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別再戲弄我了

次日,季秋白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得快要炸開。

原來這就是喝醉了之後的滋味。

他掀開被子後,發現自己的褲子和外套被脫了。修長的雙腿架在床上,光禿禿的沒有一點遮蓋。

是金珂把他的褲子和西裝外套脫了。

季秋白似乎有些後悔,為什麽昨天晚上要喝那麽多。

“砰砰。”就在這時,金珂敲響了他的房門,“哥,你醒了嗎?”

季秋白慌忙蓋上了被子,“醒了,有事嗎?”

“我給你送早飯,”對方道,“下次別喝那麽多了,你昨天都沒意識了。”

聞言,季秋白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神有些晦暗,“嗯,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

金珂平淡的聲音讓二人都以為昨晚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我進來了?”

“好。”

只見金珂端着餐盤穩穩地走了進來,表情沒有任何異常。“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行。”季秋白不想跟他說太多話,“多謝你。”

他們倆清醒的時候就跟陌生人似的,還不如小時候親近。

金珂雙手抱胸看着他,戲谑道:“哥,你可以啊,也不怕醉倒在外邊被人撿走。”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麽。”季秋白不敢直面他的眼神,悶着頭說話。

“我這小區裏可多男同了,”金珂一點都不避諱地講給他聽,“像你這樣的,肯定有很多人喜歡。”

房間裏落針可聞,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季秋白沒有回答對方的話,他不明白金珂送完飯之後繼續站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還有什麽事兒嗎?”他的語氣沉了下去。

“沒事兒了,”金珂咬了一下嘴唇,看着季秋白緊實的胸膛,因為他的背太寬厚,将白色的襯衫撐得很緊,“哥,你該買大一點的襯衫。”

“夠了。”

季秋白不明白今天對方為什麽三番兩次地用暗示或者挑逗的話語刺激自己,包括昨天脫了自己褲子的事情……都很讓人費解。

他的感情現在已經暴露在光下了,金珂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還要說這些來試探自己。

季秋白的脾氣是很好,但是這不代表他的好脾氣永遠都沒有限度。

“金珂。”他雖然動了怒,但是聲音中更多的是落寞,“你不用一直這麽試探我。我是……喜歡你,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一輩子都會是你的哥哥,你不用擔心什麽。你想玩什麽,想做什麽都和我無關,我也不會管你,你別來逗我了。”

金珂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麽想。

“我也早就跟你說了,如果我的存在讓你感到很煩惱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提出來。”季秋白垂下了眼眸,“我會主動離開的。”

他不是死皮賴臉的人,他現在留在金家,是因為有些事情還沒弄明白,如果他擅自離開,金淮那邊也沒法好好解釋。

季秋白不介意金珂把他的心思告訴金淮,他只是覺得有點對不起金家,但是這些年來金家對他的養育之恩他不會忘記。他現在是個有能力的成年人,肯定會報答金家的恩情。

他不喜歡現在這樣……一邊頂着金珂哥哥的身份,一邊還要被他明裏暗裏得戲弄。

他很難受。

季秋白承認自己确實不應該喜歡金珂,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份感情公之于衆。

他情不自禁,他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你誤會了,”金珂沒好氣地回答道,“我只是有點擔心你罷了。”

繼續待在這房間裏似乎也沒什麽意思了,季秋白的這一番話把金珂的好心情都給攪亂了。

“我走了。”

他撂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門被重重地關上,可以聽得出來對方使了小性子。

季秋白揉了揉眉心,在房間裏冷靜了好一會兒。

不行……他不能再在金珂這兒待下去了。

片刻之後,他掏出了手機,翻找着電話簿。

“喂,幫我在這附近定一家酒店,謝謝,嗯好。”

季秋白看着逐漸暗下來的手機屏幕,感覺自己冷靜得差不多了,抓了把頭發,換上衣服開始收拾行李。

而這邊的金珂直接離開了家門,叫了幾個人出來喝酒。

他早就把昨天晚上的“小意外”抛擲腦後了,外邊的花天酒地才是他的舒适圈。

他哥說的沒錯啊,他想怎麽玩是他的事兒。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金珂驅車開往了自己常去的一家私人會所。

這段時間各種事情壓着自己,他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這些地方了。

這兒對金珂來說是最容易發洩情緒的地方,至少每次他過來的時候都會忘記自己為什麽而煩憂。

他的那些富二代酒友們早就在裏邊等着自己了,還貼心地給自己點了一個小男孩。

酒色不能離,這些人找自己出來從來沒有喝過素酒。

金珂看着撐着笑意往自己身上貼的小男孩,挑了挑眉,伸手把他攬在懷中。“多大了?”

他貼在人家耳朵邊上問他。

“十九了。”那男孩明顯是剛幹這一行,說話都沒什麽底氣,“成年了。”

耳畔傳來一陣輕笑聲,男孩發現自己要服侍的客人含笑看着自己。

“我不喜歡那麽小的,你在這陪我喝酒吧,大家散了之後你就回去吧,”金珂從褲兜離掏出一根細香煙,“幫我點上。”

男孩怯生生地拿着打火機,靠近金珂給他點火,“能不能……試試?”

“什麽試試?”金珂吐出一口煙,睨了他一眼。

“金少試試我吧,我還沒有過……”

男孩的聲音更弱了。

金珂用手指夾着香煙,然後彈了一下煙灰,“第一次?”

“嗯。”

這裏的男孩都很會來事兒,知道留住客人過夜得到的報酬遠比陪喝酒一晚上掙得多。

“第一次”這三個字對男同沒什麽誘惑力,金珂是不喜歡麻煩的人,不想把身下的人弄疼弄哭了還要小心地去哄。

“我晚上有事兒,沒法留在這兒。”這也算得上是婉拒了。

金珂怕對方再說些什麽話纏自己,幹脆站起了身,說自己要上廁所。

但是他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都能遇見認識的人,而且是昨天晚上才見過面的人。

段鴻就站在走廊上,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他看上去有些狼狽,發絲也很淩亂,像是剛跑來似的。

這種眼神告訴金珂——他又遇上了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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