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痛腚思痛,薄總險被氣死
表情幾乎是瞬間凝重,薄子離旋身就要去追。
“小薄總留步。”
趕來的葉商禹攔住他的去路,也擋住了那抹離開的纖瘦身影,“這次招标會,小薄總可要玩得盡興點,這杯我敬你。”
薄子離不想喝,想走。
偏偏葉商禹将前路攔截得死死的,不等他說話,便先喝了手中的紅酒,一滴不剩。
兩個男人目光對上,淩厲的氣場不相上下。
這麽多人盯着,葉商禹親自敬的酒,不喝不行。
薄子離想去追人,只能接了葉商禹手中的另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見他喝了,葉商禹意味深長的冷勾唇,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出位置,“小薄總自便。”
薄子離淡淡額首,顧不上客套兩句,就朝宴會廳側門追了過去。
走廊的穿堂風涼飕飕的,除了來來往往的服務生,早就沒了剛才那抹熟悉的身影。
腹部突然一陣劇烈絞痛,薄子離疼白了臉,走不動了,只能扶着牆深深喘息,冷汗霎時間布滿額頭。
“我的爺,怎麽了?”
特助徐月白找過來時,剛好看到他一副疼得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是……犯胃病了?”徐月白慌忙的搜自己褲兜。
糟,沒帶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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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子離抓住他的手臂,緊得骨節泛白,聲音吃力:“封酒店,任何人……不準離開,找到她……”
“誰?您要找誰?您倒是說清楚呀……”
徐月白扶着疼到癱軟虛弱的薄子離,欲哭無淚,“是要找前少奶奶嗎?那您得節哀啊,她都死三個月了,墳頭草都老高了,我上哪兒給您找人去?”
“……”
薄子離全身抖得厲害,一方面是胃痛得要死,另一方面是被氣得要死。
葉枕眠,剛剛那個背影一定是葉枕眠。
他不會看錯……
整個腹部似被一雙無情的手,狠狠揉碎扯爛,疼得撕心裂肺。
薄子離頃刻間痛到無力說話,只能任由徐月白打電話叫救護車,先送他去醫院急救,招标會這邊留了兩個薄氏職員,随便将方案交上去。
中不中标不要緊,薄氏太子爺的命更要緊。
……
酒店44樓的走廊窗臺上,葉枕眠品着香醇的紅酒,冷冷瞧着那輛急救車開走,遙遙的朝急救車敬了下空掉的酒杯。
“希望小薄總今晚能留下一個難忘的回憶。”
她紅唇哼笑,不動聲色的回了主宴會廳。
招标會就快開始了。
各家公司負責人開始陸陸續續遞交方案PPT,葉枕眠BO新公司的職員突然火急火燎的找過來。
“眠姐,不好了!你給我的U盤是空的,裏面沒有方案!”
那是葉枕眠連着加班三個晚上,親自做出來的方案。
葉商禹立刻走過來解圍,“先用葉氏的企劃案頂着,去樓上開一間酒店房,用電腦更改一下企業UI就能用。”
葉枕眠扭頭看他,“這樣的話,葉氏就沒有競标方案了。”
“不重要,葉氏可以退出這次競标,先以你為主。”
他說得很果斷,凡事以妹妹的事為首要大事。
葉枕眠噗呲一笑,“大哥真好,不過我還是喜歡靠自己的方案中标。”
她淡定的從名牌小包包裏取出另一個備用U盤,淡定的遞給職員,“交這一份。”
葉商禹錯愕的盯着她,欣賞不已,“我家小六真聰明,才入行商界一個月,已經會舉一反三了。”
“是啊,五哥前幾天就經常在我的小書房門前瞎轉悠,因為這次競标會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得不警惕一點,沒想到還真差點出了事。”
葉商禹笑容凝固,轉瞬變得嚴肅。
葉枕眠又靠過去說悄悄話:“五哥應該只是幫兇,交給大哥處置咯,慕思妹妹就交給我好了。”
葉商禹點頭,“聽你的。”
醫院,急診病房。
薄子離虛白着臉,挂着點滴,勉強恢複了精神,胃痛感漸漸輕了不少。
徐月白寸步不離的守着,還在争辯薄子離剛剛看到的那個身影。
“爺您肯定是看花眼了,人死不能複生,前少奶奶現在已經是一罐骨灰了,我上哪兒給您找個大活人出來?”
“……”薄子離陰沉着臉,烏白的薄唇抿唇,沉默。
“或者……我去帝城的臨山墓地,把少奶奶的骨灰罐子挖出來,您要嗎?”
薄子離陰恻恻磨牙:“比起她的骨灰,我現在更想要你的骨灰。”
“……”
徐月白臉色僵了僵,不敢亂說了,軟了語氣,循循善誘。
“爺,這裏是帝都,葉家的地盤,雲上酒店的最大控股人是葉家的那位商爺。”
“您僅僅是因為一個背影就要封鎖整個雲上,調警衛隊徹查,會得罪葉家的。”
“雖然薄家并不怕葉家,但老太太跟葉家老爺子是舊交,兩家雖是競争對手,卻從不互相招惹,哪怕老爺親自來了,也不會允許您這樣……”任性!
最後兩個字,他不敢說。
薄子離陰郁着臉,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招标會上,所有大佬名媛非富即貴,葉枕眠哪怕沒死,她坐過牢,父親是罪犯,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出現在雲上。
琥珀色瞳仁漸漸熄了那一絲微光,幽暗深邃。
叩叩——
是敲門聲。
一身白大褂扣得一絲不茍,葉子溫戴着口罩,扶了下金絲鏡框,捏着病歷本進入病房。
“閑雜人等先出去,這邊需要給小薄總做近一步檢查。”
徐月白就差喊活菩薩,轉身就開溜,跑得比兔子還快。
薄子離冷冷瞥了眼門邊那道疾風,就見葉子溫停了他的輸液管,在病歷本上寫着什麽。
“先做一些基礎檢查吧,請小薄總脫下褲子,翻身趴下。”
他倏地擰緊眉頭,審視葉子溫,“你搞什麽?”
葉子溫淡定,“給小薄總檢查有沒有得痔瘡。”
“……”
薄子離冷着一張俊臉,神色一陣白一陣青,低沉的嗓音咬牙切齒:“我是急性胃炎,你不查胃鏡,要查痔瘡?”
“基礎檢查而已,一樣一樣來,小薄總是大人物,可不能死在帝都,醫院會給你做個全身體檢。”
“……”
黑心醫院。
“不用,老子沒有。”
沒有痔瘡。
一向矜貴端着的男人壓抑着戾氣,臉色黑沉得能滴墨。
葉子溫并不打算就此放棄,“哦?難不成總裁的屁股,都不長痔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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