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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靈力耗盡, 加上收到空間亂流的沖擊的緣故,玄珏陷入了昏迷,但這卻不代表她對外界是全無感應的。
即使被清問動了手腳, 玄珏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全無所覺的, 雖然玄珏對在空間亂流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在到了“日出之地”之後, 她雖然無法醒過來, 卻仍舊能夠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一切, 即使中途因為被清問喂了溫養神識卻會讓人陷入安睡的丹藥, 對于清問和三足金烏之間的交流, 她也是有所察覺的。
更不用說清問在注視她的時候,那灼熱得幾乎可以洞穿她的視線了。
即使無法醒來,她也能夠感受到清問在凝視着她的時候,那幾乎可以傾瀉而下的厚重情感。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清問曾經所言不是說笑,清問是真的對她動了情。
她的弟子啊……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搞。
意識到這一點,玄珏心下有些無奈,然而面上的玄珏卻仍舊是一副淡漠出塵的模樣, 自清問懷中坐起來, 半靠在清問的懷中, 玄珏睫羽微垂, 避過了清問的視線,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這是哪裏?”即使已經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玄珏卻仍舊出聲詢問,一副對自己昏睡時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的模樣。
面對清問,她還能怎麽辦呢?
一旦清問意識到她已經看透了他的僞裝,那麽面對不再僞裝的清問,無論是讓清問傷心還是絕望,她都不忍心,然而她也不願意違心欺騙清問,這是對清問的不尊重,也是對她自己的不尊重。
對于她而言,目前裝作什麽都沒有察覺到才是最好的選擇。
睫羽微垂的玄珏神色淡漠,就連眼角眉梢都帶着一股無法驅散的冷意,就像盛開在千年冰川上的冰蓮花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看着玄珏就好像看到了落雪峰上終年不停的雪一般,然而清問卻知道懷中的人兒雖然有着冰雪之态,卻沒有冰雪之魂。
他懷中的人,是溫暖的。
溫暖得讓他覺得這個世界還有着存在下去的意義。
輕眨了下眼睛,掩下眸底因為被太陽之火勾出來的惡念,再一次因為此世的身體過于脆弱而感到挫敗,十分懷戀自己上一世身體的的清問面前卻表現得若無其事。
他垂眸看着懷中半坐起來的玄珏,下意識的調節自己的姿勢讓懷中的人靠得更舒服一些,清問伸出手,想要将玄珏散落在頰邊的碎發攏在耳後,然而在手将要觸碰到玄珏秀發的那一瞬間,清問又收了回來,就那樣靜靜的讓玄珏半靠着自己,而他則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玄珏——只不過收斂了對玄珏的情感——,神色平靜的回答了玄珏的詢問。
清問将自己的表情管理得天衣無縫,只可惜因為太陽之火勾動了他體內的魔性,有暗沉不明的血色在清問的眸底翻滾,雖然被清問遮擋,卻多少還是洩了出來。
此刻,神色平靜的清問無比慶幸玄珏沒有擡眸,否則一定會發現他的不對。
側頭打量着環境的玄珏對清問的神色變化,似乎一無所覺,眸底沒有半點情緒洩露出來,玄珏自始至終都是那副淡漠出塵,世間無一物能夠讓她入眼的模樣。
但究竟是否真的如此,就只有玄珏自己才知道了。
她的弟子們,一個比一個身懷秘密,她這個做師尊還要裝作沒有發覺,還真是讓人覺得心累呢,總覺得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師尊和玄翎師兄的提議,向玄真師兄一樣堅決抵制他們多好啊,結果現在弄成這幅局面。
幸好她這張臉欺騙度夠高,否則她早就裝不下去了。
這樣想着,玄珏心下忍不住嘆了口氣,随即站了起來。只是虛摟着玄珏的清問在察覺到玄珏起身之際,便迅速的收回了手,同時也跟着玄珏一同站起了身,甚至還低下/身子為玄珏整理了裙角。
垂眸看了眼清問,玄珏終究什麽都沒有說,轉而偏頭看向一直呆呆的望着他們的海龍王,“你就是海龍王?”
早在海龍王出現的時候,她便已經有所察覺了,在三足金烏勤勤懇懇的建造竹屋,而海龍王在一邊喋喋不休的時候,昏睡的玄珏也從海龍王颠三倒四的話語中知道了一件事——她會因為靈力耗盡和空間亂流的緣故昏睡,終其根源就是因為海龍王。
如果海龍王不爪賤的跑去逗弄懷了孕的八爪霹靂魚的話,玄珏也不會因為種種緣故而昏睡,也便不會察覺到清問幾乎可以稱得上偏執的感情。
這樣想着,玄珏對着海龍王彎了彎眼睛,勾了勾唇,露出了一個極淡極淡,然而卻可以稱得上是微笑的笑來。
時刻注意着玄珏的清問在玄珏彎了眼睛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聽到了花開的聲音,清問站在玄珏身後,垂眸靜靜的看着前方的佳人,他甚至都有些嫉妒海龍王了。
因愛而生懼,對方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表情變化,也要百般思量。
清問不知道這是何緣故,對于他而言,只要玄珏在就好。
只要玄珏在,那麽這個世界就還有存在下去的意義。
這樣想着,清問學着玄珏的模樣,對着海龍王彎了彎眼睛,同樣露出了一個極淡極淡,然而卻可以稱得上是微笑的笑來,只不過這笑中卻帶着揮之不去的冷魅之意,雖然很淡,卻的确存在。
對玄珏和清問如此對待的海龍王只覺得“受寵若驚”,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下,海龍王動了動身子,随即整條魚癱軟在了玄珏和清問的面前,緊張得大張着嘴呼吸,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連爪子都彎成了奇怪的模樣,陷入了地面。
玄珏看着癱軟在自己面前的海龍王,歪了歪頭,她的笑有那麽可怕嗎?雖然她因為變異冰靈根的緣故很難調動表情,但是現在的她對于表情的控制也漸漸回來了,雖然無法做出一個較為複雜的表情來,但是只是露出一個笑,她還是能夠做到的。
她曾經對着鏡子這樣笑過,不但不醜,甚至這笑還柔和了她身上冷冽的氣息。
就算她對海龍王笑的時候,對其洩露了一些殺意,但是也不至于讓海龍王有這樣的表現吧?
疑惑于自己的表情是否很可怕,甚至還思考自己以後是否要繼續保持“冰山”的模樣的玄珏忘記了一個人的存在——和她站在同一方向的清問。
吓到海龍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清問。
當清問對着海龍王微笑的時候,即使海龍王向來心大,沒有察覺到玄珏透出來的殺意,也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清問的惡意,那是一種直擊神魂的惡意,在對上清問視線的那一瞬間,就連海龍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怕,等到發現自己居然癱軟了身子,肚皮朝天的倒在地面上之後,海龍王才意識到在那一瞬間,它産生了懼怕的心理。
待心神平複下來之後,海龍王靠着自己所有的爪子,勉力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甩了甩魚尾,将尾巴上的泥土甩掉之後,它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對着玄珏開口,“我就是,有什麽事嗎?”對着玄珏開口的海龍王,半點都不敢看清問,也半點都不敢靠近玄珏。
面對這樣的海龍王,雖然玄珏還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麽會是這樣的表現,但玄珏也不是喜歡深究的人,左右無論海龍王如何和她都沒有關系,在開口向海龍王說明因為對方的緣故給自己添了麻煩之後,玄珏神色平靜的向海龍王要求賠償。
雖然玄珏長了一張仙風道骨的臉,但玄珏卻不是什麽仙風道骨的人,讓玄翎都頭痛不已的玄珏會是什麽講道理的人嗎?
明顯将任性妄為都遮擋在她那張淡漠無塵的臉下的玄珏不是這樣的人,于是還沒有從對清問的懼怕從回過神來的海龍王在玄珏殺意的威脅下,只能夠委屈無比的将自己的收藏品都獻給了玄珏。就連自己想要私藏的荊棘王冠都在清問一個淡淡的眼神下,不等清問開口,就拿了出來。
海龍王非常有眼色的沒有将荊棘王冠直接遞給清問,而是爪子捧着王冠,将其讨好的送到了玄珏的面前,“這是荊棘王冠,不但可以用它制作幻鏡,還能夠迷惑人心,而且聽說戴着它的話,甚至可以聆聽萬物之語。”
海龍王爪間的荊棘王冠雖然以王冠為名,但實際是上卻是一條額飾,細碎的紅色晶石交錯穿成的鏈子正中吊着一個水滴狀的紅色晶石,這塊晶石并不是純粹的紅色,還有着細碎的淺粉色摻雜在其中,雖然額飾簡單,卻有着一種簡樸的美,更何況那塊水滴狀的紅色晶石還能夠魅惑人。
在将視線放到荊棘王冠之上的時候,即使冷靜如玄珏也被那塊晶石吸引了注意力。
融合了舍不得和讨好表情的海龍王有些傷眼,但玄珏看在荊棘王冠份上,徑直忽略了海龍王的傷眼,接過了海龍王獻上了包括荊棘王冠在內的賠禮。
不遠處,建造竹屋之餘還注意着這邊情況的三足金烏抖了抖身子,随即将視線轉回來,接着處理面前的竹子了。
果然,不在玄珏面前找存在感是正确的選擇。
早在發現玄珏醒過來的時候,它就沒有湊過去,反而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有那個傻兮兮的蠢貨才會闖到人家面前去——三足金烏完全忽略了是它将海龍王扇到清問身邊去的這個事實。
需要在日落之前搭建好竹屋的三足金烏對于自己夥伴海龍王的遭遇,毫無同情心,也沒有感同身受之感,只想要幸災樂禍。
一想到碰到清問之後,倒黴的不止自己一個之後,三足金烏覺得自己就連劈竹子的爪子都更有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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