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電話
結婚後兩個人都很默契沒有提他曾喜歡的那個人,她以為他已經忘了。就算電視上網絡上漫天都是那個人的消息,她那麽耀眼,什麽都不用做都能讓他看見。可他視而不見,電視裏偶爾換到放她演的電視劇的臺,他也無動于衷,從不多看一眼。于是顏初以為,他真的沒再想過她。
可她偏偏那麽蠢,人家明面上沒想可以背地裏偷偷想啊。這DVD都藏了一份在這每年只住兩個月的別墅中來了。那秀舟裏的房子裏還會有多少那個女人的東西?
想到這身體不禁發抖,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她不願承認,可是也知道,她在嫉妒那個女人。電視上的她氣質如蘭,光彩奪目,聚光燈下的她說傾國傾城都不為過。就是自己一個女人看了都會喜歡,更何況是個男人。那般獨立自強的女子,哪個男人不喜歡?她有什麽,可她有什麽?
她疲憊了。在這段感情以及婚姻中自卑的那一面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賀秉榮既然是安全的,那為什麽沒有帶她走?他現在到底在哪?他現在跟誰在一起?
她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我,我決定不……”
“叮叮……叮叮……”
電話聲驟然響起,她一愣,這是上山後的第一個來電,以前只有賀秉榮在的時候它才會響。電話聲緩慢綿長,她忘記了行動,失去了去接的勇氣。
秦壽皺着眉說:“不去接嗎?”
她茫然張口,不知道說什麽,電話聲戛然而止,不知為何她松了口氣,輕松笑了笑:“沒響了。算了。”
“叮叮……叮叮……”
電話不放棄地又響起來。秦壽在響了第三聲後接起來,他身子一震,随着将聽筒遞給她,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找你的。”
她站起來撲過去,腳下被地毯絆住,膝蓋磕在茶幾上,她顧不得疼痛,抓着聽筒,關節泛白,似乎要把它抓碎才甘心,她盡量克制住自己的哭腔,使自己的聲音正常點:“喂……我是顏初。”
“……”那邊沒人說話。
她也安靜下來,不知怎的,呼吸也奇跡般的平靜下來。屋子外面恍惚有幾聲鳥叫,又似乎什麽都沒有。好像有水滴的聲音,她好像抓住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抓住。電話那邊似乎有短促的呼吸聲,若有若無的,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努力找話題:“我在別墅裏住的挺好的……就是,就是挺想初戀的。我初戀你還不認識吧?我第一次出門碰見你都是因為他呢。別以為就你有前任,老娘我也有。賀秉榮你以為你不出聲我就不知道是你嗎?你給老娘死到哪去了?你特麽想跟別人女人雙宿□□至少把婚給我離了吧。”她越說到後面哭腔就越嚴重,最後已是大哭起來,“我想你啊。我想你!”
她情緒太激動,連聽筒的盲音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響起來的。秦壽告訴她:“早就挂了。也許是嫌你太吵。”
Advertisement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想打回去。沒有,她只能看見一串星號。
秦壽說:“那邊電話被特殊處理了,你打回去也打不通的。”
聽筒從她手裏滑過掉到地上,她喃喃道:“為什麽,為什麽?”
他将剛才的事看得分明,此時的她像個渾身布滿裂痕的娃娃,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乎被她的情緒感染,他心情也有些沉重:“你怎麽知道那邊是你老公?”
她抹了把臉,說:“這個別墅座機號碼沒幾個人知道。”
“如果是有人惡作劇呢?”
“現在這社會,哪個熊孩子有閑工夫惡作劇?”
他的目光落在她剛剛磕到的膝蓋上,她就那樣安靜地坐在地毯上,守着電話。他卷起她穿的打底褲,最近她瘦的厲害,連打底褲都寬松了不少。她低頭一瞧,剛剛那一碰,竟然磕出了血。
他去房間裏拿了醫藥箱,棉簽沾上酒精,小心翼翼給她上藥。她咬着唇沒有哼聲。他說:“痛就說,我不笑話你。”
她倔強地搖頭,他不再強求,上過藥後,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兩人的視線透過落地窗投向遠方,各有心事。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下山了,電話都沒有再響起。
天徹底黑了,她也沒有去睡覺的打算。他知道她在等什麽,後悔扯斷了主卧的電話線,搬來被子蓋住她。她摟着被子,說了聲:“謝謝。”
“你這麽等着沒有結果。”
“我願意。”
“他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
他有什麽好?他甚至對她不是一心一意,可是她早就不知不覺把心交出去了。她想起那天,天上有頂太陽,剛剛升上天,懶洋洋的,一點溫度都沒有。他立在太陽初升的方向,背對着她,她沒走幾步就聽見他說:“醒了?”她把大衣還他,他卻把衣服給她套上,他大衣上面有淡淡的香氣,那是他特有的味道。她下山的時候摔了一跤,他已經走了老遠,她怕他扔下他,她“喂”了一聲喊住他,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她。她狀況頻出,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風呼呼地刮着,她的聲音順着風聲傳到他耳朵裏:“你真的能把我帶下去嗎?”他邁着長腿走回來,無聲點頭。
她埋首在他頸窩,喃喃道:“等下了山,我們就再也不會見面了吧。”
後來她又遇見了他,才覺得原來世間真的有緣分這個東西。也許對他的喜歡,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
秦壽還在等他答案,她苦澀地笑了笑:“他曾救過我的命。”
秦壽眼眸一暗,了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原來你為了報恩以身相許了。”
她說:“其實也不是。我是後來才喜歡他的。”
他轉過頭說:“也是。不然我也救過你,你也沒見的說要嫁給我。”
她沒反應過來:“你什麽時候救過我?”
他思緒似乎飄到很遠的地方,半晌後才說:“這院子裏的喪屍不是我給你殺的。”
她無法反駁,更摟緊了被子,說了句:“謝謝”
對話就這麽停止,安靜地可以聽見窗外呼呼的風聲,張牙舞爪,無處遁形。他深邃的眼光看着別處,焦點不知道落在哪裏,說:“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她說:“當個故事聽聽也不錯。”
他拍了下她露在被子裏的腦袋,劍眉皺在一起。她無辜道:“怎麽?不講了?”
秦壽深深看了她一眼,說:“如果我前天沒對你做那種事……如果我……”
“打住!”她擡起手掌擋住他的視線,“難不成你愛上我了?”
“……”
“雖然你也是個帥哥,但你也看到了,我對我老公情深不悔,至死不渝。”她溫柔地笑了下。
“……”他無奈笑了笑,“既然被你知道了,那我問你,留在這好嗎?”
顏初沒想到原本開個玩笑就可以過去的事,以秦壽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敞開說,沒想到他這麽耿直。她還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
“今天我想辦法種了些菜,全是你喜歡吃的。你說你很久沒吃肉了,我還想去山上農民的豬圈裏去趕些豬回來養着,你喜歡随時殺一只給你吃。對了,這山上的農民挺有錢的,不光有養豬,還有養雞鴨鵝,你要是無聊,可以養小雞仔玩。院子裏你想種什麽就種什麽。還有,還有,家務全我做……如果我做錯了,你可以随時教訓我,我保證不反抗……”他絮絮叨叨地,顏初還沒聽過他講這麽長的話。他拿下她的手,握在掌中,她只感覺到他掌中那灼人的熱度,對上他含情脈脈的眼睛,他左眼的那顆淚痣都變得深情起來。
她忽然覺得這款淚痣似乎在哪見過,就問:“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微微一笑,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他說:“在床上碰到你的時候。”
氣氛就那麽被破壞掉了。顏初白了他一眼,他好像才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顏初說:“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喜歡的也只有我先生。”
他靜默了兩秒,淡淡道:“我明白了。”過了會,又說,“你不是想下山嗎?今天你早點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她呆呆道:“我,我是去找我先生的。”
“我知道。”他眼中的濃情消失不見,情緒掩飾得極快,“我也想去見識一下,你對什麽樣的男人那麽死心塌地。”
“那見到了又怎麽辦?”
“把他丢去喂喪屍。”他靠着沙發,托着腦袋道。
顏初冷漠瞥他一眼:“得,那也得你有這個能耐。”
他但笑不語。
她熬不住困意在客廳睡着了,秦壽将她抱在沙發上讓她睡安穩。接着去雜物室點了根煙,火星子一明一滅,但直到香煙生命耗盡的最後一克都是亮着。那根堪比顏初身高的鋤頭靜靠着牆壁,白天一起勞作的場景,她笨拙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可是明天過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結束。劇情發展比較慢,但其實就是幾天之內發生的事。
這篇文裏寫人的取舍問題有點多,感情戲較少。
雖然感情戲少,但我還是把它歸在小言裏面。
希望讀者喜歡,能夠讀下去。
= ̄ω ̄=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

撩上大神:菇涼請負責
初遇大神,某個撩漢手段成硬傷的菇涼慘死大神劍下,從此便過上了沒羞沒躁的抱大腿生涯。
“大神,我可以約你麽?”
“大神,你殺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第三次見面,大神說:“結婚吧,我寵你一世。”
“結婚!我自帶嫁妝上門。”某菇涼握拳,自以為撩上了大神,熟不知自己早已被大神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