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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處女座的,我有強迫症。看見你那麽白的臉上有顆痣,我就沒忍住,真的,太、太強迫了。”

他剛好抹完了藥,将她被燙傷的右手緩緩放開,神色這才重新恢複了平靜,淡淡道:“沒關系的。”

“啊?”沒關系是什麽意思?她頓時愣住了,下意識問道:“什麽叫沒關系?難道……我可以随便摸?”

宋清銘微抿了一下唇角,想了想,竟特別認真地回答道:“偶爾的話,沒關系。”

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遍,見面前的男人無比正常,并不像是發燒或者腦子抽了的樣子,有點奇怪地“哦”了一聲。她明明記得,以前的他不喜歡讓人觸碰……

車內頓時陷入了一陣古怪的安靜。

姜曼璐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左手指尖還帶着他肌膚上的涼涼觸感,那種觸摸時過電一般奇異的感覺,讓她心顫不已。

想到他剛剛說的“沒關系”,她心裏忽然一動,望着他此刻格外誘人的面容,就像被迷惑了一般,試探着伸出手來又摸了過去。

宋清銘的臉色頓時黑了一下,冷聲道:“你幹嘛?”

“你不是說偶爾摸沒關系的嘛。”

見他挑了挑眉,她歪着頭道:“咱們都認識一年多了呢。”

“這才是第二次摸,還不夠偶爾的嗎?”

宋清銘微微勾了下唇角,覺得她說的竟有那麽幾分歪理。而且——她的手那樣柔嫩光滑,就像夏夜裏最溫柔的輕風,讓他竟無法狠下心來抗拒。

她暗暗笑了一下,忽然将臉湊了過去,特別認真地盯了一會兒,贊嘆道:“你皮膚可真好,就像那個泡椒豬皮一樣,白白的,滑滑的……”

宋清銘:“……”

她是不是還要過來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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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一向冰冷的面容透出了一點點紅暈,姜曼璐這才滿意了,趁着他還沒有忍受不了要發作的時候,趕緊将左手放了下來。

然後她忽然笑了笑:“好了,那我走啦,謝謝你,宋清銘。”

說完,她就要拉開車門跳下去。

被調戲完的男人頓時滞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才道:“不用我送你回去?”

她搖搖頭道:“就一條街,特別近,再說你把車開到那裏,同事們看見了也不太好。”

“好吧。”

姜曼璐朝他擺擺手剛要擡腿就走,卻忽然聽見他又喚了一聲:“曼璐。”

她轉過頭,竟瞧見一支小小的白色藥膏朝自己扔了過來,她趕忙用左手接住,低頭看了幾眼,正是他給自己塗抹燙傷傷口的那只。

遠遠的還聽見他抛下了一句話:“記得抹在你的豬蹄上。”

姜曼璐:“……”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裏嘆道,這人怎麽這麽記仇……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歪頭看了一會兒,發覺原本白白的肌膚被燙的紅紅的,好像還真有那麽一點點像紅燒豬蹄。

于是,姜曼璐有點郁悶地拿着那管軟膏走回了宿舍。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正在摸一頭皮膚特別光滑水嫩的豬,當她摸到豬的頭那裏的時候,忽然白光一閃,豬竟然變成了宋清銘。

然後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是一頭豬。

而且……在宋清銘突然變回人的時候,她竟然還是一頭豬!

再然後,她就被這個惡趣味的夢笑醒了。

————

次日清晨,她元氣滿滿地去上班,可是到了辦公室才發覺,雖然塗了藥膏的右手好了許多,但有時移動一下鼠标的時候,還是會痛。

她坐在電腦前,龇牙咧嘴地和鼠标對抗了一會兒,拼命想将ai裏鋼筆工具畫出來的線弄得正常一些,然而試了好幾次,還是無濟于事。

身後的sophia看着她如此艱難,忍不住皺了皺眉,轉身從隔壁抱了一大摞衣服扔到了她的辦公桌上。

姜曼璐望着那些一看就是剛從工廠下來的簇新的衣服,滿臉問號地看向女上司。

“今天廣告部那邊拍秋季新款的宣傳照,你去把這些樣衣送過去。”

她“哦”了一聲,點點頭。

“然後你就呆在那裏,不用着急回來,幫模特們搭搭衣服補補妝什麽的,你應該都會吧?”

姜曼璐又點了點頭,非常聽話地抱着那一大堆衣服往門口走去。

她路過一直埋頭畫設計稿的顧維真身邊時,發覺顧維真突然擡起了頭來,朝她眨了眨眼,滿臉藏不住的羨慕。

可是,她還是有一種被抛棄了的感覺……

☆、Chapter 14

姜曼璐抱着一大摞衣服走到廣告部,一件一件小心地将它們挂在簡易衣架上,因為右手使不上力氣,所以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吃力。

挂完後,她環視了攝影棚一圈,這才明白了顧維真臉上的羨慕從何而來。

她看見了人群中的徐嘉藝。

此刻,徐嘉藝正坐在折疊椅上,拿着一面小鏡子照來照去,神情看上去有些緊張不安。

姜曼璐笑着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沒想到竟把她吓了一大跳,手裏的小鏡子“啪”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徐嘉藝轉過頭來,臉色十分難看,似乎要發作,見到是姜曼璐頓時有些驚訝,勉強地笑了一下。

姜曼璐幫她撿起鏡子,有些不解,兩人不過一個多周沒見,怎麽面前的姑娘就像換了一個人,看上去怪怪的。

“你怎麽了啊嘉藝,臉色這麽難看?”

徐嘉藝笑了笑,答道:“我沒事。”

姜曼璐“哦”了一聲,還想再說什麽,就瞧見一旁的廣告總監走了過來,手竟然非常自然地搭上了徐嘉藝的肩膀,問道:“徐小姐,準備的怎麽樣了?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嗎?”

徐嘉藝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姜曼璐一眼,擠出了一個微笑:“沒有沒有,都挺習慣的。”

喬總監點了點頭,這才轉頭看向面前的姜曼璐:“你是設計部的吧,這一季的衣服呢?”

姜曼璐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從她剛挂好的那一大摞衣服中挑出了一件,介紹道:“這是我們這一季的主打新款,這次主題是“沁”嘛,設計的主要元素就是花,但是這一件,嗯,就不太一樣,很特別……”

徐嘉藝和喬總監都朝那條粉色的裙子看了過去,後者見裙子上一朵花都沒有,微微一愣,問:“主要元素是花?”

“嗯……別的款式面料大多就是碎花之類,所以花的元素很明顯,但這件就是——比較簡單、清爽,但它整個的衣身造型,就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胸口的線條有一點點弧度,然後下擺有點花苞的感覺,雖然整體沒有出現很具象的花,但依然給人一種‘花’的感覺。”

姜曼璐微囧,她說着說着,怎麽就像賣衣服的了……

喬總監皺了下眉,有點不耐煩:“你不用說這麽具體,就分出一些主打的款式,一些次要的,就可以。”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拿出幾件這季主打的幾件——有一定設計感,面料成本高,工藝複雜,定價也高的服裝放到了一起。

喬總監這才點點頭。

然後姜曼璐就朝徐嘉藝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乖乖地坐在角落裏,看喬總監安排幾個模特化妝試衣,拍攝。

偶爾一些單獨的上裝、下裝需要搭配的話,她就再過去幫一下忙,打個雜。

姜曼璐看了一會兒才發現,模特們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只是每換一套衣服就要調整一下妝容,偶爾還要更改發型,再加上打光、擺pose,甚至一個眼神不到位就要重拍,所以差不多拍一身衣服,就要将近十來分鐘。

如果是兩個模特一起,或者三、四個模特兒組合拍一系列服裝,那前後的位置、姿勢、以及互相的配合等等,就要花掉更多的時間。

而且感覺最困難的一點,因為的衣服大多女人味十足,比較溫婉,所以模特兒們還會被要求露出一種“迷之微笑”——就是淡淡的、溫柔卻又不失優雅的笑容。她能感覺的到,拍來拍去的,模特們的笑肌估計都要抽搐了。

只是,她越看越覺得不對,徐嘉藝可以說是這幾個模特中條件最好的,無論是從氣質、身高還是顏值方面,可這一季那些主打的款式,全都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個模特身上。

那個模特也算漂亮,但是身高略矮,估計也就一米七出頭,而且五官太過于棱角分明,真的穿不出那種很女人味的感覺。

姜曼璐趁徐嘉藝補妝的時候悄悄走過去問道:“為什麽主打的那幾個款式都要給那個模特兒穿啊?她很有名嗎?”

徐嘉藝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皺了下眉,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沒什麽名,不過好像是祺風某個高層的小三。”

她“哦”了一聲,心裏只覺得好不公平,吐了吐舌。

“對了,你就一直呆在這裏,不需要回去工作?”徐嘉藝忽然問。

不知道為什麽,姜曼璐總感覺她似乎很不想讓自己待在這裏似的。

“嗯,我右手被燙傷了,也不能用電腦什麽的,就被女上司趕過來幫忙了。”

徐嘉藝一聽頓時吓了一跳,看向她的右手:“你手被燙傷了?怎麽弄的啊?這麽嚴重!”

看着她滿臉的關心,姜曼璐心裏一暖,抛下了剛剛的不解:“昨天泡咖啡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就全灑在了手上。”

“被人撞了?誰這麽不長眼啊?”

“宋清銘。”

“……”徐嘉藝頓時愣了一下:“呃,好吧。”

就這樣,姜曼璐近乎一整天都泡在了攝影棚,只有中午的時候帶徐嘉藝去員工餐廳吃了頓飯。

她本來是想把泡在辦公室畫圖的顧維真也叫來的,沒想到她和徐嘉藝剛剛坐下,喬總監竟然就走了過來……還一屁股坐在了她們的對面。

這人臉皮也是夠厚的……

雖說這個喬總監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戴着一副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模樣。

但不知為何,姜曼璐總感覺他鏡片後面的雙眼透出了一種特別猥瑣的光。

她在桌子底下偷偷捏了捏徐嘉藝的雙手,提醒她遠離這個男人。

但沒想到,徐嘉藝竟然轉過頭來看了看她,眸中露出了一種很無奈很憂郁的目光,然後朝喬總監非常客氣地問了聲好。

姜曼璐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就這麽百無聊賴地等到了下班,跟徐嘉藝說了一聲,抱着拍攝完的一大摞衣服回到了辦公室。

顧維真看見了她,頓時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你們拍完了,嘉藝呢?”

“我回來放下衣服,她應該還在卸妝,我們說好一會兒在公司門口那裏碰面,我想先帶她參觀一下宿舍,然後再吃個飯,一起吧?”

顧維真先是特別開心地點點頭,可沒過一會兒神色卻随之黯然下來,愁眉苦臉道:“我這幾個款式圖到現在都沒搞定,被打下來返工好幾次了……可明天之前必須要發給sophia,實在來不及,這樣吧,你先帶她去看看宿舍,吃飯的時候叫我,我直接去飯店,成不成?”

姜曼璐點了點頭,忽然道:“嗯……你來飯店的時候,要不也叫一下宋清銘吧。他……估計也在加班。”

顧維真聽到這裏忽然笑了:“好,沒問題。”

姜曼璐這才滿意地下樓,可到了公司門口左等右等,卻遲遲不見徐嘉藝的身影,她拿出手機給徐嘉藝打了好幾個電話,卻都沒有人接。

她心裏奇怪,想到喬總監猥瑣的眼神,還有他對嘉藝的熱情态度,心裏忽然毛毛的,說不上來的怪異。

她拔腿就朝廣告部跑去。

拍攝結束時就已經不早了,她又回去送衣服和顧維真說話耽誤了不少時間。她看了一圈,廣告部的員工差不多都走光了,整個辦公區都空空蕩蕩的。

攝影棚裏也沒有人。

她思索了一下,最終走到喬總監辦公室的門口,敲了敲門,裏面并沒有任何回應;她又試探着擰了一下把手,才發現門被鎖住了。

姜曼璐心裏一驚,用力地拍了好幾下門,卻還是沒有動靜。她從門縫裏看去,裏面黑漆漆的一片——可能是真的沒有人。

她頓時皺起了眉,難不成她和徐嘉藝跑岔了?自己剛好上樓來找她,而她剛好坐着另一班電梯下樓?

她覺得很有可能,急匆匆地走到電梯門口按了往下的按鈕。

可等了好一會兒,電梯卻遲遲不來,姜曼璐不由有點急躁,拉開旁邊的緊急通道的門準備走樓梯。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卻又非常熟悉的叫喊。

整個廣告部非常安靜,那聲音雖小,但姜曼璐聽得非常清楚,似乎就在這附近。

是徐嘉藝。

她渾身一抖,心裏不好的預感更甚,不由自主地朝那個方向跑去。

☆、Chapter 15

她渾身一抖,心裏不好的預感更甚,不由自主地朝那個方向跑去。

沒跑幾步,她就站直了身子,看着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

是衛生間的男廁。

的衛生間非常幹淨,在門口就能聞到特意放置的熏香的淡淡味道。

姜曼璐也顧不了那麽多,咬了咬唇輕輕地推門走進去。

她的目光落到了最靠裏側的一個隔間。

似乎還能聽到裏面的人動作的聲音,激烈到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她不由地面紅耳赤,有那麽一瞬,她甚至覺得——自己會不會是太多事了?

或許每個行業都有這樣那樣的潛規則,她不喜歡,但卻不能阻止別人。

可是她腦海中一閃,忽然就想到了徐嘉藝在畢設時說願意為自己走秀的樣子。

當時的女孩笑容很美,雖然化着很濃重的彩妝,但眼神卻很真摯很溫柔,就像一大片沉靜的湖泊。讓本來想放棄的她,忽然有了堅持下來的勇氣。

她當時就覺得,這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姜曼璐想到這裏,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衣角,心裏微痛。

“嘉藝?”她忍不住沖上前去重重地拍那扇門,也不顧右手上的燙傷,朝裏面喊道,萬一……她是被脅迫的呢。

隔間裏面的聲音陡然間靜了下來。整個衛生間一下子都變得很安靜,靜到她能聽見裏面的人急促的喘氣聲。

過了幾秒,突然又響起了一陣特別劇烈的撞門的聲音,隐隐還有一聲支離破碎的:“救我。”

如果門裏的人裝作聽不見沉默,沒有任何反應,姜曼璐或許就會轉頭就走。

因為這樣的場面,對于她和她而言,都太過于尴尬了。

可門裏的徐嘉藝卻這樣掙紮呼救,明顯就是不情願的,姜曼璐甚至為剛剛的猜測和懷疑而羞愧起來。

她咬咬牙,毫不猶豫地去推、砸那扇隔間的門,努力了很久,卻發覺門鎖依舊緊緊地抵在裏面,根本無濟于事。

有那麽一瞬,她近乎要拿出手機打給宋清銘和顧維真或者幹脆報警。可是想到門裏面的徐嘉藝,她忍了忍,還是放下了。

就在她又一次瘋狂地踹門的時候,門竟猝不及防地開了。

緊接着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趔趔趄趄地跌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就立刻有些不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此刻的徐嘉藝衣衫不整,眼圈微紅,似乎剛剛哭過,裸/露出的細白手腕上有一圈明顯的青色痕跡,觸目驚心。

姜曼璐趕忙扶住了快要跌倒的她,怒氣沖沖地瞪着從隔間裏走出來的男人。

果然是那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的喬總監。

此刻的他完全卸下了那層儒雅斯文的外皮,沒有金框眼鏡遮掩的小眼睛噴發出了淫邪的怒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他媽腦子有病找事兒是吧!壞老子的好事兒!臭biaozi!”

姜曼璐本就氣急,一聽這些髒話,毫不猶豫地劈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她的力氣不小,出手又非常快,近乎打了喬總監一個措手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下。

“我cao你媽!”

男人在短暫被打懵之後,立刻就伸出手來就提出了姜曼璐的肩膀,他的力氣到底是比女人的大,讓她近乎一下子就無法動彈。

然後他立刻地伸出大手來,迅速地、果斷地,一個狠辣的耳光朝她的側臉打了過去。

“啪。”一聲非常重的耳光聲。

姜曼璐的耳邊頓時一陣嗡鳴,只感覺到火辣辣的疼,臉很快就高高地腫了起來。

一旁的徐嘉藝見此,忽然間尖叫了一聲,也不顧及自己淩亂的衣服和頭發,像只抓狂的野貓似的沖了上去,對着面前的男人又撕、又抓、又咬,神情無比癫狂。

喬總監頓時被面前女人瘋狂的模樣吓住了,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手上、脖子上很快就被劃出了幾道血痕。

他這才意識到被逼瘋的女人有點可怕,而且……似乎還是兩個。

他掂量了一下,冷冷地看了徐嘉藝一眼,眸中閃過幾絲陰毒的光,然後擡腿準備往衛生間的門口跑去。

他可不想跟兩個瘋婆子在這裏撕扯。

姜曼璐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可旁邊的徐嘉藝忽然神色一變,驚慌地喊道:“照片,照片!他手機裏拍有我的照片!”說完,她飛快地朝喬總監追了過去,兩只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因為太過于用力,骨節都泛出了清白色。

喬總監的神色頓時十分猙獰,想扯開那只手:“滾開!”

“把照片删掉!”徐嘉藝有些崩潰地喊道。

“滾開,要不然我現在就把照片發到網上!”

徐嘉藝聽到這話,渾身一抖,手一直顫抖着,卻還是沒有松開,不斷拽着他的手臂瘋狂晃動,讓他很難碰到口袋裏的手機。

她知道……如果她現在松手了,他離開後肯定會發出那些照片,肯定會。

到時候,一切就完了。

姜曼璐楞了一下,她不敢去想那到底是什麽樣的“照片”,但見徐嘉藝如此堅決地對峙,她又怎能抛下她不管不顧?

而喬總監……再怎麽說也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如果真發怒了,怎麽可能會打不過這兩個瘦弱的姑娘。

退一萬步來說,他就算打不過……但是争鬥的瞬間,也足夠他将手機裏的照片動動手指發到網上了。

可是……如果真叫來了公司保安報警,或者宋清銘他們,大家拼個魚死網破,那徐嘉藝……以後還怎麽有臉生活?

想到這兒,姜曼璐皺了皺眉,目光忽然落在角落裏的一個拖把上。

望着那兩人還在糾纏,她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把走上前拿過那個拖把,飛快地将男廁每個隔間的門挨個踹開。

公司裏的衛生間一向很幹淨,但也可能會有那麽一個……

果然,當她踹到第三扇門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有穢物的、還沒有完全沖幹淨的便池。

她強忍着惡心,拿拖把在裏面沾了一下。

然後她拎着那個拖把,快速地跑到了喬總監的面前,将衛生間的大門一把關上,堵住了他的出路。

“把你的手機給我。”她看着面前猙獰的男人,一字一頓道。

喬總監剛剛就注意到了她奇怪的動作,此刻見那拖把上面還沾染着穢物,臉上不由露出惡心的表情,問:“你想幹什麽?”

姜曼璐瞧了瞧拖把,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道:“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跟我手上的拖把挺配。”

“一樣的惡心。”

“把你的手機給我,不然,我就把這個拖把直接甩你臉上。”

她知道這樣的男人——雖然內裏就是一坨殘渣污穢,但從他幹淨的穿着、一塵不染的皮鞋來看,應該非常地愛幹淨。她要是真把拖把甩在他臉上,估計他會惡心地連着洗一個月的澡。

而且,他現在就算真的掙脫了徐嘉藝要跑出去,拖把那麽長,她又堵在門口,肯定能碰到他,他跑不出去。

所以他一定會……

此刻姜曼璐的心劇烈地跳動着,雖然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兇狠,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裏面到底有多害怕和緊張。

喬總監咬了咬牙,整張臉被氣地漲紅,卻又不甘願這樣将手機給她,陰笑一聲:“你敢,你敢拿那玩意碰到我,我就把這張照片傳出去!立刻!”說完,他就奮力掙紮開徐嘉藝的手要掏出口袋裏的手機。

等的就是這一刻。

就是等他氣急的這一刻。

她朝徐嘉藝瞥了一眼,示意她先松手。

姜曼璐看準他剛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的那只手,将拖把沾滿穢物的一段,狠狠地砸了過去。

喬總監近乎反射性的要躲那只肮髒的拖把,手頓時一松,将手機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徐嘉藝毫不猶豫地撿起那支手機——雖然上面也沾了點污穢,但比起照片被曝光來說,卻要好的很多。

此刻,喬總監的右手上、右邊的西裝上近乎全沾上了穢物,他崩潰地怒吼了一聲,臉色煞白,似乎要被那股味道熏吐了,也不顧手機了,瘋狂地沖到洗手池那裏洗着。

……

“快走!”

姜曼璐趁此飛快地将衛生間的門打開,拉上徐嘉藝,火速地沖了出去。兩人一直跑到了公司外面的街道上,這才緩緩地松了口氣。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遠處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耳邊還有汽車唰唰奔馳而過的聲音。

一切都看上去很平靜,和以前似乎沒有什麽區別。

徐嘉藝低垂着頭,肩膀一抖一抖的,沒有說話。

姜曼璐很想問些什麽,卻忽然說不出口,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沒事了。”

☆、Chapter 16

兩個人在街邊站了一會兒,徐嘉藝低垂着頭,整張臉都沉在陰影裏面,看不清什麽表情。姜曼璐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嘉藝,我先送你回去吧。”

見她呆呆地點點頭,姜曼璐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

她看見她的手還緊緊地握着喬總監的那部手機,骨節突出,非常用力,甚至都微微的有些顫抖。

她以前住過徐嘉藝的家,是離這裏不遠不近的一個單身公寓,開車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兩人一進門,徐嘉藝就一下子跑進了衛生間,嘩啦啦的水聲頓時響了起來。

她洗了很久,久到姜曼璐在外面擔心地喊了好幾聲,徐嘉藝才慢慢地、緩緩地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她臉上的精致妝容褪去了,只穿了一件米黃色的寬松睡衣,面色蒼白,眼神黯然,看上去非常的脆弱和年輕,像一朵剛淋過風雨的嬌嫩花朵。她朝姜曼璐很勉強地笑了一下,就一下子倒在了單人床上。

過了很久,她才哽着嗓子說了一句話:

“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

姜曼璐将床腳的一床薄薄毛巾被給她蓋了上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她自言自語般又重複了一遍。

八月份的傍晚,狹小的房間還帶着夏季的悶熱和焦躁,姜曼璐再也坐不住,起身将房間的窗戶打開——頓時一陣輕柔的晚風吹了進來,帶了幾分涼意和清爽,很舒服。

床上的姑娘似乎也放松了一些,深吸了幾口氣。她的聲音低低的,有一點沙啞:

“昨天晚上的時候,經紀人忽然跟我說這次拍片的負責人,想請我們幾個模特吃個飯熟悉一下。”

“就是那個喬總監。”

“吃完後,他又說請我們唱歌……一直玩到了淩晨,大家都很開心……回去的時候我攔不到車,他就說正好順路,可以開車送我回家。”

“然後……我上了他的車,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好像大腦斷篇了一樣。等我起來的時候,就是今天早上,在……酒店。”

姜曼璐還背對着她站在窗邊,聽到這裏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也猶豫着要不要轉過身來。

她很難去想象此刻徐嘉藝臉上會是什麽表情,更不敢去看她那張美麗卻脆弱的臉。

“他把我送到了公司,在快下車的時候,他忽然拿出了手機……上面有……我的照片。”

“我真的不知道他昨晚什麽時候拍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真的……完全沒有印象……”

她的聲音很低,與其說是講給姜曼璐聽,不如說是講給自己聽。

“後來下了班,他就讓我跟他過去,然後就……就成了你看見的那樣……”

姜曼璐聽到這裏,皺了皺眉,将身子探出窗外一點,呼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氣,她胸口處的壓抑似乎才少了一些。

“嘉藝,不要再去想了。”她的聲音很溫柔,低低的。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就……”

“嘉藝你聽我說……別再去想了,忘了吧。”姜曼璐聽到這裏陡然一陣心疼,大步走到床邊,一把抓過她顫抖冰冷的手,安慰道。

“曼璐,我好害怕。”

徐嘉藝說完這句話,忽然很疲憊地閉了眼睛,秀氣的嘴唇微微顫抖着,有好幾滴淚水從眼角下滾落出來。

姜曼璐抽出幾張紙巾給她遞了過去,徐嘉藝卻沒有接,過了好久,才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曼璐。因為我,你臉上還被……一定很疼……對不起……對不起……”

姜曼璐摸了摸自己的臉,倒不怎麽疼了,只是還有點腫:“我沒事。”

“謝謝你,曼璐。”她頓了頓又道:“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姜曼璐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動。

“真的,我真沒事兒,我就想……一個人靜靜。”

姜曼璐見她雖悲傷,神色卻冷靜了下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妥協道:“好吧,那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一定要打給我。”

徐嘉藝輕輕地“嗯”一聲。

她推開屋門剛要離開,卻忽然又聽到徐嘉藝喚道:“曼璐。”

姜曼璐的腳步頓了一下,側過臉來。徐嘉藝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忍不住地說了一句:“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特別是……維真。”她的聲音低啞。

“嘉藝,你放心。”她重重應道:“我絕不會跟任何人說。”

從徐嘉藝的家出來,她深深地嘆了口氣,胸口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壓着,沉甸甸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無奈地搖搖頭,好不容易手上的燙傷好了些,臉上竟又被打腫了。

她走了幾步,這才想起之前和顧維真約好一起吃飯的事,趕緊拿出手機來看,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手機就沒電關機了。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上班期間她的手機一向是震動,她很可能是沒有聽見。

姜曼璐沒再舍得打車,只走到了附近的公交車站。

公交車一路上颠颠簸簸的,速度也很慢,好不容易才晃蕩到了站。

她疲憊地跳下車來,往前沒走幾步,忽然就看見了宋清銘。

她不由自主地站定了腳步。

宋清銘此刻正倚在一輛特別熟悉的黑色車旁。

昏黃的路燈下,她看不清他的側臉,只能看到他挺拔高大的身子,和微微仰着的頭,似乎正望向她住的那一層。

他在等她。

她的心突然間就像被人揉碎了一樣,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酸澀和難過。有那麽一瞬間,她忽然有一種想跑過去抱抱他的沖動。

就好像抱到了他,那種生活裏的壓抑和絕望就能減少一點。

他的神色或許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漆黑的眼眸裏也許還是沒有什麽太多情緒——但是他寬闊的胸膛,一定很暖。

想至此,她大腦中似乎有一陣電流劃過,帶了一種奇妙的、無法控制的沖動,讓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跑到了他的身邊。

宋清銘見到突然間冒出來的她,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動了動薄唇剛要說什麽——

下一秒,他就被她整個人抱住了。

她的懷抱很輕很輕,顫抖的身子暴露了她的小心翼翼和緊張,低垂着頭,神情中還帶了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宋清銘一時間也怔住了,只感覺懷裏的姑娘是那樣的柔弱無助,就像風雨中的一葉孤舟,他竟不忍心将她推開。

片刻,他低低地嘆了口氣,也妥協般伸出了手臂,試探着摟過她纖細的腰。

他的胸膛和她想象中的一樣暖,還帶着一種很高級清爽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淡淡的,混合着他獨屬的味道,恰到好處。

她抱着他,就好像可以忘記這世間所有的肮髒和不堪,讓人莫名的心安。

她用力地嗅着他胸膛上清新的味道,不由自主将他抱地更緊了些,想讓那些溫暖和美好更靠近一些。

“大哥——公司裏也沒有……”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姜曼璐頓時吓了一大跳,趕緊推開了宋清銘。

她現在最害怕見的人就是顧維真。

看見她,顧維真心急火燎道:“大嫂,嘉藝呢?不是說好一起去吃飯的嗎?怎麽你們人都不見了,手機也打不通啊!”

姜曼璐低着頭,略有點抱歉地撇了宋清銘一眼,見他也正望着自己,還帶着被她推開的不爽,臉頰上還有一絲絲的紅……

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盡量讓右邊的頭發遮住了她被打的側臉,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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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