走過來的,很艱難,每天都有記者孜孜不倦地問同樣的問題,而他為了女方的名聲陳佑宗也不好出面解釋,燦燦幾乎每天都在家生悶氣,恨不能紮小人詛咒馮熙薇,祈禱陳佑宗八輩子也別和她扯上關系,現在死灰又有複燃的可能,她怎麽能不內疚。
“壓下來就好。”姜歲安慰道,“我去年清明節回家祭祖的時候被狗仔追了一路,還拍了我一堆素顏的照片發到雜志上,說我受排擠一個人形容枯槁,當時什麽惡毒的話都出來了,還預言我是'有史以來最能作死'的女演員,放狠話說半年內我不退圈他們雜志社就關門不幹。”
燦燦癟着嘴:“好像略有耳聞,那個雜志社現在怎麽樣了?”
“半年時間一到,我就把他們告了,現在還打着官司呢。”姜歲朝她眨眨眼,“敢說就敢做,說好半年關門結果到時間又裝作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這行嗎?我就要讓他們知道話不能亂說。”
姜歲一臉無所謂,毫不在意她因為鼻子裏塞着紙團而變得非常怪異的聲音:“它一三流八卦雜志能有多少錢?員工除了拍我的那幾個狗仔其他人我半年之內全都介紹給了其他雜志社,現在那兒就只是個空殼子。我賺的大部分錢都投到這個官司裏了,現在住着的還是公司幫我租的房子。你可能覺得我傻,但是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的八卦你可以寫,但你要為你寫出來的東西負責任。”
說完這話,她覺得自己周身簡直金光閃閃,燃燒着瑪麗蘇的熊熊之火。
“所以。”她拍拍燦燦軟乎乎的手臂,“遇到一個這麽好的雜志社就知足吧,頂多幾個月獎金外加挨頓罵而已嘛。”
說完,姜歲潇灑地扯下鼻孔裏的兩個紙團扔進垃圾簍,起身站在原地晃了晃脖子。
“歲姐。”半晌,小姑娘四十五度角仰望她,眼裏帶着崇拜,“你的雞湯寶典能送我一本不?”
姜歲回眸一笑,“等陳佑宗普通話過關了,就把給他那本淘汰下來給你~”說完,她轉身連滾帶爬地下了保姆車。
拍攝場地是在湖市的一個幽靜的小公園裏,拍攝組一大早就取景蹲點清場找群衆演員什麽的,都準備的妥妥當當,姜歲過去的時候,燈光師孩在調設備,陳佑宗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不知道在發什麽呆。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從後面拍了拍他左邊的肩膀,然後老腰一扭人迅速跑到右邊——下一秒就對上了男人沒什麽表情的臉。
“不按套路出牌。”姜歲愣了一下,看到他眼中的紅血絲,搖搖頭坐在他旁邊,“我剛才開解了你的助理,打消了她被開除的恐懼,你應該不會開除她吧?”
雞湯大師不希望自己被打臉。
陳佑宗搖頭,“沒什麽事。”
“那我問你個問題吧。”姜歲坐直身子,清清嗓子,“玻璃杯和咖啡杯走在街上,突然有人大喊'小心,有車!'一輛大卡車開過,玻璃杯被碾碎了,咖啡杯卻沒事,你知道為什麽嗎?”
陳佑宗不說話,定定地看着操着濃重的鼻音卻依然眉飛色舞的女孩。
她想湊過去,但想到自己感冒了,又把身子收了回來,直接公布答案,“因為咖啡杯有耳朵而玻璃杯沒有。”
所以有些事情雖然我們不想聽到不想看到,但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帶着耳朵更重要。
雞湯大師姜歲講完了一個自己滿意頗為的故事,高深莫測地點點頭。
陳佑宗一臉認真:“你剛剛講的太快,我聽到卡車開過那裏就跟不上了......後面說的什麽?”
噗,嘩——
雞湯灑了一地,苦逼的被路人踩進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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