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荷葉飯

張蘭回來看着兒子在廚房擺弄着荷葉，搖頭苦笑，這孩子，這麽貪嘴。李峰這會子正在做荷葉蒸飯，看着挺簡單，不過是把荷葉打成片，放在米飯中，蒸出的米飯帶着淡淡荷葉清香，微微泛着綠色，有些苦絲絲。

這邊人不如外邊，搞出些花樣，最是質樸的。不過今天李峰換了法子。李峰折疊把荷葉疊成包包裝，灌上泉水包上一塊白嫩肉塊，放在鍋裏，不同于別樣的荷葉飯，這裏李峰微微處理一下，把荷葉與米分開，鍋中水加荷葉。

鍋上架上蒸籠，用荷花鋪墊，把泡着的大米均勻的撒在上面，竈臺裏架上柴火，起火。十多分鐘，淡淡香味彌漫開來，飄出院子外。

“做什麽呢，可是夠香的啊。”李福奎過來商量着林穎夥食問題，本來以為女孩家家做飯應該沒問題，誰知道一問，林穎支支吾吾，臉頰通紅，半天不說話。李福奎一看得了，這下看來又得麻煩李山一家，本來在自家吃倒是沒什麽，可是孩子上了高中，媳婦過去照看，這事弄得自己每天饑一頓飽一頓。讓一個姑娘家過去吃飯，也有些不合适，這不找李山商量來着。

“他大伯，你來了，快進屋坐，呵呵，小寶搗鼓的，晌午在這吃吧，家裏有酒。”張蘭這會子正在掰豆角，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太多了，上星期賣了不少，誰知道沒幾天功夫，又該摘了。

“家裏燒着火呢，老二呢，不在家啊？”李福奎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事弄得。

“有事？在後院侍弄菜地呢。”張蘭一看人家過來有事，沒耽擱。李福奎這邊一聽在後院，沒來得及喝茶，連着李峰打招呼都沒太注意。

“怎麽了這是？”看着大伯急心火燎的，真是出什麽事了，李峰拍着身上的煙灰，碎草沫子。

“有事找你爸，沒你的事。”張蘭說話間已經掰了半竹簸箕豆角，吩咐李峰過去喊幾位老人吃飯。蔬菜幾分鐘就出來了，肉菜早早炖好了，這邊熱熱就可以吃了。

桃林這邊，幾位老人圍着小兔子逗弄，幾只小家夥都是很快适應了環境，不時爬出籠子。毛球，這家夥學拿着嫩草引誘小兔子，看着出來，撥弄一下，吓得小兔子咕咕叫，自己興奮指着唧唧跳。

至于肥仔很是不屑的聞了聞，大搖大擺的追着小梅花鹿，惹得人家狠狠的彈了幾腳，這才讪讪的跑到花棚下捉蝴蝶，攆蜜蜂。

“汪汪。”肥仔看着李峰過來，屁颠跑了過來，小尾巴死命的搖着，微微壓下身體，擡頭望着李峰，幾近獻媚之能事。

“小寶來了，你快過來看看，這邊是怎麽了？”王老蹲在水池邊，有些疑惑，今天這是怎麽了。

李峰一看，魚浮頭了，擡頭看了看天，早上露了露的太陽，這會子已經躲在雲層裏，空氣有些沉悶看來要下雨了，不過沒見着水溝裏黃鳝露頭啊，水池這什麽怎麽了，這麽多鲫魚，鯉魚浮出水面。

“可能是天氣沉悶，要下雨了。”李峰覺着有可能是了，不過不太肯定，魚浮頭主要是缺氧，難道是水裏氧氣少了，不夠魚兒分的。

李峰扒開蓮葉，看了看，密密麻麻的青黑色鲫魚，聚團浮頭，這是有些不對勁，李峰趕緊沿着水池四周看，真是，密密麻麻的一團一團的鲫魚聚在一起浮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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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是缺氧或是寄生蟲，撈上幾條看看。”林穎聽見外邊的動靜，伸頭看了看，淡淡說道，眼底有一絲驚訝，沒想到普普通通池塘這般多鲫魚，看着樣子少數已經可以上市。

“哦，寄生蟲。”李峰一驚，不多想想不對啊，不可能，其可是每天加泉水，對了昨天，李峰一拍腦袋，昨天沒加泉水，難道是這個原因，或許是趕上天陰。李峰用網兜撈出幾條魚，掰開魚鰓，看了看嘛，沒事兒，難道是池塘的底部的亞硝酸鹽高了，李峰挖了下淤泥，看了看，沒事兒。

“看來是缺氧，你這裏魚太密集，真不知道這魚怎麽長這麽大的，奇怪。”林穎圍着池塘轉了一圈，頗為疑惑，按道理不應該的啊可是事實擺在面前。

“這個……這個可能是水質好，浮游生物多，不說了，吃飯，吃飯。”李峰暗暗抹了把汗，這事說不清楚，真沒發現這個一根筋的女孩還有些見識啊。

“吃飯了，老成別看你的小兔子了，跑不掉。”老王一聽吃飯，手裏的魚竿一仍，拍了拍手，今天可是有荷葉飯，多少年沒吃這一口了。

“成伯，你們先去，門，我來鎖。”李峰招呼幾人先走，轉身看見林穎站在一邊。“怎麽，不過去，吃飯，快去，我可要鎖門了。”李峰看着這個女孩，有些着急。

“那我去了，是你讓我的，我可沒錢給你。”林穎有些扭捏，臉上淡淡紅暈。“不要錢，一頓飯而已，走吧，真是的，婆婆媽媽。”

“你，哼。”瞪了一眼李峰，林穎抱起掙紮着的毛球，蹬蹬跑出了桃園。肥仔左右為難，看着李峰，又望了一眼，走遠的幾人，不知道該跟誰，這家夥可是清楚很，吃飯不在這裏。“去吧，真是拿你沒辦法。”別看這身體越加的高大，肥仔裝起可愛還是無敵的，水汪汪眼睛，直直看着你，眼裏深情如同久別重逢兩人，看的李峰笑着搖頭。

看着衆人離開，李峰趕緊進屋，鑽進空間，提出一桶泉水，倒入池塘，等了三四分鐘，鲫魚團慢慢散開，只有零星幾條在水面下四五厘米地方游動。看着池塘恢複平靜，李峰舒了一口氣，自己不在這邊住弄得事情有些難辦，索性多倒幾桶水，趁着沒人，李峰提了五六桶泉水，倒進池塘。

中午的荷葉飯，衆人吃的連連叫好，淡淡荷花清香，伴着荷葉的清味兒，沒有傳統荷葉飯的苦澀味，清爽的口味配上開胃小菜。涼拌的莴筍，只用了尖子上四五公分部分，剝皮，切絲，加上黃瓜絲，海帶條，不過開水，清脆，爽口，帶着淡淡的甜味。

幾個小炒，茄絲用的是新嫩不過十多厘米的，嬌嫩無比，青椒微辣偏甜，林穎吃着停不下口，誇贊張蘭手藝好，讓張蘭頗為有面子，想着中午李山跟她說的事兒，微微舒了一口氣，愛吃就好，多個人多雙筷子而已。人家女孩一個人出來也不容易不是，李山看着點了點頭，至少人家不挑剔。

其實，他們倒是忘了，自家的菜園出品菜，味道沒說的，城裏人上個周末買去了不少。

“嘗嘗湯，鲫魚豆腐湯，呵呵，小寶說加點醋，提味，你們試試。”鲫魚最是方便，幾位老人每天下午在池塘邊做個半小時，一天吃的魚兒就有了。

“不錯，湯汁如玉，豆腐是自家的豆腐，沒加石膏粉，味道細膩，柔軟，湯鮮肉美。”老王舀了半碗，嘗過後，大贊。

林穎有些懷疑，吃了一口“這魚是野生？真好吃”別說肉質帶着一絲勁道，微微有些甜絲絲的，可不是野生魚，人工飼養可喂養不出來這般味道，再說了，今天李峰灌了一缸泉水，味道絕對鮮美。

“哈哈哈，這姑娘，我們山裏人可沒買過魚吃，可不是水了捉的，呵呵，你要喜歡，嬸天天給你做。”張蘭幾人一聽樂，鬧得林穎頗為不好意思。

“呵呵，這魚不就是中午你看見的，池塘裏的魚，想吃那網兜劃拉幾下，保證夠你吃幾天的。”老成看着人家姑娘有些不還意思，趕緊着換一話題。

“不可能，池塘裏不是李峰養的嘛，怎麽可能味道這麽好。”林穎可不相信對面人有這門手藝，看着連個魚缺氧還是有病都不曉得人。

“誰說他養的，池塘魚本來就是野生的，靠吃水草，浮游生物為食。”這些天沒見着李峰喂過一次，倒是水溝裏的黃鳝喂了幾次，不過幾位老人沒見着幾天黃鳝，本能以為李峰不過是閑着無事，胡鬧的。

吃完午飯，李峰一個人背上竹簍，沿着山道，向着竹林走去，晚上做肉粥，這會子打算挖些嫩筍子。有好幾天，沒吃了，有些想，筍子吃嫩，趁着雨前挖些，下過雨，筍子長勢太快。筍子多數已經長大一人高，這玩意一晚上長上幾十厘米也是尋常。山裏人常說晚上竹林鬼聲響，可不是說竹子長的快，聲音都能聽得見，不過近期沒下大雨，倒是長的不是太快。李峰拿出鐵鏟，找尋鼓起來的竹葉，這些竹葉是多少年積累起來，有十多厘米厚，李峰找的正是沒有露頭筍子，嫩的，過遍水可是吃的。

今天運氣不錯，沒多長時間，挖了三四個，掂量，夠吃兩頓的，李峰拍了拍身上粘的草葉子。沿着竹林轉了一圈，有些失望，沒見着，可能雨水少的緣由，只能用幹的代替，前些時候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