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有用
“治不好,你可知道後果?!”趙勳的眼睛宛若黑洞,似乎能将一切都吸附進去,顧若離穩了穩心神,淡然道,“一切後果我自負!”
“後果自負?”他面無表情,魏然而立,可眼中卻有一劃而過的疑惑,過了一刻他揚眉颔首,“七天後,我看結果!”
顧若離長長的松了口氣,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方本超猛然擡頭看着顧若離,七天時間也太短了,就算神醫在世也不敢說七天能治好如此嚴重的臁瘡啊。
為人治病搭上自己的命,方本超暗暗抹汗。
胡立跌倒在地上,仿佛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似的,面若死灰。
吳孝之看着顧若離呵呵笑了起來,一副與有榮焉,他是伯樂的樣子。
“先生随我來。”趙勳掃了眼顧若離,負手出了門。
吳孝之對顧若離挑眉,低聲道:“努力啊,霍姑娘!”颠颠的跟着趙勳走了。
房間裏的氣氛頓時松了下來,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你!”周铮恨鐵不成鋼的指着胡立,“簡直是孬種。”
胡立臉色蒼白大汗淋漓,無力的呢喃道:“爺說過,他從不留無用之人,虎贲軍也非收容所,我……”他擅刺探,周铮擅弓,陳達馬術刀劍了得,吳孝之滿腹經綸乃是奇才,虎贲營八千将士沒有一個平庸之輩。
可他現在是個廢人,虎贲營從不留廢物。
“爺剛才發了話。”周铮理解胡立的心情,要是換做他恐怕還支撐不到今天,所以他語氣有所緩和,“你撐也要撐七天,不準死!”
胡立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周铮轉頭看看顧若離,頭一回目露慎重:“多謝姑娘。”又道,“胡立……就交給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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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本分。”顧若離搖頭,語氣淡然。
周铮颔首而去。
方本超和劉大夫腿一軟,軟倒在地上,方本超抹着汗覺得腿抖的立不起來,劉大夫也好不到哪裏去!
“起來吧。”顧若離站在胡立面前,不再商量,“把藥喝了。”
胡立拽過藥碗,一飲而盡,碗一砸人就疼的暈倒在地!
七天而已,他撐的過去。
顧若離扶着他,轉頭對方本超道:“勞煩方前輩按我的方子煎外用的藥來。”又道,“劉前輩我們再針灸一次。”七天時間太緊,她不得不多內調外治加上按摩三管齊下。
“好,好。”兩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爬起來,心有餘悸的擦着汗。
針灸完,胡立氣色穩定下來,方本超端着藥進來和顧若離道:“姑娘,他們其實……你何不解釋一下醫理。”這裏的人其實都不信顧若離能治好胡立,至于又為什麽要留下顧若離方本超不知道,或許和他一樣是好奇?
畢竟,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娃為何有如此淡然篤定的氣質,她的自信從哪裏來的?這些真的前所未見。
“無需解釋。”顧若離應了一聲,含笑道,“七天後用結果說話!”
方本超一愣立刻哈哈笑着,信服不已:“霍姑娘言之有理,結果最重要。”話落又道,“在下醫術不精,可若你不嫌棄,在下願意留下來打打下手。”
顧若離笑了起來:“那就辛苦前輩了。”她明白方本超和劉大夫其實也不信她,他們更多的是好奇,和對未知醫術心存的敬畏。
這也正是她喊他們前輩的原因,只有敬畏醫術,相信人外有人而不狂妄自大,才是做好一個醫者的基本。
劉大夫看着方本超道:“方大夫其實可以走的,何必自找險境。”這些人不好惹,要是治不好說不定還會丢了小命。
“我能走,你不能?”方本超白了劉大夫一眼,劉大夫笑笑眼中劃過無奈沒有說話。
“嗬。”忽然,三人身後有人輕笑一聲,方本超和劉大夫驚訝的循聲去看,顧若離卻是頭也未擡,接了方才的話頭,“現在他只有生死可選,你可以走了!”七天,胡立不愈那就是死,用不上霍繁簍的腿,若是痊愈……那就更加不需要了。
“雞腿不錯。”霍繁簍抱臂站在門口,看熱鬧似的看着顧若離,“怎麽舍得走。”
顧若離起身掃了他一眼,霍繁簍卻是挑眉看着方本超和劉大夫:“勞煩二位出去一下。”
方本超和劉大夫對視一眼,還是退了出去。
顧若離皺眉!
房裏只剩下三個人,一個昏睡着無知無覺。
“什麽事。”本質上顧若離覺得他和霍繁簍很像,都是幹脆利落的人,可又不像,她從不審時度勢計算得失,人生在世沒有什麽東西一定是你的,哪怕你去争取……可霍繁簍不同,他無時無刻不在衡量得失,哪怕最後得不到,他也會用盡辦法讓利益最大化。
霍繁簍看着顧若離卻沒有立刻說話,過了許久他忽然正色,開口道:“謝謝!”
謝她為了救他,而願意留下來,謝她說那句“後果自負”時的毫不猶豫。
她一愣,霍繁簍已重新變得漫不經心,嬉皮笑臉湊過來忽然抓住她的手。
顧若離就覺得手心裏有什麽東西硌着她
“手也應該僞裝一下。”霍繁簍嫌棄的盯着她的手,撇着嘴道,“太白太細了,不像乞丐。”
顧若離擡手,就看到手心裏靜靜躺着一根被打磨成尖利的宛若匕首般的雞腿骨。
霍繁簍朝胡立看了一眼,壓着聲音道:“留着,以防不測。”話落,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你打算怎麽做?”
顧若離握緊了雞腿骨。
她不能刻意接近趙勳,即便接近恐怕從他口中也探不到消息,反而會引起他的注意,而吳孝之看似沒個正經,但他能做師爺,必然有七巧玲珑心,所以,她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胡立了。
霍繁簍也想到了,望着胡立低聲道:“這樣的人簡單,施恩必報,你不用着急。”
她是大夫,既接了診就一定會竭盡所能:“先治病,其他的見機行事。”
“那我回去睡覺了。”霍繁簍打了哈欠,“你多保重!”便出了門。
顧若離不管旁的事,針灸推拿清洗傷口,一連三日都待在軍帳中,胡立每次醒來都神情木然,任由顧若離折騰。
“已經三天了。”胡立冷笑看着她,“看來你要給我陪葬了。”
顧若離撚着針,淡淡的道:“那可不一定!”
“庸醫。”胡立哼了一聲,咬着牙忍着疼,神智已有些不清,顧若離看着他聲音柔和,“你的腿傷如此嚴重,怎麽沒去慶陽求顧老爺子醫治?”
“關……關你什麽事。”胡立說話已經斷斷續續,她輕聲道,“原是不關我的事,可是現在和我關系匪淺。”
胡立一怔,定定的看着顧若離的臉,她真的很醜,皮膚黑黃,疤痕觸目驚心,這張臉唯一能看的地方只有那雙眼睛,看人時清清涼涼的澄澈透明,不染一絲污垢……可這又怎麽樣,醜還是醜,他回的憤世嫉俗:“這世上的大夫,皆是庸醫!”
“是你見識少。”顧若離轉頭去看正撚着針的劉大夫,“劉前輩,您說顧老爺子是不是庸醫?”
劉大夫想也不想就搖頭,肯定的道:“別人或許是,但顧老爺子不是,顧二爺不是!”
“所以,你說了不算。”她看着胡立滿臉同情,胡立大怒,喝罵道,“去了又如何,他若能治好,還有你在這裏大放闕詞!”
他真的去了顧府,還找過祖父?!顧若離只覺得耳朵裏嗡嗡的響,花費了許多力氣才讓自己沒有失态:“你真的去找過他?!什麽時候。”
胡立神智不清,并未留意她的異常,閉着眼睛疼的臉都扭曲起來。
“胡立。”顧若離有些迫不及待,“你說話啊,你們什麽時候去的顧府,看到了什麽,做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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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呢,不知道啊~反正公衆章得還有一段時間,沉住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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