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1)

匆忙中,我突然腳下一空,頓時身不由主,就急速的向下墜去——耳畔,隐約傳來趙東西的驚呼聲,随即就是無邊的黑暗……

啪的一聲,我好像是撞在了什麽網上,雖然摔得我得我七葷八素的,但好歹還活着……背着的背包還在,我就這麽摸索着,從背包裏面翻出來手電筒,擰亮——

一道光柱射了出去,我終于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我被一張巨大的黑色網給兜住了,而在距離下面不足一米遠的地方,竟然是一口黑黝黝是水潭,水潭不大,卻散發着陳腐的氣息,看不到底。

這黑色的網不知道是什麽繩子編制的,粘性很強,我用手指扯了扯,還是蠻結實的,謝天謝地,總算這裏有着一張網,否則我就掉下水潭去了,就算不淹死,只怕從這麽高摔下來,也絕對不好受,而且,看着那地下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多肮髒!

我死命的扯下一根足足有着手指粗細的黑色繩子,綁住,想要借助這根繩子下去——因為下面是水潭,我必須要小心點,我可不想掉水裏去喂王八……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背心陡然一冷,憑感覺應該有危險靠近,猛然一個回頭,去看到一張醜陋的人臉……

“啊——”

我身不由己的叫了出來,老天爺,這是什麽怪物?那張怪臉足足有着臉盆大小,卻層層疊疊的布滿了皺紋,上面還長着一些硬毛,旁邊還伸出八只粗壯的腳……

蜘蛛?這竟然是一只碩大的蜘蛛?我頭皮都要發麻了,再看看那黑色的網,我頓時就明白過來,我竟然掉在了蜘蛛網上……

那鬼面蜘蛛被我手電筒的光柱驚吓了一下,也躲在網中央,沒有敢輕舉妄動。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連着想都沒有想,抓着蜘蛛網就向下跳去。

而這個時候,那鬼面蜘蛛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八只爪子一起發動,向我追了過來。

更讓我連着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是,鬼面蜘蛛的腹部底下,竟然一下子噴出來無數根黑色的蛛絲,我連想都沒有來得及多想,就被黑色蛛絲死死纏住。

這些新噴出來的蛛絲,似乎比原本的蛛絲更有粘性,我用力的掙紮着,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下墜入下去,只要能夠腳踏實地,然後我就可以跑了,但是我缺忘了,我的下面是黑黝黝的水潭……

盡管如此,我手中還是牢牢的抓着手電筒,這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我絕對不能夠丢了,否則,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我可如何生存下去?

手電筒的光柱落在水面上,我隐約看到,黑黝黝的水面下面,似乎有水面動物龐大的身體,悄然翻過……

就我這麽一愣神的功夫,鬼面蜘蛛已經順着蛛絲下來,從口中吐出一根長長的尖針,對着我的腦袋狠狠的紮了過來——我聽的說,很多蜘蛛都有毒,南非的樹林裏面有種黑寡婦,奇毒無比。這等地下生物,只怕不會比那黑寡婦遜色多少吧?

更何況,這枚鬼面蜘蛛足足有着臉盤那麽大,如果讓那根針紮進腦袋,我命休矣。

我死命的晃動的身子,避開了鬼面蜘蛛的尖針,但是,随即它已經向我身上爬來,我吓得魂飛魄散,用力一掙。

性命攸關,我的力氣也大的出奇,原本掙脫不了的蛛絲網,這個時候竟然被我掙脫了,我用力的向着旁邊滑過去,避免落在水潭中。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靜寂如死的水潭中,一個巨大的身影躍了上來,兩排獠牙,帶着腐爛的臭味,向我狠狠的咬了過來。

老天爺,這是什麽怪物啊?像是魚,還是蛇?或者都不是……

我踉跄後退,腳下發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怪物的獠牙漸漸的逼近,我閉門等死——

“砰”的一聲大響,子彈幾乎是貼着我的腦袋,向前飛了過去。

倉皇中,我掙開眼看了過去,那只魚蛇怪物,已經帶着狼狽,飛快的縮回水潭中,而鬼面蜘蛛似乎很怕水潭中的魚蛇怪物,縮在蜘蛛網上,不敢下來。

“小蕭,你沒事吧?”肥大偌大的嗓門,這個時候聽起來,格外親切。說話之間,他已經奔到我面前。

“差點就挂了!”我忙道。

肥大已經幾步奔到我身邊,一把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還不忘湊到水潭邊看了看,問道:“那是什麽怪物?”

我連連搖頭,那怪物很大,黑長形的身體,看着有些像蛇,但又有些向是魚類,但是,反正不是吃素的。

“你看那個!”我拉了拉肥大的衣服,示意他看上面。

肥大愣然,擡頭向上看去,卻看到鬼面蜘蛛已經躲在了一塊石頭的後面,只是那張臉盆大小的鬼臉,更加猙獰恐怖。

肥大端起槍來,瞄準——

“你要做什麽?”我急問道。

肥大嘿嘿怪笑道:“我把這蜘蛛射殺了,它掉下來,那水潭中的怪物勢必上來吞噬,然後我們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它也幹掉了。”

“可以嗎?”我反問道。

“總要試試!”肥大嘿嘿笑道。

“趙東西他們嗎?”我問道,見到肥大,我倒是放下心來,這漆黑的地下世界中,幸好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雖然這麽想,似乎有些不厚道。

“肥爺我從上面掉下來,就聽得你大呼小叫的,跑來救你,別人不知道!”肥大幹脆利落的說着,已經瞄準,砰的一聲,槍響——

我不得不承認,肥大的槍法實在不錯,那只倒黴的鬼面蜘蛛,竟然伴随着槍聲,啪的一聲就向下掉了下來。

肥大拉着我,向後迅速的退了幾步,端着槍,靜靜的等候那個怪物上來,一并可以射殺。

但是,出乎我們的意料,水潭中的怪物,似乎知道上面有着危險在等着它,或者說——剛才肥大的那一槍,把它吓破了膽子,竟然不敢出來?

“這是什麽鬼地方啊?”我游目四看,危險暫時解除了,但我們也陷入了一個完全不知名的地下世界中。

“不知道!”肥大很大而化之的道,“先找到趙東西要緊,那家夥肚子裏面的花花腸子多,也許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嘿……”我笑了一聲。

肥大很不滿的看了我一眼,砸吧嘴巴道:“笑什麽啊?我看着你也和那家夥一樣,一肚子花花腸子,不是好東西。”

“我怎麽不是好東西了?”我非常不滿的反駁道。

肥大瞪了我一眼,想要反駁什麽,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卻隐約看到前面似乎有個人影,當即忙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肥大端着槍,瞄準——

“別莽撞,可能是趙東西他們!”我低聲道,“我問問,你戒備!”對于肥大的槍法,我現在很有信心。

“沒事!”肥大點頭答應着。

“誰啊?”我提高聲音,大聲喝問道。

哪知道我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對面那個人影一晃,随即竟然不見了,我滿臉的疑惑,看着肥大,肥大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對着我比劃了一個手勢,低聲道:“只怕是碰到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了,小心點!”

我答應着,這裏不知道是什麽地方,漆黑的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大,更不知道出路在什麽地方,大概是由于黑暗的緣故,四周看過去,都是鬼影重重,加上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黑影,更是讓人心神恐慌。

幸而有肥大陪同,否則,我一人置身于這樣無邊的黑暗中,不死也得憋瘋了。

向前走了幾步,兩扇大門出現在我們眼前,石門上,有着猙獰的猛獸,我一時三刻的卻分辨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猛獸。像是龍,又像是蛇,或者都不是……

“奇怪奇怪!”肥大盯着那兩扇石門,低聲道。

“怎麽奇怪了?”我好奇的問道。

“這看着像是墓室,對吧?”肥大大概是難得有一次賣弄的機會,低聲道,“可是為什麽這門口沒有鎮邪神獸,反而門上刻着神獸?”

“人家喜歡門上刻神獸!”我苦笑道,“你管它什麽墓室不墓室的,我們要趕緊找出路要緊,還有,找到趙東西他們……”

“小蕭,這你就不懂了!”肥大得意洋洋的笑道,“你要知道,這年頭古墓簡直比處女還難找,所以,如今這座古墓放在我們面前,如果錯過了,将來會後悔一輩子的。”

“你該不會要去盜墓?”我聞言,一個腦袋漲得比兩個還要大,這地方危機四伏,他不思忖着趕緊離開,居然還想着發財?尤其是他那個古墓和處女的理論,我更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可是此地兇險重重,我看我們還是盡早找出路要緊!”我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得了,你別學趙東西那家夥,他活該!”肥大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中的槍遞給我道,“你拿着戒備,我來看看——”

“我……”我原本想要說,我不會開槍啊?正常人誰學過這個啊?我心中甚是懷疑,這個肥大原本是幹什麽的?槍法那麽準?聽的說他以前當過兵,只怕不假。

肥大卻壓根不管我,走到石門門口,東看看,西看看,我心中思忖,這家夥該不會再叫“小兔兒乖乖,把門兒開開吧?”

但肥大這次卻找出來一些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工具,開始對着兩扇門的門縫裏面耗進去,然後專心致志的開始幹活,忙活得滿頭大汗。

見着他這麽專注,我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肥大身上,一只手提着槍,一只手給他打着手電筒照明。

突然,我的背後有人輕輕的拍了我一下——

我一驚,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這裏可是未知的地下墓室,常人是不會來此的,誰會拍我?剛才那個黑影,再次浮上我的心頭……

難道是撞鬼了?我小時候聽得老人講,一旦碰到迷途鬼從背後拍你,你千萬不能夠回頭,否則,回頭一看,再也找不到出路了……

這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我手中的手電筒,帶着一道似乎并不明亮的光柱,落在肥大身上,兩扇緊緊關閉的石門上的不知名的猛獸,似乎要擇人而噬。

不對啊?難道是趙東西他們?不過我轉念一想,如果是趙東西他們,看到我們,焉有不先打招呼,反而從背後拍我,吓唬我的道理?

這麽一想,我背心冷汗直冒——突然,有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瞬間,我吓得魂飛魄散,老天爺啊,這迷途鬼也太過厲害了,我不理會他,他竟然得寸進尺了?雖然被吓得兩股戰戰,但大概是被吓過頭了,這膽子一壯,突然就惡向膽邊生了,當即拿着槍托,狠狠的對着背後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我還真砸上了什麽東西,同時,我的背後傳來一聲痛苦之極,卻想要叫,又叫不出來的聲音……似乎有些像是老騙子。

原本正在專心幹活的肥大,聽得聲響,陡然轉身看了過來。

卻見到老騙子痛的全身抽搐,趴在地上,我也在匆忙中轉身,見着是老騙子,不但不內疚,更加惱恨不已,這都什麽時候了,他竟然還敢扮鬼吓唬人?見過不靠譜的,沒見過這麽不靠譜的人。

“老騙子,你做什麽?”我咬牙切齒的怒道。

老騙子痛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自己的喉嚨,老半天也沒有說的出話來,随即,又不斷的打着手勢,說是見到亮光,發現我們的,想要招呼我們,只是他的喉嚨剛才被煙火嗆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肥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問道:“可有看到趙東西?”

老騙子連連搖頭,又是做手勢,說他是一路摸索着過來的,見到我們,以為有救了,不料卻挨了我一槍托。

我想起老騙子那張招搖撞騙的嘴巴,死人都會被他忽悠活了,如今倒好,嗆了一口煙,說不出話來了,也算是報應,果然啊,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這等地方,被站在別人背後不出聲!”我狠狠的盯了老騙子一眼,說道。

“對極!”肥大明顯的對老騙子也沒什麽好感,直截了當的道嗎,“別打擾肥爺我幹活。”說着,轉身又要去撬那石門。

就在這個時候,我隐約似乎聽到小女孩子的哭聲,想起小甘和小若,心中大喜,忙道:“肥大,你聽聽——”

肥大一愣,側着偌大的腦袋聽了半晌,搖頭道:“什麽啊?”

“我好想聽到小甘和小若的哭聲了……”我忙道,“想來她們也在這附近,我們找找?她們兩個小孩子,一旦丢失在黑暗中,是找不到出路的。”

“哪裏有女孩子的哭聲了?”肥大又聽了片刻,搖頭道,“我怎麽聽不見?”

我愣然,雖然那小女孩子的哭聲若隐若現,但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是聽到了,而且似乎就在附近不遠處。

“老騙子,你聽聽——”我對老騙子吼道。

老騙子凝成聽了片刻,然後一個勁的搖頭,意思是什麽都沒有聽見,我不禁呆住,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我不禁想起我剛剛搬來城中村的時候,午夜時分,聽得從城隍廟裏面傳出來歇斯底裏的哭聲和笑聲,還有帶着鐵鏈走路的聲音……

難道說,這一切事實都是屬于我個人的幻覺而已?事實上根本就不存在?也對,如果城隍廟裏面真有這些古怪的聲音,這附近的村民可怎麽過日子啊?還不給天天騷擾着不能入眠?

雖然城中村的村民對我不怎麽友善,但是,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

“小兄弟,你仔細聽聽,要是能夠确定方位,我們就過去找她們!”肥大大聲道。

我點頭答應着,但是,被肥大這麽一說,我卻是再也聽不到聲音了,肥大開始再次撬門——

老騙子老老實實的站在我旁邊,由于喉嚨不好,我倒是落得耳根清淨,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寧願老騙子能夠說話,在我耳畔刮噪着也好,總比這無聲的靜寂,足夠沉悶得讓人死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畔傳來尖銳之極的小女孩子哭聲,聲嘶力竭——

“小甘……小若……”我忙着凝神聽過去,但就這麽一聲後,聲音再次變得若隐若現,而聲音的來源,我愣愣然的盯着那兩扇石門,聲音的來源,竟然是發自石門後面?難道說,小甘和小若竟然在裏面?這怎麽可能?

“我就知道是你們!”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兒,背後突然有人叫道。

“趙東西?”我聽得聲音大喜,轉過身看過去,果然,趙東西和田田,還有小甘小若,都站在我背後。

“你們怎麽在一起的?”我忙着問道。

肥大也停下手中的活兒,大聲叫道:“老趙,我就知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快瞧瞧,我可找到了好東西了。”

“你們是從什麽地方過來的?”我急問道,我是不小心掉下來的,肥大好像也是,老騙子應該也差不多,他打的手勢,我可是連猜帶蒙。

“這裏另外有隧道可以通下來,隔絕上面,本來上下可以貫通,但現在恐怕是上面那條路,不能夠走了!”趙東西苦笑道。

“為什麽?”我急問道,如果可以,我寧願盡快離開這地方,也不願意去發死人財,剛才是全然沒法子,不知道如何阻止肥大去挖墳盜墓,但是現在,我希望趙東西能夠勸阻肥大不要做這等危險且不道德的事情。

田田皺了皺弧度優美的眉,這才解釋道:“那些白蓮教的妖孽,真是狠毒,那蓮臺上有着毒氣,一經火熏,毒氣蔓延出來,如今整個上面都充滿了毒氣,一時半刻的,是散不掉的,所以,如果我們想要離開這裏,就只能另外尋找出路。”

老騙子一聽就急了,連連打着手勢,問如何尋找出路?

只是他的人緣極差,趙東西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就沒有搭理,而肥大卻看着那兩扇石門,那模樣,是說什麽也要把石門撬開,狠狠的搜刮一筆才肯走路的。

“如今之計,只能夠期盼這位墓室的主人,留下一條活路了。”趙東西皺眉道。

我不解的問道:“這墓室的主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怎麽會留下活路?”

田田看了看,笑問道:“蕭先生是學建築學的,可學過古代墓葬建築?”

我一聽,頓時就頭大了,我是學建造活人房子的,可不是學建造墳墓的——哪裏懂得這些啊?但我聽得田田如此說法,似乎古代的墳墓建造,還真是一門學問。

趙東西皺眉道:“簫兄弟不知道,大凡古代墓葬建築,都講究個風水格局,最怕的就是死局——要求的就是風生水起,因此,大凡墳墓建築,都會留有一條活路,用迷信的說法,就是留給死者将來的登天之路。”

“還有這事?”我詫異的問道。

趙東西慎重的點頭道:“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這個墓葬主人留下的那條活路,它能不能成仙是一回事,我們必須要走出去。”

我聽了,不知道說什麽好,原本還指望趙東西阻攔肥大不要去驚擾墓室中的主人,但如今看來,我們想要重見天日,就必須要打開這道門,然後在尋找出路。

“我來!”趙東西看了看肥大老半天也沒有能夠打開門,搖頭道,“這等細致活,你不成的。”

我原本以為以肥大的性子,非要頂撞他幾句不可,但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肥大,居然比一只波斯貓還要乖巧,老實的把手中的工具個交給了趙東西,并且從我手中接過了槍。

真是術有所精,趙東西在門口搗鼓了一陣,我清楚的聽到“啪”的一聲輕響,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随即,趙東西退後了兩步,向肥大使了個眼色。

等了片刻,沒見什麽動靜,趙東西招呼我們退後一些,并且偏開正門,然後,肥大上前,對着正門一腳狠狠的踩了過去——

塵封已久的石門緩緩的向着兩邊慢慢的敞開,大門內一片的漆黑,散發着陳腐的臭味,我的耳畔,似乎又回想起小女孩子聲嘶力竭的哭聲。

而小若和小甘就站在田田身邊,根本連着話都沒有說。

“田田,你照顧着兩孩子,肥大,你負責保護衆人!”趙東西幹脆利落的吩咐着,“我們要盡快找到出路,所以,裏面的東西,你們千萬別亂動……”

肥大很不以為然的砸吧砸吧嘴巴,我想起為着寶藏而來的老騙子,這人也不靠譜的得緊,可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等下要盯着點他,免得他誤闖機關,把我們全部拉進去陪葬。

但是我目光一轉,竟然沒有看到老騙子,頓時一呆,急問道:“你們誰看到老騙子了?”

“剛才還在的!”肥大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手電筒,四處亂照,同時叫道,“老騙子,不出來就死在這裏算了……”

一項貪生怕死的老騙子,竟然蹤影全無,我頓時就感覺寒氣直冒,這老騙子去了什麽地方了?

我看着趙東西,趙東西正好也看着我。

最後,趙東西毅然道:“這地方兇險重重,如果他要真有個事,那也是天意,走——我們進去,不等他了……”

事實上,不用他說,肥大已經一馬當先,向着墓室裏面走了進去。

我跟在肥大身後,緊緊的伴随着趙東西,也走了進去,幾乎是出于本能的,我拿着手電筒四處照了照,這一看之下,頓時傻眼了。

我雖然很是害怕,但不容否定,我還是很好奇的——能夠親身走進一座古墓中,見證數百年前甚至千年前的墓葬,這也算一種奇遇,甚至我聽得人說,以前大富人家的陪葬品,都豐盛得緊,金子銀子堆滿了墓室中。

哪裏知道,親眼目睹,卻是另外一回事。

或者說,此處的墓室主人,另有不同?整個墓室中,竟然有着九根偌大的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纏着老粗的鐵鏈,凝固在中間的某一處。

而在中間——居然又是一處蓮臺,這是這座蓮臺,比上面的那座蓮臺要大得多,而且,在蓮臺上,居然擺着一只碩大的“壇子”,反正,我也不知道那是壇子,還是罐子,或者是鼎?

鼎在封建社會,似乎是皇權的象征,可是把鼎放在蓮臺上,卻有代表什麽?

“看——那邊有個人!”突然,小若清脆的童音在我耳畔響起。

被她這麽一說,我們都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在一根柱子後面,隐約可見一個身着紅衣的孩子,直挺挺的站在柱子邊。

“這裏哪來的孩子?”趙東西低聲道。

“我過去看看!”肥大道。

在墓室比我們想象中似乎還要大上一些,由此可以判定,墓室的主人,非富即貴——哦,不對,應該是權貴中人,否則,哪裏有能力征集民工,給他修建如此龐大的墓室?

肥大說着,已經向着靠近我們最近的那根柱子走了過去,我也跟随在他身邊,用手電筒照着。

天!我愣然的看着被小若稱之為“人”的那個東西,這……真是人嗎?或者說,她們曾經是人,如今卻不能算是了。

田田只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有手捂着臉,但随即想起不妥,忙着拉過小甘和小若,讓她們藏在自己身後。

“這也太過殘忍了吧?”我低聲道。

我知道古代墓葬制度中,活人殉葬是一種很常見的事情,不算什麽稀奇,可是把小女孩子作為殉葬,并且是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害,我怎麽看着,都感覺極端的變态。

剛才我看錯了,并不是九根柱子上用鐵鏈連着中間的蓮臺,而是鐵鏈把小女孩子綁在柱子上,然後在連接中間的蓮臺。

這也罷了,就算殉葬,我也可以接受,可是——這小女孩子的屍體,頭頂的頭蓋骨,卻被打開,如今被安上了一盞蓮花燈……

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麽法子,小女孩子的屍體,竟然這麽多年,都沒有腐爛的跡象,因此,我甚至可以從風幹的屍體臉部看出來,這女孩子臨死前極端恐怖的痛苦。

“九陰童屍……這墓室的主人想要做什麽啊?”趙東西吶吶自語道。

我不解的問道:“什麽叫做九陰童屍?”

“算了,別說這些,趕緊找出路要緊!”田田低聲道。

趙東西看了我一樣,歉然的笑道:“蕭兄弟,離開這裏我們慢慢聊!”

“好!”我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沒有那個女孩子喜歡這些東西,而且,這等話題是真正的兒童不宜,恐怕會吓着小若和小甘兩姐妹。

“千萬別動那些童屍!”趙東西又囑咐道。

“嗯!”我們都是點頭,順着柱子上的鐵鏈向中間走去——我走到一般的時候,不僅回過頭來,看了看那個穿着大紅衣服的童屍,心中恻然,難道說我剛才聽到的聲嘶力竭的哭聲,都是這些可憐的孩子?這裏有着九根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綁着這樣的童屍,這些可憐的孩子何故?古代的殉葬制度,真是殘忍異常啊。

肥大用手腕撞了撞我,低聲道:“小蕭,那些孩子實在是太過可憐了!”

我倒是沒想到,肥大居然也有着如此的同情心,正欲說話,趙東西低聲喝斥道:“肥大,我警告你別亂來,這人擺下九陰童屍,明顯證實不是正常死亡——而且這等殓葬法,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我滿心好奇,問道:“什麽叫不是正常死亡?”

“就是說,此處墓葬的主人,可能是死于刑責!”田田低聲解釋道。

我聽得滿頭霧水,低聲問道:“為什麽?既然是死于刑責,他怎麽還會修建如此龐大的墓室?”

“古代那些皇族中人,就算因為一些緣故而被判刑,皇帝依然會允許其家族給予厚葬,這麽,對于死于刑責的這些皇族中人,殓葬制度就有些不同——這九陰童屍我們也只是聽說過,卻沒有想到真有……”田田低聲解釋道。

我不知道,古代的墓葬制度,還有着這麽一點,心中無限狐疑,問題太多了,倒不知道問什麽好,因此索性不再說話。

很快,我們就走到中間的蓮臺前,剛才由于距離遙遠,加上黑暗中看不分明,如今我才發現,這蓮臺比是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蓮臺是圓形的,九面之上,都有着老粗的銅環,連着九根粗大的鐵鏈,還有着密密麻麻的字跡。

田田用手電筒對着那些字跡照着,繞着蓮臺看過去,我也好奇,想要分辨蓮臺上的字跡到底寫什麽……

但是,那些字跡都是鳥篆,我一個字也不認識。

“田田,寫什麽來着?”肥大粗着嗓子問道。

“趙大哥判斷的不錯,這人确實是死于刑責,并非正常死亡,所以,他的子嗣才在他墓室中擺下了九陰童屍,祈求将來他能夠獲取童屍之氣,飛升仙界……”田田低聲道。

“這人做夢了呗?”我滿腔怒氣,用如此殘忍的法子殺死女童,居然還妄想成仙?

“可有具體的年代和人名記載?”趙東西急問道。

“應該是唐代沒錯!”田田低聲道,“具體的說,應該是則天女帝當權的時候。”

“如此說來,這人應該是李姓皇族?”趙東西皺眉道。

“很有可能,只是這蓮臺上沒有寫……”田田再次說道,“不過,這上面卻寫着這人是怎麽死的——是死于剝皮酷刑。”

“什麽?”我不禁驚叫出聲,剝皮酷刑?用這樣的刑法來對于一個皇族中人?

“古代的嚴刑峻法,非我們能夠理解!”田田低聲道。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确實,古代的嚴刑峻法,絕對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理解的,這人死後,他的後人為他修建了龐大的墓室,并且殘酷的殺死女童給他陪葬,而不知道為什麽,那些白蓮教的妖孽,居然也信奉這種剝皮酷刑,就在這墓室的上面,修建了蓮臺鬼祭。

甚至,我不得不懷疑,那些白蓮教的妖孽,是不是因為誤闖入這裏,才想出了這麽殘酷的刑法?

“趕緊尋找出路要緊!”趙東西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四處打量,低聲對田田道,“我估計,機關應該就在這蓮臺上。”

我打量着那碩大的蓮臺,竟然是黃銅鑄就,也不知道在古代,打造這樣的蓮臺,要消耗多少的民脂民膏,更恐怖是——這蓮臺連着九根大柱子,根本就挪動不得分毫。

“這蓮臺上的東西,是什麽?”我低聲問身邊的肥大。

肥大搖頭道:“誰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那是坐甕!”田田聽得和我肥大說話,低聲解釋道。

趙東西已經全副心神撲在蓮臺上,開始尋找通向外面的機關,我聽了卻還是不明白,一臉的狐疑,田田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低聲解釋道:“就是類似于棺材的東西,只是這死者是坐着安葬的,并非像正常人死後,躺着入殓。”

我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坐着入殓的?怎麽聽着都透着一股子的邪氣,擡頭看着那像是壇子,又像是罐之的東西,上面有着精美的圖案,似乎也瓷器……但如今,這些東西看在我眼中,怎麽着都是鬼氣森森……

趁着趙東西尋找機關準備離開的當兒,我拿着手電筒,打量四周的地形,猛擡頭之間,不僅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頭頂上,一個黑色的影子,宛如是一張人皮,就這麽靜靜的懸挂着。

我用手肘撞了一下肥大,示意他擡頭向上看,果然,肥大一看之下,也是臉色大變,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好像也是人皮,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是黑色的?”我低聲道,我口中這麽說着,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好“妖氣”的東西啊!

田田聽得我們說話,也擡頭看了看,随即低聲道:“只怕這人皮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你們別看那個,看着就感覺妖氣!”

我聽得田田這麽說,心中也是同感,忙着轉移注意力,四處看了看,突然,我看到在一根大柱子後面,一個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恍惚就是一個人影。

“肥大,不對勁!”我忙着說道。

“怎麽了?”肥大急問道。

“我好想看到了一個人影!”我低聲道。

“你看到的東西可還真多!”肥大嘿嘿怪笑道,但說着,突然臉色一變,驚問道,“誰把那個燈點燃了?”

“什麽燈?”原本真是一門心思撲在蓮臺上尋找時機關的趙東西聞言,陡然擡頭問道。

“那個柱子上的燈是怎麽回事?”我如今也看到,原本綁在柱子上的童屍頭頂的一盞蓮花燈,竟然莫名其妙的亮了起來,雖然燈光暗淡,在這漆黑的墓室中,實在是起不了照明的作用,但是,這一盞昏黃的燈,卻在黑暗中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妖異味道。

更古怪的是——我們都在這裏,到底是誰點燃了蓮花燈?這蓮花燈,總不會自己們莫名其妙的亮吧……

“肥大,你過去看看,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動!”趙東西吩咐道。

我留意到,趙東西頭上都是汗水,也不知道是吓出來的,還是急出來的。我忙道:“我陪着肥大過去看看,也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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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醫者,生死人,肉白骨。
神級仙醫者,敢改閻王令,逆天能改命。
他是仙醫門第二十五代傳人,他資質逆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又是個大學生,本想低調,但螢火蟲在夜中,豈能無光?
行走都市,一路喧嚣,神級仙醫,我心逍遙。

爽文 掠痕
757.2萬字
唐雪見肖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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