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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外星人的星際穿越旅行

01

強盜原則之一：

想要的，搶到手；到手的，絕不放

直到不再渴望為止

02

麗卡把超大的背囊放在身旁座位，神色興奮，但難掩憔悴。對面是藏藍頭發、金色瞳眸的飛坦，他穿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将自己下半臉遮掩起來，露出的細長眼睛盯視着她。他們之間隔着餐桌，簡易的餐桌上一人一邊放着水和零食。

他們坐在開往北部的火車裏。

窗外的風景不斷飛逝，迤逦的梅爾克小鎮風光漸漸遠離，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原野綠意和廣闊的藍天綿長的雲。

麗卡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後完全趴到桌子上，睡死過去。她手肘碰倒面前的礦泉水，那瓶水骨碌碌地滾下桌子，在掉到地板發出噪音之前，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憑空冒出接住它，然後一甩一抛，它穩穩地回到桌面上，像是從未離開過。

那靈巧快速的動作，漂亮得不可思議。

飛坦盯着面前的黑色的後腦勺。

一個男人拖行李箱朝這邊走來，停在麗卡和他的身邊，試探性地發問：“那個……我的座位是這裏……”他看向麗卡旁邊。

飛坦往後一躺，伸直雙腿，自下往上，涼涼地剜他一眼。

充滿殺意的兇悍眼神。

男人顯然不像他面前的女人那樣缺根弦，立馬猛然倒退，青白着臉，毛發倒豎，差點連行李都顧不上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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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車廂恢複安靜的氛圍。

昨晚這女人累壞了，他本以為今天早晨她應該爬不起來，沒想到，她倒是出乎意料的敏感。

鏡頭回到兩個小時前。天剛微亮，在麗卡的租屋內。

飛坦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他的鬥篷就被睡眼惺忪的她拉住。

麗卡拉着他的鬥篷，卻不說話，等他回頭，只揉揉眼，随即一直望着他。

最後是急性子的飛坦先惡聲惡氣地開口：“幹什麽的哩！”

麗卡往前慢騰騰地挪了一步，腳步有些不穩。她走近他，雙眸直盯他眼睛，語氣平靜：“想請你等我，我要跟着你。”

“你有本事跟我嗎，笑話哩！”飛坦冷笑。

麗卡依舊牽着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力道。她側頭，眼睛睜大了點，她問：“你要真走，那就不會被我拉住，但你停下了，所以，那就請你再停一會等我咯。”

飛坦還沒說什麽，麗卡就先松開他，然後笑道：“可別偷跑了啊。”她屁颠屁颠地去收拾行李。

好像他真會怕她，趁她不注意的時候逃跑。慢着，到頭來，他沒有說要帶她走，理她那麽多做什麽？腳步一動，飛坦又停下，想想，帶着她也不礙事，哼……說不定會更有趣呢。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中斷飛坦的回憶。他看了眼沉睡不知醒的麗卡，接起電話。

對方是他最熟悉的同伴。芬克斯。

兩人簡短地交談幾句，直到飛坦咧開玩味的笑容。

“知道了，終于找到他哩。”

03

飛坦帶着麗卡在中轉站下車，然後乘車去往站點城鎮的邊緣地帶，搭乘飛艇。經過三個小時的飛行，他們最後在西部荒野地區落腳。

期間麗卡全然沒有問及目的地。只睜大一雙眼睛骨碌碌地看，看飛坦，看窗外的風景，看周圍的人群，沒有說話。偶爾發笑，自得其樂。

在白天的光線下，飛坦發現她的眼睛原來是綠色的，非常青翠的綠。

注意到飛坦盯着她眼睛，麗卡回他笑容，主動解釋：“我一直有帶黑色隐形眼鏡，而且我頭發是染的，本來是深棕色。因為，追我的人太多啦。”

深棕色頭發綠色眼眸？飛坦沒放在心上。

橫越西部荒野地區，沿着茫茫黃沙中的公路行走，途中有遇到西部牛仔特色的破落酒館，小酒館有幾個人進進出出。

有男人見到麗卡吹口哨，畢竟在荒涼地帶見到女人是難得的事。

“嘿，美女，去哪？”男人們勾肩搭背，吸着煙，或坐或站，聚集在酒館外的門口，風霜滿布的臉上笑容暧昧。

麗卡理都不想理，只是飛坦的身影驀然在她身邊消失。

“飛坦？”她疑惑的尾音還未盡，耳畔傳來噗噗噗東西掉在沙地的聲響。轉頭看過去，只見酒館外無頭屍已經擺了一地，血跡飛濺，頭顱撲進沙地，猶帶生前笑意。

麗卡擡眸，飛坦正慢步走進酒館，木門開，裏面的昏暗淹沒他的背影。

她不緊不慢地路過屍橫遍地，就要進入酒館，她的手按在門上，與此同時，飛坦金色的眸從黑暗中浮現。

近在咫尺。

她垂下手，他推門而出。門開的一剎那，她瞥見裏面的老板和幾個客人通通倒下，死法跟外面的人一模一樣。

卷着砂礫的風嘶吼而過，打在皮膚上有些生痛。

“你搶什麽了？”麗卡歪頭看向擦肩而過的飛坦。後者挑眉冷笑，正常版的她心思細膩，一猜就猜中他的目的。

飛坦抛給她一個牛角包，自顧自地往前走。

麗卡咬了一小口，踏過染血的黃沙，跟在飛坦身後。

“難怪你不用帶行李，我以為你有随身空間呢。原來是靠搶的呀。”麗卡嘴巴塞滿面包，還不忘碎嘴身邊的危險男人。

飛坦瞟她一眼，她無辜地望回來。

算了，她有頭腦的時間只有那麽幾分鐘。

往西北方向繼續前行二十公裏，他們差不多是一直走到天黑。飛坦沒有考慮到麗卡的體力，麗卡也沒有吭聲，天色昏暗下來，不遠處卻漸漸出現星星點點的燈火。

前面應該有人家。

明知道這點，可能到達前方就能休息，但是麗卡邁不開腳步。

不是因為疲累，而是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冒出來的、“不想去不想去”的排斥感。

飛坦回頭看她，細長的眸微微上挑：“看來你察覺到哩。”

麗卡皺眉，咬着牙頂着強大的排斥感邁步，步子是邁出去了，就是雙腿發軟。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真正的恐怖。

然後她說：“再往前，說不定我會死。”飛坦贊同地微微颔首，又聽見她的語氣不由自主地輕快起來，一口氣接下去說，“這也太刺激了，難怪你說我的游戲沒勁。下回我該推薦你玩什麽呢？可惡，我不能扳回一城了。”

飛坦想這女人的腦袋大概都壞掉了。

于是他不賣關子，懶懶地說道：“那是殘存的惡念。”

“念？是什麽？”

念是人體的生命能量，自由地操縱它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飛坦簡短地闡釋了下，說到後面，麗卡忽然貼近飛坦，神秘兮兮地瞅着他。

飛坦雙手插袋，一動不動，細長的金眸往斜上方微微偏移。

麗卡伸出手輕輕戳了戳他堅實的胸肌。

“欸~~~念在哪裏？快變出來看看啦。”

“……”飛坦猛然鉗住她細瘦的手腕，聲線壓低，沙啞含糊，“你找死哩！”手腕像是快要折斷一樣的痛。麗卡仍是笑眯眯的，美麗的面孔緩緩靠近飛坦的臉。

他沒有閃躲。所以她就這樣輕輕吻上他的唇。

隔着他遮擋下半臉的衣領。

飛坦馬上把她的手反折到她的背後，一手拉下自己的衣領，麗卡因他這個動作而稍稍遠離，但他随即猛烈地咬住麗卡的唇，舌頭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關，就像她曾經做過的那樣，只是他沒留給她呼吸的間隙，毫不留情地席卷她的口舌。

他能聽見她不适的細細嗚咽聲。

切，管她呢。

到達極限時，麗卡忍不住用自由的右手推他的肩，飛坦眯細了眼，狠狠咬破她的舌頭後，嘗到甘甜的血腥味，這才松開了她。

麗卡差點就要軟倒在地上。她用力地大口呼吸，血水自嘴角沁出，她随手擦了擦，随之氣喘籲籲地瞄向飛坦。

“前面二十米，有一間破屋，等我回來哩。”飛坦沒看她，目光投向遠處幽微明滅的燈火，低聲說道。随着這句話，他的身影驀然消失在空氣中。宛若幽靈。

麗卡眨眨眼沒反應，等三秒之後才“啊”地出聲，站直了身，呢喃道：“他走了。”

04

飛坦在找人。

這個人幾年前曾經跟他玩過線上游戲，當時下了賭注，誰輸誰就要死。結果是他贏了，下手之前，這個令人厭惡的變化系念能力者逃跑了。

用他最自得的“長腳的小屋”能力，變化出能跨越千裏的念力通道，一鑽進入就瞬間失蹤。更不幸的是，當時圍觀的有芬克斯、俠客和小滴。

芬克斯是大嘴巴，小滴是無神經，俠客是腹黑。

被大家那包含深意的眼神一瞥，飛坦當時暴躁地砸了那一條電玩街，受到波及的無辜群衆何止上百人。

梁子就是這麽結下的。

星星點點的燈火漂浮半空的黑夜裏，如同鬼火一般。飛坦已經踏入燈火照映的範圍。以他的視力，能看清燈火下廢棄小鎮的模樣。

一條足夠容納四條車道的平整大道，出現在腳下。大道兩旁，是風格整齊劃一的平房，大道盡頭，矗立一座希臘式殿堂，巍峨壯麗。

燈火無依無靠，幽幽地飄散在小鎮四處。

除了詭異的燈火，這裏看起來算是正常。

然而，當飛坦踏出第一步，腳下的沙土地驟然崩離，向上急速升起，飛坦往旁邊一跳，剛一落地，腳底又出現異動，這回是向下墜落。

飛坦身影一閃，飛上半空，足尖點上房頂，但整個房頂卻自行破裂，分崩離析。他再接連點在空中的碎片上，這才得以實現移動，向小鎮深處進發。詭異莫名的是，房頂和地面崩壞的時候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安靜得仿佛聲音壞掉的電視機畫面。

這是一個死過人的小鎮，哪個小鎮沒有死過人？不同的是，小鎮的人一夕全滅。飛坦就曾經跟旅團幹過團滅別人的事，所以也不出奇。

只是小鎮死的全都是念能力者。

不是尋仇、不是追殺，而是死于天災。

所有念能力者臨死之前所爆發的強烈念力，牢牢吸附在殘存的小鎮之中。一旦進入，就不可避免受到幹擾。

就像現在。

因此這個小鎮，又被稱為“神之墳墓”。

能躲在這種地方，那家夥也真夠奸詐，在強烈的死人殘念之間，隐藏自身。

但沒關系，他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05

嘩啦——

破裂的房頂，就從飛坦的眼前緩緩飄過，就像沒有重力限制。

他突然躍上那房頂的尖角，方才伫立的地方即刻崩塌，躍上之後他沒有停留，直接往右方移動，房頂也跟着支離破碎，奇異的是，破碎的建築在過一段時間又自動複原，重新回到它原本所處的位置，乍看之下好像很正常，跟普通房子沒啥兩樣。

飛坦就這樣踩着随時崩塌的碎片，靈活地移動腳步，自他身上擴散的圓，範圍開始縮小——

他找到人了。

哼。

飛坦猛然自半空俯沖而下，瘦削的身影快成一道淡抹的殘影，落到下面平整筆直的道路，頓時地面開裂、飛沙走石，沙塵揚起又緩緩而飄，模糊中，只見他的手刀穿過擋在面前的殘垣斷壁。扣住壁後的人的手，堅硬如鐵。

有血潤濕他的指間。

于是他的嘴角往兩邊裂開。

“躲在陰溝的老鼠，找到你了。”

但一個轉念，他就發現事情不對勁。

掌間的觸感，柔軟而纖細，跟那只地下道臭老鼠體格不相符。

那更像是……女人。

方圓百裏的唯一一個女人，只有她。

飛坦眯成細線的金眸，藏在其中的目光開始沸騰。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起的招式名，超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