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撞向應寒年(2)

“……”

諸多不滿?

昨天她看不出江嬈有多不滿,倒是看出一切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幸虧新露淩晨趕過來,向江嬈賠罪,整整受了人家幾個小時的氣,才挽回局面。”說到這裏,林冠霆有些心疼地摟住肖新露。

“聽到這事不第一時間通知公司公關部解決,反而自己趕過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林宜冷笑一聲。

肖新露面露尴尬。

林冠霆有些不滿地道,“小宜,事情解決了就好。你看看阿姨的手,江嬈讓她剝了兩個小時的石榴子,把手都剝成什麽樣了。”

他又在試圖調解中和。

林宜低眸看去,只見肖新露的手指頭上誇張地滲出幾絲血跡。

肖新露擡眸看向林冠霆,眼中是滿滿的愛意,“沒關系的,只要能幫到家裏,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我知道你心裏有這個家,但你要記住,這個家是你、我還有小宜三個人組成的,懂麽?”林冠霆語重心長地道,說話的份量很重。

這是将之前發生的種種做了一個總結,便于揭過去。

肖新露能找到這麽好的機會回到林家,自然開心不已,哪會反駁他,連連點頭,水光在眼中蒙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一家人要相守在一起,林家和宜味食府才能一直興旺下去。”

見她這樣,林冠霆欣慰地點點頭,又看向林宜。

林宜一口氣堵在身體裏釋放不了,連笑都不想假裝,沉着臉道,“我去看看江嬈。”

說完,她轉身就走。

林冠霆皺眉。

“冠霆……”肖新露內疚地看着林宜的背影,“小宜還在生我的氣。”

“你上次是做的太過了,給她一點時間,我們先走吧。”

林冠霆長長地嘆一口氣,摟着嬌妻離開。

他只想家中太平,怎麽就這麽難呢?

和林冠霆他們分別後,林宜訂的水果籃正巧到了,她提着走進病房。

江嬈正站在病床裏練舞,身段極佳,練得全是高難度動作,絲毫不見累。

林宜把水果籃放到一旁,一雙眼冰冷地看向江嬈,諷刺地道,“江小姐這樣可不像個病人。”

江嬈停下練舞的動作,回頭笑盈盈地看向她,“謝謝林小姐來看望我,這水果籃真漂亮。”

“是應寒年叫你這麽做的?”

林宜單刀直入地問道。

江嬈笑了一聲,伸手将頭發勾到耳後,“林小姐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該問傻話,不是嗎?”

末了,江嬈又走到她面前,伸手摸着水果籃,低頭笑着道,“不過,說說也無妨,其實我就是照吩咐過來和醫生通個氣,聽說那醫生是林太的朋友,讓他去說一聲,林太是個人精,自然會過來。”

“……”

“對了,我也依吩咐替林小姐為難了林太一番,讓她剝兩個小時的石榴子,所以……林小姐可要在寒哥面前替我說說好話呀。”說肖新露是人精,江嬈又何嘗不是。

她從應寒年三言兩語的交待中就聽出林宜和他有不同尋常的關系。

呵。

本為以為能拉攏江嬈,沒想到應寒年算得太精,竟把肖新露拉回來了。

應寒年不愧是應寒年,她被算計得徹底,她恨什麽,他就給她惹來什麽。

“我知道了,祝江小姐早日康複出院。”

林宜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身就走,她快步趕到自己的車上,定位下半山別墅的地址,一下油門開出去。

……

山上的景色一年四季各有不同,卻總有着屬于它的氣勢磅礴和危險。

紅色轎車沿着盤山公路一路蜿蜒而上,背靠山中嶙峋的別墅逐漸進入林宜的視線中,遠遠的,只見應寒年和姜祈星正站在門口談着事情。

應寒年站在那裏,襯衫長褲也能被他穿出一身的邪氣,他痞裏痞氣地咬着一支煙,手指将打火機轉得飛起,一瞬間便将煙點上了。

不知道說了什麽,應寒年忽然笑起來,薄唇勾起,煙氣拂過深不見底的眼,襯得鼻梁更挺,側臉輪廓更深,透着一身的城府,那樣子怎麽看怎麽讨人厭、令人憎。

林宜雙手死死地抓緊方向盤,清爽的長發下一雙眼中蒙着濃烈厭惡,一腳狠狠地踩住油門,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去。

去死吧,只會耍着人玩的臭男人!

忽聽車聲呼嘯臨近,應寒年轉過身來,黑眸遙遙地望向前方不要命狂駛而來的車。

姜祈星見狀立刻沖向前推開應寒年,卻被制止。

應寒年就這麽站在那裏,連步子都沒挪一步,不慌不忙地又吸一口煙,淡定如常地看着車子不斷朝這邊疾馳。

“寒哥!”

姜祈星的撲克臉都變了色,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躲。

應寒年低笑一聲,将煙扔掉踩在腳底碾了碾,再擡眸時車子已經快到眼底,駕駛座上的一張小臉看得更加清晰。

林宜狠狠地踩着油門,眼看車子就要撞上應寒年,腳尖猛踩剎車。

輪胎在公路上拖出兩道長長的痕跡,車子發出刺耳的急剎聲。

應寒年還往前幾步,整個人就抵着引擎蓋站立,英俊的臉上雲淡風輕的,眼中甚至有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完全不見半分驚慌。

該死的!

林宜真想再踩一腳油門,最終還是被理智占了上風。

她停下車,拿起放在副駕駛的木匣紅酒,換上一張笑臉推開車門下車,“應先生,上午好,本想來撞撞運氣,沒想你真在家。”

應寒年盯着她臉上幹淨真摯的笑容,揚了揚眉道,“原來你是來撞運氣,我還以為你是來撞我的。”

要是不用負法律責任,她一定撞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林宜心裏腹诽着,臉上笑得愈發真誠,“應先生說笑了,我剛得一瓶92年的好酒,特地送來給你品嘗。”

應寒年瞥一眼她懷中的紅酒,道,“我真正想品嘗的是什麽,你林大小姐不知道麽?”

什麽話到他嘴裏都變了個味,又暧昧又淫邪。

林宜微笑着将木匣紅酒送上,應寒年不屑一顧,連碰都沒碰一下,只道,“祈星,把酒拿去醒一醒,我還有事做,請林大小姐在大廳裏坐會。”

緊接着,林宜在大廳裏幹坐了整整六個小時,一直從陽光明媚坐到霞光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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