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三樁婚事

瞧她抱魏羨淵這勁兒,蕭祁玉笑了笑:“看來兩位最近相處得不錯。”

“那是。”魏羨淵颔首:“畢竟未央安分守己,沒給我惹出什麽亂子。”

對面惹出了亂子的祁玉公主抓了抓顧秦淮的手,後者溫柔地笑道:“就算你惹出亂子,我也會替你收拾。”

蕭祁玉一聽,感覺整個人都要化了似的。依偎在他身邊,眼裏全是滿足之意。

說這種情話。魏羨淵顯然不是顧秦淮的對手,打了個寒顫拎起未央就走。

未央不服氣地龇牙,抄着手氣鼓鼓地道:“蕭祁玉是不是傻啊?知不知道男人說話越好聽做事越是不牢靠?”

魏羨淵斜眼:“他那話要是對你說的呢?”

未央想了想,臉上的表情瞬間化開。雙手捧心:“那他真是太溫柔了!”

随手将她往後頭一扔,魏羨淵冷哼一聲:“五十步笑百步。都是傻子你裝什麽聰明!”

毫不氣餒地爬起來追上去,未央豎着耳朵看着他:“你又生氣了!”

“我生氣怎麽了?”魏羨淵瞪她:“準你蠢不準我生氣?”

“可你答應過今天不生我氣的!”未央在旁邊一跳一跳地道:“你食言了!”

“……”魏羨淵捂額,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茬,沒好氣地道:“誰要跟你玩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幼稚游戲,走了,鬧洞房!”

“哎哎!”未央挑眉:“你不是急着要離開這兒嗎?”

先前急是不想遇見顧秦淮,現在既然遇都遇見了,那他還急着離開個什麽?魏羨淵抱着胳膊看着她:“你不想鬧洞房?”

“想啊想啊!”未央連忙跟上他:“可是你食言了。就不補償我點什麽嗎?”

“你又想要什麽?”魏羨淵挑眉。

未央認真地想了想,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吧。等以後我想起來了要什麽,再告訴你。”

“麻煩。”魏羨淵很是嫌棄,伸手扯了手上的一根細繩下來,捆在她手腕上。

未央疑惑地看着那繩子:“你做什麽?”

“不是要我答應你條件嗎?”魏羨淵沒好氣地道:“這個就是信物。以後拿來兌現就行。”

嘴上說她麻煩,結果卻還是答應了啊,未央偷笑,見他又大步走了。連忙跟上去。

魏羨魚對今天的婚事什麽感覺也沒有,麻木地看着一群人鬧洞房然後離開。又看着沈庭挑開自己的蓋頭,心裏一片平靜。

沈庭看了她一會兒。有點尴尬地問:“你餓嗎?”

“餓了,一天沒吃東西。”魏羨魚道:“我想吃魚。”

“有的。”沈庭連忙拉她到桌邊:“你娘家人說你喜歡吃魚。我備着了。”

“多謝。”客氣地颔首,羨魚坐下,優雅地進食。

洞房花燭夜,花燭都亮着呢。沈庭卻只管眼巴巴地看着面前這姑娘,沒敢開口要她圓房。

吃飽了的魏羨魚左右看了看,問:“你睡哪兒啊?”

沈庭也跟着左右看了看,呆呆地回答:“軟榻就行。”

答完了才覺得有點奇怪,他為什麽要睡軟榻啊?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客氣了。”魏羨魚笑了笑。脫了頭上的飾物就上大床去:“今日累得夠嗆,估摸着要休息兩日才能恢複元氣了。”

沈庭茫然地走到軟榻邊坐下:“我們……不圓房嗎?”

“圓房?”魏羨魚挑眉:“我聽人說你不太喜歡女人。”

是不太喜歡別的女人,可是……

“你娶我,是因為我會鑄劍吧?”魏羨魚接着道:“既然如此,還圓什麽房啊,明日我帶你看我的寶貝。”

一聽這話。沈庭暫時就忘卻了不圓房的不妥,高興地應下:“好!”

于是兩個人就很和諧地各自睡了,睡着的時候羨魚還在想,未央果然沒有騙她。嫁過來的日子也挺輕松,跟以前沒什麽不同,還可以光明正大地藏劍了。

第二天一早,沈庭睜開眼,就見面前寒光一閃。

“好劍!”立馬清醒了,他看向魏羨魚手裏的青色長劍,眼裏喜悅不已:“這是你的寶貝?”

“對,我最喜歡的一把劍,叫青蛇。”魏羨魚得意地道:“當初鑄造得最辛苦的就是它,頑石難化。但真成劍了,又鋒利無比。”

胡亂洗了臉更了衣,沈庭小心翼翼地接過青蛇劍細看,片刻之猴由衷贊嘆:“你真是個有靈氣的鑄劍師。”

“過獎過獎。”魏羨魚問:“你随身的劍要不要換一把?我有空幫你選上好的原鐵重鑄。”

“可以嗎?”沈庭眼睛一亮。

“我現在不是你的妻子了嗎?”魏羨魚大方地擺手:“妻子給夫君做把劍有什麽不可以的?”

“太好了!”沈庭高興地起身,一不小心手裏的青蛇就劃破了手指。

“哎呀!”魏羨魚連忙跳起來:“落紅落紅!正好,別浪費了,快來擦這裏!”

看着她遞到自己面前的落紅帕,沈庭哭笑不得,卻還是如她的意抹了血上去。

于是,他們兩人,也就算是夫妻了。

顧秦淮一直密切關注沈庭的動向,生怕他被魏羨魚迷惑。但出去打聽的人都回來說“沒看見沈大人出門”、“沒聽說沈大人與新夫人如何了”、“他們好像一直在院子裏,不知道在做什麽”之類的話,聽得顧秦淮很是茫然。

“你放心好了。”蕭祁玉道:“沈庭不是會被美色所迷之人,再說了,那魏羨魚也不是什麽天姿國色。”

“這樁婚事實在不該成的。”顧秦淮皺眉:“我總覺得會壞事。”

“能壞什麽事?”蕭祁玉哼笑:“你我現在的日子,還不夠美滿的嗎?”

“不夠。”顧秦淮沉聲道:“皇位後繼無人,若是你父皇百年之後禪讓于三王爺,你我豈還有好日子過?”

蕭祁玉可不管那麽多,躺在軟榻上舒坦地道:“我還有母後呢,她會好好照顧我們的。”

“公主,居安思危。”顧秦淮認真地道:“前幾日三王爺遇刺,就已經在宮裏鬧了一回,還說跟咱們有些扯不清的關系。若是坐以待斃,保不齊哪天這罪名就直接落在你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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