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皇上駕到

房俊麗幾次研制的藥方都對疫情無所幫助,染病的人越來越多,且好多就剩一口氣了,隔離棚也越蓋越遼闊,百姓們都伸長了脖子在等她這奉旨太醫的藥方,昨日甚至有大量百姓湧到欽差行轅前來抗議,她正急得打算下猛藥時,賀踏雪的藥方就像場及時雨,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雙眼發亮的看着賀踏雪取出的方子和一瓶瓶制好的藥。「沒想到賀公子如此快就制出藥了,果然是風老前輩的弟子,真真令我佩服不已。」

因為景仰風不殘,她對他一向待之以禮,刁蠻本性一次也沒在他面前顯露過,但這并不代表他就啥都不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同樣住在欽差行轅裏,她怎麽對寄芙撒潑的,他可是清清楚楚。

若他是寄芙,才不會把辛辛苦苦制的藥拿出來,既然人家不希罕,就拿到城裏去賣,這救命藥方一副賣二十兩,估計染病的百姓便是傾家蕩産也會來買,如此不但大賺一筆,又可以給房俊麗難堪,真是一舉兩得,偏偏寄芙抛開了功與名,一心只想救人,她既不想賺一筆,也不想對付房俊麗,藥是她制的,他也只能依照她的決定去做。

他從容的笑了笑。「不過在下這時疫方子還未經檢驗,不能亂用。」

房俊麗急切的道:「事急從權,既是賀公子的方子,也不需要檢驗了,我信得過賀公子。」

賀踏雪直覺得好笑,這不正是狗眼看人低嗎?若她知道這是寄芙制的藥,不知臉上會是什麽表情,他還真想看一看。

房俊麗取走了藥方和制好的藥,先讓一些病情較嚴重的病人服用,如此過了十來日,病人的情況好了許多,她連忙命司庫官将藥方子上的藥材都一車一車的運進行轅裏,讓那些大夫們日夜不停的趕工。

只是當那些大夫們開始制藥之後,都感到疑惑,想着這不是跟寄姑娘的藥方子一樣嗎?

但他們都很識相,在房俊麗面前絕口不提。

疫情逐漸得到控制,各疫區也都快馬加鞭派人送藥過去,房俊麗臉上有光,走路也有風了,此刻衆人将她當成了活菩薩,她不想說這是賀踏雪一個人的功勞,這樣她多沒面子啊。

于是她備了一份厚禮,找上賀踏雪,委婉道明來意,賀踏雪也從善如流的收下禮物,答應她的請求。

反正他心中自有盤算,這禮不收白不收,他打算把這份千兩厚禮轉送給寄芙,估計寄芙會變賣了拿去幫助受時疫所苦的老百姓,他也算得上為此地百姓盡了一點棉薄之力。

半個月後,疫情已經完全控制住,地方事務漸漸複蘇,哄擡藥價的不肖商人都得到了嚴懲,情節嚴重者甚至被勒令停業,皇甫戎率領衛所指揮部,将與江北巡撫勾結的官員一網打盡,整個臨南都穩定了下來,他唯一還沒做的,便是将掃北王梁越指使江北巡撫和各府尹隐匿疫情不報、趁機哄擡藥價、收購疫民土地之事上報京裏。

當初他來江北查疫的主要目的,是要使疫情擴大,卻因為寄芙執意救人而一再讓步,以至于事情的發展完全與他所想背道而馳,他可不想再把梁越是主謀之事上奏皇甫仁,因為他還查到了梁越與大金國勾結,皇甫仁若是不知此事,就不會有所防範,他對梁越那樣的老臣可說是全然的信任,将梁越留在身邊不啻是養虎為患,有朝一日,梁越必定會與金人聯合起來咬皇甫仁一口,到時得利的便是他大秦了……

「王爺!」

夜深人靜,書房外傳來急促的叩門聲和石硯的叫喚聲,正自己一人在思索計劃的皇甫戎不禁皺起眉頭。「何事?不甚重要的事明日再報。」

「甚為重要。」石硯壓低聲音道:「啓禀王爺,皇上來了。」

皇甫戎眉倏地一跳,霍然起身,連忙将适才在寫的東西迅速收到袖中,這才疾步走去開門。

門外的高大男子穿着玄色金邊錦袍,披着鬥篷,他見了皇甫戎,便把頭上的鬥篷拉下來,露出英挺俊逸的面孔,對着愕然的皇甫戎微微一笑。

「朕想給你個驚喜,是不是吓着你了?」

皇甫戎見到眼前之人真是皇甫仁,确實不敢置信。

他竟然來江北?是何時到的?有何目的?為了什麽人來的?還是聽聞了什麽來的?抑或是,有人向他奏報了什麽?

頃刻間,他腦中已轉了數個問題,若是他,身為國主,萬萬不會來到疫區,讓自己身陷險境,因此他更猜不着皇甫仁的動機了。

「臣弟叩見皇上。」他一撩袍角就要跪下。

皇甫仁虛扶了他一把,笑道:「快起來,又不是在宮裏,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見外。」

「皇兄請進。」

皇甫仁踏進屋內,後面跟着安公公和六名身着蟒衣、腰佩長劍的影衛,他一揮手示意他們全留在門外,只有安公公一人随侍在側,而安公公在進屋後便默默退至一旁垂手侍立,臉上寫着他什麽都聽不到。

皇甫戎驀然想到自己前世的大太監蘇永祿,他遇害那一日,蘇永祿身子不适,由他的徒兒小桂子當差,他在皇後寝宮飲下酒後,眩暈踉跄間踫倒了燭臺和花瓶,若是蘇永祿在門外,一定會進來察看,可他發出聲響後,當差的小桂子卻是不見蹤影,可見那幫人也收買了小桂子。

「難為你了,戎弟。」皇甫仁左右環顧。「這麽晚了還要在此處理事務,如今疫情穩定下來,回京之後,朕必定重重有賞。」

皇甫戎忙躬身說道:「除奸佞、救百姓,是臣弟的本分,臣弟沒想過要賞賜。」

皇甫仁輕笑道:「朕自然知道你向來不愛居功,只是這大功一件,定要好好褒揚一番,才能讓朝臣們知道朕有個這麽出色的弟弟。」

皇甫戎不由得猜疑起來,皇甫仁說的究竟是真心話還是反話?

若是他,就絕不會讓朝臣知道他的胞弟有多優秀,以免有人動了可以擁立其它人為王的歪念。

他怎麽想都覺得皇甫仁此趟前來目的必不單純,或許是暗衛之中有人向他禀報了什麽,他是來試探他的,肯定是這樣。

他心一橫,說道:「事實上,臣弟适才正在拟給皇兄的密報。」

皇甫仁有些訝異。「時疫之事,不是都上折子給朕了,還有事未奏嗎?」

皇甫戎在心中沉吟,皇甫仁面上的訝異不像是假,但就如同前世的他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流露真實情緒一般,皇甫仁也可能是在跟他演戲,只是演技好罷了,一個天子怎麽可能與手足有真正的親情,什麽信任、什麽看重不過是爾虞我詐罷了,他不能冒險引起皇甫仁的懷疑,若是皇甫仁對他起了疑心,為了穩固皇位,立即斬了他為自己除後患都可能。

「是關于掃北王梁越之事。」皇甫戎說道:「梁越是三代老臣,臣弟不敢輕忽,得到消息之後還多方查證,如今有了眉目才想向皇兄禀報,不想皇兄就微服出巡來了。」

皇甫仁氣定神閑的一笑。「可是查到梁越便是隐匿疫情的背後主使者,還與金人勾結?」

皇甫戎大感意外,也證明他猜對了,皇甫仁是得到消息才過來的,不過他不動聲色。

「皇兄早已知情?」

皇甫仁點了點頭。「朕擔心梁越勢力龐大,又有金人助陣,你無法應付,另一方面也擔心你的身子不久前才痊愈,因此暗中命都指揮使方達帶着兵符跟着你們,而你未報梁越之事,方達認為恐怕是在江北一帶的金人太多,所以你不敢輕舉妄動,朕才會親率五千精兵同來。」

皇甫戎猛地一驚,他竟然帶了五千精兵來,而且不是疑心于他行事鬼祟,而是擔心他?

「戎弟,京城那裏,大理寺已将梁越捉拿入獄,你不必挂心,朕明日要親自去看看疫民,這次百姓們受苦了,朝廷能做的,都要為他們做,務必讓江北早日恢複昔日榮景,讓百姓能安居樂業。」

皇甫戎原是不信皇甫仁會親自去探視疫民,認為他只是嘴上說說好聽話罷了,沒想到次日一早,皇甫仁竟真的要他陪同去視察疫情。

知道皇上來了,全城歡聲雷動,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居然能見到天子!

皇甫戎冷眼旁觀,天下人都說大燕天子極是勤政惜民,處事明察秋毫,絕不會埋沒良臣,也不會縱容奸臣,他原是不信,如今看來,還真像那麽回事,不過他也絕不會承認自己不如皇甫仁就是。

當夜,皇甫仁在行轅內設了慶功宴,慰勞有功之人,皇甫戎、房俊麗、賀踏雪、劉俊義和幾位大夫都列席,寄芙表面上是無功之人,仍以奴婢身分在皇甫戎身後伺候,就在她為皇

甫戎布菜時,皇甫仁瞥見她腕上的蜜蠟手煉,但他只是看了一眼,神色未有任何改變。

席間,他逐一褒獎了有功之人,并詳加詢問制藥有功的賀踏雪,得知他是大越人,正在游歷天下,便讓安公公取來紙筆。

安公公意會,呈上随身攜帶的诏書,皇甫仁就地寫了,蓋上随身玉玺,交給賀踏雪。

「憑這紙诏書,你可自由在我大燕境內游走,所有行轅皆可入住,在我大燕境內,若有人敢為難于你,拿着诏書到任何一地府衙便是,自有府尹為你主持公道。」

賀踏雪連忙謝恩。

皇甫戎沒想到皇甫仁會這麽做,如此親民又率直的作風,不得不令他另眼相看。

「草民也有書信要面呈皇上。」賀踏雪突然取出了一封信。

皇甫仁輕輕點頭,命安公公收下,并未馬上展閱,其它人雖然好奇賀踏雪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也不敢多問。

沒多久,這事兒便被衆人給抛諸腦後了,談笑聲此起彼落,氣氛歡快的宴席,直到亥時才結束。

隔日賀踏雪便向衆人告辭了,他說在城裏遇到了賀家商團,得知遠在大越的老祖宗身子不适,他亟欲趕回去看看,衆人也不留他。

房俊麗暗自竊喜,她一直擔心賀踏雪會不顧與她的約定,獨攬制藥的功勞,如今他離開了倒好,她可以高枕無憂了,等回了京,又是一番人人争着向她道賀的榮景,到時她要極力讨好太後,反正太後原就信任她,等到她成為顯親王妃的那一日,她第一個要發賣的便是寄芙那賤婢,她才不信顯親王燒了那賤婢的賣身契,肯定是那賤婢胡謅的……

就在她滿心遐思之際,桑葉慌慌張張的叫喚聲拉回了她的心神——

「小姐!小姐!覆公公讓您快去皇上那兒,好像是皇上身子不适……」

房俊麗眼裏迸射出精光,太好了,這麽快就迎來表現的機會了。「快!稈藥箱子帶上!」

主仆兩人直奔皇上住的品竹軒,卻在進跨院前遇到了寄芙,與她同樣行色匆匆,也背着藥箱子,她防備頓起。「你來做什麽?」

寄芙不予理會,徑自往院子裏去。

房俊麗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氣急敗壞的問:「沒規矩的東西!沒聽到我在問你話嗎?」

寄芙想甩開她的手,卻甩不掉。

這時傳來一把尖細的嗓音說道:「兩位都到啦,快進去吧!」

原來是安公公的徒兒小寧子,房俊麗怕被看見,這才不得不迅速松手,寄芙連忙閃進院子裏,房俊麗怕自己吃虧,也快步跟上。

寝房裏,皇甫仁躺在床上,他的身子顫抖着,臉上都沒血色了,顯然十分痛苦,但他卻是緊抿了唇,半聲也不吭,房裏除了安公公之外,皇甫戎也在。

安公公見兩人進來,急切地道:「陛下疼痛難當,請房太醫速為皇上診治。」

房俊麗很是得意的走上前,坐到床邊為皇上診脈。

皇甫戎則挑眉看着寄芙,眼裏明顯寫着不認同,好似在問:你怎麽也來了?

寄芙走到他身邊,知道他又怪她多管閑事了,不想他誤會,便幾不可聞地輕聲說道:「是安公公派人讓我過來的。」

皇甫戎皺眉,不解的想着,安公公請房俊麗來合情合理,為何要寄芙也過來?

「腹痛、惡心嘔吐和輕微發燒……」房俊麗診脈後又細細問過安公公關于皇上身子不适的始末之後,她的臉色瞬間變了又變。「皇上怕是染上了時疫。」

安公公急道:「該如何是好?」

房俊麗自信滿滿的道:「公公請放心,行轅裏有現成的藥,待會兒先讓皇上服一帖,至多三日,症狀便會舒緩許多,不用十日即可痊愈。」

安公公頓時安心了,「咱家一時情急,都忘了房大人是醫治時疫的聖手了,有房大人在,咱們可以放心了。」

房俊麗臉上得意,立即吩咐桑葉速去取藥,這一次不但在皇上面前表現了,皇甫戎也在,老天也在助她坐上顯親王妃的位置。

「等等!」寄芙有些遲疑的說道:「可能不是時疫。」

房俊麗沒想到會殺出個程咬金,她暗暗咬牙切齒,極想甩寄芙兩耳光叫她滾,但衆人眼楮看着,她不能失了身分,便冷冷地道:「寄姑娘倒是說說。」

寄芙不想與她争辯,只對安公公一福。「公公,可否讓寄芙為皇上診脈?」

安公公在顯親王府早與寄芙熟絡,她如何為皇甫戎解毒,他都看在眼裏,何況把寄芙也找來可不是他擅自作主,而是皇上的旨意,他哪有不讓寄芙診脈之理,連忙道:「寄姑娘請。」

房俊麗萬沒想到安公公會同意讓一個賤婢為皇上診脈,只得恨恨的讓了位。

寄芙将三根手指搭在皇上的腕上,片刻過去,她的眉頭緊緊蹙起。

皇甫戎走到她身後,低聲問:「怎麽了,皇兄有何異常嗎?」

房俊麗更恨了,适才她診脈時,皇甫戎怎麽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是腸癱。」寄芙面色凝重的答道。

腸癱亦稱天釣症,意即上天要釣走一個人性命的疾病,由此可知此症之兇險,得了此症,便要準備辦後事了,連神仙也難救,且腸癱之痛,非比尋常,一般人早就哀號不已,皇上還能一聲不吭,着實不易。

「你在胡說什麽?」房俊麗火氣騰地又上來了。

「皇上手腕發燙,已是嚴重的急腹症。」知道腸癱的嚴重性,寄芙心裏實在急啊。「此刻若服下時疫方子,只會加重疼痛,萬不可以。」

房俊麗嗤之以鼻。「笑話,我的時疫方子你又不知道,憑什麽說皇上不能服?」

寄芙暗暗焦急,時疫方子是她的,她自然知道,只是現在并不是争執的時候,她只能急道:「皇上眼下要即刻剖肚,将化膿的部位割下來,沒有其它法子了。」

她聽脈象,皇上這腸癱不是蟄伏許久,而是急性腸癱,這種狀況最為兇險,若不剖肚會要人命。

「剖肚?」房俊麗驚跳起來,顫聲道:「你你你這奴婢竟敢口出狂言?你知道如何剖肚嗎?那可是要割開肚皮,天底下能在人身上開膛破肚還能讓人不死的,只有大秦的醫仙風不殘老前輩,和他的得意門生、人稱神醫的顧月磊,憑你一個小奴婢?哼!」

她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奴婢的叫着寄芙,聽得皇甫戎刺耳極了,他的聲音像是從冰裏撈出來般酷寒,「一個小小的奴婢都會剖肚醫治了,房大人身為太醫,難道連剖肚也不會嗎?」

房俊麗頓時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道:「并、并不是只有下官不會剖肚,下官的師傅,太醫院尤院使也不會行這剖肚之術,王爺莫要被那奴婢糊弄了,以為剖肚割腸是簡單之事,攸關聖上性命安危,王爺定要慎重。」

「安守貴……」皇甫仁動了動唇,安公公立即附耳過去,沒人聽見皇上講了什麽,只見安公公不住點頭。

等皇上說完,衆人皆望着安公公,聽他扯着公鴨嗓子道:「皇上的旨意,讓寄姑娘為皇上剖肚割腸。」

房俊麗急着阻止,「安公公,她是胡謅的,萬萬不可讓她為皇上剖肚割腸!」

安公公只垂眸掃了她一眼,冷淡的說:「房大人若是沒能力,便請出去吧,不要耽擱了寄姑娘的診治。」

房俊麗大傷自尊,臉上滿是不敢發作的怒意,忿忿地出去了。

寄芙需要幫手,還需要大量的物品,安公公立即着人去置辦,并派人去找她指定的吳、劉兩位大夫來。

之前一起制藥時,寄芙大約知道城裏幾位大夫的水平,吳、劉兩位大夫都是沉穩的性子,想來能幫到她。

兩位大夫趕到之後,知道他們即将要做的事,都吓了一大跳,剖肚在大燕朝已是前所未聞的醫術了,何況對象還是皇上,頓時兩人臉色都煞白了,腦子也不靈光了,心跳得像快從嘴巴掉出去似的。

寄芙先是喚來皇上的侍衛,将床搬到了房間正中央,接着鎮定地對吳、劉兩人道:「勞煩兩位用醋把這屋子燻蒸一遍,換上藥燻的袍子。」接着她看向其它人,又道:「其它人都請出去。」

皇上已服下迷神散,很快便會失去神智,至少要三個時辰才會清醒,足夠她剖肚再縫合了。

兩層帏幔将床圍着,十來支兒臂粗的牛油巨燭擺放在床的四周,幹淨的白布在幾上整齊放了一大疊,止血散也很充足。

寄芙打開藥箱子,抽出刀具匣,挑好刀子。

她眼神明亮,對這些事情并不陌生,她知道要怎麽剖肚,知道剖肚後會看到什麽內腑,她剖肚過,也縫合過,但她是在哪裏剖肚的,為誰剖肚的,同樣一點頭緒都沒有。

一切就緒之後,寄芙神态鎮定,執起鋒利薄刀,吳、劉兩位大夫都倒抽了一口氣,心緒都有些淩亂,而她像本能似的毫不遲疑,落刀剖開了皇上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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