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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燕珠沒過多久就被白宸保釋出來,取保候審,白宸是金牌律師,鮮少有打不贏的官司,這次姜燕珠的案子對他來說并不算太麻煩。
她沒有直接參與到買賣季如意的案件裏,之前接頭的都是劉二飛,現在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劉二飛身上,白宸又在中間運作一下并沒有太花功夫。
姜燕珠回到家裏,看着兒子身上髒兮兮的,臉也瘦了一圈,她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心裏那個酸啊,女兒季美麗站在旁邊也是一副瑟縮膽小的模樣。
想到原來這倆孩子平常都是“活潑可愛”的樣子,她在心裏把季如意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把兒子摟在懷裏,擠着眼淚,“我的心肝啊,讓你們受苦了,媽媽給你買好吃的啊,把我寶貝都餓瘦了。”
季美麗一聽眼淚也一下子掉下來,這些天她很害怕,害怕到了極致,她和弟弟這幾天只是胡亂吃點剩飯,聽鄰居們說,她媽媽後爸住監獄了,因為季如意的事。
她每天都害怕自己變成孤兒,她心裏快要恨死季如意了,她倒是好被有錢的姑姑帶走過上好日子了,臨走還要害她們,真是一個掃把星。
姜燕珠把女兒也摟進懷裏,讓他們靠在自己懷裏,季美麗平常是很不喜歡她媽媽這麽抱自己的,因為姜燕珠身上總是黏嗒嗒的一股子汗味,可是現在她靠在上面卻感覺無比的安心。
“媽媽,咱們搬家吧,外面都說你是人販子……”
姜燕珠一聽臉色立馬變了剛想罵女兒,一看女兒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心就軟了。
她繃着臉皺眉訓斥:“往哪兒走,這房子是咱們的,別說補償房子就連賠償金都是大一筆錢呢。”
那個律師說了,監護權只要她沒有明顯過錯,她就是第一位監護人,就算是打官司,季明玉不出血是別想把季如意帶走的。
而且房子,那個遺囑根本沒有經過公正,只有她知道這個遺囑,只要她不露出來,一會兒她就把遺囑燒了,她是配偶,房子她占大頭。
想從她姜燕珠手裏拿走東西,做夢!
季美麗靠在母親懷裏,心裏卻越來越不安,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抓緊姜燕珠的衣服,一想到季如意冷冷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害怕起來。
晚上,姜燕珠關好門把相框從牆上摘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後面打開,從裏面掏出一張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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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上面寫着遺囑兩個字,把遺囑放在心口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在。
她小眼睛裏閃過一抹怨毒,想把她扳倒沒那麽容易,可是一想到季如意會逃出她的手心,她就氣的哆嗦。
可是她現在得忍住,畢竟現在房子,錢要緊,她可不能被抓住一點小辮子。
她點燃打火機,把那張存了很多年的紙打開放到火苗上,瞬間紙就被點燃,一下子就變成灰燼落在了地上。
——
到開庭的前一天,白宸正在事務所裏準備着第二天開庭的材料,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上午十點了,他眉頭微蹙,怎麽姜燕珠還不來。
正想着,他的助理就進到辦公室,他擡起頭看到了身後的姜燕珠。
“出去把門關好,不許有人來打擾我。”
助理恭敬的點點頭退出去把門關好。
他看向姜燕珠皺眉,一股汗臭味撲鼻而來,他把椅子往後退了退問:“我給你準備的材料你都記下來了嗎?”
姜燕珠點點頭,目光裏透着幾分急切她趴上桌子語氣很急得問,“白律師,這房子都能歸我嗎?那個季明玉她能給我多少錢?”
白宸的目光裏帶着幾分鄙夷,他嘴角一扯,目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
“你在法庭上只要咬定一點,你對季如意很有感情,對她嚴格就是為了她父親臨終前對你的囑托,還有你說不想要錢只想要季如意的監護權,訴說你這些年帶三個孩子的不容易。”
姜燕珠神色有些猶豫,這萬一季明玉不給錢怎麽辦,雖然她喜歡折磨季如意,可是最近她才知道,季明玉在國外貌似混的不錯,挺有錢的。
她現在就想從季明玉手裏弄錢。
白宸聽完神色一冷,靠在椅子上聳聳肩用無所謂的語氣說:“我是為你好,争取你的利益最大化,你要懷疑我的能力,那另請高明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都聽您的白律師。”
姜燕珠慌神了,畢竟這位把自己從看守所弄出來的,她現在對白宸的話深信不疑。
白宸挑了挑眉,嘴角一扯,“我也是為你好。”
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問:“你沒有什麽把柄或者什麽重要東西沒有弄幹淨吧。”
姜燕珠聽完一下想到了那個遺囑,她立刻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白宸的心落了下來,他想法很簡單,就算用盡一切辦法也把監護權弄一段時間就可以,這段時間只要季如意在姜燕珠手裏。
只要他稍加授意,再用點辦法,季如意的日子就不會好過,這口氣他必須替他女兒出了。
他剛想說什麽,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助理很慌張的推門進來,白宸剛想訓斥,看到助理身後的人愣住了。
是檢察院的人,其中一個他還認識,他站起來以為是律師事務所的事,剛想開口。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拿出來搜查令一臉公事公辦語氣很嚴肅的說,“白宸,據群衆舉報,你利用職業便利多次利用職業僞造證據,妨礙司法公正,即日起你的事務所停業,請配合檢查。”
白宸冷汗一下子浸透了西裝,他一下子滑坐到椅子上,他張了張口,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會突然發生這種事,他不能慌,那些事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他做事一向謹慎不會有事的。
他定了定神,剛想問幾句,後面又來了幾個穿警服的人,“咔嚓”手铐聲響起,白宸看着自己的手,後面警察說什麽他都沒有聽進去。
坐在警車上,他原本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散落了幾縷,他嘴裏喃喃的說着:“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
季如意讓季明玉帶自己去醫院裏做了一個檢查,做了驗傷報告。
這些年原主受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她拿着驗傷報告向兒童保護機構申請援助。
又找到周圍鄰居在街道辦事處做了一些平時受到姜燕珠虐待的證明,當把這一切都準備好,她直接找到了姜燕珠。
姜燕珠打開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發虛,她看着季如意清清冷冷的目光,拉着臉梗着脖子擋住門口:“你來幹什麽?”
季如意被季明玉拉着手,樣子像個小娃娃,可是她的神态淡淡的聽到姜燕珠的問話,嘴唇微翹,“我回我自己家,能幹什麽?”
“自己家?我告訴你死丫頭,就是上法院,遺産第一位也是該我這個配偶,你以為我不懂嗎?”
姜燕珠這些天沒有閑着一直在咨詢律師像她這種情況,走法律程序會怎麽樣。
想到律師們說的話她瞬間有了底氣,她扯了扯厚嘴唇嚷嚷:“這是我家,你們都滾……”
季如意勾唇笑着打斷她,“我有遺囑,房子是我的,這是我家,該滾的是你。”
她聲音緩緩的還是帶着那股奶音,姜燕珠聽到遺囑兩個字心頭一跳,想到遺囑已經被自己燒掉了,她眼中閃過得意,可剛剛得意沒有一秒……
“你毀掉是假的,真的早就被我放好了。”
季如意把一張紙打開伸到她面前,姜燕珠一看遺囑兩個字臉色猙獰起來,她瘋了一樣把遺囑搶過來然後迅速塞進嘴裏咽下去。
她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喊着:“現在沒有了,房子是我的!是我的!”
季如意挑了挑眉,目光裏透着憐憫,這個姜燕珠以為大家都和她一樣蠢嗎?
“原件已經在公證處公正了,你吞下的是複印件,我有很多份的。”
姜燕珠要瘋了,她像看妖怪一樣看着季如意,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原本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死丫頭,現在像個魔鬼一樣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她要殺了她,她猛地向季如意脖子上伸過去,手還沒有挨到她,就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握住。
姜燕珠擡頭一看,警徽,警服,她一下子崩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嘴裏不停的念着:“房子是我的,房子是我的……”
姜燕珠重新回到了看守所,沒過幾天她就瘋了,被送到郊區的精神病院。
她的一對兒女被送到鄉下的親戚家,而季如意跟着季明玉去了國外。
——
十年後。
B市電影學院又迎來了新的一屆新生,今天是大一新生入學的第一天,很多拖着行李箱的男生女生在校園裏來來往往。
一位身材高挑體型纖細的女孩拖着一個碩大的行李箱站在校門口,從她身邊路過行人頻頻回頭。
電影學院唯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可是這個女孩的外表實在是太過出衆了一些。
她皮膚很白,近乎透明的白,五官清麗絕倫猶如水墨畫,每一處都美到讓人回味悠長。
她随意撥了撥長發,周圍路過的男生忍不住驚嘆,只是小小的随意動作,她做了就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正要拉着行李箱進入校門,有人在她肩頭拍了一下,她回頭一看,一個俊秀高大的男生正含笑望着她。
“如意,好久不見。”
季如意彎彎嘴角,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江岩好久不見。”
剛想說什麽,一輛紅色跑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季如意反應快把江岩拉倒了一邊,她蹙眉看向那輛車。
車子在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只不過停了幾秒鐘又倒了回來在季如意身邊停下來。
車玻璃緩緩搖下來,露出一張清俊冷淡的臉,深邃的眼眸從季如意的臉一直滑到她胸前的玉觀音上,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修長白皙的手指伸出窗外。
“這個玉觀音誰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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