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姜歲:好想滾回二線
海報在三天之後被山海經的官微發布,首先曝光的是一衆配角,大家紛紛表示就沖這個豪華配角陣容就算沒有團購半價也會去電影院看!
評論區更是淪為了找明星的游戲區,大家紛紛在裏面尋找着自己的童年回憶or童年陰影。
——word天那是宋英嗎?我到現在還不忍直視她的臉!
——宋英1!還有張元恒,看見他我就覺得自己後頸一涼![害怕][害怕]
而主角的海報一張一張曝光更是讓這部電影未拍先紅。
——趁沒人承包教授和老陳先生!哪像七十歲的人!超級顯年輕啊![心]
——熙薇女神好美!暈倒在女神的顏下!
——我是姜總手裏的弓[再見]
——我是姜總耳朵上的毛[再見]
當然,人們對整個陣容讨論最多的還是陳佑宗和馮熙薇之間的往事。營銷號整理了他們當年的事情包括圖片報道等等供新粉參考,#電影《山海經—修羅場》#成為最新話題,娛記們蠢蠢欲動,所有人嗅到了頭條的芬芳。
與此同時,上次姜歲參加《自然挑戰》那次節目外景時,手上gopro裏面的視頻已經剪接并且處理完畢,黃路和節目組交涉并且征求姜歲的同意後,自然挑戰的官微把姜歲自己錄的那一段,包括後來遇襲時候的場景全都po到了網上,播放次數上億,微博點贊數過十萬。
這次姜歲是真的紅了。練工作室所在寫字樓上的清潔工大媽都知道有個聰明勇敢的女明星智鬥歹徒,長得還有點像十二樓那個個子不高的圓臉姑娘。
“一次危險換來一個一線地位。”李田刷着微博,“啧啧”兩聲。
“給你你要嗎?”一離開攝像機,圓臉姑娘姜歲就迅速裹上大棉衣縮在帳篷下面,“搞得從二線到一線還得需要考試一樣,過這個坎兒大紅大紫,過不了也就一命嗚呼。”她搖搖頭,“要我選,我還是願意安安穩穩呆在我的二線上。”
“好冷啊。”休息的陳嘉望走到她身邊坐下。說實話他不開口她還以為是軍大衣成精了,兩件羽絨服加一件軍大衣外加暖手寶和雷鋒帽,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抗戰片。
“您喝姜茶嗎?暖胃的。”姜歲捧起自己碩大的保溫桶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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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望笑眯眯地遞上自己的搪瓷缸子,“小姑娘家裏還有一些什麽人啊?”
保溫桶和缸子磕在一起,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這種見家長似的套近乎讓姜歲恍惚中手抖了一下,有點微微不适應。
“父母都還健在。”紅棕色的姜茶冒着熱氣,連杯子握在手裏也都是暖暖的,“東北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一般人都受不了,助理給您貼暖寶寶了嗎,我貼了十幾個在毛衣外面,挺管用的。”
陳嘉望點點頭,目光投向不遠處坐在監視器後面的自家兒子——在一衆軍大衣裏,他的黑色羽絨服顯得格外單薄。
姜歲了然,“我記得他以前拍戲的時候零下十幾度說裸就裸,跳水什麽的從來不在乎。”
“年輕的時候還可以拼一拼。”陳嘉望挑挑眉毛,“現在也三十了,沒人心疼也不知道自己心疼自己,唉——”最後這一聲嘆息可謂百轉千回,充分體現了一個老父親對自己兒子的擔憂關切,當然,如果眼裏的調侃能再收斂一點就更完美了。
她想了想,說,“他的粉絲都很心疼他的,這個姜茶就是她們昨天送來的,冰天雪地的一群學生也挺不容易,我再三保證一定會送到他手上她們才肯走。”說到這兒姜歲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把老先生剛剛放下的缸子硬塞回他手裏,“您幫我拿着它,我給您拍個照回頭和您兒子的一起發上微博。”
陳嘉望配合地端着冒着熱氣的姜茶,另一只手還比了個剪刀。
“完美!”姜歲把手機遞給他,湊到他身邊,“您看我還給您開了美顏相機,這效果,完全就是您剛出道時候的樣子啊!”
陳嘉望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也覺得很神奇,“喲,額頭上的皺紋呢都沒了。”兩個人正嘀咕着,陳佑宗走了過來。老先生立刻把照片給他看,炫耀似的說道,“你小子總是不信我四十年前比你好看,喏,看看,別哭出來。”
陳佑宗掃了一眼屏幕,配合地點點頭,“是,您最好看。”他看向姜歲,剛想開口,姜歲立刻飛快地把水杯塞給他,“你粉絲送來的姜茶,我答應了要給她們拍照發微博的,快配合一下。”
男人看着自己手裏這個粉藍色還帶着卡通貓的保溫杯一愣,就這個愣神的功夫,姜歲已經麻利地拍好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低頭看着手裏的保溫杯,表情意外有些呆萌。她喜滋滋地保存下來這張珍貴的照片,手指飛快地給他在臉上添上豬鼻子貓耳朵......旁邊的陳嘉望看着平時最不喜歡拍生活照的自家兒子無力反駁的樣子,嘴巴快咧到耳根子。
“不是來叫開工的嗎?快走吧。”趁陳佑宗毀滅證據之前,老爺子忙不疊地推着他的後背走向攝像機的方向,還轉頭沖姜歲擠擠眼,姜歲心領神會地把照片打包發到了老爺子的郵箱——忘記說了,她現在和老爺子已經是互相交換私人聯系方式的手帕交了呢!
陳佑宗是b組導演,大部分的支線劇情都是他的工作。他雖然在演員裏是一等一的大牌,但在導演中還是貨真價實的新人。原本以為他會有一頓很長适應期的衆人沒想到他竟然第一個場景就迅速上了手,熟練得如同一個老導演。姜歲就曾經聽到一個老演員私底下誇獎,說陳佑宗是個天才。
哪有什麽天才呢?
她知道他每天看書看到淩晨,私底下求教了許多導演,一部電影為了琢磨手法反複看幾十遍,有一段時間每天他的眼睛下面都是烏青的,要靠擦粉才能看上去氣色好一點——真的印證了網上嚼爛了的那句名言,你必須非常努力,才能讓別人看上去毫不費力。
他現在正在拍攝的就是程筱好的戲。
這場已經卡了三次,和她對戲的是八十年代香港著名“鬼王”張元恒。張元恒是許多人的童年陰影,他飾演的兒童連環綁架犯簡直惡毒到骨子裏,曾經他在接受采訪時候還無奈的表示,時至今日他去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還有人不敢讓他抱自己的孩子。
現在看上去他應該也是程筱好的童年陰影,因為從剛才開始她就因為不敢和對面這個男人對視而被陳佑宗叫停了三次。
現在副導演在和她說戲。對于這種情況副導演也沒有辦法,只能要求她盡快入戲,作為女神,張元恒就是她手下的一個普通的怪物而已,傷害不到她。
姜歲就坐在棚子下面背臺詞,接下來她有一場和陳佑宗的戲,臺詞特別長,天又冷,她的記憶裏好像也被凍住了一樣,背一句忘一句,明明昨天晚上在賓館背過一遍,今天來了又說不出來了。
這種天氣大家都想快點收工,能少拍一條是一條。
那邊程筱好又拍了兩條終于過了,助理飛快地上去用軍大衣把她圍住走過來,姜歲看她嘴唇都白了,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吓的。
她與她擦肩而過,互相點點頭,起身走過去,走上挂着綠幕的高臺。
這一幕是精衛與炎陽大戰前最後一次平靜的對話,她想他承諾,不管他做什麽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他。
姜歲扔掉軍大衣和羽絨服,露出裏面黑色的長裙,高高豎起的領子擋住了一部分寒風,好在衣服比較保守,她在裏面添幾件衣服也沒有顯得很奇怪。陳佑宗穿着和她同款的長袍走過來,嚴肅英俊的臉配上他身上的黑衣,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惡魔。
副導演朝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
什麽是公平,什麽是親情。
同是一個父親的孩子,憑什麽他只能住在這樣一個折磨人的鬼地方?
炎陽,這個名字真是個笑話。
男人站在崖邊,眼前漸漸覆上一層冰爽。
“哥哥。”精衛從後面緩緩走出來,站在他身後,“看這雲的模樣應該是快有暴風雪了,哥哥莫要再這風口站的時間太長。”她手一揮,臂彎立刻出現一件黑色的長鬥篷,她走到他身後,擡手給他披上。
炎陽如夢方醒一般轉過身來,眼中的冰藍色迅速消失,暗紅色的瞳孔映出精衛淺淺的笑顏——如果說他還有親人,那麽就只有眼前這位才真的算得上了。
精衛細心地給他系好鬥篷的帶子,柔聲說道,“哥哥讓我做的羽衣都已經做好,不枉費我日夜趕工,總算是趕上了。”
“辛苦你了。”炎陽握住她的手貼在胸口,眼裏閃過一絲陰霾,“不問問我......這些是做什麽用的嗎?”
精衛搖頭:“能為哥哥做的,我只要盡力就好,至于哥哥想要做什麽我不管,我只希望我們能開開心心地永遠生活在一起,像小時候那樣。”
她的臉上始終挂着淺淺的笑容,男人眸光閃爍,緊握着她的手,像是抓住了這冰天雪地裏最後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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