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幼小心靈可承受不住

林婧先是一愣,随即點頭,魂牽夢回在南楚畢竟常見,雖然是長在墳墓裏的,可它卻帶着祝福的含義。

初始時,有人會禁忌這些,可汀蘭閣的先生說魂牽夢回有藥用價值,達官貴人也沒有再排斥。

剛開始,她見魂牽夢回時,想到這是長在人墳墓裏的,覺得瘆得慌,可它的香氣讓她着迷。

且這魂牽夢回乃故人眼淚所化,心中也不再想着墳墓一事,便接受了。

而後她和韓姐姐一起搗鼓魂牽夢回,讓她們弄出了好幾種不同的香。

後她父親聞着喜歡,便将它用在了太子殿下的馬車上,畢竟魂牽夢回可是有凝神養心的作效。

且還有養顏美容的好處,她自己的香囊裏便是有魂牽夢回,自從佩戴了這個香囊,她的臉上再也沒有長痘痘了。

而且這個香囊裏面的香,還是韓姐姐為她調的。

見羽兮喜歡,林婧說着等她回府,便送幾個香囊過來。

"那便太好了。"

"孟小姐喜歡便好。"

因着柳愫的死,柳家的人遷怒她們,這幾日,她們的日子并不好過。

原本,柳絮張揚的性子就招人不喜,她們同柳絮一塊,便一起讓人不喜了。

如今柳愫死了,她們又被大理寺的人留下盤問,雖然大理寺說她們沒有嫌疑,可那些大家閨秀,哪裏願意跟去了大理寺的人往來。

她這些日子,愁着怎麽再搭上勳貴世家的千金,好早日為自己謀得一樁好親事。

所以,她見羽兮好相處,又真心喜歡香,樂地跟羽兮往來,不僅送了幾盆花卉給羽兮,一回府便讓人将香囊給羽兮送過去。

羽兮覺得林婧這位姑娘可真是實在,将韓家小姐給她的香囊都送過來了。她仔細嗅了嗅,果然有所發現。

這林婧真是幫了她大忙。

想到自己讓賊偷她的香囊,動機不純,便讓人送了兩盒紅顏胭脂鋪的新品給林婧。

随後聽說大堂兄回府了,羽兮趕忙去孟澤希的院子,一時忽視了天色已晚。

等到了孟澤希的院子,見下人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羽兮納悶,望着天上的彎月,才意識到來的時辰不對。

雖說孟澤希是她的大堂兄,可到底男大女防,大晚上,她來找孟澤希的确不合适。

想着多等一個晚上,也壞不了事。

孟澤希忙前忙後,一回家只想沐浴休息,等他換好衣服,聽小厮說羽兮來過了,不過到了院門口又返回去了。

他在大理寺辦案這麽久,有一定的敏感度,這麽多天的相處,也知道羽兮的性情。

也知道若非跟案件有關,羽兮也不會這麽晚來找他。

換好衣服,孟澤希便去芙蓉院找羽兮。

羽兮因着心中有事,也睡不着,聽說大堂兄來找她,先是驚了一會兒,随即便出去。

她們這兩兄妹,大晚上的,一前一後的,明日府上定會議論!

她已經想到老夫人知曉此事後憤怒的表情。

但,她也習慣了。

"若真是像你說得這樣,只怕今晚有大事發生。"

羽兮詫異,還未說什麽,孟澤希就伸手拉着她往外走,邊走邊說。

"大理寺的人一直暗中守在太常寺和韓家,剛剛我的人傳來消息,說是韓家小姐大晚上還出去了。"

"方向是朝着羅禦史的府邸!"

羽兮心下一驚,想起羅瑤,也顧不上文靜,直接讓人牽馬出來,一個漂亮的翻身便上了馬,揚鞭往羅禦史家去。

孟澤希被羽兮潇灑自然的動作給驚呆了,随後立即追上羽兮。

等羽兮趕到羅禦史家的時候,裏面燈火通明,還有女子哭泣的聲音,她心下一個咯噔,莫不是羅瑤已經出事了?

她也顧不上等人通報,趕忙進去,直往後宅去。

看到丫鬟倒了一地,還有血跡。

羽兮臉色沉了沉,往內院進去,看到裏面的人,她呆愣了幾秒,随即怔怔地行禮。

"殿下?"

"太子殿下!"

"澤希,孟小姐,這麽晚了,你們怎麽來了?"

太子殿下看到羽兮和孟澤希,也有些驚訝,就只聽羽兮問,"羅小姐沒事吧?"

"險些出事。"

沒事就好,羽兮松了口氣,想到自己大晚上闖人家後院,還沒有通報,太過失禮,便朝着羅禦史行禮,表示歉意。

"深夜叨擾,還請大人莫要見怪。"

羅禦史四十多歲的年紀,看着十分嚴肅的老書生氣質,光是瞧着就讓人心生怵意。

羽兮是真的有點擔心人家罵她。

哪知道人家羅禦史瞧着羽兮一副等罵的可憐模樣,十分沒好氣地說,"老夫看起來這麽迂腐,喜歡罵人嗎?"

羅禦史可是看到了羽兮擔憂的神色,第一句話問的便是她女兒可安全。

就算他再怎麽重規矩,也不至于因為羽兮情急下的失禮而罵人。

羽兮聳着肩膀,下意識地往太子殿下身邊躲去。她可是聽說過羅禦史的光輝戰績。

要是真批評她來,她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住。

太子殿下先是一怔,瞧着羽兮害怕的樣子,莫名想起來他養的貓,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着解釋。

知曉韓小姐的嫌疑後,大理寺的人便一直守着,他自有自己的消息網,解決了麻煩後,他得知韓小姐往羅禦史府來。

猜測韓小姐要動手,他便趕來了。

羅禦史知道太子的來意,急匆匆地趕到後院,就見自家女兒瘋癫了一般要挖自己的眼睛,若不是她自己殘留一絲理智,往柱子撞去,将自己打暈。

只怕他們趕過去,看到的便是羅瑤的屍體。

說起來,羅瑤還能堅持一絲理智,全憑羽兮送她的手環。

羽兮送給羅瑤的手環,那藤曼并不普通,而是塔蘿族的聖花所結的藤曼,有凝神的作用。

"真是好險。"

羽兮松氣,見太子殿下看過來,望着腰間的香囊,羽兮臉色稍紅,既然她有手環,卻還是收了太子殿下的香囊。

這意圖不要太明顯。

"韓小姐,可抓住了?"

太子殿下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羽兮,含笑點頭。

羽兮也猜到太子殿下定然抓住了真兇,不然也不會悠閑地站在這裏。

"她承認了是自己所為?"

"她沒有辯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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