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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着。
林雲鋒攤位跟其他人離的較遠,旁邊的還沒出攤,孤零零的一個。
他雙手撐着工作臺跟蘇蒽對視片刻,說:“你先進來,外面冷。”
蘇蒽挑了下眉,繞過去走進工作間。
本就狹小的空間由于堆放的東西沒年前多,相對有了些空隙。林雲鋒關上窗,拿了塊木板往上一擋,室內光線瞬間昏暗下來。
他走過來到蘇蒽面前,蘇蒽擡頭看着他,低聲說:“怎麽了?”
林雲鋒俯身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沒什麽,你怎麽過來了?”
“年後工作不忙,所以過來看看。”
“這邊冷。”
“沒事。”
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林雲鋒沒穿工作服,就背了件黑色短款羽絨。
蘇蒽突然擡手将他的外套拉鏈拉下來,林雲鋒視線往下一掃,也不阻止。
“你又穿短袖了。”
林雲鋒說:“這樣穿舒服。”
蘇蒽隔着T恤摸了摸他扁平的小腹,然後整個人靠過去埋進他懷裏。
林雲鋒摟住她,順手也把敞開的外套又捂攏,将蘇蒽整個包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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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鋒輕笑:“這樣舒服?”
“嗯。”蘇蒽在裏面甕聲甕氣的說:“這樣就暖和了。”
男人火熱的身軀就在自己手邊,那股蓬勃的熱氣緊緊的包圍在自己身側,這讓人感覺很安心。
他們靜靜的站着,能零星聽到外面汽車往來的聲音,還有室外夾擊的風聲。
蘇蒽的手貼在他腰後,輕輕動了動,往下自衣擺間伸了進去。肌膚相觸的那刻,兩人傳遞的溫差讓林雲鋒身子略有些緊繃,很快又放松下來。
蘇蒽暗暗的勾起嘴角,手在他腰窩處停下,等捂熱了指尖又跳動着在他的身軀上時輕時重的按壓。
林雲鋒動了動,摟着蘇蒽的力道更重了些。
片刻後他突然将蘇蒽從懷裏撈出來狠狠的吻了上去,粗重的呼吸噴吐在她臉上,接吻的兇猛力道更近乎啃咬。
蘇蒽順從的擡着頭,口腔內部任由他肆虐。
“蘇蒽。”林雲鋒捧着她的臉,額頭相抵,聲音低啞的說:“你真是每分每秒都在想着撩我。”
蘇蒽笑起來,貼過來又親了他一下,“因為每次撩你,你的反應都很可愛。”
“這話讓我有種咱□□別對換的錯覺。”
開年後的現在,氣溫還沒明顯回升,蘇蒽卻一點都不感覺寒冷。
一年四季好像都因着她眼前的這個男人都模糊化了。
有些人的存在不單會影響到你的心情,還會影響到你的感官。
開學前一天謝欣蕾帶着林安山回來了一趟,孩子穿着幹幹淨淨的小棉襖,頭上帶着一定毛絨帽。
可能是知道分別在即顯得十分消沉,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
蘇蒽撥了撥他頭上的毛線球,林安山也沒什麽反應。
好半晌過去,蘇蒽餘光注意到他動了動,扭過頭去看,林安山抹着眼睛哭了。
蘇蒽說:“周末了可以回來。”
林安山憋着嘴點頭。
“想你叔了也可以給他打電話,或者給我打電話,到時去接你。”蘇蒽的語氣平平靜靜,聽不出裏面的情緒。
林安山終于嗚嗚的哭出聲來。
但再不舍,該走的還是得走。
又過了幾天,氣溫終于回升,開始有了點春天的樣子。
蘇蒽坐在辦公桌後接電話,來電話的是劉景秀,自從新年那會兩人發生完争執,她現在來電話的頻率比以前高很多。
将那些不愉快抛開,劉景秀說:“魯寄情這兩天又發病了。”
蘇蒽把玩着黑色水筆的手一頓,“很嚴重?”
“嗯,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好在衣服穿的多傷勢不算太嚴重。小辰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有。”
劉景秀在那邊應了聲,又說:“估計這幾天會給你打,你到時态度稍微好個些,畢竟以前……”
“知道了。”蘇蒽打斷她,平淡的說:“反正也沒想過跟這人真的老死不相往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有分寸。”
“那就好。”
這之後蘇蒽并沒有等到向辰禮的電話,當然也沒有留時間給她等。當天晚上,蘇蒽自林雲鋒住處回綠城,在單元樓下看到了向辰禮的車子。
将車開到他旁邊,寶藍色座駕窗戶大開着,俊美的男人靜默的坐着裏面。
蘇蒽按了下喇叭,向辰禮又過了幾秒才轉頭看過來,借着景觀燈昏暗的光線,英俊的面龐一片冷然。
蘇蒽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說:“等多久了。”
“沒注意時間。”可能是長時間沒開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吃了嗎?”
向辰禮看着她,沒說話。
蘇蒽說:“先去吃個飯。”
說完準備将車調頭。
向辰禮說:“不餓。”
蘇蒽稍作思考,随後說:“那你等我一下。”
說完徑直将車重新開了出去,不吃東西不行,家裏沒有吃的,還是需要備一點。
蘇蒽在附近面館訂了一份湯面,老板煮面的功夫她又走進隔壁小商店買了些速食。
回到公寓,向辰禮在客廳坐了,蘇蒽将湯面拿出來放到他面前。
“多少吃點。”
向辰禮擡頭看她,蘇蒽穿着一件白色高領毛衣,拿着一次性筷的手又往前遞了遞。向辰禮抿了抿唇,接過她手中的一次性筷子掰開,稍稍攪拌了一下,低頭吃了兩口又停了。
蘇蒽坐在他對面,客廳裏燈光敞亮,一時都沒說話。
片刻後蘇蒽起身又去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到他跟前。
夜深了,蘇蒽有心想問他酒店訂在哪,內心又明白這問了也是白問,向辰禮又怎麽可能去住酒店。
蘇蒽思考着,說:“你過來馮姣知道嗎?”
“你說呢?”
“你要不要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
“有必要?”
這種對自己另一半毫不尊重的态度讓蘇蒽非常的反感,蘇蒽掩飾般的低頭喝了口水,說:“我只是建議,打不打随你,時間不早了,吃完早點睡。”
蘇蒽将杯子一擱,起身要回房。
向辰禮瞬時站起來拽住她,盯着蘇蒽淡漠的側臉,低聲說:“我心情不太好,我們聊聊。”
蘇蒽心裏想,你那是聊的态度?
站了會,蘇蒽将手從他手中抽出來,重新坐到對面。
靜了幾秒,蘇蒽率先開口說:“我聽說情姨的事了,現在情況怎麽樣?”
“腿折了,其他問題沒有。”
蘇蒽點頭,又說:“動靜挺大的,馮姣知道嗎?”
向辰禮看着她,目光直白,“能不要一直提她嗎?”
蘇蒽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麽都沒說。
向辰禮吐了口氣,“我并不想讓她知道。”
“既然是夫妻她有知情的權利,你不該一直瞞着她。”
“我過來并不是為了跟你吵的。”
向辰禮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甚至有些受傷。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向辰禮看着坐在對面看不出什麽情緒的女人,心裏五味雜陳。
人的懷念,都是在失去以後。
向辰禮懷念的蘇蒽,只留在一年前。
“你再吃點吧。”蘇蒽這時說:“也別想太多了。”
話語是那樣的簡單而官方,但似乎也是能說的全部了。身份擺在那裏,還能強求她去做什麽?
向辰禮這個時候不得不自問,自己特意跑Y市,到底是為了什麽?
可能就是習慣,靈魂無處安放時,只有看見這個人了才能感到心安。
向辰禮有些頹廢的往後一靠,雙手撐在兩側,一手指尖碰觸到沙發夾縫裏的硬物。他扭過頭,然後将東西拿出來。
酒紅色方正的小包裝,薄薄的一片,向辰禮将東西拿到眼前轉了轉,随後看向蘇蒽。
他這時看蘇蒽的眼神就好似在看陌生人,“這是什麽?”
蘇蒽已經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雙腿交疊着,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端着杯子。
她低頭又喝了口水,随後輕描淡寫的說:“避孕套,你不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已成蛋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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