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八月的天,熱得像火爐。

好些天沒有下雨,天氣又熱又幹,在外面稍稍散步走了點路,就出了一身汗。

甘亦凝和鄰居一同從海邊公園散步回來,遠遠地看見單元樓下那叢矮樹上挂着的紅色蕾絲內褲,捂着嘴笑了笑。

鄰居也看見了那條內褲,嫌惡皺眉,“誰這麽沒公德心啊,內褲亂丢。”

甘亦凝上前撿起紅色蕾絲內褲,走遠幾步丢進垃圾桶裏,拍了拍手:“看見了,順手丢掉就是。”

“你還真好心。”鄰居撇了撇嘴,沒再多說,她突然想起什麽,轉身朝外走,“你上去吧,我去給我老公買袋花生,他吃宵夜一定要吃花生的。”

鄰居走得快,甘亦凝來不及挽留,皺皺眉,上了樓。

她打開房門,屋子裏亂糟糟的,抽屜被翻出來,東西被丢出來,房間裏的擺設東倒西歪一副強盜過境的樣子。

甘亦凝還站在玄關呢,立即拿出手機,撥了出去,“老公,家裏遭賊了。”

馬高朗在公司加班,聽說後驚得騰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麽?家裏遭賊了?丢了多少?”

同事們聞言,全部投去同情的目光。

甘亦凝:“家裏的首飾全沒了,現金也沒了,老公怎麽辦啊?”

“怎麽會全被偷了呢?”馬高朗煩躁地走來走去,有同事看不過去,就說:“老馬,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不多,我幫你做。”

“謝謝謝謝。”馬高朗忙不疊地鞠躬感謝,邊對電話裏說,“老婆,你別怕,我馬上趕回來。我很快回來,你要是怕就待在家裏別亂跑,我馬上回來,報警也我來……”

馬高朗跑得急,出辦公室的時候與人擦肩而過沒來得及打招呼。

牧雲露看他慌忙慌忙的樣子,問了句:“老馬怎麽了?”

“牧總好。”同事道,“說是家裏遭賊了,好像值錢的東西全被偷了。”

這麽慘?

牧雲露:“大家辛苦一點,趕完這點就好了。”

“是!”

馬高朗的車開得極快,飛快地停好車,往樓上跑。

他跑得快,沒聽到買花生回來的鄰居和他打招呼,讓他等等的聲音。

碧海小區每單元就一部電梯,鄰居晚了一會兒,等電梯上去後再下來,她坐到六樓。

電梯門剛開,鄰居将将邁出去,就聽隔壁傳來一陣驚慌的大吼聲:“老婆,老婆你怎麽了!”

鄰居好奇地過去看了一眼。

客廳裏,甘亦凝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胸口一片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她的白裙,馬高朗抱着甘亦凝全然無措,傻乎乎地呆在原地,只知道喊“老婆你怎麽了?”

鄰居驚得花生掉了一地,慌忙拿出手機報警和呼叫救護車。

然而,來不及了。

那一刀紮得太狠,紮得太深,救護車到來前甘亦凝的呼吸心跳全部停止,施救不及。

**

由于七月份的頻繁出警,寧市刑警大隊這些習慣了小偷小摸小事件的警察們已經鍛煉出了一顆強壯的心髒和24小時接到報案随時出警的狀态。

鐘斯年開車過來,竟然和安季同安楠走路過來的速度差不多,“老安,你住附近?”

安季同一身家居服和人字涼拖,接到電話就過來了,沒特意回家換衣服。

“是啊,海邊散個步也不安生。”

安楠和兩人揮手告別,拐彎走小路回家。

看着安楠的背影,鐘斯年不知怎麽想的,來了句:“她不來?”

安季同奇怪地看他,“楠楠為什麽要來?”

安楠還是個學生,一沒編制二沒工資三與她無關,到了案發現場也進不去。

進去了,她也不能當着一衆信奉科學的警察、法醫、鑒定科同事們的面和刀對話,難不成讓她大夏天的留在下面喂蚊子嗎?

鐘斯年還以為經過賀泉的事安楠堅定了從事警察相關工作的心,沒想……和以前一樣的不關心。

這單元只有一部電梯,兩個大男人沒等電梯,從安全通道走上去。

邊走邊說。

鐘斯年:“報案的人是鄰居,據鄰居所說,屋子裏住着一對夫妻和一個孩子,孩子暑假期間去外公外婆家,住的只有夫妻。鄰居和妻子散步回來,到了樓下,鄰居去超市給丈夫買下酒的花生,總共沒多少時間,再折回來,丈夫回來了。鄰居錯過電梯,再上來,發現後報了警。”

安季同“嗯”了聲,“你不是剛到嗎?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尉遲在電話裏說的,他順便查了路上的監控,證實丈夫案發不久前開車過來的事實,文沙過去查丈夫的不在場證據了。”說了部分知道的信息,鐘斯年又道,“你沒帶工具,怎麽驗?”

安季同:“楠楠回家幫我拿了。”

所以她是有事回家,不是漠不關心?

鐘斯年明白了。

案發現場在六樓,客廳裏一片狼藉,有東西亂丢的,還有被血跡和血腳印沾染的,一個胸口大片血跡的男人靠在卧室的門邊看着警察們走進走出,兩眼無神。

鐘斯年過去,出示證件,“你好,刑警大隊鐘斯年,你是死者的丈夫馬高朗?”

馬高朗點頭,“我是。”

鐘斯年:“和我說說案發前後的事。”

“是這樣的……”

死者甘亦凝搶救無效,維持原狀躺在地上,等鑒定科的同事拍完現場照片,留樣取證結束,安季同終于能上前查看屍體。

這時,安楠帶着安季同的法醫證件、白大褂和工具箱,套上鞋套,走了進來。

“爸。”

“楠楠來得正好。”安季同接過工具箱,開始進行初步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診斷。

安楠大致掃了幾眼客廳的布置和現狀,目光在死者睜大的眼睛和驚愕的表情上停留幾秒,更多的落在死者胸口的那把刀上。

那把水果刀,從她進門開始嘤嘤嘤到現在,真的超級煩。

可她還要保持“聽不到你們刀在說什麽”的人設,很辛苦了。

察覺落在身上的視線,水果刀扭捏了一下,“讨厭!嘤嘤嘤幹嘛這樣看着人家,人家知道自己貌美如花,可是我只和香香甜甜的水果談戀愛,人類就死心吧!”

安楠:“……”并不想和你談戀愛謝謝,你也死心吧。

和一把疑似嘤嘤怪的刀較真,也是傻了。

安楠待在安季同的身邊,不說話不亂走,她個無關人士到處亂走會給警察們的工作帶來麻煩。

當然,這麽想的人只有她一個。

鐘斯年眼角餘光瞥見她,立即招了招手,“過來。”

安楠:“……”

盡量忽略鐘斯年不知從什麽地方趕來還穿着筆挺西裝莫名散發出來的荷爾蒙,乖巧地過去。

馬高朗看了她一眼,“這位也是警察嗎?”

安楠一個“不”字還在嘴邊,鐘斯年已經找好了完美的借口,“IQ188的顧問。”

安楠目瞪口呆,鐘隊您随口扯謊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馬高朗肅然起敬,一臉“麻麻我見到挂逼”的表情,“失敬失敬,顧問好。”

安楠被迫上崗顧問一職,扯出一個僵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不用在意我,請繼續。”

“是。”馬高朗等了一下,想想自己剛剛說到哪裏,“哦,老婆在電話裏和我說家裏遭賊,首飾現金全沒了,我就從公司趕回來,一回來就這樣了。”

鐘斯年:“你們夫妻倆平時有和什麽人結怨嗎?”

馬高朗愣了:“不是入室搶劫的小偷殺人嗎?”

鐘斯年:“這是例行排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馬高朗“哦”了聲,放在西裝褲兩邊的手緊張得曲起松開,仔細看看,還有點發抖。

“IT加班工作是日常,我經常在公司加班,和別人交際不多,想不出有什麽可能和人結怨的地方。如果說是公司內部的話,我在公司好幾年,是老員工,要升職了,這算不算?”

鐘斯年沒有正面回答,“工作方面,我們會進行排查。你妻子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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