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二世：公主駕到

“她是葉雨妍。”程非墨對青蓮指向柳馨妍，再度開口的時候，眼底緩慢浮現一層猩紅，葉雨妍和青蓮整了神色。

下一刻，程非墨甩手将手中的長劍向後抛去，右手成爪，朝青蓮襲去，速度只開只見程非墨從原地消失。

跪坐在水蓮之上的青蓮手決一邊，在程非墨連指甲也變得鋒銳的右手抓到水蓮的時候蓮瓣合攏，下一瞬一團水花再程非墨手下綻開，水花四溢。

手下撲空，程非墨轉頭看向葉雨妍的時候眸中殺氣四溢，成爪的右手轉而就對準離青蓮最近的葉雨妍。

葉雨妍劍鋒一橫，和程非墨戰到一起，手下驚鸾烏塗不斷嗡鳴，戰鬥的時候葉雨妍盡量避免和程非墨肢體接觸，陸良晟曾對葉雨妍說過程非墨體質特殊造就近乎變态的近戰能力。

索性蒼燈悲滅絕和無生兼無滅皆是數一數二的劍法，雖然阻擋程非墨的過程中葉雨妍連連敗退，但程非墨始終無法占全上風，雖然眼底猩紅，程非墨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葉雨妍，明明昨天她根本沒有這樣的實力。

另一邊柳馨妍卻無暇顧及這邊的戰鬥，只是雙手緊緊攥住銀藍色的簪子不松手，明明一直是她的武器，此時卻被吸引着要脫手而出，朝葉雨妍的方向飛去，柳馨妍手心泛紅也不松手，失去簪子不重要，她害怕自己失去程非墨。

烏塗和驚鸾在程非墨瘋狂的靈力絞殺中化作泛着寒光的金屬碎片，驚鸾劍劍魂青鸾羽翼一展，将葉雨妍帶離靈力風暴的旋渦後化作一縷流光覆在葉雨妍右眼邊，青龍帝後認出那是代表速度的風之青鸾戰紋。

葉雨妍舒展握劍柄的手心，柳馨雅呼疼，兩柄簪子沒有被葉雨妍攥在手中，而是執在食指和中指間夾住，動作十分自然，似乎這才是最适合的戰鬥方式。

程非墨忽然停下動作，成爪的右手僵在空中，目不轉睛地盯着葉雨妍雙手，目眦盡裂。

程非墨複又回望柳馨妍，後者正抱着泛紅的右手呼疼，再看見程非墨回頭看她的時候，柳馨妍雙眸中是水潤的光澤，讓人看了格外憐惜，程非墨再回頭看葉雨妍，神色肅整，看着他的雙眼中只有戒備和與陸良晟相似的涼薄。

“我是程非墨，和我走。”程非墨垂下右手，神情平靜下來，朝葉雨妍伸出左手，如同之前很多次一樣，葉雨妍都會将手搭在他手上，和他離開。

葉雨妍只擡手，簪子的尖端對準程非墨，肅整的神色上連一絲裂痕程非墨都看不見，“你不是陸良晟。”

即使葉雨妍曾經是高高在上的神，程非墨也沒感覺到葉雨妍離自己如此遙遠過。

“我和你不應當這樣，剛才傷到你，還疼嗎？”程非墨說着朝葉雨妍走去，生怕自己若是太快會讓葉雨妍更加忌憚自己。

忽然程非墨生生止住腳步，怪不得，怪不得剛才葉雨妍突然爆發出超乎自身極限的實力，剛才根本不是葉雨妍在戰鬥，而是陸良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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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妍表示以自己的能力，還做不到右手驚鸾無生兼無滅，左手烏塗蒼燈悲滅絕，在程非墨出現在百家書苑的時候，陸良晟的意志就和葉雨妍合二為一。

怪不得葉雨妍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自信笑意程非墨覺得眼熟，那是屬于陸良晟的笑意，寡淡而涼薄卻有一種難言的...溫柔。

程非墨後退兩步，神情怆然，施展步伐就要離開，柳馨妍見狀連忙呼喚道，“非墨。”

程非墨聞言卻是先看向葉雨妍，葉雨妍眼中分明映出他的模樣來，可心中已經沒有他。

最後程非墨還是把柳馨妍帶走。

......

“慕青讓我來幫你，我想你身邊不是有陸公子，那裏需要我，問慕青他也沒有多說。”青蓮道。

葉雨妍點頭，程非墨離開後籠罩在青龍帝宮之上的威壓也悄然退去，葉雨妍來到青龍帝後面前，低頭，卻沒有說話。

“妍兒，那是你朋友嗎？母後覺得她有句話說的很好，我認為你是就可以了。”

青龍帝後說着捧起葉雨妍的雙頰，面容一如既往的冷豔攝人，可嘴角的笑意無端溫暖，葉雨妍擡眸，眸中水氣氤氲，伸手覆在青龍帝後手背之上，然後聽青龍帝後道，“去吧，你似乎是來和我道別的。”

......

青蓮在慕青身上留下一記水決，憑着這絲牽系，青蓮和葉雨妍乘坐龍庭來到一處位于扶仙界妖地，有閻羅地獄之稱的黃泉古道。

看起來不過是鄉間小路，土黃色零星幾個石子的小路延伸向遠方，小路兩邊雜草叢生，唯有一個石碑之上刻有蒼勁卻顯扭曲的四個大字‘黃泉古道’。

葉雨妍和青蓮步過石碑，入目的景象倏然變成夜間，天空之上血色彎月，一股和天邪遺跡相似的陰氣撲面而來。

“咱們回家吧。”當陰氣撲面而來，葉雨妍小腿肚就止不住抽筋，她怕鬼，和程非墨對戰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恐懼。

青蓮也了葉雨妍一眼，神情很難過，“我也想回去，你回頭看。”

葉雨妍不解，回頭時看不見她們來時的‘黃泉古道’石碑，地面上只有垂下大片交錯陰影的荒草。

“你怎麽在這裏？”

一柄折扇忽然敲在葉雨妍肩頭，吓得葉雨妍險些跌坐在地，回頭看見陸良晟熟悉的面容的時候送了一口氣，“來找你啊。”

青蓮面上神情不減，雙眸中的凝重之色加重，這不像是陸良晟的作風，可瞧葉雨妍渾然無覺，竟然一臉驚喜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陸良晟。

葉雨妍撲倒陸良晟懷中，“能看見你實在太好了。”

青蓮想要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擡手想要在陸良晟和葉雨妍面前樹立一道水之壁壘。

可葉雨妍卻比青蓮快半步撲入陸良晟懷中，陸良晟挽着嘴角将葉雨妍接到懷中後，微勾的嘴角裂大，直裂到耳邊，似乎皮相之下藏着一個惡鬼，不，是皮相之下就是一個惡鬼。

“啊————”刺耳的悲鳴劃破空間的寂靜，惡鬼還沒得及把鮮美的神魂吞之入腹，就感受到胸前灼燒的痛感，連怨魂一同灼燒的痛楚讓他仰頭悲嘯出聲。

葉雨妍松開手心的簪子，青蓮本想誇葉雨妍極致，可看見葉雨妍快被吓哭了的表情的時候把話咽回去，換成，“到我這裏來。”

葉雨妍從惡鬼胸前抽走簪子，帶着朦胧的淚眼一同坐到青蓮的水蓮之上，青蓮這才發現葉雨妍身體細微的顫抖。

“你是怎麽發現那不是陸公子的？”青蓮問。

“他只會做出和在天邪遺跡同樣的動作，不會用扇子敲我的肩膀。”

......

水蓮飄了不知道多久，青蓮忽然讓水蓮停下來，葉雨妍幾乎縮在青蓮懷中，問，“怎麽了？”

“又回來了。”

青蓮話語冷靜，葉雨妍臉色又白了幾分，眼前蜿蜒的小路水蓮載着兩人似乎飄過兩次......

葉雨妍在手心燃起一朵火蓮，曾經陸良晟将三途業火交到她手中，果然在點燃三途業火後驅散籠罩在青蓮和葉雨妍身邊的陰氣。

分出一星火焰，葉雨妍朝前一點，一星火焰從葉雨妍的指尖驟然化作一線，赤色的火光橫切整個空間。

周圍空間一陣讓人眩目的扭曲，再度出現的景象讓葉雨妍和青蓮倒吸一口涼氣，泛冷的日光下是繁華的街市，在葉雨妍和青蓮出現後，原本街市上的‘人’齊齊回頭，看着兩人雙目無神，卻分明給青蓮和葉雨妍一種它們在看着她們的感覺。

“艹。”青蓮忍不住□□粗，還不如就用水蓮飄着，在黃泉古道見到這麽多‘人’比百裏之內不見人煙更可怕。

葉雨妍就別說了，手腳冰涼，抱着雙臂，身體顫抖，青蓮抱着葉雨妍的胳膊又緊了兩分，可一股寒意順着青蓮的脊背上蹿，讓青蓮忍不住回頭。

一人站在水蓮之下，正要爬上水蓮，青蓮手下水劍凝形，“下去。”那人充耳不聞，執着于上爬，張嘴撕扯起水蓮，把青蓮用靈力凝形的水蓮花瓣咬住後左右擺頭撕扯下來，咀嚼兩下後吞咽下去。

葉雨妍拽緊青蓮的衣袖，在青蓮回頭的時候，街市上的‘人’都帶着‘和善好客’的笑容，嘴角詭異地裂大同時搖搖晃晃而來。

“三途業火，一灼欲惰，二灼貪妄，三灼殺罪”

葉雨妍閉眼往青蓮懷中躲，嘴中念出陸良晟曾經說過的話。

剎那間的烈火燎原，整個繁華街市都籠罩在熊熊烈焰中，一股股黑煙從這些惡鬼身上燃起，尖銳的哭嚎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