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互相揭短的童年‘好友’
尹半夏最終還是撲進了玉長生懷裏。
趕在白流螢能自由活動前的最後一秒。
自然的抱好她,玉長生眉頭緊鎖的飛快把厚厚才鬥篷給她裹上,“先去把衣裳穿好,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知道接下來是男人之間的交流時間,尹半夏皺了皺小鼻子,就理直氣壯的從剛被自己揍了一頓的白流螢身邊走過,去旁邊的木屋裏更衣去了。
她一離開,白流螢馬上慵懶的倚靠在池邊,擡手把零散的頭發梳到腦後,略帶痞氣的俊臉似笑非笑的看着玉長生。
“對面的,都解決了?”
玉長生同樣慵懶的靠在柱子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一再被你利用,我是不是應當多留幾個活口給你添堵?”
“別了吧,都多少年的默契了,以前把髒活累活兒丢給你,也沒見你哪次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啊。”
白流螢咧嘴一笑,兩粒犬牙帶着難以馴化的野性,“怎麽,真因為一個女人就動怒了?”
“玉長生,難不成你真的有弱點了?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剛才果然應該多打你幾下,最好在你臉上留點兒顏色才是!”
尹半夏氣呼呼的跺着腳出來,被她打斷的白流螢臉皮抽了抽,有些無奈她的不識趣。
他和玉長生談話,好女人就應該在木屋裏別出來礙事。
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尹半夏一定會大笑三聲,再呸他一臉。
她從來不覺得賢良淑德這個詞對女人來說是誇獎!
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尹半夏提着裙子,小跑到玉長生身前,站定仔細的看了看他,才哼哼唧唧的重新撲進他懷裏,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墊着腳尖在他頸窩裏蹭來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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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長生半托着她的腰,讓她墊腳不用那麽廢力,臉上挂着習慣性的嫌棄,可上揚的嘴角和深入眼底的笑意,卻暴露了他真實的心情。
白流螢在一旁看的,又是震驚血屠萬裏的殺神玉長生竟然真的會跟一個女子如此親昵,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微微泛酸。
像是走丢的孩子終于被自家大人找到了一樣,尹半夏驕橫的在他肩頭咬了一口,生氣又委屈的道:“你怎麽虛弱成這樣了?”
詢問的同時,尹半夏手裏金針不停落下,飛快把他已經快逼近猩紅色的血條給重新拉了回來。
“虛弱?”
白流螢眼睛一亮,直接從溫泉中飛身而起,并指為刀,直接攻向玉長生。
玉長生單手環着尹半夏,修長的腿從容飛踢,和他的掌刀對了一擊。
一聲悶響,白流螢落回池中,玉長生站立原地,輕描淡寫的把腿放下。
“喂喂喂?你個騙子,他哪兒虛弱了!”白流螢不滿的朝尹半夏抱怨。
“......你怕是個傻子,沒看我已經行針完畢了嗎?”
尹半夏丢回去一個嫌棄的眼神,最後在玉長生身上補了一針‘回春術’,作為對剛才對攻那一招的彌補。
收回了針,尹半夏郁悶的發現自己的臉頰又被某土匪給捏住了。
我幫你施針還得罪你了?
疑惑又不忿的擡頭,對上玉長生那雙表面似笑非笑,實則寒芒湧動的星眸時,她莫名的有些氣短。
“才與他同處三日,就這般熟稔了,嗯?”
“你別瞎說啊,我前兩日一直昏迷着呢,今天中午才醒過來,和他真正相處也就不到一天!”
尹半夏的解釋不僅沒讓玉長生消氣,反而點燃了更猛烈的妒火。
“呵,才一日不到,你就穿的如此輕薄,與他一同沐浴......”
玉長生越說越氣,眸色漸漸變深,面上的笑容卻越發溫柔起來,“我今夜,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可不是嗎~”
“絕對沒有!”
前一句是得意洋洋的白流螢說的,稍微晚了一點點的尹半夏,氣的直磨牙,恨不得再給他一記飛針,好下去兩刀捅死他算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尹半夏可憐兮兮的把自己的衣襟拉開一些。
玉長生有些不自在的想挪開視線,可還沒來得及,餘光就瞥見了她肩頭隐約可見的血洞。
目光一凝,他主動拉開她的衣裳,四個觸目驚心的血洞映入眼簾。
“你傷了她。”
玉長生語氣平淡,仿佛沒有絲毫怒氣,只是平鋪直述的說了一個事實。
可剛才還慵懶泡在水中的白流螢,卻突然像炸毛的刺猬一樣,飛快從池中翻身出來,身體緊繃,做出了防禦的動作,警惕的盯着玉長生。
氣氛逐漸緊繃。
白流螢有些後悔了,他可以算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玉長生有多恐怖的人,連那個一直在他身邊的花本樹,怕都沒見過他真正爆發的血腥模樣。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一點都不想真的惹怒這個怪物,與他撕裂為敵。
就在白流螢心生退意,想找機會拼着受傷也要退走時,尹半夏又抱着玉長生的手咬了一口。
“我才是那個受傷的,就算他确實比我好看,你也不能放着傷者不管,老看他啊!”
玉長生逐漸攀升的殺氣徒然一凝,随後,便像流經懸崖峭壁的奔騰河水,無能為力的落了下去。
心累的收回鎖定白流螢的視線,玉長生無奈一嘆,“知道傷了就快給自己施針,你不是還怕留疤了以後嫁不出去了嗎?”
撇撇嘴,尹半夏一邊給自己施針,一邊嫌棄的朝白流螢擺擺手。
“我要跟他回去了,你自個兒快走吧!別在這兒礙眼了!”
“為什麽?”
玉長生和白流螢異口同聲的發問,兩人對視一眼,視線頗為複雜的交鋒。
“唔......他好歹算我的病人,今晚為了給他治病,差點小命都拼沒了。”尹半夏撓了撓頭,“總得珍惜一下我的勞動成果吧?”
白流螢神情複雜的偏開了頭,算示弱了。
玉長生眼神冷了冷,平淡道:“他得了什麽病。”
“心病,他怕黑來着,還對黑水牢有陰影。”
玉長生看向神色有些狼狽的白流螢,嘲諷的嗤笑一聲,氣的白流螢差點想和他拼了!
氣急反笑,白流螢不甘示弱的回以一記冷笑,“呵,你又比我好得到哪裏去,不依舊因為小時候被當做玩物送給不同的豪門貴婦,有了陰影嗎?否則你這麽看重她,她怎麽會還保留着處子之身?”
“是啊......”
尹半夏不由自主的被帶偏了思路,有些擔憂又狐疑的視線下滑,“你不會真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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