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泯滅
洛瑾跟着進了莫鐘家,“鐘哥,素萍嫂子叫我過來的。”她看了看家裏,并沒有素萍的影子。
莫鐘看上去有些奇怪,看了眼西間,吱吱嗚嗚的:“她在那間。”
西間的門簾掀開了,走出來的卻是鳳英,她咧嘴一笑,“二郎媳婦兒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洛瑾看了看房門,莫鐘已經将門從裏面關好,似乎是心虛,并不擡頭看她。“鐘哥?”
“叫誰都沒有用!”鳳英扯住洛瑾,直接将人拖進了西間。
洛瑾一個不穩,摔在地上。牆角處,素萍被捆得結實,嘴裏塞着東西,嗚嗚不清。
“你們要做什麽?”洛瑾的腳往後蹬着,鳳英為什麽找上莫鐘?
鳳英有些不耐煩,拍了一把站着不動,有些猶豫的莫鐘。“還愣着做什麽?動手呀!”
“這……她畢竟是我家的弟媳婦兒,我怕……”莫鐘躊躇不前,“被知道了怎麽辦?”
“你傻呀!”鳳英的手指狠狠地掐了下莫鐘的胳膊,“你欠段九的銀子不還了?他是什麽人你不清楚?這小娘子出了手,你要多少銀子沒有?不能心軟。”
洛瑾這下明白了,鳳英是聯合莫鐘想綁了自己。她從地上爬起來,拼命往門口跑,她不要留在這裏,她不要任人宰割。
“跑,往哪裏跑?”鳳英将洛瑾的腰抱住,回頭遂莫鐘狠狠地道:“快動手,讓她跑出去,你就等着蹲牢吧!”
莫鐘伸手捂住了洛瑾的嘴,想出口的呼叫被徹底堵住。她的手腳不停地踢打,然而根本沒什麽用處。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洛瑾的臉上,打飛了她掉下的淚水,半邊粉面直接腫了起來。
鳳英甩了甩自己的手,“小蹄子,瘋什麽瘋?”她的眼睛眯着,陰冷無情,“嫂子是送你去享福的。”
頭暈暈沉沉的,洛瑾被綁了起來,像角落裏的素萍一樣,嘴被堵上了。臉上火辣辣的,她看見素萍臉上的淚和眼裏的愧疚。
兩個可憐的女人在角落裏依偎着,看着站在眼前的一對男女,他們滅了人性,對待家人像對待牲畜一般。
“你去我家把馬車趕過來。”鳳英給了莫鐘自家的鑰匙,“一會兒再拿兩個麻袋來。”
“我叔知道了怎麽辦?”莫鐘拿着鑰匙,到底心裏有些不安,“他到時候肯定饒不了我。”
“讓我說什麽好?”鳳英看着莫鐘一副不成器的樣子,“這破山溝溝,你還沒待夠?”
莫鐘看着鳳英,腦子裏思索着。
見莫鐘不動,鳳英心裏也着急,自己好不容易才說動他,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更何況她和莫家積怨已深,巴不得莫家不好過!
“薛家少爺說好了,人送去了,二百兩銀子。”鳳英往莫鐘身上靠了靠,伸手溫柔的為他整着剛才被洛瑾扯亂的衣襟,“到時候有了那些銀子,去哪裏快活不好?我也會跟着你的。”
莫鐘這人好吃懶做,外面又欠着段九的銀子,鐵定是還不清了,但是心裏還是有一絲親情在的,所以他下不了決心。
“都做到這一步了,就由不得你不走了。”鳳英軟話說完,接着來硬的,“你也知道誘拐的罪名是何等厲害,到時候這小娘子跑回家一說,你那堂弟能放過你?他現在有了功名了。”
聽到罪名二字,莫鐘腦袋一震。坐牢和銀子,傻子才會選前者,到時候拿了錢帶着鳳英遠走就是,沒人證明,誰能治他的罪?
“你在這裏看着,我這就去辦!”莫鐘再看向角落的時候,眼裏已經沒了糾結,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素萍不停的嗚嗚着,她瞪大眼睛看着莫鐘,想要撕碎他一般。這個男人泯滅了人性,對着自己的弟媳婦兒下手。她想靠着牆站起來阻止,卻是直接趴到地上。
一只腳踩在素萍的背上,鳳英居高臨下,如看一只蝼蟻一般,嘴角殘忍,“消停點兒吧,等着出了村子,就為你尋一處風水寶地。”
素萍動着身子,想從鳳英腳下掙脫,卻引來了鳳英的無情踩碾。“啧啧啧,你看你,一輩子都這麽窩囊。自己的男人都不幫你,你還真不如去死了。”
鳳英扭着腰走到炕上坐好,手裏端了一碗水,像一個掌握生死的上位者,“二郎媳婦兒,你也別怨我,誰讓你自個兒長得這麽招搖?被人惦記上,也是沒辦法。”
洛瑾想幫着素萍坐起來,聞言狠狠地瞪向鳳英,她這輩子恨過的人不多,鳳英和薛予章就在其中。
“喲,生氣了?”鳳英笑了一聲,滿是不屑,“等你被人關起來,跑不出死不了時,有的是時候讓你生氣。”她當然知道一些富貴人家的怪癖,有些玩兒法別人是想不出的,這小娘子以後有罪受了。
仿佛嫌對角落裏的兩人折磨的不夠,鳳英半垂着眼皮,抿了一口茶,“村裏丢了兩個人,還是兩個媳婦兒,也的确是大事。”她嘴角一撇,“不如就說是素萍你将二郎媳婦兒拐走了。”
莫鐘拿來兩個麻袋,将兩人裝了進去,自始至終沒看過她們一眼,麻木冰冷的紮緊了袋子。
麻袋被裝上馬車,莫鐘又搭了幾張草褥子在麻袋上,自己趕了車往縣城裏去。鳳英是分開走的,她一向小心,萬一莫鐘出了事,她可不像跟着栽進去。
馬車的颠簸,草褥子的陰潮,以及對未知的恐懼。洛瑾害怕,薛予章還是不打算放過她,就知道那樣一個人怎能吃啞巴虧?是一定會回來報複莫恩庭的。
莫鐘想來是做賊心虛,馬車趕得很快,偶爾碰到熟識的人打招呼,他也不曾注意。春日燥熱,他早已是一身的汗。
縣城的邊緣,那是一座不大的院子,位于大路旁邊,并不起眼。
莫鐘駕着馬車停在門口,裏面出來兩個人,将車上的東西扛了進去。
洛瑾被人放在地上,她無法動彈,就這樣蜷縮在麻袋裏倒在地上,有心叫一聲素萍,也根本沒辦法張口。
“貴人,送來了。”是莫鐘的聲音。
屋裏很靜,有杯蓋輕輕滑動杯沿的聲音,緊接着是一聲慵懶,“知道了。”
這聲音讓洛瑾渾身汗毛直豎,雖知道是薛予章背後指使,可是人就在這裏,還是讓她怕得要命。
“銀子?”莫鐘搓搓雙手,他現在只想帶着銀子趕緊走,去一個誰也找不着的地方。
薛予章看着地上的兩個麻袋,又看了看莫鐘,面無表情,從一旁小厮那裏接過一個荷包,朝了莫鐘的方向一扔。
荷包掉在地上,嘩啦一聲,莫鐘忙彎腰撿起,打開來看。沉甸甸的荷包讓他心中的最後一絲愧疚徹底消失。他來回數着,眉頭皺着:“貴人,數目不對,才一百兩!”
“對了。”薛予章坐在椅子上,翹的二郎腿,手中折扇轉着,連看不看莫鐘一眼。
“那日說好的,是二百兩。”莫鐘急忙道,仿佛怕薛予章忘了,提醒道:“就是我老娘走的那天,我去大宅,您親口允的。”
“是嗎?”薛予章輕輕展開折扇,看着上面的秀麗山水,“要不你再回家等等,過幾天我叫人給你送家裏去。”
回大石村?莫鐘哪敢,被村裏人知道,還不打死他,将他送去官府?“貴人,我不能回去,您看是不是現在就給我?”
薛予章當然不會給莫鐘銀子,他吃準了莫鐘不敢久留此地,反正他想的人到手了,只要帶去州府,誰能奈何了他?至于莫家,以後定會收拾,現在他只是不想再惹上麻煩而已。
“真的沒有辦法。”薛予章懶得連應付都不想,“你回去吧。”
這時鳳英來了,見了莫鐘手裏的荷包,也猜到了什麽,想着奪過來,結果莫鐘并不松手。在錢財面前,哪還有往日的嬉笑柔情?
見莫鐘不松手,鳳英臉上變色,“姓莫的,你這是想獨吞?”
“我只拿了一半,剩下的你問貴人要!”莫鐘直接将荷包塞進懷裏,哪還有工夫問薛予章要剩下的?
鳳英輪體力不是莫鐘的對手,也明白自己沒資格跟薛予章讨價還價,當下對莫鐘笑着道:“我不是怕你弄丢了嗎?那以後咱倆的日子可怎麽過?”
見鳳英态度軟了,莫鐘擡起頭,“還能沒有你吃的?”
坐着的薛予章可沒有閑工夫看兩個無關的人在眼前晃悠,“想郎情妾意的,先跑遠一點兒。”
一句提醒,莫鐘再不糾纏,直接出了院子。
鳳英也不管薛予章,忙起身追了出去,做了這件事她也沒有後路,銀子被莫鐘搶了去,只恨她路上走得慢。
屋裏重新靜下來,洛瑾的身體沒辦法動彈,已經變得僵硬。她聽見有腳步聲接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薛予章盯着地上的兩個麻袋,蹲下解開了一個,裏面是素萍,蓬亂着頭發。
“怎麽什麽人也往我這裏帶?”薛予章嫌棄的轉身,看着另一個麻袋,笑了一聲:“小娘子,受委屈了。”
洛瑾動了動,眼前一亮,她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頭發散開,樣子狼狽卻好看的要命,柔弱的任人欺負。
“瞧瞧,都把你弄成什麽樣了?”薛予章一臉心疼,“那糙男人真不懂憐香惜玉。”
心裏的絕望蔓延開來,洛瑾想逃又動不了,別開眼不去看那張厭惡的臉。
薛予章不在意,反正人落到他手上,以後都是他說的算。一個女人能做什麽?最後還不是看他的臉色,儀仗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天使們鼓勵,你們好溫暖。
那個莫鐘就是作死,等着吧,二哥會收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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