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螳螂捕蟬
龍牙、虎翼、犬神,乃是傳說中的神兵,鑄造者已不可考證,他雖然沒有看到過,但僅僅從古書中的描述便可神往那寶刀的風采。他是習武之人,雖然不長于兵刃,但對這些絕無僅有的神器還是懷有敬畏和憧憬的。(之所以沒有對其詳細介紹,是後來蕭然才發現,這三把黑刀的名字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當然這是後話)。
所以在項京方甫說出這刀的名字時,他也不禁一愣,但随即又産生了懷疑。原因無他,只是項京手中的黑刀模樣太過平平無奇,毫無特點。其實說起來,并不是因為它模樣平常而有所懷疑,因為世上本來也有許多稀世奇珍在外表上十分普通,如同荊山之玉、靈蛇之珠,上好物事未必有上好皮相,這個道理蕭然自然明白。可他看着這所謂的龍牙、虎翼、犬神,産生了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
顯然蕭然無法再這種時刻清晰地了解自己心中的那種感覺,他雖然第一感覺這三把黑刀有點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也沒法去細想。只好默然不語,那項京卻等得不耐了,見蕭然雖然面露驚訝之色,卻毫無畏懼之意。他也不禁犯難,由于不想節外生枝,他實在不想把一個無辜的路人牽扯進來,說不定就要傷人性命,項京也一時無言。
秦良有些焦躁,他在這危急關頭被蕭然出手相救,一剎那間百感交集,原本他視蕭然為死敵,但他內心中對蕭然産生出來的感激之情雖然洶湧,卻又無法表達宣洩,于是又化作滿腔激動的熱血。他見項京一時作難,知道項京和他一樣,從小在“家”中長輩的淳淳教導起到了作用,不可濫殺無辜,這是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雖然項京打定主意今晚要設局殺死自己,但對蕭然這樣一個路過的人,一時之間難以下手。但是這樣的猶豫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因為今晚的結果,項京必須要把擋路的人都殺掉,一個沒有退路的人,早晚會做出這個決定。
秦良擔心項京發覺,在這雙方默然不語的一個間隙,保持姿勢不便,只是嘴唇阖動,對蕭然道:“今晚我多謝你了,但你絕不是他們的對手,趁現在他對你沒有殺心,盡快離開吧。”
蕭然一直沒有理會秦良,但聽他接二連三的勸告,只好轉過頭去,也不說話,只是看着秦良。
秦良其實知道蕭然雖然身為敵人,卻是外冷內熱,從他願意挺身而出就能看出來。看他轉頭,以為他要辯解,便搶着說道:“以你的武功,把那個昏倒在旁邊的那個書生救下應該也不成問題,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放心,他們不敢殺我。只不過麻煩你,無論如何找到我的妹子,保護好她。”秦良力圖說服蕭然,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首先,保護好你自己。”
蕭然幾乎是有點想要發笑。但他忍住了,因為實在不合時宜。他本來不打算回答,但秦良話說到這,他卻不得不說了,“你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在想着救這個救那個,你有那個本事,還不如先想想怎麽救自己。”說完蕭然便向前幾步,不再理他。
秦良被搶白得愣在原地。
項京此時見他們低聲交談,刻意等了一會,沒有打斷他們。現在這個樣子,顯然秦良與這個半路殺出的路人是認識的。他心中疑惑更深,難不成秦良早已察覺到自己欲對他不利,早早設局在此,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到這裏項京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個路人不論武功如何,想必自己兄弟三人有神兵利器在手,自是不放在心上。但他若是還有後手又該如何?要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項京擔心或許周圍還有埋伏,是以不敢貿然動手。蕭然莫名其妙地等了半天對方也沒有出手的意思,便忍不住道:“我可以問你件事情嗎?”
項京一愣,道:“什麽事情?”
蕭然道:“這把刀,”他指着剛才從項家老三身上包袱掉下來的刀,“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項京看了拿把斷刀一眼,道:“這刀你認識?”
林一的刀,蕭然心想,我怎麽會不認識。
項京略加思索,便道:“這刀并不出奇,出處也沒什麽可隐瞞的,但是我與閣下素未蒙面,為何要坦然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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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道:“這是我師弟的刀,請你告訴我是怎麽得來的。若你見過我師弟,也請告知我他的下落。”說罷他看了秦良一眼,“我也并不想與你們為難,只要你告訴我,我就立刻離開。”
項京見蕭然願意離開,本來應該大為高興,因為這樣秦良就失去了最後一層屏障,殺他便容易得多。但聽到蕭然話裏“這是我師弟的刀”時,不禁臉色一變,沖口而出:“這刀是閣下的師弟所有?”項京覺得自己手中頓時冒出了汗珠,竟然不可克制的緊張了起來,“你是林戍,唐荒,還是蕭然?”
秦良在一旁聽得蕭然三兩句話便暴露了自己,幾乎就忍不住要破口大罵蕭然榆木腦袋,本來要問別人事情,自己卻把最不該說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此刻說什麽都晚了,秦良只好在心裏怒罵蕭然“榆木腦袋”,便飛快的思索着對策。
蕭然即使真的是榆木腦袋,也明白項京神情和語氣中的變化代表了什麽。這時候他才真正理解,找上門來的麻煩,并不是一個或者兩個人,對方絕對是一個團結并且目标高度一致的整體。很顯然,無論秦良還是項京,目标都是自己。相比之下,他們互相之間的生死恩怨,竟然都不值一提一般。
蕭然回頭略看了一眼秦良的臉色,見秦良一副苦苦思索的神色,看來一時半刻不會與自己為難。便加重了語氣對項京道:“請告訴我,這刀你們從何而來。”
項京沒想到今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長輩們對此行目的千叮咛萬囑咐就在耳邊。他即刻當機立斷,沖自己的兩個兄弟說道:“秦良受傷已經沒有威脅,我們先制服這個人。”他不知道蕭然的名字,所以只好這樣說,“家中長輩說過,此人武功高強,且招式奇詭,似乎與我們有共同之處,一定要小心。”
他的兩個兄弟也握緊了手中的刀,見大哥如此緊張更甚于對付秦良之時,便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項京慢慢向着蕭然走近,口中道:“倘若實在無法活捉,務必就地斬殺。”
這句話蕭然已經聽見了,不禁心裏罵娘,他不怕項京,不怕任何人來與他為敵。但是這種敵人的出現沒有任何原因,蒙在鼓裏的感覺非常非常糟糕。這許多天來那種時常升騰起來的莫名的煩躁感又再次出現。蕭然神色凜然,全神戒備。來吧,你們既然不說,那我也不問了。
秦良還在苦思冥想如何是好,蕭然居然和項家三兄弟交上了手。白癡!秦良心裏怒罵蕭然沒輕沒重,項京三兄弟武功并不十分出衆,但是他們擁有那無堅不摧的利器,自己清楚那三把刀的厲害,尚且無法取到半點便宜,何況蕭然。
但是秦良忽然看出,雖然項京三人用圍攻自己的方法在圍攻蕭然,但蕭然卻并沒有任何捉襟見肘之像。反而游刃有餘。奇怪,秦良瞪大了眼睛。他了解項京三人那種刀陣的厲害,這是項家的獨門絕技,曾經是在戰場上三五成群的人為了在千軍萬馬中保命而創出,經過項家無數先人改良摸索,才成了現在的模樣。三人一旦使用,陣法便無隙可透,無機可趁。只有當他們自己出現失誤,被圍攻的人才能有一絲希望。
很明顯蕭然并不知道這些,所以才輕易的被對方結成刀陣。秦良正在暗自着急,忽然感覺不對。因為蕭然在刀陣中顯得過于輕松,步伐的轉移與項京三兄弟節奏一致,四人仿佛在互相練習刀法而不是搏鬥,刀陣的威力完全沒有顯示出來,四人之間仿佛極有默契。秦良心中奇道,難道是項京為了活捉蕭然而故意示弱?
但轉念一想,秦良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這根本不是示弱,秦良仿佛感覺到了些什麽,這仿佛是四人在練同樣的一種步伐。即是說,蕭然和項京三兄弟,互相之間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麽,但是卻情不自禁的配合着對方。
真真是奇哉怪也,秦良在旁邊看得一頭霧水。難不成他們學的是同一套步法不成?
就在這時,忽然看到蕭然中了一刀,緊接着項京兄弟得理不讓人,步步緊逼,不到三招,蕭然身上已經是數出刀傷。秦良看着着急,确實沒有辦法相救。那三把黑刀鋒銳絕倫,中了這麽多刀,這就已經算輸了。但是秦良卻沒注意到,這幾刀雖然砍中蕭然,卻沒有鮮血激射,可見蕭然沒有受太重的傷。正在三兄弟以為要得手之際,突然看到蕭然步法一變,在絕不可能的角度下,轉到了三人身後。
秦良大吃一驚,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變化。因為僅僅在一招之前,項京兄弟還是圍成一個圈在罩住蕭然,但是就是剛才的一招,蕭然漏出破綻,三人一同向着蕭然進攻,本來這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卻因為蕭然連中數刀。項京三兄弟同時進攻,本來是他們的陣法中最普通不過的事情,此時卻出現了破綻,讓蕭然鑽到了身後。
項京也是心中大叫不妙,連忙回身,他這一下回身也是暗藏後招,并不是倉促回頭,他知道手中的黑刀厲害,蕭然決計抵擋不住,所以看也不看回頭就是一刀。而另外兩人也是如法炮制,三把黑刀如影随形,蕭然還未站穩,刀鋒又已經迫至。
蕭然這許多安排,就是為了這一刻,千鈞一發之時怎容失手?正是說時遲那時快,蕭然大喝一聲:“着!”已經拿住了項京手腕,項京才發覺手腕穴道受制,緊接着就被蕭然帶的往兩邊各自一擋,将另外兩把黑刀格開,發出清脆的噹的一聲。這一下蕭然運上了全身內力,另外兩人淬不及防,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內勁震得連連後退。
蕭然此刻正是怒氣勃發,下手不容情的時候。絲毫不停,左手為掌,一掌狠狠地打在項京胸口,項京直接一口鮮血噴在蕭然衣服上。蕭然這才微微解氣,右手一收,用了一股巧勁,順勢從項京手腕上奪下了那把黑刀,随即跟上一腳踢中項京胸口,将他踢開好幾步遠。
這一下,從蕭然中刀,到利用步法的空隙鑽到項京身後,接着利用項京手中的黑刀蕩開另外兩人的刀,又重傷項京奪刀後退。一氣呵成,蕭然也是竭盡所能,站定下來全省氣血翻湧,忍不住大口喘氣。秦良在一旁大喝道:“好手段!”
蕭然氣喘未定,先打量了自己手裏的黑刀,但只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這倒不是因為他看不上,而是他實在看不出什麽門道。在後來他跟荊梨玉說起今晚時,曾經說道:“神兵利器應該是工匠精雕細琢而成,可是那把黑刀,根本就是一副倉促而成的半成品模樣。”
項京這時已經重傷,心中萬念俱灰,知道今晚一切打算已經泡湯,卻還是強忍着五髒六腑的劇痛,咬牙切齒的沖蕭然說:“這陣法是我們項家不傳之秘,你從哪裏偷學而來。而且……”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他已經看出蕭然的步法比他還要熟練。
蕭然也不隐瞞:“沒什麽出奇的,這是家師要求每天都練的。我還奇怪你怎麽會知道。”
項京罵道:“放屁!”
蕭然冷笑道:“手下敗将,還敢嚣張?”
項京說道:“大不了一刀殺了老子。”
沒想到他不怕死,蕭然當然是不想殺他的。他是想從項京那裏知道事情的始末,于是便道:“我不想殺你,但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項京譏諷道:“我是你的手下敗将,一刀殺了便是。”
蕭然見他擡杠,也真是覺得麻煩,心想幹脆把這刀還給他算了,以示自己真心向他詢問的誠意。便想把刀扔回去。可他一出手,便發現這把刀竟然黏在自己手上,一甩之下竟然沒有甩脫。蕭然心中莫名的一驚,他現在因為被太多突如其來的事情襲擊,已經有點承受不住這種心理上的壓力,其實只要是人,都會對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産生畏懼,即使蕭然再怎麽心高氣傲也不能例外。當下便仔細拿在眼前看。
這一看不要緊,越看越奇。黑刀和手掌的連接處冒着絲絲白氣,蕭然稍微用力把刀往外拉扯,便帶動的一股鑽心的疼。蕭然一下被這股疼痛疼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吓了一跳。怎麽這種劇痛好像是連着五髒六腑一樣。他再仔細看,才發現是因為黑刀冷的像一塊冰,所以才和手掌黏住了。
這反而是蕭然可以理解的現象,因為如果極寒天氣用徒手去摸鐵塊,而且手上如果恰好有水或者汗,就會黏在一起,極難扯開。蕭然心中大奇,但是心也放了下來,看來只是因為黑刀冷得像一塊冰,才黏在了手掌上,并不是什麽邪術。
項京見狀,哈哈大笑:“你倒是露了一手空手奪白刃的好功夫,可惜,可惜。”
蕭然說道:“可惜什麽?”
項京道:“可惜你毫無勝算,家中長輩早就叮囑過我你武功雖高卻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現下看來果然沒錯,你可知道這黑刀的異處,就敢貿然徒手來奪?”說着擡起自己的右手,這時候蕭然才看到,項京手上戴着一個黑色的手套。只是因為夜色太深,加上黑刀本身也是這個顏色,他最初居然沒有發現。
但蕭然不願意示弱:“那又如何,你已重傷,能耐我何?”
項京笑道:“你又何苦嘴硬。這黑刀比寒冰更冷上萬倍,一旦徒手黏上,要扯下來,會活生生的扯掉你手掌的皮肉。那種劇痛,你武功再高也無法抵抗。但你又不可能讓這刀永遠黏在你手上。”
蕭然一時無言,心下惱恨自己又大意了。這種自負的心态,以後一定要好好收起來。大師兄說過自己多少次,還是沒改,現在還是因為自己自負接連吃虧。
項京見他愣在當地,卻說道:“蕭王爺,我有個提議,你想不想聽。”
蕭然見他語氣忽然一變,正有些奇怪,卻看見項京在沖他使眼色。蕭然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仿佛項京有什麽難言之隐說不出口,他哪裏看得明白,便不耐煩的道:“你眨眼睛幹什麽?”
項京翻了個白銀,幾乎有點忍無可忍的樣子,卻又強裝着笑說道:“蕭王爺,那黑刀必須立刻從手上拿下來,如果時間太久,會把你的手臂都凍掉。”
蕭然這才一驚,見項京的神色不似作僞,而且又有些古怪。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秦良。
秦良似乎因為手臂傷勢發作,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蕭然這才想起來,秦良已經好久沒說話了。
這時候再回頭看項京,看到項京還在暗暗沖他使眼色。蕭然此刻終于有了點不對勁的感覺,又來了,他心想,又是這種詭異的感覺,最近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有這種感覺了。
項京道:“蕭王爺,雖然有點疼,但是還是要把刀拔下來。趕快,趕快!”
此時項京的語氣中竟然流露出來關心的意思,似乎蕭然的身體狀況和他有很大關系一般。蕭然想不通,但也準備先把刀拔下來再說。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動手。忽然旁邊一個聲音響起,着實在他意料之外:“咦,這位仁兄,你我怎麽在這荒郊野外。”
蕭然回頭,看見田游已經醒了。田游摸了摸腦袋,似乎有點疼的受不了的樣子,沖蕭然道:“這位仁兄,我們怎麽在這裏。”
蕭然知道他只是一個莫名被卷進來的路人而已,便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你先別亂動,一會我就帶你走。”
田游道:“多謝這位仁兄了,難不成是遇上響馬了?這離京城這麽近都有強盜?”他揉了揉眼睛,仿佛沒有完全清醒,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說。“在下田游,還沒有請教仁兄你的高姓大名。”
蕭然沒想到這書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反而一陣輕松,“在下蕭然。”
就在蕭然這一剎那的放松之際,忽然聽到項京大吼一聲:“住手!”
這一聲喊叫凄涼無比,仿佛一個人在絕望境地發出的求救一般。蕭然猛然回頭,看見秦良提着項京另外兩個兄弟的黑刀,毫不留情的在另外兩個被蕭然擊倒的項家兄弟脖子上抹了一刀。他也是一驚,對方既然沒有還手之力了,就不該再下殺手,而且秦良不是身受重傷嗎?蕭然連忙道:“秦良,你幹什麽?”
秦良冷冷的看了蕭然一眼,“他們要殺我,我現在殺他們,有什麽不對嗎?”
項京一聽,不禁慘笑道:“沒錯,既然我們敵不過你,他要殺我們也是應該。”說着閉上雙眼,“秦良你竟殺我兄弟,我項京,做鬼也不放過你。”
蕭然見項京雖處絕境,卻似乎凜然不懼,而且他對自己兄弟也确有情義。蕭然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幾個師兄弟,正要組織秦良再下殺手,忽然又聽到身後田游驚恐的叫聲。
田游緊緊靠着身後的一顆樹幹,一臉驚恐之色指着蕭然,又指着周圍:“蕭然兄弟,咱們怎麽……怎麽到了這樣一處墳地!這麽多棺材和骷髅,你不害怕嗎,吓死我了。”
蕭然莫名其妙,看了看周圍這些茂密的樹林,哪裏來的什麽墳地,田游是一介書生,見不得生死之事,恐怕是被吓出幻覺來了:“你別怕,這沒什麽墳地,你要是看不得殺人,就閉上眼睛不看就是了。”
田游一下愣了,認真的看了看蕭然,道:“蕭然兄弟,你是不是傻了,這裏就只有你我二人還有這個被你打傷的朋友,哪裏有什麽人在殺人?”
蕭然一怔,田游說的被他打傷的朋友顯然就是在說項京,但是秦良就在身旁,田游哪有看不見的道理?忽然之間,一層白毛汗從後背直冒出來,蕭然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如墜冰窖,這時,他才仿佛反應過來,急忙回頭看向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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