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淩枝寒聽得悚然一驚:“你在哪兒?”
“在家……”周薇潔的聲音驚恐萬狀,已經抑制不住要哭出聲來:“你快點過來……”
淩枝寒從那邊聽到了貝貝的啜泣,還有幾聲撞擊房門的聲音,心裏隐隐有了某種猜測,鎮定地問:“要幫你報警嗎?”
“不用,求求你快點過來……”周薇潔的聲音将近嘶啞。
“我馬上來。”淩枝寒忙不疊地應道,起身的時候順便拿上遮陽傘。
“媽,我出去一下,晚飯不用等我。”淩枝寒說着,在玄關處換鞋。
淩母從廚房探出頭來問:“你去哪裏啊?”
“去一趟高中同學家,周薇潔,你記得吧。”淩枝寒語調盡量平穩地說着,“她有事找我幫忙,我過去一趟。”
“早點回來啊。”淩母沒聽出什麽異樣,仿佛尋常一樣囑咐女兒。
“我要是回來晚會告訴你的,我帶手機了。”淩枝寒說着,揚了揚手機,換好鞋走出門去。
周薇潔的家淩枝寒在工作後去過幾次,路自然都記得,下車以後直奔那棟居民樓的三樓。
周薇潔家門口已經站着徐磊夫婦,應該也是接到周薇潔的電話才趕了過來。
除這對夫婦以外,居民樓的其他住戶也被周薇潔家的聲音吸引過來,重物撞擊聲、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在其中混做一團,透過房門悶悶地傳出聲來。
居民樓的其他住戶還在不斷敲門:“小楊?小周?貝貝?你們聽到了嗎?能不能過來開下門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
徐磊妻子聽着其中的聲音,眼神變得越來越驚恐。
淩枝寒握着手機說:“我報警吧。”
“報過了,”徐磊告訴她,“她跟我說不用報警,但現在這種情況怎麽可能不報警?”
徐磊話音剛落,身穿制服的幾位警員已經出現在居民樓的樓道裏,其中還有位二十出頭的女警,手裏拿着執法記錄儀。
領導模樣的男警官是其中最年長的,看起來也經驗豐富,聽到裏面的打鬥聲,二話不說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破門。”
破門的專業人士應聲而上,男警官轉頭問在場的其他人:“你們幾點聽到的打鬥聲?”
衆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沒注意到時間。
“大概……半個小時前吧。”居民樓的住戶推測道。
淩枝寒點開手機的通話記錄看了看:“二十七分鐘前裏面的女主人給我打的電話,那時她應該在一個較為安全的空間裏,暫時沒有受到傷害,但聽聲音,有人想闖進去。”
男警官點點頭,對情況大致有了了解。
專業人士把門破開,幾位警官在前,衆人有序地跟了進去。
客廳中一片狼藉,打鬥聲在裏面的人聽到門被破開以後就停了下來,周薇潔抱着女兒痛哭,貝貝的臉上有血,精神已經極度不振,一副随時都要暈過去的樣子。
徐磊妻子和淩枝寒吓得趕緊過去查看孩子的情況。
女警焦急地問男警官:“所長?”
“叫救護車。”
“是。”
女警手裏拿着執法記錄儀不方便,負責叫救護車的是另外一位年輕男警員:“喂,您好,我們這裏是建設路73號,益華小區5號樓三樓,有兒童和成人受傷,兒童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接近昏迷……兒童年齡?”
年輕男警員看向周薇潔,回答的卻是淩枝寒:“九歲。”
“九歲。”年輕男警員對電話裏複述着:“嗯……對,好的,請快點過來。”
徐磊妻子看着貝貝臉上的血,手止不住地顫抖,淩枝寒勸慰着周薇潔:“別哭了,先別哭了……”
男警官問站在客廳中央一直沒說話的男人:“你做了什麽?”
周薇潔的丈夫,也就是居民樓其他住戶口中的“小楊”顫抖了一下身子,躲避着男警官的視線道:“沒、沒做什麽……”
“那你妻子和女兒為什麽會受傷?”
“她們……”小楊看了一眼周薇潔那邊,語氣虛弱道:“摔、摔的……”
“摔的?!”年輕男警員義憤填膺地指着周薇潔和貝貝:“你現在摔個給我看看!”
小楊被年輕男警員這麽一質問,吓得更加不敢擡頭看衆人。
男警官眼神示意自己的警員冷靜,繼續問小楊:“你妻子和女兒受傷期間,你在幹什麽?”
“我……”
“她們現在這樣,是不是你造成的?”
“不、不是……”
“那她們受了傷,為什麽你沒有考慮救援?只是站在這裏什麽都不做?”
“我沒有……”
“你沒有什麽?”
“我沒有打她們!”
“這位先生,”男警官沉着冷靜道:“我還什麽都沒說,但我現在懷疑你有暴力傷害他人的重大嫌疑。”
“我沒有!”小楊矢口否認。
淩枝寒環顧四周,看到了擺在電視櫃臺前的攝像頭。
周薇潔家裏養了一只貓,此刻正躲在自己的貓窩裏不敢出來,這個攝像頭有時會為了這只貓而開。
淩枝寒知道周薇潔照顧不過來貝貝時,還會請保姆過來幫忙,攝像頭也會為保姆而開,手機和電腦上有程序連接攝像頭,可以随時觀看,雲端也有視頻存儲。
想到這裏,淩枝寒見周薇潔還是沉浸悲痛中緩不過來的樣子,幹脆起身進到書房來到電腦前。
今天這個時候,貝貝應該要進行線上英語課程,所以電腦還開着,她用鼠标點開了程序。
萬幸雲端裏還有今天一整天的視頻記錄,淩枝寒調整好時間,探出頭來對男警官道:“警官,麻煩您過來看看。”
小楊看了一眼攝像頭,應該也是反應過來淩枝寒做了什麽,欲沖上去對淩枝寒動手:“死八婆你幹什麽?!”
小楊兩旁的警員眼疾手快,動作利落地把他按住,但小楊還在不斷地罵罵咧咧,淩枝寒冷冷掃了他一眼。
小楊奇異地被她的氣場所懾,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男警官和手持執法記錄儀的女警進到書房,淩枝寒用鼠标點開了視頻。
視頻忠實地記錄下了事件發生的全過程,但周薇潔和貝貝被打的樣子,淩枝寒已不忍再看,轉過了頭去。
“帶U盤了吧?”男警官問下屬。
“帶了。”女警道。
“把這段視頻存下來。”
“好。”
鐵證如山,小楊無可抵賴,被警車帶走。
男警官對其他人道:“麻煩幾位跟我一起去警局做個筆錄吧。”
徐磊妻子擔心地看了一眼坐上救護車的周薇潔和貝貝,男警官安慰她說:“我們有人跟着去,而且筆錄會盡快完成,讓你們有時間照顧朋友。”
淩枝寒和徐磊妻子坐到同一輛警車上,負責開車的是年輕男警員,坐副駕駛的是女警。
徐磊則和其他警員坐到了另一輛車上。
時間到了下午四點,陽光依舊灼人,開車的男警員拉下擋光板,小聲嘀咕了一句:“今年怎麽這麽多人渣?而且還一個比一個猥瑣。”
女警放好執法記錄儀,回頭示意淩枝寒說:“多虧這位女士提供了關鍵性證據,不然要是雙方和解,你怕是又要……”
年輕男警員“哼”了一聲道:“這種人渣我怕什麽?他們就是一群廢物,打不過其他人就只會打女人小孩,遇上我們就慫,你看今天那男的不也是?”
淩枝寒聽到兩位警員的談話,忍不住開口問道:“不好意思,我想問下,這種事還有雙方和解的?尤其這個年齡段的夫妻?我只知道上一輩的人可能會……”
“有啊。”女警系上安全帶,無奈苦笑道:“有被打得比今天還嚴重的,比這對還年輕的,第二天就帶着渾身的傷跑來要我們放了她老公,我們不放還罵我們。”
淩枝寒感到匪夷所思,默默地靠回座椅靠背,說不出話來。
男警員發動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去往警局的路上。
“而且……”女警皺眉想了想說:“今天不是當事人報的警吧?”
徐磊妻子回神道:“是我老公報的警。”
女警提醒道:“如果你和你老公事後被人威脅,記得告訴我們。”說完又從後視鏡關切地看着淩枝寒,“還有這位女士,你今後出門一定要小心那個男的。”
淩枝寒點點頭,謝過她的提醒。
徐磊妻子笑了笑道:“有事我們一定會說,而且,我老公也不怕的。”
女警笑着對男警員道:“和你一樣是個好男人啊。”
男警員嚴肅地點頭:“男人本來就該這樣,打女人和小孩算什麽本事?”
筆錄很快做完,男警官又再次提醒了淩枝寒小心報複,不過後來又安慰她道:“現在出警速度很快,如果發生情況及時報警,我們絕對趕得及。”
淩枝寒和徐磊夫婦趕到醫院時,醫院的醫生正和派去的警員說着話,看到他們過來時問了一句:“你們有誰是和孩子是直系親屬或關系人的嗎?”
淩枝寒遲疑着說:“我算是孩子幹媽,是不是要簽字?”
“是,”醫生嚴肅地點點頭,“那您能不能聯系到這孩子的直系親屬?聽說孩子的媽媽也受了傷?孩子的爸爸呢?”
徐磊壓抑着道:“這傷就是孩子他爸打的。”
醫生的手僵了一下,但還是極有職業素養地對淩枝寒道:“這樣吧,您先過來簽一下,如果等下可以聯系到孩子的外公外婆這些親屬什麽的再補,行嗎?”
“好的,那個……手術是治什麽的?”淩枝寒關心地問道。
“耳膜穿孔。”
徐磊妻子哀呼一聲,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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