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怎麽能輕易離家出走

老夫人見她們将言論又扯到邪祟二字,立即厲聲斥責,她是想處置羽兮,可邪祟二字哪能傳出去。

她正想着壓下去,哪知道這個孫女蠢笨,又将這個話題扯出來。

六小姐被羽兮罵,又被老夫人呵斥,十分委屈,不甘心地瞪向羽兮,想罵兩聲,可又不敢多說,只得扯着衣袖退回去。

府上的庶長女孟妍看了看震怒的老夫人,又望了一眼站得筆直的羽兮,瞧着她渾身的溫婉氣派,不由得羨慕,卻也含着嫉妒。

以往畏畏縮縮的小姑娘,如今卻是亭亭玉立,俏麗嬌美。

孟家的孩子模樣那都是頂秀氣的,她姨娘是大老爺的通房丫鬟,本就是以貌獲得寵愛。

可論相貌,跟府上的幾位小姐比起來,她卻也只能算是平平。

如今站在四妹妹一旁,她有些油然而生的自卑感。

四妹妹的臉龐雖還帶着稚氣,可已經初顯傾國之姿,只怕,假以時日,府上的二妹妹,也未必能與之相比。

孟妍想着想着,就有些嫉妒又不甘心,以往見了她都要低頭的姑娘,現在卻高她一等,讓她有無地自容之感。

"四妹妹,六妹妹心直口快,我們身為姐姐,總要寬厚。"

羽兮挑眉,瞥了一眼坐在老夫人身邊的三姐姐孟瑜,又看了看和她一起站着的兩位,嘴角勾了勾。

"為人姐姐,總是希望妹妹們聰慧懂事,不希望她将來管不住嘴,受人委屈。"

"便是寧願當惡人,我也要教導兩句,若是大姐姐,覺得我做得不對,那日後,我便保持沉默吧。"

她這話什麽意思?

說她假善良?

孟妍臉色不好,忍了忍,羽兮能将刁蠻的林婆子氣得暈倒,也知道她并非是任人欺負的。

便極有有眼力見地止住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即便,林婆子話語有不善之處,可四妹妹也不該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這是不将寧安侯府當作家。"

說到這裏,老夫人臉色難看至極,她是知道皇上禦賜了一座将軍府,當時可把她氣壞了。

她是看不得羽兮這家子,可也不可能讓她們舒舒服服地住進将軍府!

那将軍府在什麽地段?那是京城最富豪的地方!

竟是比寧安侯府還要好!

老夫人怎麽忍得!

羽兮看到老太太陰冷的面容也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挑了挑眉,面容染上了幾分凄涼,語氣也帶着傷感,望着孟妍說。

"大姐姐,我自幼便在寧安侯府長大,我自然是将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可這家嘛,自然是有人認可我是家人,才算得上是家不是?"

"若無人認可,我也不能一廂情願不是?"

孟妍被這話噎住,下意識偷瞄了一眼面色難看的老夫人,不敢再說什麽。

一直并未說話的孟瑜看向靜站的羽兮,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禮貌,儀容也很是規矩,根本挑不出半點錯。

她原以為羽兮回府定會被雞血弄得狼狽,哪裏知道她半點委屈沒受,反而讓老夫人憋屈。

從羽兮輕松自在地進來,孟瑜就知道,羽兮今日是不可能會受罰了。

這讓她感受到了威脅!

無論是羽兮的容貌,還是她這溫婉寧靜的氣質,都讓她心生緊迫。

聽說剛剛,她還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孟瑜心生嫉妒,即便她在京城素有才名,可她見過太子殿下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太子殿下的目光從未落在她身上。

可羽兮,卻是和太子殿下說上話!

想到這裏,孟瑜眼中閃過一抹嫉恨,明明她也只是庶出所生,可她有個軍功赫赫的爹,憑身份,她是比不得她的!

原本以為在邊疆,這個四妹妹是個粗鄙的,卻不料竟這般出色!

老夫人被氣得不輕,實在不耐煩再看到羽兮,直接讓她走人,甚至還免了她請安。

羽兮樂得自在,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紀氏這幾日忙着整頓四房,畢竟五年未回,早就物是人非了。

在四房伺候的,沒有多少是自己人,即便之前是,難保心還在不在四房。

紀氏忙得頭暈,又聽說女兒的鋪子鬧出人命,心中着急,又傳出門口的那一遭。

十分心疼,本想去老夫人院子裏,就見羽兮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面色還紅潤着。

羽兮知道娘親擔憂自己,将鋪子的事情大致說了,還好好誇了大堂兄。

侄子是大理寺少卿,命案的事情,紀氏可以不憂心。

只是心疼女兒沒有在外受委屈,可委屈都是家裏給的。

羽兮并沒有在意,笑着說她餓了,又抱着紀氏的手撒嬌了一番,紀氏被哄得擔憂全無。

只是瞧着女兒吃得歡快,還是很憂愁。

雖然她們母女住在一起,她自是喜歡的,可自古大家閨秀,十歲後便可自己住。

哪裏需要擠在一起,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可想要老夫人體貼安排院子,這是不可能的。

羽兮知曉娘親的煩惱,并沒有多說,只是将話題引到了下個月的長公主生辰。

娘親是長公主殿下的伴讀,雖說這幾年她們在清河,可每年無論是娘親的生辰,還是長公主殿下,雙方的禮物都會送到。

果然一提到長公主,紀氏立即放下院子的事情,想着給長公主準備什麽樣的禮物才好。

次日一早,金銮殿內熱鬧非凡,争議最火的當屬昨天工部侍郎千金在牡丹坊被挖去眼睛的事情。

工部侍郎哭訴,将女兒慘死的嫌疑一個勁引到羅禦史的身上。

牡丹坊的東家是羽兮這件事情瞞不住,便有人在這件事情上動文章。

将禍水引到平西将軍身上,這些作亂的官員一大半都是大皇子的人。

還有一些是眼紅平西将軍的戰功,能踩平西将軍幾腳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平西将軍當年臨危受命,僅僅用十萬兵馬便對上百萬雄兵,不少人都是敬佩的。

而且這些年,若沒有平西将軍,又哪裏來的一方安寧。

見有人诋毀平西将軍,武将們看不下去,便立即辯論。

可武将哪裏說得過那些言官,正氣得武将臉紅時,沒有想到剛把柳侍郎罵得要吐血的羅禦史,立即轉到武将這邊,替平西将軍發言。

言官的嘴再厲害,也比不過禦史臺呀。

一時間,言官同禦史臺的舌戰熱火展開,武将們自動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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