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目标二十三：過去與現在

懶洋洋地靠着椅背，傑西卡像初次見面那樣，托着下巴看着他笑，但是和那時僞裝起來的懵懂天真不同，她眼中閃現的光彩是氣跑情敵後毫不掩飾的得意。

面前放着沈安多付的錢，斯誇羅揉着太陽穴沒看傑西卡，自打她出現，擰起的眉頭就不曾松開過。

他差不多都快忘記那個時候，面前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着的“不會糾纏”。

似乎是因為那一晚的夜色太美，或許是因為新奇，因為流入食道的白蘭地太過灼熱，讓他的胃變得溫暖，讓他的心口微微發燙，讓他産生了一股沖動，在對方堪稱癡迷的注目下，聽着她嬌軟的聲音哀求，就滿足了對方，同時還有自己不知道哪來的虛榮心。

本來只是簡單的露水情緣，那個早上他接到出任務的通知後，甚至沒時間去看看前一晚和他纏綿的女人，就匆匆離開了簡陋的小旅館。在她第二次出現在在他眼前時，他甚至都沒想起這個人是誰。

他心虛嗎？并不。

因為那段開始，原本就是結束。

但她卻再次出現，抱着謎一樣的自信，站在巴利安的總部大廳中，向他求婚。

貝爾他們的驚訝聲蓋過斯誇羅低喃的自問——“我認識你？”

她卻聽到了，瞬間垮下笑容的臉龐上出現梨花帶雨的凄憐之态，她抽着鼻子，哽咽着控訴他的無情。弗蘭扶着自己的青蛙頭套，舉起一只手：“Me覺得，這位阿姨應該先說說事情經過。比如，看起來根本沒有女人會要的異裝癖隊長和你發生了什麽，會讓你控訴他無情。”

在對方的敘述中，斯誇羅很容易就想起了那個在記憶中面容都已模糊的女人，畢竟是他唯一的一次【哔——】經歷。

“哦呀？原來隊長的第一次就這樣交代出去了。”莫妮卡歪了歪頭，提議道，“既然也是能入隊長眼的女人，那就在一起呗？不然多可惜呀~”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他應該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嗎？

抓錯重點的斯誇羅沒有糾正莫妮卡的說辭，他略過傑西卡得知自己是第一次後發光的眼神，受不了地大吼起來：“喂——別鬧了！你這家夥是誰老子記不得了！誰要和你在一起啊？”

“可是那一晚，你不是很享受嗎？”對方露出暧昧的笑容，朝他抛了個媚眼，“我會滿足你的，斯誇羅~”

之後的事情，因為把樓上的Boss吵醒，一群人在火炎的追擊下逃難似的跑到了城堡外面。瑪扒皮拿出他的小本子，念叨着，在上面記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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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斯誇羅的追求者，總部遭到Boss損壞，修理費從斯誇羅賬上扣。”

“喂——關老子什麽事啊！”

“斯誇羅！和我在一起！”

“嘻嘻嘻，真是有趣的場景。”

“嗯~沒想到斯庫醬的第一次就這樣沒了，本來人家還想親自收集呢~”

“唔……吵醒Boss睡眠，真是罪不可赦。”

“巴利安果然很危險，Me覺得還是跟着師父被三叉戟插.插.帽子比較好玩。”

“弗蘭小弟，這樣想你的目光未免太短淺了。在你家師父那邊，每天看着庫洛姆醬和鳳梨怪卿卿我我，不怕被閃瞎眼嗎？”

……

亂七八糟的回憶到這裏打住，那次見面，斯誇羅對傑西卡的印象從【想不起是誰，但是啪啪啪的感覺似乎很不錯】跌到了【女人真是麻煩又纏人】上。而在那之後幾年，她毫不放棄，時不時跑到他面前進行騷擾的行為，讓他對對方已經産生了生理上的排斥反應，連帶對床上的那種事也無法産生一丁點興趣。

他是很想簡單地一刀解決對方，曾經派手下去暗殺卻失敗，調查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只能打消那個念頭。本以為，最多是不入流的小家族成員，卻沒想到是加百羅列的上任Boss，也就是迪諾的父親收留的養女。

事後迪諾親自致電表示歉意，原話翻譯過來就是——抱歉坑了你，基友，我一直知道我妹癡漢你，但沒想到能把你搞到床上，結婚的事，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還派人來暗殺，她好歹是我半個妹妹，不能輕易的狗帶，我不會讓你弄死她的。

斯誇羅呵呵冷笑了兩聲，把電話砸了。

******

如果沒有詛咒的存在，在傑西卡和沈安之間必須選一個的話，斯誇羅也更傾向于沈安。

不，他會毫不猶豫選擇沈安。

為什麽？

意識被這個問題帶回現實，視線聚焦看到面前瓷白的咖啡杯，下一個瞬間他的腦海裏閃過沈安臉上無數次露出的隐忍和勉強。

心猛地被揪起，斯誇羅突然有點擔心自己的行為和傑西卡無異，沈安恐怕早就已經對他厭倦不堪，只是無法反抗……焦躁地瞥了一眼對面笑盈盈的傑西卡，他抽了抽嘴角。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沒關系，我就喜歡你。”

她身子前傾，雙手放到桌上，托起下巴。屬于這個城市初春的寒意顯然對她沒有産生半點影響，傑西卡穿着低胸的黑色雪紡衫，這樣的角度能讓對面的人輕易瞧見自己傲人的事業線。但很遺憾，斯誇羅認真又嚴肅地看着她的眼睛，對那裏沒有半點興趣。

“就算老子拒絕你無數次，你都會選擇無視。”聽到對方同往常一樣耍賴般的回複，他沒有多意外，咬牙切齒地笑起來，“但是，我也不得不跟你說清楚！不管你對我抱有怎樣的感情，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沒……”

“另外，”他打斷傑西卡的話，用那雙淺色的眼瞳死死地看着她，繼續說，“我的配偶将會是那個‘不過如此’的女人——不是你。”

看到那雙眼睛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傑西卡突然就慌了，以前斯誇羅看她的眼中只有厭惡和不耐煩。

“斯誇羅！”

她尖叫了一聲，在對方站起來打算離開時，慌忙地伸出手去拉他。

啪——

手被人打開，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她來不及捂住被打的地方，不死心地喊住他，雙手撐在桌上碰倒什麽，一陣聲響，杯子咔噠咔噠地響着，她無暇顧及，扭過身去，擡眼看過去——

對方回眸的眼神讓她被定身般僵住，那是充滿戾氣、警告的眼神。

明明在知道她是迪諾的妹妹後，斯誇羅再也沒有這樣看過自己。

砰！

什麽東西摔碎，濺到她腿上，引起一陣酥.癢，她後知後覺意識到，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斯誇羅沉默地把視線移到地上盯了幾秒，很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轉身面向她，咧開笑容：“答應迪諾留你一條命，讓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斯誇羅……你哪怕一丁點喜歡我的感覺，都沒有嗎？”

她第一次真切地露出了悲傷而畏懼的情緒，盡管知道周圍有人看着，但是眼淚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鼻頭也變得濕熱。

他無聲地收起笑容，像是思考一樣眨了下眼，視線落到地上的碎片上，接着搖了搖頭。

“沒有。”

他說完轉身朝外大步走去。

在傑西卡身上浪費的時間不過二十多分鐘，但這點時間足夠讓沈安躲起來，跑得遠遠的。

站在廣場上，他擡頭朝四處望去，自然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她能跑到哪裏去？她總會回家。

那個時候再和她解釋吧？并沒什麽吧？

對戀愛頗為苦手的斯誇羅在這個時候意識到……他似乎在傑西卡身上花的時間太多了？

沒有時間讓他想通丢開妹子去和“前任”說清楚的決定多麽愚蠢，莫妮卡發來的簡訊讓他的心沉了下去。

【我已經确定不是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做的……沈安被人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題目：過去與現在。

_(:з」∠)_內涵！！就是斯誇羅對傑西卡态度的不同代表了很多東西啦。

之前在微博上說要四章之內完結OLZ這已經是第二章了，我試試看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