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梅湘南

雖然很不科學，但是洛蘭還是找了個單架，帶着醫療箱，與四眼殺人犯一起冒充醫生，闖進病房擡走了安嘉和重傷的老婆。

饒是熟悉小四眼的裝蒜大法，洛蘭還是很吃驚。

這家夥竟然會說中文！而且還是标準的普通話，不僅如此，那點殘留的美式口音不僅不別扭，竟然還有點好聽。

尼格瑪先生不用擡頭，就知道她像只癡呆水獺一樣看着自己。

“以前跟過一個唐人街的案子，語言不通不好找線索，就學了兩句。”他從急救箱裏拿出小手店，扒開安嘉和老婆的眼皮掃了掃。

說罷，他看了洛蘭一眼，悠然問道：“認識吧？”

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問的是安嘉和兩口子，這不是認識的問題，這根本就是童年陰影啊！

她猶豫片刻，道：“我要是說，這兩個人是從電視裏跑出來的，你信嗎？”

“當然。”出乎意料的，尼格瑪先生點了點頭，如同柯南上身一般的笑道，“很明顯這兩個人是固定程序，被一同關進這種地方的夫妻，不想着逃跑，反而天天打架，就算是關系再不好，這種情況下也不應該啊。”

嗯，說的有道理，不過你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

洛蘭擺了擺手，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婦女，低聲道：“我是說，我認識這兩口子，他們是我小時候看的一個電視劇裏的人物，男的叫安嘉和，女的叫梅湘南，安嘉和因為梅湘南曾經被一個癡漢綁架，心裏一直有個疙瘩，老覺得梅湘南要跟別人搞破鞋，三天兩頭揍她，可恐怖了，小的時候一看見安嘉和那張臉我就害怕——不過你剛剛說的啥意思？固定程序是什麽？”

尼格瑪先生默默的将酒精棉球糊到梅湘南臉上，看了她一眼，嘆道，“你有計算機老師嗎？”

“……”洛蘭很想給他發個小S笑不出來表情，呵呵一聲道，“死了。”

“很好，我猜也是。”他咧開嘴笑的很燦爛，拆開了手電筒，仿佛一個幼兒園老師，非常有耐心的解釋，“你看，手電筒為什麽會發光呢？因為電路的設計是這樣的，而你這兩個人呢，就像手電筒裏的電路一樣，是設計好的程序，明白嗎？”

他扔下被肢解的手電，伸出修長的手臂指了指大門口：“這樣假設，就呼應了門口的字，因為游戲，本身就是程序，這兩個人，應該也是根據某種現有設定，設計出來的程序。”

洛蘭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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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神奇了吧？真像他說的那樣，那傳說中的全息網游不就指日可待了嗎？

厲害了。

也對，沒什麽不可能的，剛從鏡像世界出來，有什麽理由質疑程序世界呢？

她看着笑得滿臉智商的小四眼，整理了一下腦內思路，琢磨過味兒來，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梅湘南。

“所以……她……”

尼格瑪先生點了點頭：“放心，她會自己康複的。”

對嘛！因為是固定程序，又不是真人，就像陪打的NPC會自己回血一樣。

尼格瑪老師看着自己的愛徒（？）終于明白了，非常欣慰，拽了拽她的袖口，示意她坐下。

“還記得什麽？給我講講，對咱們通關有幫助的。”

聊天，絕對是人類生活中最有助于啓發思維活躍性的事情了。

明明說好了講“童年陰影之我看《不要與陌生人說話》”，但兩個人聊着聊着，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你剛才說接案子？你以前幹啥的？”和“你在哪個學校上的學？教學質量很成問題”之類的內容。

尼格瑪先生非常誠實的給她介紹了一下哥譚市局，以及作為鑒證科唯一一名工作人員——他自己的日常。

“你知道，一般的罪犯都不是智障，現場一般不會留下什麽足跡，指紋之類的，這個時候，就要從別的角度去考慮了——”他像個小蘿莉一樣抱膝坐，笑的也很溫柔，接着道，“比如死者的屍體。”

一種張震講故事的感覺油然而生，她連忙道：“卧槽，這個厲害了！哎，你搞過什麽牛逼的屍體嗎？”

“當然有！在十秒之內被急凍，仍保持生命體征的——”他說到一半停下來，把下巴擱在雙膝上，一歪腦袋看着她道，“親愛的小狼，說好了一人一個問題的，你要先回答我，我才能繼續講凍屍的故事啊。”

啊……好像是這樣說好的。

洛蘭摸了摸後腦勺：“你剛剛問了我什麽來着？”

尼格瑪先生非常耐心，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你之前，在哪裏上的學？”

“哎呦，說了你也不知道。天/朝帝/都沣臺區第七高中，一個破公立學校，不是重點，食堂難吃。”她如實相告，搞不懂他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感興趣。

他聽罷，在腦內仔細檢索了一下，非常奇怪，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學校。

這不科學，校內殺人案，應該是個很大的新聞才對啊。

洛蘭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嗨皮，很想抽他，但仔細一想，這家夥會殺人，還是條高智商的大腿，萬萬不能抽他的。

于是她語重心長道：“小尼啊，我知道我智商沒有你高，但是你不能總抓住這個嘲笑我，智商和學習有的時候并不挂鈎，你地明白？”

尼格瑪先生已經從腦內案件庫中跳出，淡定的點了點頭：“請不要叫我小尼。”

“為什麽？會讓你想起老母雞的挑戰嗎？”

“……那是什麽？”

啊，忘了他這裏收不到朝廷臺！

她一擺手：“這不重要，總之你不要再攻擊我的智商了，還有你喊我小狼我也沒拒絕啊！”

真是的，不就是說他是資/本/主/義小綿羊嗎？

他挑了挑眉，無辜的聳肩：“可狼很酷不是嗎？也很可愛，你想想看剛出生的狼崽子……”

說的有道理啊，狼寶寶好像和幼/齒二哈長的一毛一樣。

洛蘭當時就無言以對了，但總覺得不太公平。

她思考片刻，非常嚴肅的道：“那好吧，那你也得起一個動物的名字。”

尼格瑪先生頭一回見到這麽幼稚的，點頭笑了笑：“……随意，但請不要起家禽家畜的名字，我會拒絕。”

“嗯……”洛蘭摸着下巴思索着，“你這個腦子，很像狐貍，但是太多小說男主的昵稱叫狐貍，感覺好俗。獅子老虎大象呢，又太壯了，而且像黑社會。鯊魚？章魚？螃蟹？龍蝦？不對，你應該是——”

他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剛想制止，就見她一拍巴掌，大聲道：“蛇啊！”

……哈啊？

洛蘭伸出兩指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超合适！還是眼鏡蛇！”

不得不說，他還真是挺像的，冷血、有毒、不太喜歡正面攻擊……

“蛇仔！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尼格瑪先生：“…………………………”為什麽讓她一叫感覺很蠢？

“這麽叫好方便啊蛇仔！比喊‘尼格瑪先生’強多了！”洛蘭無視他那一臉生無可戀，陶醉在這個智障昵稱裏。

他聽她一口一個蛇仔，崩潰的默默的轉過身，把手伸向梅湘南的頸動脈，回過頭，音調平平的道：“我剛剛開玩笑的，請叫我艾德，謝謝合作。”

“啊？這不好吧蛇仔，這樣是不是太親密了？”

“……”

“你說呢蛇仔？是不是啊蛇仔？”

“……”

從蝈蝈變成蛇，他就不能當個哺乳動物嗎！

作者有話要說： 裸奔就是這點不好，果然我還是應該存稿再開坑，悲傷。

大家久等了，騷瑞！

愛泥萌！

好想寫隔壁的pao友文，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