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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當天深夜,麗卡被要求光裸着身子戴上“保加利亞”,她只笑了句“飛坦原來你性癖好是這種……”,話未說完就給某人啃食得幹幹淨淨。自作孽不可活的麗卡沉沉入睡,臨睡之前她隐約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但身體的傷疲使她喪失繼續思考的能力。于是問題石沉大海。
翌日麗卡仍然沒有提出問題的機會。
她生病發燒了。
飛坦是淩晨五點被懷中女人不尋常的熱度弄醒的。
摟在臂彎的女人雙頰生嫣,吐出的氣息灼熱,怎麽叫都醒不過來。飛坦當機立斷打電話叫來私人醫生。在醫生到來之前,熟練地給她穿上睡衣,弄冰袋煮開水。
他行動一向迅速果斷,未等大腦反應,他早已完成簡單的應對工作。
最後他無事可幹,拿着盛溫開水的馬克杯,坐在她床頭,盯着燒得說胡話的她,霎時,他霍然一驚。喂喂喂,該不會是之前她受傷昏迷期間,他照顧習慣,現在小小的發燒,他搞這麽大陣仗幹嘛?
飛坦有些不爽,但不知道為什麽不爽,更沒辦法将不爽發洩到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她很脆弱、很弱小,什麽都不知道,白癡得要死,一捏就會碎,一不小心就會挂掉。
挂了不是正好,他就恢複一個人自由自在。
但她死了,晚上就沒人抱着睡。
那也是。
不對,死了就沒人煩他。
……
等等,其實有時候她也很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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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死不死關他什麽事。
他說服了自己。
私人醫生很快就到。他先前服務過飛坦這戶古怪的家庭,深切了解男主人的脾氣是如何暴躁易怒,因此他用比平日快一倍的速度飛奔趕到,生怕慢一秒就會被削。
矮小得不夠醫生一半身高的男主人,用獅子般兇猛的吃人目光開門迎接他。可憐的醫生差點就要在他面前落荒而逃。
硬着頭皮匆匆進來的醫生想象女主人的狀況應該不大好,心情沉到谷底。提着醫藥箱直奔二樓主卧,推門而入後見到美麗纖弱的女子陷在四柱大床裏,額頭敷着冰袋,床旁桌案放着水杯。
顯然得到細心的看護。
醫生沒多想,立即投入診斷工作。
用聽診器檢查她身體狀況,又捏開她的下颚,查看她的喉嚨,随後醫生神色有些怪異,轉過頭問某人:“夫人近日有受傷嗎?”
“沒有。”她活潑亂蹦的哪裏有事了?
“夫人應該是傷口發炎引起發燒。難道是舊傷複發?”醫生清楚上次這位美麗女子的傷勢,那次他還以為是家暴,私底下偷偷詢問她,女主人愕然大笑着否認,神态明朗清澈,不見絲毫勉強,見多識廣的醫生才相信不是他想象的那回事。
不過眼下……難道是……
醫生拉開女主人的衣領,看到肩傷确實愈合,恢複得不錯,雖然留疤但比較淡。那麽,他只好大膽說出他的猜測。
“咳,先生,昨晚你們的床事是不是有點激烈?”
糟了,此話一出,面前孩子身高的少年渾身散發出黑色的低氣壓。
醫生踉跄倒退一步。
“……是。”某人咬牙道。
“夫人可能是下身受創,導致發燒。”
“那是我的錯喽。”磨牙霍霍。
醫生沒差點奪窗而逃。
好、好吧,既然知道原因,他、他身為見多識廣、見怪不怪、醫術高超的醫生,就能對症下藥。不過——
誰來告訴他,他今天還能安全走出這棟別墅嗎?
傍晚時分,麗卡就退燒了。睜開眼睛,意外發現飛坦就在她身邊。
驚喜沖昏頭腦,昏睡之前的問題,她什麽都想不起來,只知道看着他傻笑。
“笑什麽,病得傻了嗎?小心我把你像垃圾一樣扔掉。”
“啊,原來我病了,難怪有點難受。”遲鈍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病的人自言自語,“我以前沒那麽容易生病的,一定是你太寵我,我才會變得這麽嬌弱。”
飛坦眼睛都瞪圓了,漂亮的金色眼珠睜得大大的。
這女人腦殼燒壞了,他百分百确定。
“你沒救了。”
“啊?我要死了嗎?”麗卡大吃一驚。
飛坦忍無可忍地一把推倒她,字詞都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
“繼、續、睡、覺!”
麗卡倒在床褥間,吃吃低笑。
“我就說你寵我嘛。飛坦,你喜歡我嗎?”
飛坦已然雙眼噴火,全身低氣壓,活像随時爆發的小火山。正常人遠遠見到他都應該掉頭逃跑,只有傻瓜和白癡才會留下。
眼前就有這樣的白癡。
麗卡抱着被子側頭看他,對他澎湃的怒火視而不見。
她反而笑了笑,翠色的眼睛如同陽光眷顧的原野,嫣紅菱唇彎成柔媚迷人的弧度。
“我以前生病,從沒試過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地步。”她的聲音出奇的輕柔,仿若烈焰中轉瞬即融的雪花,“曾經有人告誡我,如果我不能照顧好自己,世上還會有誰費心照顧我?我只能依靠自己。雖然我有時覺得就算死了都無所謂,但那個人,我想要聽她的話。我盡力保護自己,即使痛苦得不得了,我都會忍耐,無論多難受,我都可以忽視,因為要是我死了,她肯定會哭的。”
她的口吻如此之輕,像是說到一個不能觸碰的夢。
“我沒見過她哭,我不希望見到,我是那麽喜歡她,她要我活下去我就活下去,就算漫無目的、毫無意義。在她死了之後,我一直逃亡,受傷生病就意味着離死不遠,我盡量避免傷重到失去意識,可是……”
她凝睇着他,笑容更深更甜。
“你讓我迷得昏頭轉向,沒辦法,我太在意你以至于自己怎樣都無所謂。結果你又在照顧我,直到我好起來為止,明明平時老是惡聲惡氣的。我啊,雖然跟着你走,但我沒想過你會照顧我。我抱着你随時就會殺掉我的覺悟跟你走。然而現在……飛坦,你喜歡我嗎?”
酒紅微醺的光線透過窗口,撒入寬敞漂亮的卧室,天花板、牆紙和地毯全都染成淡淡的橘紅,映得房間宛若坐落在深秋的楓葉林,飛舞的塵埃如同楓葉慢悠悠落下,沉靜悠長的空間彌漫着令人無端迷醉的氛圍。
飛坦渾身的怒火散盡,坐在她床邊不吭聲,細長上挑的眉眼靜默着,金色的眸子與翠綠的眼瞳相遇在黃昏時分的光線,宛若碧海落日般緩緩交融。
“……只是想要‘得到’而已。”
飛坦喉頭緊縮,吐出一句如寒針冰冷的話語。有了艱難的開頭,後面的話就能像平時那樣傾瀉而出。
“誰管你這麽多,廢話說夠就閉嘴。你唯一的作用,就是供我發洩。除了這個,你只是個毫無用處的白癡女人。”
他的冷淡言語沒有聽進麗卡的耳裏,她只看他的眼:“你已經‘得到’我了,我是屬于你的,飛坦,你屬于我嗎?”
她是如此直白、純粹,不加掩飾,不懂退縮,似乎渾然不覺飛坦的惡意和羞辱,固執地探問着沒有答案的問題,仿佛那樣做就能得到理想的回應,任性又自我。卻不曾想到,有很多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很多故事都沒有結局。
明明她往常是如此理智而冷淡地處理自己的人生,像處理一件貨物。
此時此刻,她專注深刻的視線像火焰一樣燃燒,眼眸中的綠,閃爍着、迸濺着,仿佛成千上百的星星同時墜入她的眼。
麗卡的目光仿佛有形的弓箭,穿透飛坦冷漠的屏障,某種奇異的感受驟然擊中他的心。那是強烈的欲望,總是在他每次極度渴望某樣東西的時候出現,眼下同樣,他呼吸加快,喉嚨灼熱,胸臆漲滿洶湧的激動。
只是一個女人。就算貌美,也沒有美到傾國傾城。
飛坦緊緊攫住她的目光,表情有些猙獰。
為什麽在聽到她是屬于他時,有控制不住的興奮?
從相遇開始,她活像活在另一個世界的生物,總令他措手不及。
為什麽還想要留她在身邊,只想獨占她一人?
她是他的,她屬于他,只是他!從身體到心,都是他的!
那又有什麽意義?既不是刺激的事物,又不是好玩的游戲。
只是一個女人。
為什麽能激起他的狂想和欲望?
飛坦喉頭微動,猛然從她床邊起身,別過臉去。
“啧,誰跟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他轉身就走,出去時砰的一下甩上門。
門框的碎屑簌簌而下,巨大的震響微微震蕩。
麗卡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看着他離開的那道門,熾熱的目光一點點黯淡下來。
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半晌,她終于慢慢回想起來在病之前,她注意到的嚴重問題——
不久之後飛坦要去參加那個什麽獵殺游戲,那她要怎麽辦?
跟着他成為他的累贅嗎?不,他熱衷游戲,根本不可能答應,要是真去了,她很可能會死。
離開他,等着他回來嗎?她要等到什麽時候呢?她能等到他回來嗎?他會記得回來,記得她麽?
麗卡慢慢躺回床上。
啊,原來是這樣啊。她和飛坦之間,一直存在這樣的隔閡。他有他的游戲人生,她卻沒法進入。
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他世界裏的人。
她只能生活在他的生命之外的地方。
就算不是現在,不久的将來,他也會離開她。
說起來,她當初執意賴上他時,就該思考這個問題。
原諒她,她為他着迷,渾然忘記今夕何夕。
麗卡蜷縮在被子裏,緊緊閉上雙眼。
她早該想到,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只是一場短途旅行。
原諒她,他太吸引她了。
夕光撫過她的臉龐和眼,她緊緊抓住被單,抵在胸前。
原諒她。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不知道床事太激烈會不會發燒啦,只是以前看過這樣的梗,太令人狼血沸騰,所以就用上了嗷嗷
飛坦繼續寵啊寵,但是開虐的時間又到了,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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