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四個爸爸

“哎呀~”姜眠把木頭往兜裏放, 驚呼一聲, 門外的保镖聽到聲音迅速推開門沖進來。

姜眠一張白嫩的小臉滿是驚慌, 聲音抖啊抖, 帶着哭腔:“沈、沈總他、他突然就暈了。”

姜眠動手快準狠, 沈時清悄無聲息的被拍暈,外面的保镖根本沒聽到聲音,再然後就是姜眠的驚呼。

沈時清又沒對他們說過姜眠揍他的事,保镖們自然不知道姜眠的武力值,再配上姜眠越來越娴熟的演技,保镖們絲毫沒有懷疑。

兩名保镖把沈時清抱上床,一名保镖去找醫生, 一名保镖客氣的将哭哭啼啼的姜眠請離——老板忽然暈倒, 這種私密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太多。

就這樣, 姜眠再一次被保镖請過來, 揍暈沈時清後, 又被保镖客客氣氣的送走。

幸好沈時清暈過去了,不然估計會被氣暈過去。

姜眠回去的途中碰到往這邊走的關欣和鄭小雨,她耳力好,遠遠聽到二人傳來的聲音。

鄭小雨聲音聽起來特別酸:“沈總這次專門為你過來, 他受了傷,你好歹對他熱情一點嘛, 像沈總這麽好的男人,這世上真的是很少見了。”

關欣:“我說過,我和沈總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知道你臉皮薄, 不好承認,行吧,我不說。”鄭小雨說,“反正我還是那句話,沈總對你這麽好,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為了給你出氣,他還特意吓姜眠……那該死的姜眠,要不是她,沈總的脖子怎麽會受傷。”

關欣:“別說了,她在對面。”

鄭小雨擡頭,看到姜眠時愣了一秒:“她怎麽從這個方向過來,是不是去見沈總了?”

“我怎麽知道。”關欣十分不喜鄭小雨,但兩人現在是一體的,她道,“姜眠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要當着她的面說她壞話,不然她會怎麽對你我也不知道。”

姜眠:“……”

從她穿過來後,她好像沒對這位女主暗中使過壞吧,就算現在她演的這個女主角色,也是大家各憑本事争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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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雨覺得關欣又矯情又慫,明明就是靠沈時清才得到女二的角色,偏偏又要和沈時清拉開距離。

明明私底下讨厭姜眠,背靠沈時清,根本不需要懼怕姜眠,偏偏面對姜眠的時候又會示弱,搞不懂這個人。

關欣怕姜眠,她可不怕,而且她說話這麽小聲,隔的又這麽遠,姜眠能聽到?

“姜老師。”鄭小雨轉瞬笑着朝姜眠打招呼,“您是去看沈總了嗎?”

鄭小雨之前來找過沈時清,被保镖轟走了。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沈時清,後者也不會瞧上她。

沒關系,只要能為沈時清做事她就滿足了。

所以在關欣來找沈時清,她緊緊跟上。

沈時清不會見她,但一定會見關欣,而她跟着關欣,就會有機會見到沈時清。

詢問姜眠,是想知道沈時清有沒有見姜眠,順便也想試探姜眠去見沈時清的目的。

道歉?讨好?

姜眠看了她一眼,腦海裏出現原著中有關鄭小雨的戲份,別看現在鄭小雨只是關欣的助理,後期可是給關欣添了不少的堵。

書中後來描寫,為了幫助沈時清奪取關欣,她主動去爬顧栖文的床——那會兒原主已經下線。

當然,書中的女主可以給男主戴綠帽兒,男主是萬萬不能給女主戴的。

所以顧栖文并沒有和鄭小雨發生實質關系,但以鄭小雨的心計,怎麽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随便找了個男人,然後懷孕,說是顧栖文的種。

因為鄭小雨的存在,關欣和顧栖文糾纏了上百章,這期間關欣就在顧栖文和沈時清之間搖擺不停。

哦,還有其他男配。

姜眠一邊在心裏掃劇情,一邊回答鄭小雨:“沈總可能覺得送蛇給我,害我吓到,有些過意不去,所以請我過去,向我道歉。”

說着,她嘆了口氣,分外不好意思:“沈總之前已經向我道過一次歉,現在又向我道歉,真是太紳士了。關小姐,你能有沈總這樣的朋友,可真讓人羨慕呢。”

關欣:“……”

姜眠:“我就不打擾關小姐去探望沈總了,哦對了,下午和關小姐有對手戲呢,我剛才見沈總的時候,他的脖子已經消腫,沒什麽大問題。希望關小姐不要太擔心,影響到下午我們的對手戲哦。”

話落,擦過二人,悠悠往前走。

關欣咬着牙,姜眠明裏暗裏在諷刺她之前頻頻ng一事。

而鄭小雨想的卻是:“沈總怎麽可能會向她道歉?!要不是她,沈總脖子能受傷?這個姜眠臉皮可真厚!我看是她自己害怕,所以主動來找沈總道歉,希望沈總別和她計較,像她這樣的……”

“你住嘴!”見她越說越離譜,關欣揚高聲音打斷她,冷冷道,“如果你再這麽口無遮攔下去,我就讓沈總換了你。”

鄭小雨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看了關欣一眼,旋即又垂下,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恨。

真當她願意來伺候情敵?

可為了沈時清,她願意這樣做,但這不代表她心甘情願。

關欣知道姜眠家中有錢,上次姜眠在酒店試戲打了沈時清一巴掌,她以為以沈時清的脾氣,必定會報這一巴掌之仇。

可之後卻什麽也沒有,她成了女二,姜眠是女一,她甚至不敢問沈時清是怎麽回事。

連沈時清都得暫時把這口氣忍下去,說明姜眠家中比她想象中還要有錢有勢。

這才是她讨厭姜眠,想在演技上狠狠碾壓姜眠,卻又不敢随便對姜眠做什麽過激行為的重要原因。

然而等她們到達村長家,卻被保镖攔在外面,不讓她進入。

鄭小雨瞪眼:“沈總為什麽不見我們?”

不見她說的通,為什麽連關欣也不見。

難道沈時清厭煩關欣了?

一時間鄭小雨腦海裏冒出這個念頭,旋即又立刻否認。如果厭煩,就不會這麽麻煩的過來探班,只為了給關欣送按摩椅。

——沈時清之所以突然過來探班,是因為鄭小雨得了他的命令,在她照顧關欣的期間內,将關欣的所有事情都要彙報給他。

于是她将關欣在劇組內遭受到的各種不平等待遇說了。

比如工作人員不管做什麽都先緊着姜眠,不把關欣放在眼裏,比如關欣前天拍戲時摔了一跤,比如關欣腰疼之類的。

保镖面無表情,硬邦邦的說:“這是老板的意思。”

“關關。”鄭小雨趕緊去拉關欣,小聲道,“你說話啊,沈總很可能不知道你來了,你要不給他打個電話吧。”

關欣咬了咬唇:“沈總的傷好些了嗎?”

保镖沒說話,老板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态的事自然不能對外說。

關欣轉身準備離開,鄭小雨:“關關!”

她一急,對着保镖脫口問:“剛才姜眠來了,沈總見她了嗎?”

關欣腳步一頓。

沈時清連她都不見,肯定不會見姜眠。

保镖不明所以,但這個問題是可以回答的:“沈總請姜小姐過來,她已經走了。”

鄭小雨愣了,她去看關欣,正好和關欣的目光對在一起:沈時清寧願見姜眠,也不願意見關欣?

姜眠回到房間,唐安安和謝司元都在,見到她回來,唐安安松了口氣:“我和謝哥打算再過五分鐘你還不回來,就來找你了。”

雖然知道沈時清不可能對姜眠做什麽——這可是劇組,這麽多人,但擔心還是難免的。

“喏,這個送給你。”姜眠把“兇器”拿出來,遞給唐安安。

唐安安昨晚才得姜眠一塊價值幾萬的金疙瘩,下意識以為姜眠又從哪撿來值錢的東西,連忙道:“不行,我不能要,你給謝……”

“哥”字還沒出口,看清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頭時,茫然。

她愣愣接過,姜眠拍拍她的肩膀,眨了下眼睛:“這是好東西,留着可以驅邪。”

唐安安:“……???”

等到下午去片場,姜眠得到消息,沈時清走了。

“居然就這麽走了?”姜眠啃着謝司元從村民那兒買來的地瓜,聽聞唐安安所說,語氣分外遺憾。

“他走了還不好嗎。”唐安安本來第一眼對沈時清印象還不錯,現在特別讨厭他,“他在這兒的話,張導都得看他眼色行事。”

一部戲,導演是老大,資方也是老大,還是金主爸爸級別的老大,連導演也得降一級,沈時清若是一直待在劇組裏,相當于在關欣身上別了塊免死金牌,怪惡心人的。

姜眠看了她一眼:“你不懂。”

她還等着沈時清醒來,又讓保镖請她過去呢,這樣又可以揍他一頓。

她琢磨着,如果沈時清再請她過去,這次多半會讓保镖就在房間裏待着,她要怎麽避開保镖的眼睛對他動手。

或者直接把保镖一并幹掉,哪想對方居然慫了,她能不遺憾嘛。

啃完地瓜繼續拍戲,可能是受了刺激,下午和關欣的對手戲,關欣沒再失手,破天荒的早早收工。

姜眠一回房間,一直努力把自己當隐形的房主人冒了出來。

怕打擾到貴人,房主人一般都不出現。

對房主人來說,姜眠這種漂亮女孩跟畫裏的人兒似的,平時連話都不好意思跟姜眠說。

他騰出的這間卧室,是為了和未來老婆住的,但卧室蓋出來了,老婆到現在還沒找到,他自己也舍不得住,一直空着。

最初姜眠拿錢換時,他還不要來着,想免費給姜眠住,後來拿了錢,哪怕房間沒住過,也裏裏外外把卧室一通清掃。

姜眠只好又多給了兩倍錢,就沖房主人這樸實的勁,多給人家一點讨老婆的本也沒什麽,反正她也不差錢。

“姜、姜小姐,有、有人讓我把、把這個給你。”房主人一見到姜眠就磕巴,一張黝黑的臉漲的通紅,眼睛直往地上瞄,不敢和姜眠對視。

又是盒子。

謝司元:“我來吧。”

他抱着盒子走到一邊,姜眠問房主人:“是誰送過來的?”

房主人繼續磕巴,邊說邊比劃:“很高很壯。”

姜眠點點頭,按照房主人的描述,應該是沈時清派來的保镖,那麽盒子裏裝的是什麽也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謝司元打開盒子,裏面放着兩樣東西,一個是玻璃缸,一個是保溫盒。

玻璃缸裏是一張剝下來很完整的蛇皮,清洗的幹幹淨淨,擺了個造型,乍一看像活的。

唐安安頭一次爆了句粗。

房主人也看到蛇皮了,臉色一變:“我我我不不不知道……”他一急,話就說不清楚了。

“沒事沒事。”姜眠朝他安撫一笑,“我知道你不知道這裏面什麽,我沒吓到,別放心上。”

又拍了拍氣的不行的唐安安:“淡定淡定。”

“這還是男人嗎!這是恐吓!報警,必須報警!”唐安安氣的口不擇言,已經不管對方是不是什麽投資人了,有錢就能這麽欺負人啊!

“要是恐吓的話,就不會把皮洗幹淨擺的這麽漂亮了。”沈時清此舉,只是表明他的态度而已。

他用此舉告訴姜眠,他們之間沒完。

謝司元也很淡定,打開旁邊的保溫盒:“蛇羹。”

“能吃嗎?”姜眠湊過去。

謝司元聞了聞,點頭,用簡短的語言回答:“手藝還不錯。”

“放回去吧。”姜眠轉身對房主人說,“柱子大哥,你知道住在菜花嬸家的關欣吧。”

房主人連連點頭——村裏來了許多大城市裏的有錢人,是來拍戲的,每家每房都分了錢,哪家住了明星,大家都知道,時不時還會特意上門去看看明星和他們普通人有什麽差別。

看完之後覺得差別有點大,不好意思再上門。

來柱子大哥這裏的人最多,尤其年輕小夥兒,每來一個都被柱子大哥給趕走——拿了那麽多錢,自然要給貴人一個清靜。

姜眠笑的特別真誠,也笑的特別天真無邪,她對房主人說:“那麻煩你把這個盒子拿去給關欣,就說是今天來的那個氣派老板送給她的。”

房主人雖然憨厚樸實,但也不傻,他撓撓頭,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太好。可面對姜眠的大眼睛,他乖乖的點頭,順便拍胸膛:“我、我一定送到。”

“謝謝柱子大哥。”

“不、不謝。”

唐安安&謝司元:“……”

他們齊齊看向姜眠,片刻後,對姜眠豎起大拇指。

關欣在看劇本,為了能拍好這個角色,她确實下了很大功夫,因為她輸不起。

只要有空閑時間,她就拿出劇本研讀,陳雪依有夜戲,早早的就去片場等候,不在房間,屋子裏只有她和鄭小雨二人。

二人之間氣氛詭異,幾分鐘前,鄭小雨陰陽怪氣的怼了關欣幾句。

柱子大哥就是這個時候來的,鄭小雨一聽是沈時清送給關欣的,一邊嫉妒一邊又松了口氣。

跟着關欣,才有可能多和沈時清接觸。

“關關,沈總走的時候給你留了東西呢。”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沈總對你多好,下午不見你肯定是不想讓你看到他脖子的情況,害怕你擔心。”

關欣沒有聽她最後一句話,而是看向盒子,眼中有淡淡的驚喜閃過。

她雖然不喜歡沈時清,卻又拒絕不了沈時清對她的好,甚至有意無意的享受着。

“關關,沈總給你的驚喜,你來打開吧。”

“眠眠。”唐安安跑進來,一臉興奮,“菜花嬸那兒可熱鬧了。”

“聽說關欣和她的助理吓的尖叫,把樓下菜花嬸吓了一跳,以為出了啥事,趕緊上樓去看,然後那碗蛇羹被菜花嬸吃掉了。”

姜眠頭也不擡,繼續玩游戲。

唐安安猶豫了下:“眠眠,關欣會不會知道是你把蛇羹送過去的?”

姜眠:“她為什麽會知道。”

唐安安差點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給帶偏:“她為什麽會不知道?她可以問沈時清嘛。”

——這姑娘已經把稱呼由尊敬的“沈總”改成直呼其名了。

姜眠游戲中的人物死了,她似乎不是玩游戲的料,不爽的扔開平板,擡頭看唐安安:“首先,她很大概率不會去問。其次,就算問了,沈時清也不會否認。”

“為什麽?他願意背這個鍋,就不怕關欣誤會他?”

“追根究底,沈時清不把蛇羹往我這兒送就沒這回事,他若是向關欣解釋,從側面就輸了我一籌,像他這種高傲自大的腦殘,絕不會認輸。”

所以這個鍋,沈時清背定了。

唐安安一臉敬佩的出去消化,姜眠拿起平板想重新玩游戲,就不信她這麽菜。

微信來了新消息提示,是影帝爹回她消息了,姜眠迫不及待點開:

【寶寶,這是誰?在線表演鬥蛇術?】

姜眠噗一聲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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