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目标二十一：是與否

“啊呀～沒想到斯誇羅你記得我的名字呢！”

傑西卡展開笑顏，嬌嗔地朝他丢去羞澀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帶着不可明說的炙熱，讓對方被火燒屁股似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老實說，斯誇羅松開手的那一瞬間，沈安奇異地産生了一股難以名狀的難堪，她甚至想抽身扭頭就走。這種老情人見面的場景，給人一種第三者的錯覺。

他沒有閑暇回頭看到女伴糟糕的臉色，繞開面前礙事的桌椅後，走到了傑西卡面前。

“喂——你這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啊！”

驚人的吼聲吓起雨棚上的麻雀，惹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而早先被熱鬧引來圍觀的人群則發出嗡嗡的議論聲。

傑西卡甩了下頭發，回頭朝人群送出一個飛吻，才回頭看着臉色難看的斯誇羅，她選擇性地忽略了他的反應，自顧自的繼續笑：“斯誇羅見到我難道不驚喜嗎？不如再來一發？”

“你！”

他飛快地瞟了一眼面無表情捧着杯子的沈安，一把抓住傑西卡的肩膀把她往旁邊帶。

“喂，垃圾！差不多适可而止吧，不然老子把你剁碎了喂鯊魚！”

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威脅着，傑西卡的反應卻依舊那樣。

“真是無情，明明那一晚，唔唔唔——”

幹脆捂住了傑西卡的嘴，他兇狠地瞪了她一眼，确定眼前這個愚蠢又無知的女人不會再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後，才放開她。

“老子對你沒有任何興趣，你可以滾回去了！”

他說着，除去厭惡、煩躁以及無力，心裏不知道還有什麽感覺，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沈安已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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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眼掃過，人群中是一雙雙好奇窺探的眼睛，他的視線落到右手攤開的手掌上，蹭到傑西卡那豔麗的紅唇，手指上沾滿了斑駁的口紅——真是一團糟！

被他抹花嘴的傑西卡無辜地睜大眼望着他，顯得可憐又可笑。

“……好好談談吧，到裏面去。”

頭疼的按住額頭，他放棄掙紮地朝店裏走去。

不好好解決是不行了。

他在心裏這樣嘆道。

******

沈安還記得眼前這個攔住她的女孩，她叼着一根棒棒糖，眨着眼睛，興致盎然的看着自己問道：“吶，我說，要占蔔一下嗎？”

“不用了，謝謝。”

那個場景：斯誇羅避開她似的摟着那個女人的肩朝外走，甚至當着她的面低下頭親吻。無疑是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

各種苦澀悲傷的情緒漫延開來，她遲鈍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吃醋，甚至可以說是嫉妒那個女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落荒而逃的她連等櫃臺結賬都來不及，害怕被他們撞上，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心思，她拿出身上所有錢，告訴服務員把剩餘的給同桌的男士後，就跑走了。

等她發現沒有車費，只能到處游蕩時，就被不知道從哪兒突然竄出來的莫妮卡堵了在商場門口。明明穿着打眼的洛麗塔服飾，卻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面前，明明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裏，莫妮卡是在她身上安了GPS定位嗎？該說是有緣還是有意為之呢？

不管怎麽說，她顯然都沒有什麽心情去陪黑手.黨的小孩子玩占蔔游戲。

“可是你說，下次見面，一定會讓我為你占蔔。”莫妮卡眨了眨那雙詭秘的粉色眼眸，嘴角上揚，拉出狡黠的笑容，“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的哦。”

“我……”沒有心情去追究，沈安感覺大腦一片混沌，完全想不起那個時候自己到底說了什麽，可能确實如她說的那樣，自己答應了下次見面請她占蔔。

“那麽，就去旁邊的肯德基吧。”

莫妮卡背起手蹦蹦跳跳地朝那邊走了幾步，沒有等到沈安跟上的腳步聲，回頭看着她，不解地眨眼。

“好吧……”

深吸一口氣吐出，暫時穩定下情緒，她無奈地跟着莫妮卡走了進去。

“原本這次我是不會免費提供的，但是——”把蘸滿番茄醬的薯條拿起，明明是提議的人，莫妮卡卻态度勉強的聳肩，“你好像挺不開心的，那我就免費讓你問三個問題吧。”

把薯條放進嘴裏咀嚼着，她豎起拿食物的那根油膩膩的手指，比出一個“1”：“我的占蔔石只會告訴你是和否，你需要做的是問三個問題，不能問【什麽】，而是【是什麽嗎】這樣。”

然後她豎起第二根指頭，表情嚴肅：“請不要懷疑我的力量，這是基本的尊重。”

“然而，”雙手緊握着，聽到這裏，沈安沒忍住打斷她，“我并不能相信它帶來的答案是準确真實的。”

“好吧，我理解，畢竟這件事情在唯物主義的社會裏挺難相信的。”她理解的點了點頭，手指在紙巾上蹭了蹭擦幹淨，另一只手從身上層層疊疊的蕾絲裙底掏出了三塊石頭。

旁邊坐着的一位男士看到這一幕震驚得一下梗住了，趕緊拿起可樂喝了一大口，然後被二氧化碳的氣泡刺激得直流眼淚。

“抱歉，放打底褲口袋裏了。”

搖了搖頭，沈安沒什麽心情去注意這個。

她攤開手掌，将正反兩面圖案不同的占蔔石露出來，抿起嘴想了想，開口：“太陽從東邊升起嗎？”

動作利落地将手裏的東西抛到天上，三塊平淡無奇的石塊劃出三道不同的軌跡，最終掉回了她手裏。

慢慢展開掌心，她把結果送到沈安面前。

“這是【是】的意思，記住這個組合。”

“那麽——”她沉吟片刻，繼續問道：“沈安小姐喜歡斯誇羅隊長嗎？”

“诶！等等……”

沈安沒來得及阻止，莫妮卡已經把占蔔石抛了出去。

三塊石頭落回她的掌心，她捏住拳頭，笑眯眯的看着對面眼神開始躲閃的女人，托住下巴，把手伸到她面前，揶揄道：“這個答案只有你知道，現在，可以确認我的占蔔是否靈驗了吧？”

“我……”

喜歡斯誇羅嗎？

當然不。

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喜歡上一個人啊！

否定掉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是她一低頭，看到的內容很快打了她的臉。

“這……”

“結果我就不看啦！總而言之，你明白了吧？”莫妮卡收回手，身子往後靠着座椅，懶洋洋地開口：“雖然用占蔔石不怎麽費勁，但是還是挺消耗精力的。如果我一會兒睡着了，你記得通知隊長來接我。”

她說着趴到桌子上，将肉肉的臉蛋擱托盤裏，軟綿綿地眨了眨眼：“三個問題，你想好了嗎？”

沈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真的能指點她命運，姑且試試看也沒什麽吧？

腦海裏全是不久前的情景，這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莫妮卡感覺自己都快沉入夢境時，才聽到對面的聲音。

“傑西卡……喜歡斯誇羅嗎？”

這個問題不會太浪費了嗎？擡眼看着沈安失落的神色，莫妮卡無情的腹诽着，一點也沒有和魯斯利亞一起商量着将斯誇羅位置告訴傑西卡，導致現在這個局面的愧疚感，畢竟他們是想着刺激一下沈安，現在看來确實挺有用的。盡管答案很明顯，但莫妮卡還是利索地爬起來。

占蔔石從空中劃過，落到掌心裏——【是】

“那麽——”

她的聲音頓了頓，帶着一絲顫抖。

“斯誇羅不和我結婚，真的會死嗎？”

手裏的石頭在沈安的注視下變得有些燙手，莫妮卡輕咳了一聲，集中注意力将手裏的東西抛起——動作太随意，像是在做一個普通的，太頻繁以至于熟練得銘刻在心的動作。

石塊飛到最高點，仿佛靜止了一瞬間，然後往下，帶着迷路人殷切的目光落回女巫的手中，被握緊。

[只能在和我結婚，與死亡之間選擇，你會選哪一個？]

[你會怎麽選擇？你會因為這個理由去死嗎？]

[沒有人願意因為這個死掉。所以……會選擇結婚，不是嗎？]

沈安想知道，斯誇羅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到底是他威逼自己和他在一起，還是……

莫妮卡輕巧地攤開手，答案還是那樣，一如既往，和斯誇羅曾經讓她占蔔無數次的結果一樣——

三塊石頭顯示出的答案是：【是】。

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沈安呆了兩秒。

為什麽斯誇羅不和她結婚會死？為什麽？可是這樣的占蔔只能知道真假，她找不到答案。她只能确定……斯誇羅是有目的的接近她的嗎？

他說過的那些話……

一番思索之後，沈安在兩個問題之間猶豫不定。

如果是真的會死，那麽她想知道——想知道斯誇羅是否也愛着傑西卡，想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想要活着才接近自己，離開愛人。

可同時她想知道，拒絕斯誇羅的求婚她會不會死？她想要自私的利己，不想為了一個利用自己的人犧牲自由，被人捆綁在一起，何況她……喜歡着他啊——

那麽……該選擇哪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喵！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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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僞更的澈澈！之前碼出來其實并不滿意，缺少很多細節的必要的描寫，這裏添上了，不知道看過的旁友有沒有察覺出來吼！

關于占蔔是來自《星塵》這部電影，王子帶着占蔔師去找項鏈那段。

坑貨澈沒啥時間去收集女巫地資料，這占蔔的話，我記得電影裏也有壞女巫用石頭占蔔的情節，因為不會寫莫妮卡的支線，所以不要在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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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祝大家期末考試不挂科啊啊啊！

我會争取在九號之前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