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釋放出的圓能覆蓋這一片小區，察覺不到伊爾迷的氣息，他真的不在我身邊，卻能知道西索接近了我，還給我打了電話來下命令。

但不管如何，這一刻我還是有種解脫感的，遵循了伊爾迷的意思，挂斷電話以後，我擡眸看向西索。

“那麽~是誰打來的電話？”

“伊爾迷，他不讓我和你玩，別來找我了。”

客氣地表明了立場，也把西索剛剛的話給忽略，我轉身要走。紅發男人輕易不會罷休，身形一閃又繞回我身前。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

“不用說了，我也不想聽了。”

殺氣與惡念迸發而出直沖西索，有的放矢地針對他，男人瞳孔驟縮，全身繃緊急退數步，遠離我的殺氣覆蓋範圍。他面容上浮現出癡狂之意，手腕一翻，一連排的撲克牌從四面八方射來。

如果我把西索給揍了，伊爾迷不會生氣吧？

那麽就打個半殘吧，俠客之前說學過念的高手恢複能力很快的。

擡手就将那些花裏胡哨的撲克牌給打落，西索故意給我露出幾個破綻想引我上鈎，我也确實上當了，但在察覺到不對時，還是迅疾改變了招式。

錯步側身，避開他從後方偷襲的撲克牌，我擡腿就是一腳踹到了男人精致的妝容上。

這一擊讓西索如風筝一般倒飛出去，盡管他調整了落地姿勢，還是沒站穩地趔趄了幾步。不給他機會，我如鬼魅般貼至他眼前，又是一掌，這一次清晰地聽到了肋骨斷裂的悶響。

收招回身，我從錢包裏掏出醫藥費放西索身上，說道：“雖然你的鬼心思很多，但在絕對力量的壓制下，耍花樣沒有意義，去醫院看看吧。”

開開心心地出門吃個飯，回家時心情已經不美麗了。才下午，我就躺在伊爾迷的床上想睡覺，這樣才能忽略掉西索說的那些話。

但越是想忘記，就越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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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為什麽會和伊爾迷打，還打贏了，從記憶中的畫面看，當時的我可不是拿着相愛相殺的戲碼吧。從我眼神裏透出的是淋漓盡致的報複快感，還有一絲釋懷。

[亦敵亦友，彼此了解，相互試探，糾纏不清。]

西索用來形容我和伊爾迷關系的話在腦子裏複讀機一樣播放，我煩躁地将腦袋埋進枕頭裏。

想不通也睡不着，在屋子裏瞎轉悠一通。想給伊爾迷打電話，可打了又能說什麽。

他還在執行任務吧。

何以解憂，唯有暴食。舍棄灌啤酒的想法，傍晚時分，我跑出門覓食，這次我找了家高檔飯店，一個人占了一個包廂，點了最貴的套餐吃。

雙手扒拉着烤雞一頓猛啃，包廂的門被推開，我以為是還有菜沒有上齊，沒想卻看到了奇犽。

銀發少年斜睨我一眼，将門反手關上，然後雙手插兜大大方方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一雙貓眼沉沉地看過來。

“你是幽靈嗎，走哪裏都能碰到。”我忙将嘴裏的肉給吞下，驚訝地瞪眼看他。

奇犽喜怒不定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不吭聲，我又懶得猜，我現在也心情不樂呵，不想哄小鬼。于是我又埋頭啃烤雞，吃的那叫一個面目猙獰，油光滿嘴。

“西索告訴我你在友客鑫，所以我來找你了。”

從嘴裏剔出雞骨頭，我震驚地噴道：“你認識西索！”

“我有說不認識他麽。”

“你倆是朋友？”

“算不上，他比較好用而已。”

從這句話裏深深地感受到了奇犽的無情和算計，看出我的鄙夷，他愣了一下，又解釋道：“他不是會吃虧的人，不用替他抱不平。我想，你沒失憶前，會比我更了解他吧。”

“我以前和西索關系很好？”

“這我不清楚，但伊爾迷、你、西索，你們三個經常會碰面。”

将嘴上的殘渣給擦掉，放下手裏毀容的雞，我一本正經地看奇犽，問他：“既然你是專程來找我的，有什麽事？”

“是我讓西索幫忙的，讓他對你說一些以前的事情。恰巧，他也是那種愛湊熱鬧的性子，只要推一把，他會很樂意參合進來。”

奇犽一臉坦蕩地把這種小心思給說了出來，我聽的一愣一愣的，我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為什麽要這樣繞圈子？”

“伊爾迷不會告訴你所有的真相，他也不會理會曾經的你真正的想法，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将你從他手裏解救出來。”

“小老弟，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和你哥在談戀愛啊！你搞什麽破壞！”

“真想看看你恢複記憶以後的表現。”

奇犽陰測測地笑了一聲，看得我都抖了抖。他不急不忙地将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完全不怕我去和伊爾迷告狀。

因為奇犽的行動會被伊爾迷警戒，他沒辦法輕易找我，就想着讓西索來搗亂。這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但沒辦法。

西索身為伊爾迷的盟友，在哥哥和弟弟間兩邊游走，充當雙面間諜。

但哪一邊他都沒有盡全力幫忙。

“你讓西索幫忙，你還警惕他？”我都要被奇犽給弄糊塗了，這幾個男的怎麽比老太太心思還多。

“西索這種牆頭草很多時候靠不住啦，他會告訴我伊爾迷和你的動态，反過來也會出賣我，他只要覺得好玩就行。為什麽他要選擇在人多眼雜的地方和你提起以前的事情？這樣伊爾迷在小區周圍布置下的眼線馬上就會察覺有問題了吧，然後把你和西索見面的事情彙報過去，那麽西索策反你的行動不就暴露了。”

咦，好像是這樣。西索毫不避諱地與我接觸，根本沒想着要躲躲藏藏，然後伊爾迷就打來電話讓我離開他遠點了。

不等我細細去想，奇犽又說道：“西索既擾亂了你的記憶，讓你對伊爾迷産生動搖，同樣也讓伊爾迷知道了我在背後搗鬼。一舉兩得，同時幫了兩邊，也得罪了兩邊。”

聽奇犽分析的頭頭是道，我腦殼都聽大了，居然這麽複雜的麽，西索這家夥活這麽久沒被打死真是奇跡。

我反複思考奇犽的話，揪住一個關鍵點，問道：“你說伊爾迷在小區周圍布置了眼線？”

“這是他的小計倆，比如你經常會去哪裏散步，或者進哪家店吃東西，那裏的人就會被他用針控制。不需要多，一兩個就夠了，這樣能時刻掌握你的動态。”

“哇，好厲害。”經不住鼓個掌，這是愛的監視麽。

“你感嘆個鬼！”

“那麽，你現在過來找我，是通過西索的線索，伊爾迷不就也知道你來見我了？”

“大概吧，我也沒想過會一直隐藏着。既然選擇和伊爾迷對上，那麽被揪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你幹嘛總和你哥過不去。”大嫂的教育欲望壓制不住了，要噴湧而出了。

奇犽這次沒有急着辯解，也沒臉色難看地噴我。隔着圓形餐桌，上挑的藍色眼眸熠熠生輝，他篤定地開口。

“因為你。”

心口一跳，不妙啊，剛剛那一下覺得奇犽很帥是怎麽回事。細思極恐，我趕緊吃兩口肉丸子來壓壓驚。

“上次在友客鑫，你不是說不管我死活了嗎。”

“生氣的話能算數麽。”

“海蒂，如果對伊爾迷産生了懷疑，就離開他。”

我确實，動搖了，在反複琢磨我和他以前的關系，我是否找錯了人。

可是那天約會也真的很開心，我遲疑着說：“我，我不想懷疑他，昨天還一起看電影吃東西，這些也都是假的？如果他不是那個人，為什麽要陪我做這些。”

“你只是工具，他偶爾施舍給你的回應，就讓你暈頭轉向。”

“不是！”

這話刺到我了，一瞬釋放出的氣息讓對面的奇犽做出應急反應，直接退到了門口，小臉緊繃。

看到他驚恐的神色，我突覺自己失态了，将那股鋪滿房間的惡意收斂。我又拿起了碗筷，岔開了話題：“如果你不餓，就走吧，這次見面的事我不會告訴給他的。”

“因為你也心虛。”

“小兔崽子，還不滾蛋！”

将碗摔向奇犽，這小子溜的飛快，玻璃碗砸在門板上摔的粉身碎骨。我煩躁地嘆口氣，又點了一份烤雞。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次更新周五早上八點，請給我愛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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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我稍微惹了下她，就肋骨斷了呢~你勸說的怎樣？

奇犽：不怎麽樣，她拿碗砸我。

西索：加把勁兒啊~小苦瓜~可別輸給小黃瓜了，這樣不好玩。

奇犽：那笨蛋已經認定了，現在很難改。

西索：也對，那就只能喝你哥的喜酒了，份子錢随多少？

奇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