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

很快，一年聖誕節又到了，今年聖誕節又是令茉莉頭疼了。茉莉受邀到福爾摩斯老宅過聖誕，初識時，麥考夫還打趣說，是否能想象他家聖誕節的情形。如今可好，也不必想象了，拭目以待吧。

然而事實是，對于麥考夫來說，今年的聖誕節是最省心的，因為他不必再在夏洛克的小混蛋的屁股後面窮追不舍，用盡利誘、恐吓、綁架各種手段，甚至不惜癱瘓掉火車、飛機各種交通工具的售票系統，就只為把他的寶貝弟弟打包帶回家，說實話，麥考夫在軍情五處一整年的工作耗費的心思都不及這個的十分之一。麥考夫很清楚今年聖誕，他無需多說一個字，夏洛克也一定會自覺地出現。早知道如此，倒不如多結幾次婚，省心多着呢。

透過麥考夫和夏洛克那與生俱來的優雅，福爾摩斯夫人的優雅迷人似乎可見一斑，然而事實上她的優雅甚至遠遠超過茉莉的想象。當她用極為和藹的姿态迎接茉莉時，茉莉感覺自己在她銳利的目光下無所适從。

福爾摩斯夫人顯然是比麥考夫和夏洛克還要神奇的存在，畢竟她一個人擔起了培養大英帝國最耀眼的兩個精英的重任。看看麥考夫和夏洛克的教養，他們的母親在她們成長中所耗費的心血是無法想象的。是的，夏洛克的教養，不要小看了夏洛克的教養。雖然他嘴巴很毒，但是你幾乎不會從他嘴裏聽到髒話，各項行為習慣大多也很規範，一舉一動都透着貴族氣息。這也難怪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茉莉聽見麥考夫把他們母親搬出來訓斥夏洛克，而且夏洛克雖然頂罪，但是實際效果卻十分可觀。如果有人膽敢诋毀傷害他們睿智的母親，這兩兄弟一定有辦法叫那人的母親後悔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總之，茉莉對自己不日将被冠以福爾摩斯姓氏感到愧疚。

夏洛克并沒有如他們所願準時到達，但是麥考夫和母親卻極其有信心，而事實證明，他們的确正确。

姍姍來遲的夏洛克熱情地擁抱并了他的母親，把頭輕輕靠在母親的肩膀上，顯得極為安心。福爾摩斯夫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兒子，撥了撥他的卷發，責怪道：“看你，又沒聽話了是不是？怎麽還是瘦了一磅半？不過謝天謝地，比之前要好多了，Sherly。”

“媽咪，麥考夫瘦了七磅半你為什麽不說他？不過他估計正得意着呢。”

“不許欺負你哥哥。還好意思說，你給你哥哥惹了什麽麻煩？我敢肯定他已經好幾年沒用過減肥藥了。去，跟哥哥嫂嫂打招呼。”

夏洛克默認了自己闖禍精的身份，乖乖地擁抱了哥哥。如果是往常，茉莉大概會幸災樂禍地欣賞夏洛克吃癟的樣子。不過當已經小半年不曾見面的夏洛克滿臉正經地走過來，親吻她并鄭重地說：“歡迎您，茉莉。”的時候，她顯然沒有那個心情。

聖誕大餐似乎并沒有麥考夫說的那麽駭人，不知道是不是麥考夫大哥又危言聳聽了。它實在是一次普通的聖誕家庭聚餐，如果不算上夏洛克習慣性趁媽媽不注意的時候把花椰菜撥到他親愛的哥哥的盤子裏，再偷偷吃掉哥哥的甜食的話。總之，尖叫、棍棒術、日式摔跤通通沒有，甚至諸如潑紅酒此類的小破壞力攻擊都沒有。

晚飯後，麥考夫果然如茉莉所料，被母親召進書房了。茉莉不打算和夏洛克同處一室，一個人在院子裏晃蕩，最後停在秋千架前，欣賞着比倫敦市區夜晚美得多的星空。

“如果你愛上了某個星球的一朵花。那麽，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會覺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身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低沉而美妙。

夏洛克遞給茉莉一杯酒，一邊卻專心地晃動着自己手裏的那杯：“很小的時候，每晚吃完晚飯，麥考夫和我就喜歡待在這裏看星星，讀一兩章《小王子》、《金銀島》，他更喜歡《小王子》，也許就只是因為它更應景。”夏洛克輕輕地搖動着秋千，似乎專心于回憶。

茉莉不知如何搭話，尴尬地點了點頭。她喝了口酒，味道很奇特，順勢岔開話題：“這是什麽酒？好……神奇的味道。”

“随便調的。偵探必備技能，辦案的時候……”

“說謊！”

“好吧，随手把屋子裏有的什麽朗姆酒、潘趣酒、伏特加之類的混在一起。”

“你在我實驗室裏是不是也經常這麽瞎胡來？”

“我從不胡來！”

“麥考夫可不會這麽想……”該死，為什麽提起麥考夫，喝多了，一定是喝多了！

夏洛克酒量更淺，顯然已經微醺，他無意識地輕搖着茉莉的手臂，絮絮叨叨地講着一些他們小時候的事情，從童年一直到麥考夫到牛津讀書再到後來他吸毒，戒毒。不難看出，麥考夫在他心中既是權威也是陰影。他似乎是在和茉莉說，又更像是沉醉在夜色中。茉莉側對着他站着，一邊耐心地聽着一邊沉默地陪着他喝着悶酒。

當茉莉感覺到夏洛克拽她的手收緊，試圖再次搭上她的脈時，茉莉機敏地躲開了：“夏洛克，一個把戲只能用一次。我不是艾琳艾德勒，這招對我沒用。”當然，她還是不自覺地躲開了他探尋的目光。

“沒用？那你為什麽躲？嗯？”夏洛克用力地卡着她的手腕，茉莉一個失神，猝不及防間被他拽倒，幾乎倒在了他身上。

夏洛克似乎是在驗收茉莉這幾個月接受的近身搏鬥技能的學習成果。茉莉把學到的簡易各式武術擒拿、逃脫術通通加以應用，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夏洛克依舊是不費吹灰之力，抵住了她雙腿的攻擊，一只手将她雙手固定在頭頂，另一只手臂橫着抵在她的喉間。

“麥考夫的特工培訓簡直胡來，照你這樣，根本不及格。”

茉莉不敢用力掙紮怕弄傷了他，只覺得他混着酒香的氣息環繞在四周，幾乎到了鼻息相聞的地步。不知道是因為酒氣上頭還是因為羞憤交加，她感覺到自己的臉此刻火辣辣的燙，熱氣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放手！”

夏洛克咬牙切齒道：“承認你輸了！”

“我沒在和你玩游戲，該死的。你聽清楚了，我不是艾琳艾德勒，也不是你的魔王麥考夫，這該死的不是個游戲！” 茉莉頭腦發熱下就開始口不擇言：“有什麽意義？我輸了你就贏了嗎？你真正想贏的，還是贏不了，看你和麥考夫的大博弈。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有什麽不滿，該死的，你去找麥考夫啊，拿我撒什麽氣？”

“說你輸了！”

“憑什麽？是，我輸了！我輸了又怎麽樣？輸了就應該認栽，完了還像個傻子一樣一輩子傻等着？我從來就沒有等過你，也從來都知道我沒有那個資格。”茉莉沒法遮住臉，卻依舊是小女孩式的毫無顧忌的大哭，她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哭相難看的事情。

茉莉看見夏洛克此時的眼神卻是溫柔欲醉，黑色的眼眸身處有一個小小的她。夏洛克俯身下來，那個小小的她漸漸變大，直到他的唇緩緩地壓了上來

茉莉很清楚透過那邊那扇落地窗，麥考夫可以清晰地看見這一幕。然而她腦中一片空白，放任着自己沉醉在這份旖旎中。她回味着剛剛那杯略顯甜膩的酒，它的名字或許就是夏洛克之吻。

作者有話要說： 一顆夾着玻璃渣子的糖。福家聖誕晚餐是一個分界點，代表着茉莉徹底進入了福爾摩斯的世界裏，無法回頭了。當然，這個小插曲對夏茉之間沒有起到直接的實質性進展，但是，不代表對于麥哥來說沒有。相反，作為清醒的那一個，麥哥在那一瞬間肯定是震驚的。估計第一次，他感覺自己那麽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但是，無論如何，他看見了，就意味着原先他計劃中，把茉莉視為自己真正的太太，不可能毫無芥蒂地進行下去。麥哥本人顯然對于茉莉是沒有愛情可言的，他本人也并不喜歡這樣的情感，但不代表，他不認同或贊成他弟弟擁有。畢竟，麥哥也很高興約翰作為弟弟摯友的存在，所以，他并不是不能允許弟弟擁有常人的感情。艾琳那一次，是因為他本人對于艾琳的不認同，這是有區別的。所以大家完全不需要再擔心麥哥會成為夏茉感情進展的障礙啦，相反，他完全可能主動成為那個催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