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得意的舒小姐
兩人無聲凝視,光線不好,卻都看見對方眼中的光。
路屹伸手扶着搖臂,說:“還沒恭喜你。”
舒瑛退後一步,這樣仰頭不太累。她輕笑,“你打算怎麽恭喜我?”
路屹靜靜地看着她。
她的頭發海藻般,在風裏飄着。
亭立的模樣,像沙漠裏開出的花。
風沙托起她淡藍色的衣裙,抹出一道荒野夜色裏,純淨的色彩。
她揚唇笑着,目光灼熱直白。
路屹突然定住了。
霎那間,原野裏星馳風揚,飛沙走石,萬物變幻。
唯有她,久久地定格了。
還有他的心跳,停滞了。
舒瑛蹙眉,抿唇笑着,“路屹,你這聲恭喜,真的言不由衷啊。”
他按下心頭的異樣,說:“我以身相許,可以嗎?”
舒瑛輕哼一聲,“差強人意吧。”
夜裏,人精神最脆弱,也最容易觸情,心思也最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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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瑛敏銳地察覺到,路屹的情緒,其實有些低沉。
路屹從高架上跳下來,脫下衣服,披在舒瑛肩上。
帶着他的體溫,有些淡淡的煙草氣息。
舒瑛把蛋糕遞給他,“嘗嘗。”
路屹微微蹙眉,還沒接,舒瑛已經挖了一勺喂到了他嘴邊。
甜膩的奶油味,還有巧克力,以及奶酪,裱花邊上有一顆櫻桃。
路屹一口吃下,除了甜,沒嘗出其他的味來。
舒瑛只吃蛋糕上的水果。
路屹擋着風,見她吃得認真,問:“怎麽不說話?”
舒瑛擡起頭來,說:“你今天一下午都沒說話。”
路屹說:“你不在。”
舒瑛靠近他,“你的意思是,我冷落了你?”
她端着兩塊蛋糕,卻執意要伸手抱着他。
路屹只好自己端一塊蛋糕,兩塊蛋糕上的水果都被她挖完了。
舒瑛凝視着他,問:“路屹,你在想什麽?”
路屹卻說:“今天賽況怎麽樣?和我說說。”
舒瑛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簡單地說了比賽情況,把沙丘群遇見許恪瑾的事情也說了。
“以後離許恪瑾遠點兒。”路屹說。
舒瑛挑眉,“怎麽,你吃醋啦?”
路屹卻笑道:“只是怕許恪瑾會因此在你面前擡不起頭來。”
舒瑛眯了眯眼。
路屹握住她的肩膀,“我說的你聽進去了沒?”
舒瑛吃完一塊蛋糕,把剩下的給他,“知道了。”她把勺子也給他,說:“把剩下的蛋糕都吃完,別浪費。”
路屹當真不會浪費,給什麽吃什麽。
舒瑛很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勵。
路屹随口問:“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舒瑛說:“很快……”她擡手抓了抓背,襯衫被抓出褶皺。
“怎麽了?”
“有些癢,應該是被什麽蟲子咬的。”舒瑛繼續抓,“或者是兩天沒洗澡,過敏了……”
路屹握住她的手,“別抓了。”他将她轉過身去,從她衣服下擺探進去,觸到溫膩的肌膚,兩人都僵了僵。
微微粗粝的指腹,越過她的胸衣,再往上,觸到背部肌膚上一顆顆小小的凸起……
有些發燙,但很細膩。
“應該是過敏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很癢……”舒瑛還想撓。
路屹強自鎮定,把她的衣服撫平。
黑夜裏,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待會兒給你抹點藥。”
“你有藥?”舒瑛有些驚疑。
“嗯,”路屹帶着鼻音回答她,聲音低沉。
忽而想起雜沓細碎的腳步聲,兩人循聲看去,見一行人走了過來。
看制服,知道是媒體的工作人員,帶着工具,過來拆搖臂的。
“走吧,”舒瑛拉着路屹回帳篷。
……
舒瑛回了帳篷,簡單的洗漱好,聽到門口有腳步聲。
“舒姐,”是岑涔的聲音,“我進來了。”
岑涔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支藥膏。
“路哥說你過敏了,讓我過來給你塗藥。”
舒瑛說:“放着就好了。我待會兒自己塗。”
岑涔把藥膏放在桌上。
舒瑛問:“路屹呢?”
“趙哥拉着他喝酒,都在隔壁帳篷裏。”
舒瑛沒再問什麽。等岑涔離開後,脫下外衣,躺進睡袋裏。
不知躺了多久,四野裏的燈光,都悄然暗下去。她才聽見路屹走進來的聲音。
“還沒睡?”路屹沒開燈,脫了外衣,坐在自己的睡袋上。
舒瑛說:“沒睡着。”
路屹看見放在睡袋旁的藥膏,并沒有動過。
舒瑛翻了個身,說:“你幫我塗藥。”
路屹抿緊唇,舌尖無意地抵住牙齒。
有風吹起帳簾,帶來四野裏的澎湃,像悸動的心跳聲。
她只穿着一件家居襯衫,晦暗裏,風光隐約。
他打開藥膏,擠了些藥在指尖上,掀開她的衣裳。
光潔纖細的腰背,牛乳一樣白,腰腹緊實,有馬甲線。
背上有淡淡的小紅斑,略顯禁忌。
他把藥塗在小紅斑上,舒瑛身體一僵。
空氣裏氤氲着藥味,清涼卻濃郁。
“什麽感覺?”舒瑛忽然問。
路屹的動作頓了頓,他慢慢地将藥暈開,指尖有意無意地描繪着她的脊背。
光線雖然昏暗,但他的指尖卻好像能描繪出她身體的細節。
哪一處柔軟,哪一處微凹,哪一處隆起……
尋幽探密般,神秘又刺激。
舒瑛回頭看着他,“問你話呢,什麽感覺?”
路屹輕笑一聲,“不夠我有感覺……”
舒瑛一愣,快速在睡袋裏翻了個身,伸手勾住路屹的脖子。
這一番舉動,她身上那件薄薄的衣衫已經完全褪下。
視線裏,是她誘人的胴體。
“現在呢?什麽感覺?”
她湊到他耳邊問。
路屹眯了眯眼,解開睡袋,把她撈進懷裏。
他一身幹燥,體溫如火,緊緊熨帖着她。她伸手,探進他衣服裏,順着結實的背脊,慢慢停在腹部。
“現在呢?什麽感覺?”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路屹沒說話,燥熱的掌心順着她的腰慢慢游弋,停在胸前,柔軟的一捧,比他想象得更好。
舒瑛呼吸凝滞,心底生起一團火。
他輕笑,問:“感覺怎樣?”
舒瑛咬牙,說:“不過如此……”
她慢慢的挪動光潔的雙腿,纏着他。
睡袋不夠寬松,兩人的身軀親密無間地擠在一起,恨不得成為一體。
她終于脫下他的衣服,也清晰地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剛硬的,有力的,原始的。
舒瑛時重時輕地磨蹭着,眼神如絲。
她說:“要嗎?”
路屹全身戰栗,繃得筆直。他伸手捧住她的頭,将她的頭發揉亂,“你真就那麽急?”
舒瑛的手慢慢向下,又輕笑,“它比較急……”
路屹倒抽一口涼氣。
隔壁帳篷裏,李琪和Judy幾個人的說笑聲時不時傳來。
岑涔甚至還朝舒瑛喊了幾聲。
舒瑛沒理會。
路屹捏揉着她,呼吸似火,動作也越來越沒輕重。
風在吹,從沙丘原野上,從帳篷上吹過,糾纏着兩人纏綿火熱的呼吸。
兩人無數次糾纏親吻,無數次安撫摩擦,似乎只差最後一步。
她真切地感受着他的身體,觸及處,仿佛原野上燎原的火,滾燙,無窮。
呼吸裏,盡是最原始的氣息。
路屹吻着她,唇舌纏綿後,俯身看着她。
她雙眼如媚,迷離又空茫,卻好像能把他的靈魂也吸進去。
她擡頭吻他的喉結,身體也微微顫抖着、蠕動着。
她說:“來啊……”
路屹扣住她的雙手,隐忍着,問:“就這樣嗎?沒套。”
舒瑛已經有些忘我,定了一會兒,才說:“需要嗎?”
他死死咬着牙,汗珠從鎖骨滑入胸膛,與她薄汗交融為一體。
“安全期?”
舒瑛咬着唇,“我也不知道……”
路屹摟着她,嘆了一口氣,“你真會胡鬧……”
舒瑛雙眼微微清明,正想說什麽,突然有人走到了帳篷外。
“舒姐,你睡了嗎?”岑涔在帳篷外叫她。
舒瑛現在想殺人!
路屹俯身在她上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輕輕翻身,睡在她身邊。
岑涔聽見了動靜,連忙說:“舒姐,你幫我問問路哥,那個藥膏還有嗎?Judy姐也起了疹子,需要藥膏……”
舒瑛咬牙,瞪着路屹,說:“你去!”
路屹臉色微沉,“你确定?”
舒瑛往他身下看了看,輕笑一聲。起身披上衣服,把藥膏遞了出去。
岑涔連忙道謝,又狐疑地說:“舒姐,你……你和路哥睡在一起啊?”
舒瑛但笑不語。
岑涔的臉瞬間通紅,“我……我以為,路哥和李琪他們……”
又看了看舒瑛衣衫不整的模樣,岑涔瞬間窘迫得無地自容,嗫嚅着說了句什麽之後,轉身飛快地走了。
舒瑛回了帳篷,躺進睡袋裏。
她睜着眼睛,看着路屹,“繼續?”
路屹伸手把她撈進懷裏,低聲說:“回去再給你。”
舒瑛狠狠地掐他的手臂,可太硬,掐不動。
“都是你的藥膏惹的禍!”
她推開他,背過身去,不再理人。
路屹似笑非笑,靜靜地睡在她身邊,靜默不語。
舒瑛有時就是個妖精,大膽直白,主動熱情。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想給這個女人。
在她最得意、最有成就的時候,與她交托,給她一個錦上添花,讓她和自己變得完整……
可是……
路屹壓住心頭陰冷的濁氣,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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