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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名的方谷雨縮了縮肩膀,連忙往林書楊身後躲去。
林光華看了下方谷雨,對于周秀英給的這個臺階,頗為滿意,不過方谷雨作為城裏面來的插隊幹部,也不能厚此薄彼,他對着周秀英說道,“秀英嬸,這方谷雨作為插隊幹部來咱們七垭村,可不能有丁點意外,更不能被咱們村子的人給欺負了,說出去,就該說咱們七垭村不配合國家,不配合幹部!”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周秀英氣了個倒仰牟,“好啊!這插隊幹部,就可以為所欲為,故意來欺負我們烈士遺孤對不對???這上面派下來的插隊幹部,不僅欺負烈士遺孤,還要害了人命去!這還有沒有枉法啊!我告訴你林光華,今兒的你敢包庇方谷雨,我周秀英就算是潑上這條老命不要,也去縣裏告,縣裏不行,我就去市裏面,市裏面不行,我就去省城,我就不信了,這國家還不給我們烈士遺孤一個公道了。”
比扣帽子,她倒要看看,誰的帽子大。
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周秀英就是這不要命的,她身上無官職,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倒是林光華這大隊長的職位還要不要了??
林光華的額頭上滿是汗意,他這大隊長的位置,誰都想把他給拉下來,如今周秀英都把烈士遺孤給搬了出來,他要是在幫着方谷雨說話,那可就麻煩了。
他解釋,“秀英嬸,這凡事好商量,方谷雨這孩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做不出來害人的事情!”
周秀英淬了一口,“那就做的出來勾引別人未婚夫的事情!”,她這會算是撕破臉,別看着方谷雨是他們家老三媳婦的侄女,若是老三媳婦敢包庇侄女不管自己親女兒,她周秀英第一個都繞不過她。
周秀英這話一說,周圍的村名都鄙夷的看着方谷雨。
阿呸!還城裏面的幹部呢!
不知廉恥。
方谷雨面上火辣辣的,她知道這林家也不打算管她了,她站了出來,“周奶奶,确實是我照顧不周,讓綿綿掉了下去!”
一個照顧不周,何嘗不是提醒,她來老阮家,可是幫忙照看阮家那傻丫頭的,如今傻丫頭出了事情,可不就是照顧不周了。
照顧不周和故意害命,這裏面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周秀英就等着方谷雨從林家人身後出來,手裏的柴火棒子可是時刻準備着的,她揚起棒子就往方谷雨身上招呼,邊打邊罵,“你個小.婊.子,和林家王八羔子約會,把我們家可憐的綿綿給落在了身後,若不是綿綿命大,如今我這老太婆子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你一句照顧不周,就可以抵消嗎??”
周秀英這會算是明白了,她就死咬着這方谷雨和林書楊兩人不清不楚,只有這樣,她揍人起來才師出有名,白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不清楚,而綿綿也沒說,問方谷雨她肯定不會說的,不然也不會這會躲到林家,而不是回老阮家,所以她只能憑借着猜測來給自家孫女報仇。
周秀英一口一個小.婊.子,對于方谷雨來說,她還是個未婚的大姑娘,羞的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不行,她要給林芳芳頂缸,頂了缸讨好了林家,她才有機會和林書楊在一塊,将來成為官夫人。
等她成為官夫人了,這阮家又算什麽??
只是,周秀英下手太狠了,她做了一輩子的體力活,手勁兒可不小,方谷雨一個小姑娘,哪裏受得了,到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就往林書楊身後躲,她能求助的也只有林書楊了。
她揚起紅腫的臉,楚楚可憐,“書楊,你救救我……”
她這一求救,更是坐實了她和林書楊兩人之間的不清不楚。
周圍人原本對于周秀英如此霸道的揍人,還有幾分為林家人鳴不平的,但是一看到這方谷雨的作風,只能說句“該!”
林書楊是體驗過周秀英的柴火棒子的,自然知道疼的很,他身子往旁邊一撇,“谷雨,你就讓周奶奶出出氣吧!”
方谷雨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谷底。
對于林書楊的作風,周秀英越發看不上了,沒出息的孬貨,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阿呸!這婚啊!退定了,他們老阮家的小嬌嬌可不能嫁給林書楊這種孬貨。
周秀英在方谷雨身上揍累了,對着方谷雨啐了一口,哪成想方谷雨躲開了,一口啐到了林芳芳身上,林芳芳惡性的往旁邊一跳,周秀英一個冷眼看過去,林芳芳頓時被吓的不敢吭氣兒。
周秀英冷哼了一聲,“老林家,沒一個好東西!”,說完,神清氣爽的離開了林家。
這一番鬧騰下來,方谷雨被揍了個半死,卻不敢出聲,畢竟理虧在他們這邊,經不起細究,到時候若是把林芳芳給攀扯出來,她就白被打一頓了,只是目前只能暫時待在林家。
周秀英可不知道,她在外面給孫女出氣兒的時候,老阮家可鬧開了鍋。
鬧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雞蛋和土紅糖。
周秀英一出門,在這個家裏,劉愛枝可就成了老大了,老阮家的男人都在外面幹活,老三兩口子今兒的又去了縣城,老二家的李秋菊是個半天都打不出來一個屁的人,這家裏可不就成了劉愛枝的天下。
尤其是劉愛枝的大兒媳婦趙小玲又生了老阮家的金孫子阮小磊,這阮小磊今年也不過剛一歲,但是卻是老阮家長孫長子。
在劉愛枝眼裏,若是老阮家有皇位的話,非阮小磊莫屬的。
所以,在看到阮志文拿着雞蛋,打算燒火熬紅糖雞蛋水的時候,劉愛枝的眼睛都紅了,趙小玲抱着孩子,低聲道,“媽,咱們家小磊喝了好多天的米糊糊!”
家裏大人吃的飯菜都是帶野菜的,但是給阮小磊的吃的,卻是單獨的做的純米糊糊,周秀英雖然偏心阮綿綿,但是對待家裏的老阮家第四代頭一個孫子,自然也是放在心尖上的。
劉愛枝一聽自家兒媳婦這話,眼睛恨不得紅的滴血,對啊!他們家小磊還沒喝上紅糖雞蛋水呢!阮綿綿那個傻丫頭片子,憑什麽喝??
那死丫頭将來還不是要嫁人的,和老阮家有半毛錢關系??也就那老太婆子偏心的要死,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緊着死丫頭片子,關鍵還是個傻子。
劉愛枝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阮志文跟沒看到一樣,老老實實的把土紅糖捧在手心裏面,雞蛋擱在了口袋裏面,騰出一只手把竈膛裏面的柴火給添滿了,一把火起來,鍋裏面的水就燒開了,他把土紅糖往裏面一灑,原本清澈的水頓時變了顏色,待咕嘟嘟冒泡了以後,他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雞蛋給打開,丢了進去。
只聽見刺啦一聲,那雞蛋就凝成了白色的荷包蛋,整個廚房都彌漫着一股香氣兒。
劉愛枝這會也忘記了要給她孫子阮小磊搶紅糖雞蛋水喝,她自給兒咕咚咕咚的咽口水,“志文啊!這一個雞蛋哪裏夠啊!你奶把鑰匙給你了,你多拿幾個雞蛋出來,咱們一塊香一香!”
阮志文拿着勺子的手一頓,慢慢把勺子扣着下面,刮着粘在鍋底上面的雞蛋,他漫不經心道,“沒了!家裏這最後一個雞蛋就在這裏了。”,他去拿的雞蛋,他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劉愛枝眼睛一瞪,“這不可能!咱們家可是有兩只母雞的!”,雖然不是天天下蛋,但是攢這麽久,可不少了。
阮志文麻溜兒的把鍋裏面的紅糖雞蛋給盛了到了粗瓷碗裏面,就一個雞蛋,但是他水添的比較多,盛了一碗後,鍋裏面還有不少紅糖水,“沒了,要喝的話,把鍋裏面剩下的紅糖水盛起來。”
劉愛枝罵罵咧咧,“你說!是不是你奶那個偏心的老太婆子,把雞蛋私下給你們開小竈了??”
阮志文擡了擡眼皮子,瘦弱的身板挺的直直的,把粗瓷碗裏面紅糖雞蛋水給緊緊的揣到了懷裏面,面無表情道,“家裏煙囪什麽時候冒煙,大伯娘你還能不知道??”
這話可有點嘲諷了,但卻是實話,只要家裏煙囪一冒煙,劉愛枝可是第一個從外面沖回來的,次次都不少的那種。
劉愛枝氣的跳腳,往阮志文身上撲去,“你個小崽子,快把鑰匙給我,我不信只有一個雞蛋!”
阮志文到底是年輕人,腿腳利索,他身子往旁邊一側,劉愛枝撲了一個空,卻剛好磕到了竈臺上,看到鍋裏面還剩個底的紅糖水,她也不搶鑰匙了,直接抄起勺子,就舀着紅糖水往嘴裏喂着,跟豬喝水一樣,咕咚咕咚的,在安靜的廚房內格外大聲。
阮志文冷笑一聲,擡腳就要走。
趙小玲快被自己這蠢婆婆給氣死了,直接搶了鑰匙就完事了,她竟然被鍋裏面剩下的紅糖水給勾了過去,這鑰匙搶到了,別說紅糖水了,想吃雞蛋都有。
懷裏的小磊聽到咕咚咕咚的喝水聲,以為是到了飯點,他眼珠子咕嚕嚕轉着,見半天都沒人問他,哇的一聲,嚎了出來,吐字不清,“吃……吃!”
趙小玲聽了就來氣,一巴掌拍到了包着阮小磊的被褥上面,故意道,“吃……就知道吃,餓死鬼投胎啊!”,這話也不知道是說她婆婆劉愛枝的,還是說給阮志文聽的。
阮志文神色不變,腳下的步子越發快了,眼見着都走到了廚房門口,趙小玲突然拽着了阮志文的衣角,她把懷裏哭的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阮小磊遞了出去,細聲細氣的說道,“志文,小磊還小,餓的哇哇叫,你就行行好,把這紅糖雞蛋水分一半給小磊好不好?”
阮志文低頭撇了一眼哭的小臉通紅的阮小磊,神色不為所動,“大伯和大堂哥賺的錢,還養不活一個奶娃子嗎?”
“可是那錢都貼補家用了啊!”,趙小玲抱着奶娃子的身子一僵,“志文,你當真這麽狠心!”
“貼沒貼補家用,大嫂還是去問下大伯和大堂哥的好,別說錯了話!”,阮志文淡淡道,“當初大嫂吃糖果的時候,可是當着小妹的面,可有想過小妹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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