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紅衣“女人”

我是學民工建專業的,對于房屋設計,多少有點了解,如今跟随在老頭的身後,忍不住四處打量着,四面的房子……的建築好生奇怪,所有的房屋好像都靠得很近,密密麻麻……亂七八糟的挨在一起,偏偏中間又有着狹窄的道路可以同行,四通八達……每每看着似乎已經沒有道路,老頭在前面一個拐彎,就轉進另一道胡同。

跟着廖老頭走了大約十多分鐘,他在一撞低矮的小樓前停了下來,伸手推開門,沖着我道:“這裏原本住着一個山西人,前兩天搬走了,現在正好租給你,兩層樓,三百塊前一個月,樓上有床鋪,東西都是齊全的,你要是少了什麽東西,自己到村口買去。”

村口有個小店,我進來的時候曾經看到過,油鹽醬醋糖、牙刷毛巾衛生巾……無所不有,倒是很方便城中村的居民。

廖老頭交代完,轉身就要走,我忙着叫道:“老人家,房租交給誰?”雖然說三百塊錢一個月有點貴,但想想也就算了,尤其是我看着廖老頭粗布褲子膝蓋部分,釘着老大的一個補丁,就這麽幾塊錢的房租,我也不好讨價還價,反正我的公費……就貴那麽一點半點的,不用計較了。

廖老頭轉過身來,有點古怪的看了看我說:“滿一個月我會來跟你收取房租,不滿一個月你若是要搬走,可以去城隍廟找我,按天數結算。”說着,他就巍巍顫顫的走了出去。

居然可以先租住後給錢,還不用定金?我不禁對這麽貴了一點的房租一點意見也沒有了。

看着老頭已經離開,我也趕緊開始打量自己新的住所,兩層小樓,不過是木結構的,與現在的建築風格完全不同,看着門口那扇陳舊的木門,就可以知道這小樓也有了年代。事實上,這附近的房子,都很陳舊,密密麻麻的挨着,絕對不是近代新建的。

我提着行禮,四處看了看,老頭說這裏原本有人住過,我看着卻是不想,地上厚厚的一層灰,小樓下面有廚房,不過老竈居然塌了半邊,顯然是不能用的,甚至那倒塌的土竈上,還長處了青苔;一只竹制的碗櫃裏放着幾只粗瓷碗,同樣的黴跡斑斑。

我在樓下轉悠了一圈,有種被騙的感覺——這地方能過住人嗎?

想了想,還是準備上樓去看看,就在我的腳快要跨上樓梯的時候,一個黑影猛然從樓上沖了下來,吓了我老大一跳,定睛一看,頓時就傻了眼,一直肥肥胖胖的灰色大老鼠,也正瞪着綠豆小眼,虎視眈眈的看着我。

我差點就呻吟出聲,該死的廖老頭,房租貴到也罷了,好歹給我找個能夠住人地方啊?看樣子我以後的一段時間,絕對要與老鼠為伍了。

大老鼠看了我片刻,在老鼠那鼠目寸光的眼中,我大概也算是“龐然大物”,屬于不能招惹的類型,所以,它擺了擺尾巴,優哉游哉的向着牆角跑了過去。我眼睜睜的看着那只大老鼠消失在牆壁的角落裏,才敢舉步向樓上走去,一顆心卻再次“砰砰”的跳了起來,天地良心作證,我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我并不是怕老鼠,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好像就莫名其妙的慌張着。

年代久遠的木質樓梯,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直響,讓我不得不擔心,這樣的樓梯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

終于,我的這份擔心算是白操心,我平安無事的走到樓上,古代的建築,雖然年代久遠,陳舊得厲害,但古代的工匠沒有偷工減料的概念,還算是結實的。

樓上的情況比樓下略微的好上一點點,至少勉強還看得過去,我看了看,東面向陽的一個房間內,有着一張用木頭板子,青磚支起來的床,上面還鋪着一床已經破爛不堪的草席,旁邊有着一個衣櫥,上面原本的油漆早就剝落,同樣的陳舊。

但這個地方,好歹還算比較看得順眼。我走到床前,将窗戶打開,外面正是傍晚時分,秋高氣爽,晚霞漫天,豔麗的落日餘晖射進古舊的小樓,将樓層裏的陰暗祛除不少,我的心情也不禁大好。

這個地方還不錯嘛!

眼見牆角處放着一把笤帚,我抓過笤帚,開始進行大掃除,雖然我是個名副其實的懶人,但想想,我有可能要在這裏住上兩三個月,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就看過,這個城中村不小,想要全部搬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我需要收集數據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我來的時候公司老總就對我說過,不要急,要有耐心,不能讓當地居民有這抵觸心理,否則,将來真的拆遷,工作會很難做。

不管基于哪一種情況,我都有可能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所以收拾屋子在所難免。當我将地板打掃幹淨,将床上的破草席卷了起來,正欲将我帶來的毯子鋪上的時候,我猛然一驚——這是什麽木板?

像這樣簡易的床板,用青磚支起來的,我并不是沒有見過,事實上,很多窮的地方都采用這等法子支床,很方便,很省事,還很實惠,可是,一般來說,鋪床用的床板,都是廢棄的木門、木板等等……

而這個,我簡直不敢相信,當即用手敲了敲,在也忍不住呻吟出聲——這剝落的黑漆,這還保留在上面敲平了的釘子,明明就是棺材板。

不錯,根據我的判斷,我幾乎可以斷定,這用來鋪床的木板,絕對是棺材板。我想了想,還是将帶來的毯子鋪了上去,我是社會注意五好青年,破除一切封建迷信思想,就算是棺材板又怎麽了?死人可以睡得,難道活人反而就睡不得了?

我以前曾經聽得人說過,文化大革命時期破四舊,将一切土墳亂葬崗什麽的全部推平,改制成良田,有一些膽子大,又窮得實在是過不下去的人家,會将挖出來保存比較完好的棺材偷偷的擡回家去,木材改制他用,其中就有用棺材木做床板的。

甚至我還聽得人說過這麽一個故事——某個人家,将平墳時挖出的一具紅漆棺木擡回家,由于木質比較好,古時候很多有錢人家選用的棺材木質都很好。于是,這個人家就用棺木打了一些家具,其中還做了一只馬桶。

很快,這個人家的兒子取了媳婦,某一天,媳婦半夜起來上馬桶,由于沒有燈,摸黑而行,剛在馬桶上坐下來,還沒有來得及小便,猛然,馬桶人有人用力的拍打她光滑的屁股,同時有人在她耳邊大罵:“不要臉的女人,你為什麽把尿撒在我頭上……”

媳婦吓得大叫起來,驚起了他的男人,男人追問原因,媳婦說了出來,男人卻是不信,說媳婦亂說話,哪裏有這等事情?一定是媳婦自己疑神疑鬼的。

媳婦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說什麽,但經過這麽一鬧,新婚小夫妻,男人的欲望就起來了,将媳婦按住就大戰一場,過後媳婦說要洗洗。男人點起美孚燈,讨好着準備去打熱水,女人這個時候還沒有穿上衣服,光着屁股躺在床上。

借着美孚燈并不明亮的光——男人清楚的看到,媳婦原本光滑白嫩的屁股上,印着兩只烏青的手印……

事實上,這個故事一直被當成是黃段子來講的,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這樣的故事都是比較好讨人喜歡的,沒有太多的恐懼。

我一邊想着,一邊将毯子鋪好,棺材板又怎麽樣了,難道半夜還會有女鬼出來反強奸我不成?

等我将一切忙好的時候,已經的黃昏時分,去城中村頭買了點日用品,外加兩個大餅,沖了兩瓶開水,我就徑自回到小樓,開門的時候,我見到隔壁的一個肥胖的大嬸正端着碗吃晚飯,想着将來要成為鄰居,我友善的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哪知道那看着和善的胖大嬸見着我,如同是見着鬼一樣,慌忙轉身回去,“砰”的一聲将大門關上。

我心中納悶,回想着去城中村小店買東西的時候,店主人好像也是一副不歡迎的影子,難道我長得特別像電視裏的壞蛋?天理何在?

回到小樓,就對着開水,就着大餅應付一頓,心中想着,明天去買個電飯鍋回來,可以自己煮着吃,這樣也不是法子,樓下的土竈是指望不上了。

我忙了一天,還在城隍廟被吓了一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并沒有因為床板是棺材板就失眠。

半夜,我被一陣迷迷糊糊的歌聲驚醒,向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只見就在距離我床不到兩米的距離,一個紅衣影子,飄飄蕩蕩的飄在上空,背對着我,看背影應該是一個女人……

我張口想要說話,可是喉嚨裏好像被堵着什麽東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胸口悶得很,壓着千斤巨石。

我心中極是害怕,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現在可是躺在棺材板上,不會得罪原本棺材的主人?

不不不……我可是社會主義新青年,豈能相信這等怪力亂神的東西?但是,在我的頭頂不到兩米的距離,那個紅衣的影子就飄在那裏。我心中害怕之極,想要不去看,偏偏又不敢閉上眼睛,唯恐我閉上眼睛,她就向我撲過來。

真是奇怪,屋子裏一片漆黑,我居然還能夠看到見?

我一動也不敢動,唯恐輕微的動作就會導致那紅衣影子的發現——心中萬分驚疑,這紅衣影子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我僅僅只能看到她的上半身?她的下半身在哪裏?她似乎是在梳頭吧?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抓着一把木質的梳子,梳着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嘴裏還哼着一種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一時之間,我也分辨不出那是什麽曲調。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我的身子都開始僵硬、麻木,但我依然不敢動,身下的毯子早就被自己的冷汗濕透。

猛然,紅衣影子慢慢的在半空中轉過身來,我看得清楚,那個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模樣,長得恬靜可愛之極……

她似乎也在看着我,我甚至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面對着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孩,我卻忍不住吓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我想要說什麽,或者說是詢問,或者是呼救,可是我一個字都不說出來,我想要翻身起來,身子卻僵硬如死,一動都動不了。

我眼睜睜的看着紅衣女孩在自己的臉上摸索着,然後她那白淨的小手在面皮上揉搓着,接着——她居然将自己整個面皮都揭了下來,原本恬靜可愛的模樣,剎那間變成一張骷髅,嘴巴裂開,一拍白森森的牙齒猙獰恐怖的笑着,向我撲了過來……

“啊……”我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翻身坐起。

原來是一場夢?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感覺頭部隐隐作痛,忙着伸手去摸床前日光燈的開關。

“啪”的一聲,日光燈明亮的光線刺着我的眼睛,我本能的閉上眼睛,眼前一片恍惚,似乎那個女孩化身的骷髅,還在晃悠着。

等到眼睛适應了房間裏的燈光,我長長的松了口氣,還好——原來是一場夢,吓死我了。

房間裏還是簡陋之極的擺設,什麽都沒有變。哪裏有什麽小女孩的影子,大概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才想起,我還躺在棺材板上。我爬起來,翻出煙來,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這個夢……實在是太清晰了,感覺就想是親身經歷一樣,那女孩的模樣栩栩如生,似乎就在眼前。

我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吐出煙霧,惡狠狠的想着,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我怕什麽?等到我一支煙抽完,看了看手表,才一點多,想了想還是繼續回床上躺着,這個時候不睡覺,難道還能夠出去做賊不成?

由于剛剛入秋不久,天氣并不冷,我僅僅鋪了一層薄薄的毯子,如今伸手一抹,毯子上濕漉漉的一片,我在夢中被吓得冷汗淋漓,想想還真的丢臉。

回到床上繼續躺下,關上燈,我卻是久久也無法入睡,眼前老是晃悠着那個紅衣女孩的影子,又想到我現在是躺在棺材板上,心中就更不是滋味,雖然說我從小就受無神論教育,可是對于這樣的東西,多少有點忌諱。

窗戶的開着的,隐約之間可以看到外面天空中的點點星光……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突然,我的耳朵內傳來一聲刺耳的“當啷”,随即,遠遠的,隐約之間并不聽得明白,“當啷……當啷……”聲音不停的傳入我的耳朵。

我凝神細細的聽去,似乎是在遠處,有人拖着腳鏈沉重的走路。

“怎麽會這樣?”我在心中暗暗納悶,隐約之間,除了鐐铐的扯動聲,還夾着人們的歡呼聲,中間又有女孩的哭聲……只是一切都好像極遠極遠,聽不明白。

我将頭蒙在毯子中,想要繼續入睡,可是——那聲音雖然隔着老遠的,偏偏就是怎麽都阻礙不了,老是向耳朵內鑽來。

我心煩氣躁,越是睡不着,心中反而越是害怕,盡管我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是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你現在還躺在棺材板上。

“哐當”一聲大響,把早就杯弓蛇影的我吓得魂飛魄散,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忙着拉開日光燈,明亮的光線一閃之下,我看到一個灰影飛快的閃過,然後消失在門口。

我擡頭看過去,只見我帶來的一只不鏽鋼茶杯,原本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如今卻掉在了地上,旁邊還粘着幾顆黑色的東西。我拖着拖鞋走了過去一看,那黑漆漆的顆粒狀玩意,明顯就是耗子屎,想來是耗子半夜爬到桌子上,不小心的将茶杯撞到了地上,卻差點把我吓死。

我暗罵自己膽小,回想起剛來的時候,青天白日的就見到老大的耗子,這夜深人靜的,它能夠不出來找吃的?看樣子我如果不想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明天就得去買點耗子藥。

看着那黑漆漆的耗子屎,我一陣惡心,撿起茶杯後,卻驚訝的發現,我開燈後,原本那雜亂詭異的聲音,頓時也消失了,但我卻怎麽也睡不着,從行李包裏翻出一本小說來,一直看到東方發白,實在困得很,再次躺回去睡了一會子。

早上九點,我去城中村入口處買了點小吃,對付着早飯後,就準備開始工作,但出乎我的意料,原本以為很和藹的村民,居然全部冷淡的應付着,不是回答我冷冰冰的“不知道”,就是掉頭就走,甚至有着幾戶人家在知道我的來意後,直接“砰”的一聲關上大門,将我拒之門外。

怎麽會這樣?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連兩天,我的工作毫無進展,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裏的村民對我懷着如此大的敵意?

這天晚上,我依然躺在棺材板鋪成的床上,心中回響着村民的态度……很明顯的,這些村民好像在刻意的對我隐瞞着什麽,難道說,這個城中村另有什麽淵源?

帶着一肚子的疑問,我進入夢鄉,幾乎是毫無疑問的,到了半夜,我再次被那詭異的聲音驚醒,這些天,每天到了午夜兩點左右,我就別想睡覺了,鐐铐的拉扯聲、人們的歡呼聲、女孩的哭聲……原本風馬牛不相關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詭異莫名的在耳畔回響着。

我焦躁不安的打開燈坐了起來,深深的嘆了口氣,這麽下去絕對不法子,我早晚會得精神分裂症,不行,我得想法子找到這聲音的來源……

我關上燈,毫無例外,那詭異的聲音就在耳邊回響着,隐約之間,似乎就在城中村的裏。我大着膽子,披着衣服摸出手電筒,擰亮後開始下樓。

我的腳步落在木質的樓梯上“咯吱咯吱”作響,陳舊的小樓将我的腳步聲放大了若幹倍,聽着有點難受,在手電筒昏黃的光線下,我的影子老長老長的拉在地上,仿佛是一張幹癟的人皮……

“吱哇……”一聲尖利的慘叫把的吓得差點就心髒病爆發,低頭一看,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踩到了那只讓我頭痛了好幾天的大老鼠,看着它痛苦的在我腳下抽搐,我“啊”了一聲,忙着松開腳來,原本看着似乎已經不成的老鼠,連腸子都從肛門拖了出來,它居然“嗖”的一下,跑出去老遠,然後“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四肢抽搐一下,就口眼不閉的咽了氣。

我看着陳舊的木質樓梯上,還殘留着一灘血跡,在看看不遠處老鼠的屍體,心中絲毫也沒有解決了一個禍害的喜悅,反而更多的是惶恐與不安,連我自己都說不出緣由,一顆心不安的“砰砰”亂跳。

我幾乎是逃一樣的跑出了木樓,耳邊依然傳來亂糟糟的聲音,我強制鎮定了一下心神,向着聲音的來源走去——我得看看,這半夜三更的,城中村的居民到底在搞什麽鬼,難道他們都不要睡覺不成?

耳邊亂糟糟的聲音都沒有停止過,我順着四通八達的小道,穿過一幢幢奇形怪狀的房屋,也不知道走了過久,感覺——聲音的來源就在前面,這是時候我更加能夠聽得清楚,拖着鐐铐的走動聲,小女孩的哭聲……歡呼聲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古怪。

我大着膽子,關掉手電筒,将自己全部隐在陰暗中,轉過前面的一幢房子,猛然——原本耳畔亂糟糟的聲音全部消失,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靜得可怕。

我的心髒一下子承受不住這麽巨大的反差,差點就停止跳動,我靠在牆角處,一只手用力的按住胸口,讓“砰砰”亂跳的心髒稍稍平複,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不能思考。

“喵嗚……”一聲嘶啞的慘叫,猛然在我的頭頂上響起,我吓得跳了起來,拔腿想要跑,偏偏卻一步也挪動不了。

我靠在牆角處,扭動着僵硬的脖子看了過去,星光下,對面的屋脊上閃着一對綠光,如果是半夜墳場的鬼火,幽幽的分外恐怖。

屋脊上的綠光輕盈的動了動,同時又是“喵嗚……”一聲,一個矯健的黑影從屋脊上跳了下來,然後,我看到它如同是黑色的閃電一樣,消失在牆角處。

原來是只黑貓!只是貓的叫聲怎麽會是這樣?這等平時可愛溫順的小動物,怎麽會發出這等恐怖的叫聲?不管怎麽說,它還是一直貓,也許是最近吃多了野味撐着,叫春了?我在心中暗暗的喘了口氣,剛才可差點沒有把我吓死,真是奇怪,我以前的膽子很大的,怎麽最近變得特別膽小?我都讓這該死的黑貓吓過兩次了。

鎮定了一下心神,我想起來這裏的目的,忍不住擡頭看了過去,黑貓……這地方怎麽有點熟悉?秋夜的冷風吹來,我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我的全身都被冷汗濕透。

啊……

這不就是那座小小的城隍廟?我剛才——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那些古怪的聲音的來源,應該就是來自這裏。

可是現在,這裏一切都是那麽平靜,靜得可怕,就連黑貓的叫聲也消失在黑夜中,秋夜獨有的蟲鳴都不聞絲毫。靜——死一般的沉靜。

在夜色中的城隍廟,更是顯得鬼影重重,透着一股黑色的神秘,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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