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到家已經很晚了。
我爸媽估計早就睡下了。
杜弘廷說, 那就不要打擾他們了,明早再打招呼, 今天就先睡了吧。
我說,好。
但是你的房子在那邊。
杜弘廷說, 你睡哪兒我就睡哪兒, 少廢話。
一個大老爺們兒的, 真粘人。
睡覺的時候,杜弘廷還不老實。
怎麽, 還想在我的閨房來一發?
拜托。
這可是我心裏最後一片淨土。
你不要連這個地方都要玷污!
然後就騙他說,可以, 但是今晚我要來點兒不一樣的玩法。
杜弘廷居然乖乖上當了。
我用領帶把他的雙手捆起來束在床頭。
然後騎在他的腰上, 自上而下, 床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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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覺得挺刺激的, 催我快點兒。
呵呵。
急什麽?
先捆你一夜再說。
不過看他此刻任人魚肉的模樣還挺令人想入非非。
我突然來了興致:“叫兩聲聽聽。”
杜弘廷:“怎麽叫?”
我說, 自己領悟。
他“哦”了一聲, 面無表情地:“啊, 不要。”
我:“叫大點聲!”
還把他的衣服扯開, 發出喪心病狂的笑聲:“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孟琪琪大半夜不睡覺你一個人跟誰在——”
我媽嚷嚷着, 迷迷糊糊推門進來。
我:“……”
杜弘廷:“阿姨。”
我媽愣了兩秒,退出去,關上門。
死一般寂靜了一分多鐘。
我媽房門重新關上了。
我還在發懵。
就在此時,一陣天旋地轉,局勢逆轉。
杜弘廷手上的領帶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現在是我的雙手被他抓得牢牢的, 然後捆在床頭。
杜弘廷壓下來,把我按進枕頭裏,逼我:“叫啊。”
我:“……”
神經病啊!
沒見到我媽還沒睡嗎?
打死我也不叫!
他開始扒我的睡裙。
夭壽啦!
我顫抖地:“不要!會被我媽聽見!”
然後內褲被扯掉,他一下子擠進來——
“唔……”
我死死抿着唇。
變态變态!
這死變态還咬着我的耳垂用力一頂:“叫出來。”
小哥哥,沒想到原來你比我會玩兒啊!
忍得好辛苦……
不行了……
又是重重幾下,太深了!
慘叫聲漸漸不絕于耳。
“你叫的聲音,”他露出壞壞的笑容,“還真是動聽啊。”
後悔啊。
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第二天,一天沒敢擡頭看我媽的臉。
等杜弘廷一走開,她突然把我叫住。
“孟琪琪,拜托你有點女人味吧,整晚叫得像殺豬一樣,我這個當媽的都嫌棄……”
還有兩天假,我不想放了。
我想回公司加班!
當晚,來了幾個親戚上我們家吃飯。
很不巧都是不太看好胖子的那幾位。
如今杜弘廷登堂入室,他們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結果,一直追問我。
“他現在做什麽?”
我:“在證券公司上班。”
“我說吧?學歷再高回國一樣變打工仔……”
我:“聽說幹得還不錯。”
“一個月工資多少?”
我:“具體不清楚,應該還行吧?”
“有房嗎?有車嗎?有存款嗎?”
我:“好像還沒有。”
杜弘廷出去幫我爸買東西才回來,一進門,跟親戚們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送東西給我爸了。
親戚們大吃一驚:“他就是那個胖子?怎麽瘦了這麽多!”
又說:“聽說胖子變瘦了以後,肚皮變松,像麻袋一樣難看……”
我:“……”
我媽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喊:“棒棒!”
杜弘廷從廚房跑出來,熱了一身汗。
我媽:“把衣服脫下來,我剛好一道洗了。”
杜弘廷把T恤一脫,扔給我媽,繼續回廚房幹活了。
一身肌肉,完美盡顯。
親戚們:“……”
但最後還是勸我別着急,回頭再介紹一個條件好的對象給我。
我微笑臉:“謝謝,我們打算結婚了。”
其實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等親戚們一走,這話就傳到杜弘廷耳朵裏去了。
我也不指望他聽了以後能喜上眉梢吧。
果不其然。
他的反應異常激烈,一直纏着我,問:“戒指呢,鮮花呢,求婚呢……”
真叫人頭大。
其實結婚對于我來說,是壓根沒有列入人生計劃的事情。
如果沒有那個意外,我原本是打算過了三十歲再考慮的。
嗯,意外。
是的,就是那種意外。
意外懷孕的意外。
都怪當時向左佐讨的那兩個套子。
有一晚興致來的太突然,臨時湊數,勉強用了一個。
杜弘廷說勒得有點緊,我那當口水深火熱,也沒當回事兒。
第二天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昨晚扔的套子破了。
我一門心思全在感嘆:昨晚的戰況真是太激烈了!
再說,自己大姨媽快來了,就抱着僥幸心理沒采取事後措施。
我很怕吃緊急避孕藥,聽說對身體傷害挺大的,會引起紊亂和不孕什麽的,所以沒吃。
結果就中招了。
記得上次出了洋相,這次我去了好幾家藥店買的正規驗孕棒,都是兩條杠。
唉。
我說,狗蛋兒。
你這孩子是上帝派來專門坑你娘的吧?
下個星期我就要正式進入核心技術組了。
不出意外的話,再堅持兩個月,我表現突出的話也許會被公司錄用為正式員工。
你就非要這時候來?
我沒告訴杜弘廷,先探他的口風。
下班他來接我,一起回去的路上,我在街頭尋找目标。
終于被我發現一枚挺着大肚子還在發傳單的孕婦。
我故意感嘆好佩服這個孕婦,懷孕了還在堅持工作。
杜弘廷也看了一眼,居然生氣的說:“生活所迫,如果是我老婆,早把她當熊貓一樣——”
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伺候着?”
杜弘廷:“關起來。”
我:“……”
為了避免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候被他關起來,狗蛋兒的事我暫且沒和他講。
要命的是,幾天後,杜弘廷說今天是我們正式确定關系五年的紀念日。
真是日防夜防,紀念日難防。
杜弘廷總是能記得各種各樣的紀念日,而我是一個連自己生日都記不住的人。
真懷疑誰才是女人。
心好累。
每次紀念日都要去吃燭光晚餐,鮮花,小提琴,禮物之類的。
但是今晚有點別出心裁了。
杜弘廷小露一手在餐廳正中的舞臺上給我彈奏了一首鋼琴曲。
我最愛的世界名曲——
兩只老虎。
太好聽了!
他還穿着紳士的燕尾服,打了一個漂亮的小領結,真英俊。
簡直帥的我合不攏腿。
但一想到肚子裏還有狗蛋兒。
我把腿合上了。
杜弘廷以為自己魅力不夠,還使出渾身解數誘惑我。
天人交戰。
我拼命抵禦住誘惑。
杜弘廷還以為我跟他玩欲擒故縱,打算把我給強上了。
不可以!
不可以讓狗蛋兒被他親爹亂棍打死!
我只好騙他說我身體不舒服。
沒想到他不依不饒,第二天,非拖着我去醫院做檢查。
雖然知道跑不掉了,但是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醫生說,先開單驗尿,等結果出來再決定驗不驗血。
給了一個塑料小量杯讓我去洗手間接尿。
我想,可不可以做個弊呢?
杜弘廷送我去洗手間,他留在外面等。
我在裏面冷靜地想了一想。
一個點子突然冒出來。
借尿!
很快,進來一個超級美的小姐姐。
足蹬一雙十厘米高跟鞋,肯定不是孕婦。
我頗費了一番口舌才求來一點尿。
來之不易的樣本。
我捧着量杯小心翼翼走出來。
杜弘廷說他來拿。
我可不敢給他,萬一弄灑了,上哪兒找去,這一層可是婦産科。
信心滿滿地等待結果。
心裏對狗蛋兒說,不要急,再給你媽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風風光光給你一個名分。
一分鐘,結果就出來了。
兩道杠。
欸?
不對啊!
那個小姐姐信誓旦旦說她沒懷孕的!
聽到結果的杜弘廷一臉驚喜。
完了。
我要回家結婚生孩子當黃臉婆度過餘生了……
正懵逼着,杜弘廷已經重新拿單子過來了。
小護士給我抽血。
我讓她別抽我的血別抽的血,但是小護士不聽,非要給我來一針!
我承認懷孕就是了,幹嘛還要挨一針?
我就跑啊。
結果她就追。
杜弘廷也跟着追,邊跑還邊叫我慢點跑,小心孩子!
嗯?
這才聽小護士說:“病人你抽血管還沒拔下來,你流血了!”
什麽!
低頭一看。
胳膊上插了根針頭,後面接着一根軟管,軟管流着血,淅淅瀝瀝灑了一地鮮紅色。
老子兩眼一黑腿有點軟。
還好杜弘廷接住了我。
拼了最後一口氣,我瞪着那個借尿給我的小姐姐,“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麽坑我,老子信了你的邪啊……”
最後被杜弘廷公主抱帶走。
小護士不知情還嘴甜地跟在後面對他說恭喜。
醒過來的時候我爸我媽都來了。
我知道這回我慘了。
我特別了解杜弘廷。
他這個人,很看重家庭,特別愛孩子。
所以不可能答應我一邊懷孕一邊工作的。
我覺得既然事已至此,大家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好好溝通一下。
于是我就對杜弘廷說了下周進核心技術組的事。
我說我期待這個機會很久了。
保證不會影響到狗蛋兒。
為此我上網查過很多資料。
很多長時間從事電腦工作的女性,從懷孕到最後生産,都一直奮鬥在崗位上。
孩子生出來健健康康的。
杜弘廷說:“好,但是你自己注意別太辛苦了,以後每一天我來接送你上下班。”
這麽好說話!
真開心。
壓力一下就沒了。
出了院,我馬上就和杜弘廷去母嬰店玩。
杜弘廷去買葉酸和各種孕期補品,他一個男人,懂的比我一個孕婦都多。
我就随便看看。
發現一雙新生兒的小鞋子超級萌,就買下來,拿回家放在床頭櫃上。
我和杜弘廷想了一夜。
先領證,狗蛋兒可不能當黑戶。
還有,不辦那種傳統婚禮。
我們兩個,帶上爸媽去旅行結婚。
杜弘廷說,孕初期別跑太遠了,旅途颠簸。
我說行,那就去動物園看看大馬猴子得了,坐地鐵去,穩得一筆。
越說越激動,開始猜孩子的性別。
我說,“你這麽想要女兒,老天爺肯定會大發慈悲,賞你一個兒子的。”
杜弘廷:“那就生到女兒為止。”
我:“……”
轉移話題,我們說到給孩子取什麽名字。
杜弘廷說:“要不就從你和我的名字中,各取一個字吧。”
我:“杜……琪?”
肚臍!
杜弘廷差點笑岔氣。
那是我見過他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現在想起來,有點想流淚。
上了三天班之後。
尚老大說我被調離了。
有點激動,這一天終于來了。
結果沒去核心技術組,我被調去大老板辦公室,當助理。
上了一天班,清閑到我以為自己是大老板包養的小蜜。
本來還不太肯定,後來大老板笑眯眯叫我注意身體,我才明白過來。
回去找杜弘廷。
我:“說好了支持我的工作,你在背後做什麽小動作?”
結果他還不承認,“我是那種人嗎?前幾天在飯局上正巧碰到你們大老板,提到你,我一高興就多說了兩句,哪曉得他那麽有心?”
我:“真的假的?”
杜弘廷:“我答應你,找機會和你們老板談談,把你調回去。”
果然是騙子。
過兩天跑來跟我說:“那個……核心技術組暫時沒有職位空缺,你的名額早就讓一個研究生給頂了。”
我:“你賠我!”
杜弘廷哄我:“好好好,別動氣,我回頭再找你們老板談。”
我:“不必了,沒空缺硬是擠一個出來,像讨來的一樣。”
一氣之下,我不幹了。
在家待着,看他煩不煩。
可惜他一點也不煩,沒事就請假留在家陪我,親自下廚熬湯,還給我按摩,講胎教故事。
我又好氣又好笑:“拜托,狗蛋兒連耳朵都還沒開始長呢!”
懷孕第六十天,第一次做孕檢B超。
杜弘廷陪我一起去。
我還挺期待的,希望有一對雙胞胎。
這樣二胎都省了,最好生一對兒子,氣死杜弘廷。
結果出來了。
除了狗蛋兒,真的還有一個小玩意兒。
醫生說我一側卵巢囊腫,超聲檢查結果不典型,腫瘤大小超過十二公分。
我還以為自己得了癌症要挂了,從醫院到家的路上,一直在耳鳴。
直到杜弘廷冷靜地跟我科普了一下,我才松了口氣,上網一查,卵巢囊腫是個小問題。
只能祈禱它是良性腫瘤,祈禱它随着孕期增長會慢慢變小。
幾天後,複查兩次,它還在。
性質不明,還有不斷增大的趨勢,專家建議我,趁早終止妊娠。
我懵逼了。
杜弘廷還能冷靜地和醫生分析病情,不像我,完全諱疾忌醫。
我說:“醫生都愛往最壞的情況講,其實也沒那麽糟。”
杜弘廷真讨厭,這時候還跟我較真:“如果繼續妊娠,早期可引發流産,中期易并發蒂扭轉導致急腹症,晚期會引起胎位異常,分娩時會導致難産,你是不是能承受這些?”
無論怎麽聽,就是要槍斃狗蛋兒的意思。
我說:“反正我不想做手術,賭一把。”
杜弘廷很生氣,啰啰嗦嗦,像授課一樣說了一晚上。
我不是聽不懂,但就是舍不得,狗蛋兒。
可惜的是,我的一意孤行害慘了自己,腫瘤标示物異常增高,一側卵巢扭轉壞死,疼得我一個人在家猛吐黃水。
要不是杜弘廷下班早,我估計一屍兩命了。
上緊急手術臺前,我還在想,那時候丢了工作特別生氣,還恐吓說要把狗蛋兒做掉。
是不是亂講話遭報應了?
針管才插上兩秒,意識就消失了。
我才剛閉上眼,就被護士搖醒了。
我:“開始了嗎?”
護士:“手術結束了。”
什麽!
麻藥好神奇!
伴随狗蛋兒一起離開的還有一側卵巢。
醫生說腫瘤太大,那一側的卵巢組織基本已經被破壞殆盡。
我:“……”
所以老子以後是要不孕不育了嗎?
醫生笑着說,我剩下的另一側卵巢目前很健康,不影響今後懷孕。
我覺得我爸媽都特別有意思。
怕我太傷心,一直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還老是安慰我和杜弘廷,我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結果有一次我媽沒撐住,當着我面就哭了,說她連孫子的小毛線衣都打好了兩套。
那時候我才真正哭了一場。
可怕的是杜弘廷自始至終都沒有流眼淚。
回去後,我上網查了一下,很多人術後沒過多久,發現另一側也開始有腫瘤。
我就剩一側了。
再切一次的話就不能懷孕了。
對于一個把生兩個女兒當人生終極目标的人來說,太殘忍了。
狗蛋兒的小鞋子還擺在我的床頭櫃上呢。
不能看,一看就淚目。
我和杜弘廷提了分手。
杜弘廷暴怒:“屁話!我和你在一起難道就是為了生孩子?沒有就拉倒!”
我最怕就是這種情況。
嘴上說不要。
其實心裏做夢都想要。
我說:“結婚十幾年還有離婚的呢!今後也許你會愛上別的人,談戀愛的事誰能說得清呢?”
杜弘廷說:“我不會再愛上別人了,也不會再遇到像你一樣愛我的人,十幾年的感情了,是一起共患難的關系……”
我:“???”
杜弘廷:“那時候你好可愛,假借補習的理由,故意親近我……”
少污蔑老子!
我:“我故意親近你明明是為了讓你幫我補習!”
看到我尴尬到目瞪口呆的表情,杜弘廷突然間明白了。
“你大一的時候借口找我幫忙做App……”
我:“不是借口是真的求你幫忙!”
“你借錢給我難道不是……”
我:“是誤會。”
……
我們像高考完互相對答案一樣,一題一題對下去,每一題都是我說A他說B,牛頭不對馬嘴。
杜弘廷估計是太幻滅了,不肯接受現實,“我不相信,孟琪琪,我是不會和你分手的。”
我:“一碼歸一碼,騙你是小狗。”
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
杜弘廷:“媽的,好丢臉。我相信。”
我裝作不在意知道他曾經這麽自作多情地想太多,要不肯定在這種嚴肅的時刻笑到昏古起。
杜弘廷說:“但我還是不會和你分手的。”
我:“可我單方面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為什麽?”
“考研失敗,丢了工作,孩子沒了,和你在一起我壓力太大!”我很難得任性一回:“都是你害的!”
杜弘廷:“孟琪琪,講講道理。”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教育我!
我現在很受傷!
“和女朋友講道理的都分手了!”
杜弘廷忍氣吞聲,“對,都怪我,你想怎麽樣我都依着你,好嗎?”
我:“分手。”
杜弘廷:“不行!”
我一個人偷偷離家出走了。
其實就是從他的酒店拖着行李箱逃逸而已。
冷靜下來,後悔了,可惜話已經說出口了。
我就出去找工作了。
這年頭程序員的工作不難找,只要你價低。
白天,我在一家金融軟件公司外包組做程序員,晚上,回宿舍打游戲,嗑奶茶,吃燒烤,追劇。
重新變成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元氣少女。
我奉勸年輕人,千萬不要想不開跑去談戀愛。
一個人單身不知道多自由,多單純,多麽充滿希望!
為什麽要找個男人給自己添堵?
是游戲不好玩,還是美劇不夠看?
快活不到一個月,杜弘廷那邊出事了。
我媽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杜弘廷最近狀态很差,害投資人損失了很多錢,昨天被人打了,受了傷,老板把他攆出來,現在人也找不着了。
我吓得到處尋他。
鞋都跑掉了一只。
後來在肯德基家找到他。
他胖了一圈,胡子拉碴,胳膊上打着繃帶。
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憂郁的吃着葡式蛋撻。
數了一下錫箔紙,他起碼吃了二十多個了。
我想起前段日子他在我們家連米粒都恨不得一粒一粒數着吃,計算卡路裏。
他那麽在意自己的身材,多麽的來之不易!
“不可以!”我沖過去搶走他手中的蛋撻趕緊摔了,“你不可以吃這種東西糟蹋你自己!”
旁邊的小朋友們也學我一樣把蛋撻摔了:“不!可!以!”
他們的爸爸媽媽立刻沖我翻白眼:“神經病啊!”
杜弘廷見我來了,居然眼圈泛紅。
我也一樣。
執手相看紅眼。
我抹了把臉,“傷到哪兒了?”
杜弘廷有氣無力:“沒事,粉碎性骨折而已。”
我:“為什麽要作踐自己!”
杜弘廷:“沒什麽,就是感覺活着沒意思了。”
然後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失去你,我的人生已經徹底沒有意義了。”
既然如此——
我:“你可想好了,我就剩一側卵巢,很可能一輩子不會有孩子的……”
杜弘廷:“那最好,這輩子你就只有我一個寶寶。”
角落裏突然幽幽傳來一句:“我說,二位。”
我一看,一個帶着兩個孩子的寶媽。
我趕緊:“你好,有事嗎?”
寶媽:“我和你情況一樣不過我不僅只剩一側卵巢并且卵巢囊腫還有排卵障礙以及輸卵管不通暢還伴随黃體功能不全但還是生出兩個娃了。你倆擱這兒演啥苦情戲吶?滾邊兒去!”
我:“……”
杜弘廷:“……”
這個手就沒分成了。
咱倆也算練了一級,撕破臉過,感情變得更穩固了。
我二十歲生日到了。
那天,我看着身份證,也就是感慨一句:“咦,我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杜弘廷:“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嘁,多久?”
杜弘廷:“從認識你到現在,你說多久?”
我還在摳手指:“初三那年到現在就是——”
杜弘廷:“七年。”
那年我才十三歲啊!
畜生……
買了兩張飛機票趕回去結婚。
在民政局拍照片的時候才發現他最近胖了一點。
杜弘廷看出來了,“我現在又胖回去了。”
我幫他整理衣領:“嗯。”
杜弘廷:“工作也沒了。”
我:“嗯。”
杜弘廷:“你為什麽還願意嫁給我?”
我笑了:“你不知道潛力股要逢低買入嗎?”
他問我:“萬一漲不起來怎麽辦?”
我說:“漲不起來我只能認栽,誰讓我被你套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啊……
寫的不好明天白天再改了
還有前幾章我都重修了wap能看到app看不到
老子寫完這個要好好睡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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