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什麽時間?”

路放盯着她的眼睛,“當年讓你管你扮矜持,現在又在這裏插上一手,你什麽意思?”

謝喬寧抿嘴,“當年你也沒有這樣酗酒。”

路放又扯了她一下,緊拽着她的胳膊,像是在宣洩他盛怒的情緒,“我酗不酗酒關你什麽事!?”

“真的無關嗎?”謝喬寧揚頭反問他。

路放怔住了,呆愣着一動不動地凝視謝喬寧,後者同樣目不轉睛地回望。

房間突然靜下來,留給回憶的空間更加大了,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氣極的人卻忽然變了神色。

電光火石一剎那。

那晚喝醉酒的觸感仿佛瞬間回來了,并且帶着強烈的感覺。

路放收緊了手,把謝喬寧往懷裏一帶,牢牢的圈住。

謝喬寧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呼吸變得急促了,她同樣想起了那晚短暫的吻,是她主動的。

路放低了兩下頭,眼神迷恍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掃視。

對方的呼吸游刃有餘地在臉上游走。

謝喬寧有些緊張,動了動唇,就是這個瞬間,給了他一個契機。

他的目光太專注在她的唇上,以至于他猛地低下頭的時候,兩個人的鼻子撞上了,但他很快,沒有遲疑一秒就偏開頭吻了上去。

冰冰涼涼的唇,帶着一股淡淡的煙味。

盡管謝喬寧不喜歡煙味,她仍覺得出奇的好聞。

看着他半合的眼睑,她輕輕閉上溫柔在笑的眼,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腰。

察覺到腰上搭着一雙手,路放漸漸頓住了,想要推開,手卻在收緊。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路放偏過頭咳了聲,放開手出去了。

謝喬寧扭過身看着他離開,又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抿了抿唇。

看到電話是莫開打來的,她把房門關上接通了。

“喂,莫開。”

“你還好嗎?”

“怎麽這麽問?”

莫開嘆了口氣,“房子賣了你住哪呢?”

謝喬寧看着眼前的黑皮沙發一笑,“你放心,我租了房子。”

“是不是我助理和你說了官司的事,所以你把房子賣了?”

“不關她事。我欠你的錢一時也還不上,這房子總是要賣的。”

“當時我找到你的時候就說了不用急。”

謝喬寧沉默了會,當時不是莫開她也不會這麽順利回來, “多謝你了。”

“不用說多謝。”莫開頓了頓,“就當我是在還當年的人情。”

提到當年,謝喬寧忍不住想問:“你知道他現在怎麽樣嗎?”

莫開過了很久都沒有聲音,謝喬寧靜靜地等着。

“我前幾天見過他。”

謝喬寧愣了一下,默不作聲。

“他還是老樣子,穩重溫文。”

莫開的語氣平淡,謝喬寧聽不出情緒。

“他這兩年身邊沒人。”謝喬寧說。

莫開淡笑了下,“我知道。他說忙事業,這些事無暇顧及。”

謝喬寧點頭,既然他們已經交流到這個程度,她就不再多說了。

“對了,你官司怎麽樣了?”

莫開:“沒問題,只是對家公司故意不想讓我的專輯出世。”

謝喬寧:“這麽說,這張專輯肯定有一定的威脅性了。”

莫開:“我也要努力請你們看演唱會啊。”

謝喬寧笑了,“你還記得啊,她們也都等着呢!不過先要幫你的專輯捧場。”

莫開:“現在新聞還沒出,專輯定在一月十二號。”

謝喬寧想了想,“快到了啊。”

與此同時,路放剛在小區超市買了幾罐啤酒。

開了一罐仰頭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液體順着食道侵入了每個細胞,他凍得抖了一下。

其他幾罐沉甸甸地裝在白色塑料袋裏提着,走兩步響一聲,正好配上他的拖鞋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大晚上,一個穿着單薄的男人走在小區花園裏飲酒,看得出來的落魄感。

偏偏他像是走累了随地坐在臺階上,喝完了空罐子放在一邊,又接着開另一罐。

路放開始腦裏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想法,越喝他的腦裏就越平靜,腦子越平靜,他的心裏就越躁動。

後來袋子空了,他把空罐子一股腦裝進袋子裏,起身扔進對面的垃圾桶裏。

幾罐啤酒下肚,不但沒覺得冷了,反而有些熱。

路放搓了搓頭發,無意間瞥見不遠處的一株梅花。

月色朦胧,給它的外表披了層紗。

路放走近了看,淡紅的顏色,自然中又帶着嬌羞,他握着枝子晃了晃,迷離的眼睛仿佛透過花看到另一副景色。

他勾唇一笑。

第二天早上,路放睡到十點多才出房門。

屋子裏沒有聲音,他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廳看了一眼,瞟了眼廚房,又回到卧室這邊看了眼書房,門是關着的。

過了會,他把自己拾掇好,輕敲了下書房的門。

“進來。”

路放推門進去,見到謝喬寧在他的辦公桌辦公,桌面上堆了一堆文件。

他眼神晃悠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

“怎麽了?”謝喬寧若無其事地問。

路放把自己的鑰匙遞給她,“我出去了,這把鑰匙給你。”

謝喬寧接過來問:“給我了,你呢?”

路放:“昨天配了一把,今天去拿。”

“哦。”謝喬寧神色平常,“你回來吃飯嗎?”

“中午還是晚上?”

謝喬寧愣了下,“中午和晚上。”

路放意識到自己反常,敷衍地轉身說:“不知道。”

謝喬寧看着手裏的鑰匙,笑了下。

估計路放中午不會回來,謝喬寧一個人去把留在原房東那裏的東西都搬了回來。

其實也沒什麽東西,除了一些擺設物件,就是一套茶具和她用的床上用品。

被子床單她現在用不到,想到這裏,她不禁又覺得奇怪,她記得副卧有一張床的。

為什麽路放要把副卧鎖起來?

她隐隐感到,這件房像有一個關鍵的秘密。

謝喬寧從書房抽屜幾個藥盒中的一個藥盒內拿出一把鑰匙,和副卧的鎖孔比了比。

一樣的。

她不明白一個連手機密碼都不在乎設的人,為什麽要把一間房鎖上,畢竟現代人的秘密都在電子設備上。

她知道這樣的行為太惡劣了,像偷看別人的日記一樣。

所以她也在掙紮,她這樣想,或許這本日記寫的是關于她的話,她能不能也有資格知道?

謝喬寧把鑰匙□□去,慢慢解開鎖。

盡管她想過裏面的東西和她有關,但是她沒想到裏面都是她的東西。

謝立軍那天晚上匆匆忙忙帶着謝喬寧趕上最快的一班車。

來不及告訴任何人,來不及把行李打包完好,來不及辦學校的手續。

到了第二天,謝立軍和謝喬寧才找到一個電話打給她姑姑,含含糊糊說了一些,讓她把謝喬寧學校的手續辦了。

她姑為此被她老公大罵一頓,說她多管閑事。

盡管這樣,手續還是辦完了。

只是謝喬寧留着宿舍的東西被遺忘了。

此時此刻,她驚訝地翻了翻手裏的書本,那時拼命複習四級的樣子還歷歷在目,費了那麽多功夫,還好是過了。

她的鬧鐘,小熊擺設,杯子,那些放在她宿舍的東西都有條有理的擺在桌上。

手指沾上了灰塵,她輕輕磨了磨,想到什麽,她打開了床側的櫃子。

櫃架上空空如也,下面放了一個黑色的包,行李箱那麽大。

她緩緩拉開拉鏈,她當時的衣服都在裏面。

謝喬寧捂着嘴,無語凝噎,心酸的感覺直從入腦。

她又打開了旁邊的櫃門,有個白色的裝被子的袋子,裏面鼓鼓囊囊的,不用看,肯定是她的被子。

謝喬寧拉開了桌下的椅子,上面鋪滿灰塵,她毫不在意地坐了上去,整個人呆呆愣愣。

她緊抿着唇不發出一絲聲音,眼神渙散,無聲無息地,眼淚不止。

有一瞬間,好似透不過氣來,她張開嘴大口換氣,然後捂着臉弓着腰,小聲嗚咽。

一開始她就不是那麽有信心的開始,她雖然喜歡他,可是就像他說的,她始終有所顧忌,有所保留,以至于最後順從現實放棄了。

把停留的感情放在心底。

她以為慢慢會過去的,就當作青春裏一段美好回憶。

在四川的這兩年,她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原本無暇顧及其他,可一旦有人向她示好,她就忍不住地想起他,愈演愈烈。

但她又沒有勇氣去打探,害怕聽見他身邊有人的消息,她不知道該難受還是該開心。

直到在四川遇見他後的幾個月裏,她夜裏時常輾轉反側,心裏的聲音破殼而出,攪得她思緒混亂不堪,但心裏又像越來越明朗。

勾勒的畫面逐漸清晰。

她才頓悟。

沒有兜兜轉轉的愛情,一直就是他,他們始終沒有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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