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安寧(12)
西門吹雪不是個體貼的人,他沒有注意到顧安寧的表情變化。
事實上,顧安寧雖然緊張地很,表面卻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西門吹雪接着道,“那兩個人似乎是為了邱鼎的魂魄而來。殺死邱鼎之後,我便看不到他們了。”
“莫非是無常鬼?”陸小鳳雖然在問西門吹雪,眼睛卻看向了顧安寧。
陰間之事,恐怕沒有人比顧安寧還要了解。
在看到顧安寧淡然如常的表情之後,陸小鳳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違和感。
依照顧安寧的性格,聽到這樣的事情後會是這個反應嗎?
他很快壓下了心底的猜測。
顧安寧是他的朋友,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陸小鳳不會懷疑任何一個朋友。他做事向來有自己的節奏,也很少有人能把他的思路帶偏。所以陸小鳳才能破獲許多起陰謀,讓江湖保持平衡。
“或許吧。”顧安寧淡淡道,“無常鬼确實負責勾魂。”
前面就是楓林的盡頭,三人停下來歇了一會兒。
“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有時候兩個幫派火并,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可是勾魂鬼只有黑白無常兩位,他們豈不是要日日夜夜地忙?”陸小鳳好奇道。
“除了黑白無常,自然還有其他鬼的。”離開任務後,顧安寧只是不再受鬼怪的情緒影響,任務中獲得的記憶還有陰氣,全都原原本本帶了回來。
拘魂鬼作為陰間鬼差,知道的東西很多,“十大冥帥中,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都是負責勾魂。除了這四位,黑白無常手下還有拘魂鬼。”
“你見到過很多鬼?”陸小鳳問。
“不多。”顧安寧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大部分都是我自己……
Advertisement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三個人溜達着往回走。
陸小鳳總是話最多的那個,“南王被捕之後,也有鬧鬼的傳聞傳出。不過我還聽過一個消息說,南王發瘋之前,中元節那夜,平南王府中就鬧過鬼。那件事情似乎與葉孤城有些關系,想必發生了一些事情,讓葉孤城與南王分道揚镳。”
顧安寧:“看得出來你的人緣很不錯。”
如果說葉孤城是在所有看起來不相幹的事情中都差了一腳,那陸小鳳就是像是親身經歷一般,知道各地發生的大事。
他總是到處亂跑,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街頭小販,總有那麽幾個人是他的朋友。
“唉……”陸小鳳忽然嘆了口氣。
聯系到今日聽到“葉孤城”這個名字的次數,顧安寧和西門吹雪都知道,他為什麽而嘆氣。
像葉孤城這樣的劍客,一旦決心去做一件事,必定不會輕易放棄。
他們不清楚葉孤城準備在南王謀反的過程中得到什麽,更加拿不準葉孤城私底下的動作。
此時的葉孤城,已經不再是那個與西門吹雪神交已久的絕世劍客。他只是一方勢力的主人,還可能是衆多事件背後的策劃者。
在外面走了一圈,回到家之後,秋棠備了新釀好的桂花酒。顧安寧先是被灌了一肚子藥,而後又被勒令,喝完藥後不能飲酒,覺得自己被騙了。
他委委屈屈地端着一杯白水,與陸小鳳相對而坐。
幸好西門吹雪也在陪他喝白開水,否則真的太慘了。
顧安寧問陸小鳳,“幽靈山莊的問題解決了嗎?”
陸小鳳搖頭,“原本我拜托了西門追殺我,然後潛入幽靈山莊。所有的事情都很順利,可當我進入幽靈山莊之後才發現,那個地方一片混亂,脫離了主人的掌控。”
顧安寧點頭,陸小鳳說過,幽靈山莊裏大概真的有鬼。
人與鬼并存,白日為陽宅,夜晚就是陰宅。生活在裏面的人難免會受到影響。
“後來呢?”
陸小鳳道,“後來……”
葉淩風有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他們一家四口全都在幽靈山莊。只是三個孩子在明處,葉淩風躲在暗處。
他的兒子叫葉孤鴻,很崇拜西門吹雪,總是穿着與西門吹雪一樣的白衣,練着西門吹雪的劍法。
他的大女兒叫葉雪,美麗大方、溫柔端莊。小女兒叫葉靈,古靈精怪、天真爛漫。
可是當陸小鳳在幽靈山莊裏住了一段時間,又遇到了早已死亡的葉淩風之後才知道,葉雪其實并非葉淩風的女兒。
她是幽靈山莊莊主老刀把子的孩子。
而老刀把子很有可能就是武當中人,只是陸小鳳拿不出證據,只能等他進行下一步動作。
老刀把子的動作就卡在了這裏。
他收留的人,無一例外全都在江湖中有名氣的人。
要想成名,就得證明自己的強大。這個過程中的打鬥厮殺不在少數,沾染的人命也不再少數。
誰活誰死,只是概率問題,如果老大把子沒有把他們救下,他們早已變成了真正的死人。
可是老刀把子帶回來的,真的全部都是活人嗎?
葉淩風在幽靈山莊外圍躲了這麽多年伺機報複,任由仇人将自己的一對兒女養大。十幾年的謀劃,葉孤城會不知道嗎?
“我覺得葉孤城不像是那種人。”顧安寧和陸小鳳都見過葉孤城,他不知道陸小鳳是怎麽想的,他認為,葉孤城可能會做壞事,但也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如果說葉孤城與葉淩風一直有聯系,策劃了一個大陰謀,倒不是沒有可能。不過要是因為葉淩風的私人恩怨,葉孤城一定不會插手。
“安寧你這麽篤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的見過葉孤城呢。”陸小鳳換了個動作,依舊懶懶散散,看起來骨頭都是軟的,他提起酒壺,又滿了一杯,“這酒不錯,不比萬梅山莊的窖藏差。”
西門吹雪瞥了他一眼。
顧安寧意識到說錯了話,懵了一下,低聲道,“是秋棠親自釀的酒。”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陰氣帶來的痛苦侵蝕他的理智,需要顧安寧分出精力來才能不露異樣。心裏想着別的事,顧安寧的語氣變化聽起來很明顯,讓陸小鳳吓了一跳。
西門吹雪懂醫術,擡眼一看發現顧安寧臉色确實不好。他淡淡道,“伸手。”
顧安寧不知該怎麽解釋,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體。他沒有反駁,聽從西門吹雪的話,将手腕放到石桌上。
西門吹雪的手很漂亮,修長有力,瑩白如玉,指腹還有一層明顯的繭子。
他用三指搭在顧安寧手腕,不一會兒皺起了眉。
“怎麽樣?”陸小鳳知道西門吹雪的醫術很精湛,比尋常大夫還要好。能讓他擺出這樣的表情,看來顧安寧的身體狀況并不好。
“氣血兩虧。”西門吹雪道。
陸小鳳,“沒有其他?”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
顧安寧低聲道,“不是什麽大問題,我已經習慣了。”
西門吹雪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不贊同。
陸小鳳也說,“你前些日子病才好,還是小心些吧。要是你再暈過去,顧大公子恐怕會直接把我扔出府去!”
“好吧。”其實吃飽飯之後他就覺得有點困,在楓樹林裏走了一圈,運動量超出以前好幾倍。還要忍受陰氣的折磨,确實很費精力。
與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道了聲歉,秋棠送顧安寧回房。
她看到了顧安寧和西門吹雪之間的動作,幾次确認顧安寧沒有不适,才打消了請大夫過來的念頭。
躺在床上之後,四肢的疲憊席卷而來,一下子就沒了精神。他撐着眼皮,聲音中也充滿了慵懶困倦。
“聽說西門吹雪的醫術很好,咱們家的大夫,醫術與他相比,誰更好一些?”他完全都沒有考慮過,被西門吹雪診治過的人寥寥無幾,秋棠可能并不清楚,西門吹雪的醫術如何。
但是秋棠總會給他答案,她低聲柔和道,“張大夫先前是宮裏的禦醫,心無旁骛鑽研醫術五十載。就算西門莊主的天賦再高,他年紀輕,又要分心練劍,想來不會比咱們家的大夫更好。”
“禦醫?”
“大公子親自去讨要的,幾年前二公子病的太重,大公子他……”
顧安寧很想聽聽這段舊事,可他實在很困,還沒等他提起精神來,系統又跑出來添亂。
【任務已更新】
【任務對象:疫鬼】
【任務獎勵:真元*7】
【将于十秒鐘後傳送,請做好準備……】
行吧。
注定是聽不到了。
顧安寧不再掙紮,放松身體進入昏睡。
還未等他完全失去意識,就感覺身上一輕,姿勢也由躺變成了站。
他低頭看了眼右手,上面提了一只鮮紅的燈籠。
顧安寧擡眼看了下四周,光線清晰,很明顯是白天。
大白天的提燈籠,就很奇怪。
他站在一條泥濘的小路上,周圍景色是風雨肆虐後的狼狽不堪。雨沒有停,墜落在地面,将泥土沖刷地越來越少,露出了樹木的根部。
顧安寧手中的燈籠卻未受到大雨的影響。
裏面的蠟燭牢牢安放在底座,盡職盡責地發出放在白日裏并不顯眼的光。
除了燈籠之外,顧安寧的身上也沒有一滴水。他的鞋子光潔如初,半點泥水都沒有沾染。
若是有人細看,便會發現他雖然有腳,卻是漂浮着沒有觸碰到地面。雨水也沒有打在他的身上,它們穿過了顧安寧的身體,毫無阻礙地落到了土中。
熟悉周圍環境後,顧安寧接受了疫鬼的記憶。
它與瘧疾鬼屬于同一種鬼,都是為了傳播疾病而存在。瘧疾鬼是七八歲的小孩模樣,疫鬼是成年體型,從樣貌上便能看出,疫鬼的能力要比瘧疾鬼強的多。
至少它不懼怕人氣,也不需要笑,就可以傳播疫病。
疫鬼面容白淨,手提燈籠有男有女。顧安寧的任務對象穿了一身紅色的長裙,看不出款型,從它的記憶中,也分辨不出男女。
不過它卻沒有太大執念。
顧安寧的任務很簡單,與拘魂鬼那次很像。
散播瘟疫就是它的使命,此地已經斷斷續續下了半個月大雨,若無意外,以後的幾日依舊不會有晴天。受天氣影響最大的就是農田,莊稼都會被淹死,半年沒有收成,這個村子也就距離毀滅不遠了。
而且旱澇災害往往都會與貧窮和瘟疫一起到來,顧安寧的任務就是在永安縣留下疫種。
正如拘魂鬼将邱鼎的魂魄帶走,邱鼎死亡不會算在他身上,留下疫種之後,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村子裏的人是死是活,也與他沒有多少關系。
顧安寧提着燈籠,面無表情向着村子走去。
他出現的位置不太湊巧,正是半山腰,距離底下的村莊不算近。
不過任務簡單,顧安寧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這件事,一點都不心急。
只是還未等他走出山,便遇到了一夥兒人,持刀跨立在他面前。
他們身上穿着蓑衣,頭上戴着鬥笠,看起來沒有什麽分別。
平整的刀背被雨水打濕,看起來光亮如新,也沖散了上面原本帶着的血水。
“打劫!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其中一人怒喝道。
這幾個人的體型全都很高大,即便被蓑衣掩蓋也不難看出下方結實的肌肉。講話之人聲音洪亮,即便在滂沱大雨中也清晰可聞。相比而言,單薄纖細的顧安寧,看起來弱勢地多。
顧安寧垂眸,忽然勾起一抹微笑,他的聲音輕輕柔柔,聽起來如同外表一般雌雄莫辯,“我只有這盞燈,你們要嗎?”
“滾他娘的!少糊弄爺爺!”另一人上前一步,他的下盤很穩,腳下泥水被踩地飛濺,“細皮嫩肉的,莫不是個娘們?拿不出錢來,就拿自己來抵!咱們兄弟幾個還沒做過虧本的買賣!”
顧安寧偏了偏頭,“怎麽抵?”
他沒有否認性別,一夥兒劫匪認定了他是個姑娘,鬥笠遮住了他們放浪的目光,只有笑聲透過雨聲傳了過來。
一人道,“跟大爺過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幾個劫匪不會真的放心讓顧安寧自己走。
他們繞到顧安寧身後,大雨敗壞了興致,倒是沒有動手動腳,只是押着他沿山路朝山上走。
顧安寧沒有拒絕,他提着燈籠,像是放棄了反抗,跟随劫匪的腳步,任由他們帶上了山。
不遠處,一位錦衣公子撐着傘出現,他的衣擺沾染了泥水,可是臉上依然帶着微笑,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
他并非孤身一人,油紙傘下面還有一個美貌的姑娘。
那位姑娘比他矮上許多,怕被雨水濺到,站地離他很近。
“剛剛好像有人過去了。”她用帶着濃濃口音的官話說道,尾音拖長,聽起來有些像撒嬌。她的聲音如同樣貌一樣甜美,所以就算官話說的不好,聽起來也很可愛,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樣的雨天出現,莫非是像我們一樣,在山林中迷了路?”錦衣公子道。
“要不我們追上去看看?說不準是商隊呢,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跟他們一起下山了。”
“好。”
·“小娘子大白天的為什麽要拿燈籠?”
顧安寧表現的軟和,劫匪們也樂意給他點好臉色。
畢竟是個樣貌端正的美人,而且還是個難得識時務的美人。這張臉實在令人遐想,配上顧安寧的面容,還有溫和的性子,就算把他留在山寨,娶了做夫人,劫匪們也是願意的。
顧安寧擡手摸了摸燈籠,溫聲道,“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東西了。”
漢子們沒有注意到裏面的燭光還在燃燒,否則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然後發現顧安寧身上更多的異樣。
傾盆的雨水讓他們實現變得模糊,山路不太好走,劫匪們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腳下,沒有人發現顧安寧身上整潔地可怕,也沒人想起,他明明并未撐傘,一身紅衣卻幹燥如常,發絲上也沒有一滴雨水留下。
只是雨水當然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顧安寧還施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
“唯一的東西?”一人道,“又怎麽會是一只燈籠?”
顧安寧道,“因為其他的東西都不屬于我,我有的,只有這盞燈。”
幾個劫匪對視一眼,覺得這姑娘模樣好看是好看,恐怕腦子不太正常。
他們越想越覺得顧安寧腦子有問題。
尋常姑娘哪裏會在下雨天亂跑?而且還是提了一盞燈籠,孤身一人來到山野間?
看她的氣質和穿着,一點都不像出生于尋常人家,肯定不會是山腳下的小破村裏跑來的。她可能是鎮上某個大戶人家的女兒,關在後院裏,錦衣玉食地養大。
劫匪們一點都不怕得罪人,他們都是亡命之徒,能活一天是一天,快活就夠了,哪裏管得了這麽多!
一個漢子擠到顧安寧身邊,怕把他吓到,自以為溫柔體貼地放低了聲音,“我叫王四野,不知小娘子芳名?”
顧安寧嘴角依舊保持着微笑,“疫鬼。”
“亦瑰?名字真拗口。”他念了一聲,“兄弟們,咱們這附近有姓亦的人家嗎?”
“哪裏有這個姓?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被美色迷了頭吧!”其餘人笑他。
王四野抖了抖身體,蓑衣上的雨水甩下來不少,“你為什麽總是笑?被我們抓住了就不害怕嗎?”
顧安寧:“為什麽要害怕?”
“我們可不是什麽好人,到了寨子裏有你好受的!”想到了顧安寧的下場,王四野眼睛中流露出同情,不過這點同情實在太少了,不足以掩蓋他內心的渴求,“要是你願意,我可以跟大哥求求情,讓他放你一馬。”
他期待着顧安寧的回答。
顧安寧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嘴角帶笑,一臉溫柔地看着手上提的燈,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能比得上這盞燈,就連旁邊這個能跑能笑的大活人都比不上。
王四野一把扯掉他的燈,扔到泥濘的地上,用腳踩扁了竹子編織的外殼,“老子他.媽的跟你說話呢!”
顧安寧停下了腳步,也收斂了微笑,怔怔地看着他腳下的燈。
“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老四惹小姑娘生氣了!”
其餘人發出幸災樂禍的聲音,“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少他.媽廢話,瞎湊什麽熱鬧!還不快趕路!還嫌沒淋夠啊!”王四野道。
山賊們繼續向前走,王四野推了顧安寧一把,“走了走了!”
顧安寧擡頭,眼眶變得通紅,一抹狠厲一閃而過,他低垂下眼眸,重新勾起了笑容。
王四野說,“要不你就做我媳婦吧!保證餓不着你!只要你答應,我立馬就向大哥求情,讓幾個兄弟放你一馬。”
顧安寧柔柔道,“可是你把我的燈籠踩壞了。”
“不就是一個破燈籠?等回到寨子裏,你想要多少都有!”
顧安寧沒有再說話。
王四野繼續說個不停。
旁邊有人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四哥,這姑娘也不知道害怕,八成腦子有問題,你還真打算娶她當四嫂啊?到時候還不是你伺候她?爽過就夠了,到時候脖子一抹,扔到後山,一點麻煩事都沒有!多省心。”
王四野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山賊們慢慢向山上走,若是他們回頭,不難看到身後不遠處跟着的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位姑娘眉頭緊皺,“看樣子,既不是村民,也不是商隊。那位紅衣姐姐恐怕是被抓走的,幸好我們跟過來了!”
錦衣公子道,“說的沒錯。”
姑娘道,“為什麽不現在把那位姐姐救下來呢?”
錦衣公子悠然道,“因為我們已經在山裏轉了一整個下午,腹中空蕩蕩,到了該吃東西的時候了。身上的幹糧早就被雨水泡軟,山中大雨難以生活,而我身邊又帶了個小食神,怎麽着也得吃頓飽飯再說。”
“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小姑娘捂着嘴笑了起來,她眼睛轉了一圈,“說不準還能在山賊那裏找出幾壇子酒,安撫一下你肚子裏的酒蟲!”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他們兩個不緊不慢地跟在山賊後面,到了剛剛山賊停步的地方,那位小姑娘撿起了泥土中被踩扁的燈籠,“這個好像是紅衣姐姐的,她一直拿着這盞燈,應該很喜歡它。現在被踩成這樣,該有多傷心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