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2)
若離将晚上買的東西分給幾個丫頭:“也不知你們的規矩,所以不敢帶你們出去走動,這是晚上買的,你們不要嫌棄。”
“謝謝姑娘。”銀月笑着收拾一桌子的零嘴,“我們可以吃好些日子了。”
顧若離失笑,由青月服侍着去梳洗,剛脫了外衣,院子裏響起了腳步聲,随即銀月進來,低聲道,“姑娘,爺找您。”
“趙公子?”顧若離心頭一頓,是事情有什麽變故嗎,還是他喝醉了?
圓月當空,清輝皎潔,她出去時就看到一人,衣袍舞動,淩然立在院中,高大的身材,落着淡淡的暗影,威壓沉沉!
“趙公子,你找我。”顧若離微頓,出聲喊他。
“廟會可好玩?”趙勳聞聲,回身看她,顧若離點了點頭,“還不錯。我們買了月餅,擺在你房裏了,你記得吃一些。”
趙勳颔首,看着她沉聲道:“今晚城中有焰火,我約了朋友去看,你換身衣裳,我在這裏等你。”
不去廟會而要去看焰火?
顧若離露出驚訝之色,可還是點了點頭:“好!”她回房換了件褐色的潞綢短褂,下身是條收腰的墨綠裙子,出門時将方本超給她的針包帶在身上。
“我好了。”顧若離走了出來,趙勳明顯楞了一下,她一身顏色很暗,在夜間行走半點不顯眼,他贊賞的微笑,“走吧。”
顧若離在外院上了馬車,正坐下來,趙勳也進來,兩人對面而坐。
她心頭驚訝,趙勳尋常都是騎馬的,怎麽今天不但坐車,竟然還只備了一輛。
“方便。”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趙勳言簡意赅的解釋了一遍,随即語氣親和的問道,“廟會上都看到了什麽?”
顧若離想到他昨晚的落寞,就笑着道:“許多的燈,雖不如上元節,可舞獅舞龍的也很多。”她想讓他聽的真切一些,就很詳細的介紹了許多,“還是吃的比較多,我們沒有吃晚飯,回來時已經很飽了。”
“你喜歡看燈,那就等上元節時再去。”趙勳淡淡說着,“到時比現在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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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嗎?顧若離笑着點頭:“好。”
忽然外頭一亮,顧若離聽到噼啪聲響不斷,她略掀了一點簾子,就看到頭頂上方火樹銀花,璀璨奪目。
她呆了呆,沒想到真的有煙花。
“走吧。”趙勳當先下車,又站在車下朝她伸出手來,顧若離笑着扶着他的手跳下了車,趙勳的手頓了頓緩緩松開,走在前面。
顧若離跟在他後面,發現車停在一個酒樓正門口,她戴上帷帽,随着他進門,樓裏客人都湧在窗口看焰火,氣氛熾烈,倒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進去。
他們從正門口上樓,沿着走廊走了半圈,進了一間雅間,卻并沒有坐下,而是開了雅間的隔門,繞道後面懸空的樓梯,下去……出了後院,巷子裏停了一輛添黑漆的馬車……
全程,顧若離一句話未說,直到上車後馬車再次動起來,她才籲出口氣。
“害怕?”趙勳看着她,很顯然,她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帶她來看焰火的。
顧若離搖頭:“不害怕,就是有點緊張。”
這份緊張來自于她馬上就要見到那位生病的貴人,來自于,她離顧家滅門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外面鞭炮陣陣,焰火照亮了半城的夜,顧若離靜靜坐着,垂着眼眸。
趙勳靠坐在對面,含笑打量着她,她說她很緊張,可是此刻她眼眸中所流露的可不是是緊張,而是期待……
在期待什麽呢?
他想到了吳孝之告訴他的話,說她離開慶陽那天曾和幾個盲流發生過争執,也就在那天,她和霍繁簍認識的。
也就是說,他們二人根本不是兄妹,且,她也根本不姓霍。
還真是有趣,沒想到小丫頭藏了這麽多的秘密。
那麽,她的那份純良,也是有意展露給他的看的?
她的真面目又是什麽?
念頭劃過,趙勳揚眉笑道:“此事了,霍姑娘有何打算?”
“還不知道。”她回道,“霍繁簍說想在京城開醫館,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開醫館嗎?趙勳颔首道:“倒是不錯,以你的醫術,定會有所發展。”
顧若離笑了笑,故作輕松的朝他道:“借你吉言。”
兩人皆笑了起來。
馬車略停了停,又颠簸了一下,四周突然就安靜下來,只剩下車輪吱吱的響着……
“将軍。”有人貼着馬車壓着聲音道,“一切都依着您的吩咐,安排妥當。”
趙勳嗯了一聲,車又走了一刻鐘。
顧若離手心出了冷汗,悄無聲息的在衣角上擦了擦,又若無其事的板坐着。
“到了。”車停下,趙勳看着她,“別緊張,有我在。”
顧若離一愣看着他,随即笑了起來。
“走吧。”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好像認定這樣能讓她輕松點似的,“稍後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其他的一概與你無關。”
顧若離應是,跟着他下了車。
外面稀稀拉拉的點着幾盞燈籠,沒有人迎接,沒有人出入,只有一間原應該金碧輝煌的院落,寂寥的矗立着。
“走。”趙勳走在前頭,進了院子,院子裏很暗但彌漫着陣陣菊香,令人神清舒爽。
有人影一瘸一拐的過來,盡管身體不便可腳步輕的如同一只貓,靜悄悄的停在門口,朝他們弓腰行了禮:“七爺,這裏請!”始終不曾擡頭。
顧若離卻在看他,他雖穿的很普通,樣子也沒什麽特別,可是氣質和神态,卻和昨天迎接趙勳的汪道全很相仿。
他們到底在什麽地方?
顧若離看了眼身後,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遠處依舊綻放的煙火,和依稀可辯的鼎沸,顯得此處越發的遺世獨立,寥落靜谧。
“主子就在裏面。”穿過重重帷幔,那人拐着在一片暈着薄荷香的房外停下來,打了簾子,“七爺請!”
趙勳跨進門,顧若離頓了頓随着進去。
“遠山!”房間裏點着一盞幽暗的宮燈,有婦人的聲音迫切的傳了出來,“遠山,是你來了嗎。”
趙勳嗯了一聲,回道:“伯母,是我。”
“你來了我就放心了。”婦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你還好嗎,快來讓伯母看看。”
趙勳走過去,在桌邊停下來,随即自暗影中走出來一位婦人。
顧若離看的眼前一亮。
婦人年紀約莫五十左右的樣子,容長臉,雖眼角橫着皺紋,可眉眼依舊難掩精致和風韻,以及舉手投足甚至于說話時端莊和娴雅,令人忍不住眼前一亮,不敢亵渎。
“我很好。”趙勳回了,婦人目光慈愛的看着他,笑着道,“高了,黑了。都說那邊艱苦,真是委屈你了。”
趙勳笑了笑。
“快随我來。”婦人微笑道,“他正念着你呢,等會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稍等。”趙勳回身看向十幾步之外的顧若離,“我還有一人要介紹給伯母認識。”
顧若離走過去,朝婦人福了福:“夫人好。”
“這位是?”婦人打量着顧若離,顯得很驚訝,看年紀和容貌她還真猜不出趙遠山帶她來見她的緣由,以及對方的身份。
趙勳介紹道:“這位是霍大夫!”
“大夫?”她一臉驚愕,看着顧若離,猶疑的道,“年紀是不是小了點?”她見過許多大夫,可這麽小年紀的還是頭一個。
趙勳正要說話,婦人已經道:“看我,你既然帶她過來,一定有你的理由。”她和趙勳說完又和顧若離道,“霍大夫随我來。”
顧若離颔首,跟着兩人接着往裏面走。
有咳嗽聲傳了出來,非常虛弱,有氣無力的樣子。
她聽着若有所思。
“要不要喝水。”婦人快步進去,在桌上倒了水過去,裏面有人語氣沉悶的道,“才喝過,你快歇歇。”
婦人回道:“我沒事。”又輕聲道,“遠山回來了,來看你呢。”
那人一怔,迫不及待的抖着手撩開了紗帳,喊道:“遠山!”
“伯父。”趙勳走過去,扶着那人,輕聲道,“是我。”
那人一把攥住他的手:“去……去應天不曾?”
空氣裏有一瞬間凝固,顧若離不知道緣由,可真切的感覺到趙勳的氣息變的冷凝了一些,少了親和。
“還未曾去過。”趙勳答道,“您別急,等我安排好,就會啓程。”
那人咳嗽起來,婦人拿痰盂擺在床邊,等那人咳完吐了痰,房間裏才重新安靜下來。
“好,你做事向來周全。”那人道,“聽你的。”
趙勳将那人扶着躺下來,低聲道:“我帶了位大夫來,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算了。”那人嘆了口氣,“那麽多大夫,雖有心不誠懼怕的,可到底也有真心的,卻屢試不成,再來一個也無濟于事。”
趙勳沒有立刻說話。
那人聲音像個風箱似的,呼哧呼哧的:“遠山你回來的正好,我也正有事要和你說。”他頓了頓,苦悶的道,“若是我就此去了……”
“伯父。”趙勳沒有讓那人把話說完,“您先讓霍大夫看看,其他的事稍後再議。”
那人一頓,過了許久才應道:“好!”顯然并不樂意,只是迫于趙勳的意思,不好拒絕。
趙勳并不管他的态度,回頭看着顧若離。
顧若離一直靜靜立着,觀察着三個人的神态以及對話,隐隐約約的她猜到了什麽。
“霍大夫。”趙勳起身讓開,“有勞!”
顧若離微微颔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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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以上十位姑娘。最大的獎是37,因為女主是三,男主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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